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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險的艷福

2014-11-14 03:10:40
東方劍 2014年11期
關(guān)鍵詞:教主小美

◆ 昆 金

兇險的艷福

◆ 昆 金

如果不是周鳳岐的婚事,周媽媽也不會整天愁眉不展,干什么都提不起勁道。這日子過得無著無落,一點也不順心。

過了這個月底,周鳳岐就已經(jīng)二十七歲。這種年紀(jì),別人多數(shù)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伤购?,連個媳婦都還沒著落。這怎么能叫做娘的安心呢。

這種局面,倒不是因為周鳳岐人品長相欠缺,也不是他們家境不好。主要是周鳳岐的擇偶標(biāo)準(zhǔn),實在是苛刻得有些過分。

周鳳岐對女方最大的要求,就是一定要標(biāo)致,好看。聰明賢惠這些,他覺得都可以慢慢調(diào)教,唯獨相貌只能憑天生。之前給他介紹的姑娘,一個個賢惠本分,也不乏小家碧玉。但他開口就嫌棄人家皮膚黑糙五官凌亂,沒個淑女相。把媒人氣得差點暈過去。到最后媳婦沒著落,媒人倒得罪了好幾個。說起這個事,老太太就想落淚。

不過從昨天晚上起,這事突然有了逆轉(zhuǎn)。

王阿姨之前給周鳳岐介紹過一個姑娘,但周鳳岐嫌棄,這事就沒成。她這次又踏進周家大門,說是要給鳳岐說親,并說這姑娘不僅長得漂亮,而且還主動提出請王阿姨幫助,介紹她跟周鳳岐認(rèn)識。

對此周媽媽將信將疑。等周鳳岐晚上回家后,就把姑娘的照片拿給周鳳岐看。周鳳岐對王阿姨的品位深有領(lǐng)教,還沒看照片就說沒興趣。周媽媽急了,呵斥了兩句,周鳳岐這才接過照片瞅了一眼。

只一眼,就令周鳳岐一下子喜歡上了這個姑娘。他忙著向母親打聽姑娘的詳情。

周媽媽看著小冤家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她總感覺這件事有些蹊蹺。

“鳳岐呀,你說哪有姑娘家主動托媒人說親的?這件事我們要多個心眼。”周媽媽終于說出了心里話。

周鳳岐擺擺手:“媽,你想多了。這姑娘一看就是個新女性?,F(xiàn)在外面都時興這個。你兒子我這幾年小有成就,難免名聲在外,人家一定是慕名而來?!敝茗P岐起哄。

“你拉倒吧,沒你這么不要臉的。跟你說正事,別嬉皮笑臉?!敝軏寢尯浅?。

周鳳岐嘿嘿笑著,繼續(xù)端詳著照片。

周媽媽實在忍不住,搶過照片,指著上面的姑娘:“我可提醒你,這姑娘是挺漂亮,不過看面相,也很有些心機。你骨子里忠厚秉直,可別吃她的虧。”

“媽,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吃的。這個世界上還有騙得了我的人嗎?”周鳳岐不屑。

“你這副樣子,早晚吃大虧,而且這姑娘特別奇怪,家境條件還有你的近況她一樣都不過問,一上來就讓王阿姨要走你的生辰八字。你說這又不是算命,她要這些東西干嘛?”

周鳳岐無暇顧及,直接就去打電話聯(lián)系王阿姨。

周媽媽看著兒子,無可奈何,心里那塊大石頭變得越發(fā)沉重起來。

盡管周媽媽有著這樣那樣的顧慮,但周鳳岐和小美的戀情卻像是久旱甘霖,雨后春筍。周鳳岐對小美一見鐘情,而小美對他也似乎很滿意。小美原來是個孤兒,從小由叔叔嬸嬸養(yǎng)大。這一點,也讓周鳳岐對她平添了一份愛憐。畢業(yè)后她去了一家小學(xué)任教,并已經(jīng)搬出去獨住。

幾個月下來,兩人的關(guān)系急劇升溫。有時候談得興起,周鳳岐甚至開始跟小美說些談婚論嫁的事。對此小美往往微微一笑。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就像是好長時間沒有曬過太陽。而且手掌有些冰涼,身體也很消瘦。說話時流露出來的那份神韻,淡淡的,不卑不亢,隱隱透著一股冷酷,真叫周鳳岐捉摸不透。由此他便很快想起媽媽提醒過他的事。

想到這些,周鳳岐偶爾也會發(fā)問:“小美,我們倆素不相識,你怎么會想到要跟我交朋友?”

