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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天使

2014-09-21 20:10馬飛
六盤山 2014年1期
關(guān)鍵詞:書齋天使同桌

馬飛

1

密匝匝的霧。

我正要穿越一道厚重的鐵門,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出現(xiàn)在眼前,他伸出右手使勁在空氣中劃拉了幾下,好像要把彌漫在周圍的大霧掀開一道縫隙,然后笑容可掬地問道:“我觀察你半天了,你在找一個丟失的人嗎?”問完,他難為情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襟,像擦去汗水一樣在雙頰上擦著。

“是的。您全知道了?”我不勝驚訝。

“年輕人,你跟我來。”老者不由分說就拉著我的手來到了候車廳外的一處拐角,迅速從懷中抽出一張照片,遞到我的手中,又問道:

“是這個女孩嗎?”

“是,是?!蔽铱戳艘谎?,連連回答。

情難自抑,我輕聲說道:“天使,我終于找到你了!”

老者伸出左手在我額頭上摸了一下,一臉迷惘地自語道:“什么?天使?她說自己叫弱水三千。你卻叫她天使?,F(xiàn)在的年輕人真叫人猜不透。天使。天使。唉,還真是恰當(dāng)啊!”

老者為“天使”這個詞有點淺淡的欣喜,不過美好的情緒在他的眉宇間只是一掃而過。

“你怎么傷了她的心了?那么好的一個女孩,美得讓世上所有的女人都心悅誠服,讓所有的男人都俯首稱臣;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傾國傾城是一個專門為她而造的詞。你們之間該有一個美麗的故事吧!”老者的慈祥,使我跌進了往事的旋渦。

一個故事,是有一個傷心的故事,一個讓我傷痛欲絕的故事。我在心底回答著老人的問話。

我呆呆地看著照片,沉浸在傷感的心緒里,大腦空白一片。

等我反應(yīng)過來要向老者打聽關(guān)于她身在何處時,卻發(fā)現(xiàn)老者不知何時消失在茫茫大霧中,再也無處尋覓了。

劇烈的饑餓感團團包圍了我,腸胃頓成空城,連一粒塵埃都不復(fù)存在的感覺吞噬著我不甚分明的理智和狂亂。

我拔了她的號碼,手機聽筒中回應(yīng)