小美聽罷,抬頭望著周鳳岐,目光深邃而安寧。

周鳳岐突然感覺到一股不寒而栗的味道。

“你名聲在外,很多人都很敬佩你,你知道嗎?我向來喜歡勇敢聰明且有正義感的男人。”小美是這樣回答的。

周鳳岐聽罷有些欣喜,同時也有些忐忑。面對這樣一個從天而降的美人,他到底該如何面對呢?

說起小美這個人,還真有些蹊蹺。比如她常年吃素,從來不讓周鳳岐去她租住的房子里坐坐。每逢星期天,她必定會拒絕周鳳岐的任何邀請,一個人神秘消失。周鳳岐每次問起,小美總是微微一笑:“鳳岐,給我一點自由空間,行不行?以后你什么都會知道?!?/p>

對此周鳳岐自然不好說什么。對于深愛的人,一般總會格外寬容,何況兩人認(rèn)識才幾個月。很多事還得慢慢來。但他始終對此非常好奇,暗下決心,一定要弄清楚緣由。

今天又是個星期天,周鳳岐在天蒙蒙亮?xí)r就守候在小美家附近??嗟群镁茫灰娦∶莱鲩T。隨后他才恍然,小美早已經(jīng)先他離家出門了。

周鳳岐決定趁機去小美家探探。他來到小美租住的房門口,撥開門鎖,閃了進去。

房間里有些昏暗,并且彌漫著一股很特別的香味。這種氣味周鳳岐曾經(jīng)也在小美身上聞到過,但絕非香水味道。窗簾很厚,不透入一絲陽光。周鳳岐稍稍撩開一個口子,讓陽光直射進來。

房間里的擺設(shè)沒有什么特別。一個小床,床底下有幾只箱子,旁邊是一個梳妝臺兼書桌,對面還有一個很大的雙開門落地衣柜。周鳳岐簡單翻閱了小美的書籍,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但那股奇特的氣味卻始終彌漫在房間里。周鳳岐努力了一番,卻找不到香味的出處。

離開小美家后,周鳳岐茫然走在街道上,猜測著小美此時到底在做些什么。就在這時,他走過一家殯葬物品商店。令他大吃一驚的是,店堂里飄散出來的那股味道,和小美家里聞到的那股味道,一模一樣。

聯(lián)想起小美家厚實的窗簾,還有她慘白的臉色,冰涼的手掌,以及捉摸不定的神情,周鳳岐站在店外,大大倒吸了一口涼氣。

周鳳岐心里泛著嘀咕,但在跟小美相處時,卻依然十分投入。在他的眼里,小美楚楚動人,言談得體,即便有些神神秘秘,在他看來卻也是一種魅力。

那天兩人看晚電影后,又去一家小酒館喝了點酒。小美看上去弱不禁風(fēng),可酒量卻還有些。推杯換盞之間,周鳳岐都覺得有些微醺,而她卻依然面不改色。她的臉色永遠(yuǎn)都是那么慘白。

送到小美家門口時,周鳳岐照例準(zhǔn)備回家。沒想到今天小美主動邀請:“進去坐一會吧?!?/p>

這么直白的邀請,頓時令周鳳岐神魂顛倒。而事實上,那一夜的美妙感受,同樣也可以用這四個字來形容。

第二天周鳳岐睜開眼睛時,天已大亮。他挺身坐起,卻發(fā)現(xiàn)身邊的小美已經(jīng)不見。與此同時,一陣微微的眩暈感涌上腦門,令他不得不重新半躺下去。過了幾分鐘后,他重新坐起,那股隱隱約約的眩暈感依舊存在。周鳳岐納悶,這樣的眩暈感以前從來沒有過。

拿起懷表一看,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周鳳岐暗暗叫苦,飛快起身穿衣。一轉(zhuǎn)身就看到桌上擺著一些倒扣的盤子。揭開盤子一看,原來是一桌豐盛的早餐。另外還有一張紙條,上面是小美的留言:“親愛的,我先上課去了。早餐是我精心為你準(zhǔn)備的,一定要吃完。愛你的小美?!?/p>

周鳳岐看著紙條,回味著昨夜的溫存,笑了笑,急匆匆吃完所有東西,洗了把臉,離開了小美家。

本來今天早上有個案情分析會。但由于周鳳岐的遲到,大家早就各干各的事去了。同事們也都知道最近周鳳岐正在戀愛,而且聽說交往的還是個大美人,就經(jīng)常開他的玩笑。

“鳳岐,約會是要緊,但手里的活也別耽誤了?!?/p>

“周探長,你看上去一臉疲憊。別這么猴急,來日方長。哈哈哈哈。”

周鳳岐敷衍著,走到洗臉池跟前,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有些憔悴。難怪要被同事們嘲笑。想起昨晚上的情景,他有些納悶,同時又一臉幸福。

這一整天里,周鳳岐始終感覺到有些暈暈乎乎,有時候甚至差點站立不穩(wěn)。這種事他沒法跟人說起,只好硬撐著,心里直犯嘀咕。

傍晚時分,巡捕房再次接到報案。周鳳岐急匆匆?guī)顺霈F(xiàn)場。

這次的案情跟前幾次大抵相同。有人遭綁架后遇難,然后尸體被吊在半空里。死者腿上的大動脈被割開,身上的血基本流空,但現(xiàn)場基本上看不到多少血跡。經(jīng)初步勘驗后,周鳳岐判斷這案件跟之前幾起殺人案基本雷同。最近一兩個月里,類似的殺人案已經(jīng)出現(xiàn)多起。

“可能這里不是第一現(xiàn)場,要不然死者身上的血會到哪里去呢?”助手小趙提出。

周鳳岐想了想,沒有馬上回答。他讓小趙盡快查實死者的身份,然后去跟先前幾個死者做個對比。既然死者的遇害方式雷同,或許是同一個罪犯所為也說不定。而死者的社會關(guān)系、生活環(huán)境、個人經(jīng)歷等線索中,很有可能就隱藏著某些些蛛絲馬跡。一般來講,同一個罪犯連續(xù)犯罪,必定有其內(nèi)在的關(guān)聯(lián)。

死者是個男子,最多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而前幾次案件中的被害者,有男有女,但個個也都非常年輕。這應(yīng)該也可以作為本案的一個共性。

究竟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要令罪犯滋生出如此狠毒的殺意呢?

同時周鳳岐又想起,死者剛才被吊在樹枝上時,腦袋向前低垂,雙手十指并攏,被繩索捆綁著,交叉重疊,緊貼在胸口。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虔誠禱告中的教徒。而前幾次案發(fā)現(xiàn)場,也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這樣的現(xiàn)象。只不過有些死者是平躺在地上,但他們的雙手無一不是這樣被交叉安放在前胸。這一點,應(yīng)該也算是本案的一個共同點了。就是不知道兇手這樣做,究竟有著什么樣的用意和目的。

帶著諸多疑問,周鳳岐開始細(xì)致調(diào)查分析,但是始終沒有半點線索。這讓周鳳岐有些焦慮不安。

幾天以后的一個傍晚,周鳳岐剛剛開車駛出巡捕房,就看到有個人影站在巡捕房大門口。仔細(xì)一看,正是小美。他連忙停車,把她帶上。

“這幾天不見你的人影,有些想念?!毙∶雷诟瘪{駛座上,輕聲說。

周鳳岐聽到小美的聲音,滿身的疲憊頓時消散:“發(fā)生了幾起兇案,上峰責(zé)令限期破案,一直在忙著調(diào)查。”

“什么樣的案子,弄得這么緊張?”小美隨口問。

“這件事我正想跟你說。小美,最近我們這座城市里出現(xiàn)了一個瘋狂的殺人犯,專門挑年輕的男女青年下手。你自己小心點。特別是晚上,千萬不要一個人出門。萬一要出去,你可以通知我,我來接送你。”周鳳岐囑咐。

小美聽罷笑笑:“嗯。有你這樣一個保護神,什么樣的壞人都不敢靠近。”

周鳳岐喜滋滋地開車:“那倒是。我天生就是他們的克星?!?/p>

“今晚到我家里吃飯去吧,我做了幾個菜。”小美邀請。

周鳳岐喜上眉梢。

“對了,小美,當(dāng)初你為什么要問我的生辰八字呢?”晚飯吃到一半,周鳳岐想起了這件事,便問。

小美放下飯碗,想了想:“有人告訴我,做夫妻的男女,生辰八字必須要合得來,不然會有問題。我把我們倆的生辰八字拿給人看,對方連聲說好,我這才敢跟你交往?!?/p>

“哦。究竟是個什么樣的高人,改天給我介紹介紹?!?/p>

“是個云游的高僧,早就離開上海了?!毙∶澜o周鳳岐倒酒。

周鳳岐喝了一口,環(huán)視房間:“小美,我總感覺這房間里有股味道。你是不是燒過什么東西?”

“是玫瑰香。房間里有些潮濕霉味,點支清香,去除一些異味。”小美輕聲說。

周鳳岐恍然。小美又給他倒酒。兩人對飲了一杯。

周鳳岐興致勃勃:“小美,你把清香點起來。我要對天祈禱。”

“你想對上天說些什么?”小美笑笑。

“希望老天爺保佑我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白頭到老?!?/p>

“我們才認(rèn)識多久。你想得太多了?!毙∶佬χf。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祈禱。快把清香拿出來,還有香爐。”周鳳岐說著,起身四處尋找,“香爐呢?”

小美站在桌邊:“你別鬧了。我不用香爐,而且清香也剛好用完。明天我給你去買?!?/p>

“不用香爐,那你把清香插在什么地方?”周鳳岐納悶。

“我……我本來用一個瓷碗當(dāng)香爐。前天不小心打碎了……”小美尷尬。

周鳳岐皺眉:“這么巧。清香用完了,瓷碗也剛剛打碎?!?/p>

“別胡思亂想了。來,再喝一杯。”小美說著,又來勸酒。周鳳岐欣然,很快就感到有些醉意。又過了沒多久,他就趴在了桌上,再也抬不起頭。

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上午。

和上次一樣,小美早已經(jīng)去學(xué)校上課,依然給他準(zhǔn)備了早餐。

周鳳岐一起身就感覺頭暈?zāi)垦?,兩只腳似乎是踩在棉花上一般。渾身上下也有些酸痛無力,就好像剛剛大病初愈一般。對此他非常驚訝。

怎么每次跟小美過夜后,自己馬上就會變得如此虛弱?他一向身強力壯,就算自己跟小美有了那份男女之事,那也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摧殘力。周鳳岐慢慢吃著早餐,百思不解。

厚實窗簾依舊把窗戶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整個房間里也依舊彌漫著那股玫瑰香的氣味,其中似乎還夾雜著小美的體味。周鳳岐拉開窗簾,讓燦爛的陽光直射進來。房間里的陰郁很快就被驅(qū)散,從而增添了一些陽氣。從掛在窗戶邊的鏡子里周鳳岐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色再次變得蒼白灰暗。他暗暗吃驚。

周鳳岐對自己這種慘白的臉色并不陌生。幾年前他被人打了一槍,流了很多血。那個時候他的臉色就是這樣憔悴不堪。

周鳳岐想著心事,不覺走到那個高大的雙開門衣柜跟前。他伸出手撫摸著衣柜,并且把鼻子湊到柜子的縫隙處,深深呼吸著,似乎是在嗅著柜子里的氣味。

嗅了幾次,周鳳岐的神色有些驚疑。他繼續(xù)漫不經(jīng)心撫摸著,慢慢就把柜子門上的銅鎖捏在手里。隨后,他拿出一個工具,輕易就把銅鎖撥開。周鳳岐捏住對開的兩扇柜門,想了想,輕輕拉開——

衣柜里沒有任何衣物,里面只掛有一張泛了黃的畫像。畫像上有個裝扮奇特的男子,端坐在一把椅子里。就在畫像的前面腳底下,有一個香爐。香爐里盛著好些燃盡的香灰。換句話說,整個衣柜實際上就是一個隱秘的,巨大的神龕。

另外在拉開的兩扇柜門內(nèi)側(cè),分別貼著另外兩幅畫像。這兩幅畫像上畫的是一對童男童女。他們身穿長袍,兩個手掌交叉重疊在前胸,目光低垂,一副極盡虔誠的神態(tài)。從格局上看,中間那個畫像上的人物,很可能是類似某個被膜拜的神像,而兩扇柜門上的童男女,則應(yīng)該是守候侍奉神像的角色。

周鳳岐萬分驚訝。原來房間里的玫瑰香味是這樣來的。那么這畫像上的人物是誰?小美為什么要在家里供奉這個人?而且還把神龕安置得如此隱蔽?

緊接著周鳳岐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令他心驚膽戰(zhàn)的事實:那兩個虔誠守候在兩邊的童男童女,他們的姿勢,跟自己正在經(jīng)辦的兇殺案中,那些死者最終被擺放成的姿勢,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這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發(fā)現(xiàn)。如果兩者的相似并非偶然,那么這又意味著什么呢?

周鳳岐想了想,小心翼翼把柜門重新鎖起。

他很快又有些頭暈?zāi)垦F饋怼?/p>

轉(zhuǎn)眼又是一個星期天。這一次周鳳岐學(xué)乖了,時間剛過凌晨,他就準(zhǔn)時守候在小美家門口。

果然沒過多久,小美就騎車出門了。周鳳岐也騎了一輛車,緊隨其后。兩人很快融入了昏暗的夜色當(dāng)中。一前一后,朝著郊外而去。大約一個小時后,小美在郊區(qū)一個小村落里停下。她跳下車,警惕地朝四周張望片刻,推車走近一幢大房子。不久有人從里面開了門,昏暗的燈光從門縫里透出,小美閃身進入,房門隨即緊閉。

周鳳岐看得真切,趕緊尾隨過去,仔細(xì)打量著這所大房子。

這似乎是一個倉庫之類的房子,只有一扇房門。窗戶很高,想要從窗戶望進去,站在地上是夠不著的。周鳳岐繞著倉庫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房子后面有棵老樹。老樹的枝椏超越房頂,把小半個屋頂籠罩在樹蔭之下。

周鳳岐見狀,頓時有了辦法。他飛身爬上樹干,并沿著樹枝攀援到了屋頂。屋頂上有幾個天窗,周鳳岐趁著夜色,趴在瓦片上,透過天窗的玻璃,朝著燈火通明的屋內(nèi)張望進去。

沒有多少時候,周鳳岐終于看清了小美在屋子里的所作所為。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蒼白,手心也開始冒汗。最后他不忍細(xì)看,別過頭,竭力克制內(nèi)心的驚顫,穩(wěn)定身體,盡量不讓自己從屋頂上摔落下去。

星期二傍晚,周鳳岐離開巡捕房時,看到小美依然等在巡捕房大門口。他想了想,便把她帶上車,去了他們的愛巢。

在這之前,周鳳岐已經(jīng)清晰感受到了小美身上那股深不可測的神秘感。同時他也不否認(rèn)小美不同于一般女性。她不拘禮教,敢愛敢為。他們倆能夠在短時期內(nèi)發(fā)展到眼下這種親密關(guān)系,也委實出乎周鳳岐的預(yù)料。在星期天之前,他還對小美的這種魅力和性情深深敬佩,并暗暗自喜。但眼下,他早已經(jīng)不這么想了。

小美做了四個菜,隨后又打開了一瓶酒。這是他們約會的保留節(jié)目。今天周鳳岐喝得很爽快。沒過多久,他就有些醉態(tài)。小美順勢又跟他對飲了幾杯,周鳳岐頓時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小美望著昏睡中的周鳳岐,熟練地把他安置到床上,隨后注視著那張蒼白加微紅的臉面,目光凝重。

周鳳岐繼續(xù)昏睡。

小美查看了一會,確定周鳳岐已經(jīng)深度昏睡,便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工具箱,打開后里面是一些醫(yī)療器具。她拿出一個細(xì)膠管,緊緊扎在周鳳岐胳膊上部,隨后又夾起一個酒精棉花球,在周鳳岐的胳膊上擦拭幾下,熟練地在周鳳岐肘部輕拍幾下。周鳳岐胳膊上的青筋頓時暴起。最后小美拿出一個大號的注射器,再次注視著昏睡中的周鳳岐,神態(tài)復(fù)雜。片刻,她低下頭去,拿起針筒,把細(xì)長針尖慢慢對著周鳳岐胳膊上的青筋……

此時此刻,周鳳岐的眼睛突然睜開,眼眶里竟然有些濕潤。而凝神中的小美全然沒有察覺。就在她想把針尖刺進血管的一剎那,周鳳岐奮起,一下就把她掀翻在了床上。大號的針筒落地,碎裂。

小美大驚,愣愣注視著周鳳岐那張憤怒而心痛的臉,有些不知所措。兩人無言對峙了片刻。

“小美,真沒想到,你會這樣對待我?!敝茗P岐感嘆。

“你怎么會看穿這一切的?”小美納悶。

“星期天我跟蹤你到了郊外。我趴在屋頂,看清了一切?!?/p>

小美聽罷,黯然失色。眼眶有些濕潤起來。

“你幾次在我的酒里放了致幻劑,讓我深度昏迷,然后你就偷偷抽走我的血。怪不得我最近頭暈?zāi)垦?,臉色蒼白。”周鳳岐憤怒大吼。隨手摁住小美,舉拳想揍她,但卻怎么也下不了手。

“我發(fā)現(xiàn)你們在郊外倉庫里舉行怪異的教會儀式,還相互抽取血液,然后各自喝下去,馬上就想起自己的遭遇,并且在自己胳膊上發(fā)現(xiàn)了好幾個針眼。當(dāng)時我就明白了。隨后我溜進你房間,找到了你私藏的致幻劑,我知道你肯定還會對我下手,就用假藥替換掉了。”周鳳岐放下小美,繼續(xù)說。

小美落淚。

周鳳岐隨后打開衣柜:“這些又是怎么回事?畫像上這個人是誰?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抽走我的血?”

“畫像上是我們的教主?!?/p>

“教主?什么教主?”周鳳岐大驚。

“清風(fēng)教教主。”小美失聲痛哭。

“你真的要這樣做嗎?”小美坐在車?yán)铮ゎ^打量著周鳳岐問。

“嗯。必須這樣?!敝茗P岐堅毅地點了點頭。

“你想搗毀清風(fēng)教,只需要把教主抓走就行。何必這樣麻煩?”小美不解。

周鳳岐搖搖頭:“抓走教主很容易,但卻說服不了跟你一樣的廣大教友。你們這些人已經(jīng)被教主蠱惑,心智處于一種虛幻和偏執(zhí)狀態(tài),輕易之間根本無力擺脫。我抓了教主,眾多教友得不到徹底解脫醒悟,這樣的邪教便無法根除。唯一的辦法,就是當(dāng)眾揭穿教主的伎倆,讓教友看清教主的真實面目,才可能把他從神壇上揪下來,徹底瓦解清風(fēng)教。”

“但是你想潛入教會,瓦解教主,是比較危險的。就像你說的那樣,那些教友都很偏執(zhí),一旦你的身份被識破,他們出于維護教主的目的,很容易會對你作出一些偏激狠毒的事來?!?/p>

“這我不擔(dān)心。再說即便有危險,我也義不容辭。這樣的邪教,危害性巨大,有一個我們就要打擊一個。最近上海地區(qū)發(fā)生很多手段殘忍的兇殺案?,F(xiàn)在我直接懷疑跟這個清風(fēng)教有關(guān)。清風(fēng)教有喝人血的惡俗,這跟案情非常吻合?!?/p>

“喝人血是為了增加功力,提高修煉效率?!毙∶厉鋈?。

“真是太荒唐了?!敝茗P岐感嘆了一句,“這件事我需要你協(xié)助。你愿不愿意幫我?”

“我該怎么幫你?”

“你馬上帶我去見教主,然后介紹我入教。我準(zhǔn)備找機會摧毀這個邪教。”

小美遲疑。最后點點頭。

周鳳岐看了看她,把車開得飛快。

新人想要入教,會有很多繁瑣的環(huán)節(jié)。好在有小美介紹,教主很快便點了頭。由此周鳳岐看到,小美在整個清風(fēng)教里面,尤其是在教主跟前,還是有些威望地位的。

“我也需要喝人血,或者被抽血嗎?”周鳳岐畢竟見識過那種瘋狂的場景,有些忐忑,暗地里悄聲問小美。

“不需要。你是新人,還沒到那個份上?!?/p>

周鳳岐長噓一口氣。要是真逼著他喝人血,他還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付。

“你今天來得正是時候,待會有個盛會?!毙∶烙终f。

“什么樣的盛會?”

“待會你就知道了?!?/p>

片刻,周鳳岐便和好幾十個新人坐在壇下,虔誠地聆聽教主說道講經(jīng)。小美坐在邊上作陪。

周鳳岐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場景,不免唏噓。而所謂的教主盤腿坐在神壇上,一邊裝模作樣,一邊說著一些晦澀難懂的話語,把下面那些新教徒哄得目瞪口呆。眼看著那些教徒百分百的虔誠表情,周鳳岐心里暗暗著急。所以說邪教的蠱惑力真的不容小視。一旦蔓延,社會危害性不言而喻。

“這種盛會每個月舉行一次。具體方式是這樣的:每個教友可以將心里的痛苦疑惑寫在紙上,然后親手把紙條封進一個厚實信封。再在信封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并有專人當(dāng)場把這些信封收集起來后,放在教主跟前的桌上。隨后教主會施展神力,一一解惑?!毙∶腊德暯榻B。

教主五十多歲,身披一件花花綠綠的長袍,頭戴一頂奇怪的帽子,蓄著很長的胡須,眼睛微閉,看上去不倫不類,又有些驚悚。周鳳岐心懷好奇,目不轉(zhuǎn)睛注視著教主。他也非常想領(lǐng)教一下,這個教主究竟會有些什么樣的所謂“神力”。

教主此時微閉著眼睛,瞅了一眼盤子里的信封,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喃喃有詞,默念了一陣。隨后伸手,去盤子里拿起一封信。

最神圣、最令教徒們欣喜若狂的時候到了。

教主把信封拿在手里,念出了信封上的名字:“小紅。”

馬上在人群中有個人站了起來,交叉雙手緊貼胸口,低頭向教主行禮。教主看了她一眼,示意對方坐下。隨后把信封夾在兩個手掌中間,然后雙手合十,微閉雙眼,口中再次喃喃有詞起來。

“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看仔細(xì)了?!毙∶涝谥茗P岐身邊提醒。

片刻,教主張開眼睛:“小紅,我已經(jīng)用圣力知曉了你的痛苦?,F(xiàn)在我來幫你解答?!?/p>

神壇下面有些騷動。周鳳岐也不例外:“什么?他根本沒有拆開信封,如何得知里面的內(nèi)容?”

“是呀,這就是教主的神力所在。就憑著這一招,眾多教徒都崇拜在他的腳下。這種絕技除了神力,應(yīng)該沒有別的解釋。”小美暗暗說道。

“不得交頭接耳!”教主仿佛察覺到了壇下有人議論。呵斥。周鳳岐和小美趕緊閉嘴。

教主定了定神:“小紅,你說你心頭最大的擔(dān)憂,便是長期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丈夫。你希望你丈夫改邪歸正,重新回到你們母女身邊。是吧?”

小紅淚流滿面,站起身來朝教主鞠躬:“教主真是神力?!?/p>

教主微微點頭,這才緩緩拆開信封,觀看了幾眼,隨后把信紙放在桌上:“不用著急。只要你全身心信奉教會,努力修行,教主心生憐憫,自然會出手相助,你這些痛苦很快就會得到解脫。你丈夫也會在不久的將來,痛改前非。祝福你,我的孩子……”

小紅感激涕零,行禮后坐下。

周鳳岐看到這里,也暗暗有些驚訝。他和神壇相距不過幾米,剛才教主的一舉一動他全部看在眼里。他注意到那種信封很厚實,每個人當(dāng)場寫完字后,還會按規(guī)定把信紙折疊成非常小的一塊。教主根本不可能偷看得到里面的文字。難道他果真天生異能,可以用意念穿透層層紙張,讀到信紙上的內(nèi)容?

好像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做到這一點。

接下去教主放下小紅的那封信,轉(zhuǎn)手又拿起第二封:“夢根?!?/p>

周鳳岐跟前有人應(yīng)聲站起。

教主依舊把信封夾在雙掌之間,躊躇了片刻,才道:“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了。小時候你跟弟弟在家玩耍,不小心打碎了一只水缸。你害怕被父親責(zé)罵,就把責(zé)任推到弟弟身上。這只水缸是你家祖?zhèn)鲗毼?,你父親一怒之下,拿起一個銅勺去打你弟弟,卻不料用力過猛,把你弟弟的一只眼睛打瞎了??蓱z你的弟弟當(dāng)時還不會說話,稀里糊涂就當(dāng)了替罪羊。這件事一直深埋在你心里,成了你的心病……對不對?”

夢根連連點頭,高呼神力。

周鳳岐推了推夢根,暗聲詢問:“大哥,真有這樣的事?”

夢根扭過頭,沖著周鳳岐連連點頭:“是呀。這件事我一直藏在心里,至今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教主不可能事先得知。他可真是了不得呀?!?/p>

周鳳岐倒吸一口涼氣。他觀察了一下,趁著教主在給夢根釋懷時,悄悄走出人群,繞到神壇背后的帳幔里面,躲了起來。隨后又拿出一個望遠(yuǎn)鏡,從背后觀察著教主的一舉一動。

教主邊說邊把夢根的信封打開??戳藥籽?,然后放回另一個盤子里。等他把話說完之后,又拿起第三個信封:“接下來輪到桑耿?!?/p>

那個叫桑耿的人站起來行禮。

趁著這個時刻,周鳳岐舉著望遠(yuǎn)鏡,仔細(xì)端詳著教主手里的信封。突然之間,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隨后他放下望遠(yuǎn)鏡,想了想,猛然大悟。

事不宜遲。還沒等教主繼續(xù)說下去,周鳳岐猛然跳出帳幔,一把奪過教主手里的信封。

教主以及在場所有人都被周鳳岐的魯莽行動驚呆了。幾個教主的護衛(wèi)沖上來,想對付周鳳岐。周鳳岐亮出證件和手槍:“我姓周,是上海法租界巡捕房探長,正在調(diào)查一系列兇殺案。你們誰也不要輕舉妄動?!?/p>

“租界巡捕?你眼瞎啦?這里是郊區(qū),又不是法租界?!庇腥税l(fā)橫。

“事關(guān)好幾條人命的案子,我有權(quán)在任何地方實施調(diào)查。你們放聰明些,別自討苦吃?!敝茗P岐這么一說,幾個手下都不敢妄動。只是望著教主,期待他的指令。

“周探長,你這是想干什么?”教主鎮(zhèn)靜地發(fā)問。

“干什么?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我們清風(fēng)教是宇宙真理的代言人,是來拯救蒼生的。周探長,請你不要干涉我們的信仰自由?!苯讨鞑换挪幻?。

“什么拯救蒼生!你這就是在蒙騙大眾,殘害無辜?!敝茗P岐說著,轉(zhuǎn)向壇下的教友,“諸位,你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家里有老有小,千萬別去相信這些騙人的把戲,更不能因此去做害人性命的事?!?/p>

“騙人?你有什么證據(jù)?”有教友在臺下高叫。

周鳳岐望了望教主。教主:“是呀,你有什么證據(jù)?敢在這里胡言亂語。別看你是巡捕房的人,要是存心進來搗亂,我照樣可以滅了你?!?/p>

周鳳岐并不想跟他啰嗦。他繼續(xù)轉(zhuǎn)向教友,舉起手里的信封:“諸位還記得剛才教主拿在手里的是誰的信封?”

“是我桑耿的?!鄙9⒄酒饋砀吆啊?/p>

“沒錯。他剛才拿起這個信封時,喊了一聲桑耿。那么這個信封就應(yīng)該是桑耿的才對。但是你們看看,這封信根本就不是桑耿的,而是張毅的。他拿起了張毅的信封,嘴里卻喊著桑耿的名字!”周鳳岐邊說邊把信封展示給眾教友。

大家一陣嘩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教主有些慌張,伸手想去搶桌上已經(jīng)拆過的兩封信。但卻被周鳳岐眼疾手快,搶過了那兩封信。與此同時,一大幫巡捕沖進現(xiàn)場,控制住了所有人。這也是周鳳岐預(yù)先安排好的。

此時周鳳岐拿起那兩封信:“諸位教友,我現(xiàn)在就來拆穿這個教主的所謂神力。其實桑耿的信封已經(jīng)被拆開……”說著他舉起其中一個信封。桑耿沖上來查看,也非常驚訝。

“其實教主拿到的第一封信,是夢根的。但他卻一直在跟小紅閑扯,讓大家誤以為這是小紅的信封。我判斷他跟小紅事先有過串通,這一點事后我會驗證。而他在跟小紅說話時,趁機看清夢根信里的內(nèi)容。然后他拿起的第二封信,其實是桑耿的。但他卻裝作這是夢根的信件。因為他之前已經(jīng)看過夢根的信件,所以自然了解夢根的心事。這樣他又把你們給騙了。同樣的道理,他拿起的第三封信,其實是張毅的,但他卻裝作這是桑耿的信件……以此類推,他就是這樣蒙騙你們的!”

大家回味了好一會,總算明白了其中奧妙。

就在這時,教主突然拔出手槍,對準(zhǔn)了周鳳岐:“拆我的臺,我跟你拼了?!?/p>

周鳳岐想拔槍已經(jīng)來不及了,其他隊員也不敢妄動。

“別沖動。你一開槍就是罪加一等。”

小美突然沖到周鳳岐跟前,攔腰把他抱在懷里。與此同時,教主的槍響了。子彈擊中了小美。

隊員的槍聲隨即響起。教主斃命。周鳳岐抱起小美:“小美,小美……”

小美努力睜開眼睛:“鳳岐,對不起。我差點害死你。”

“小美,我這就送你去醫(yī)院?!?/p>

小美搖頭:“鳳岐,原諒我。我輕信了教主的話。他說要我尋找一個名字中帶鳳字的男子,而且還要有特別的生辰八字。然后喝他的血,可以加倍提高修行效率。而你完全符合這些要求……”

“你別說話?!敝茗P岐摁住她的傷口,但鮮血一直在流淌。

“鳳岐,我是個孤兒。從小沒有親人,受盡委屈和傷害。長大了也很少有朋友。我的內(nèi)心空虛得跟沙漠似的,沒有一絲生機。我迫切需要找到歸宿感,找到可以寄托心靈的空間。我也是無意間遇見清風(fēng)教,我以為我就此找到了我的所需。我真是傻,我枉為人師……”

小美的臉色很差,開始咳血。

周鳳岐心急如焚:“小美,你別嚇我。你快別說話了?!?/p>

“鳳岐,事到如今,你還愛我嗎?”小美用盡力氣詢問。

周鳳岐注視著她,連連點頭:“嗯。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歡上了你?,F(xiàn)在也一樣?!?/p>

小美微閉眼睛,嘴角顯露出一絲微笑:“我也喜歡你,所以才舍不得殺你。真好。謝謝你。真可惜呀……”

說完她倒在了周鳳岐的懷里。

發(fā)稿編輯/冉利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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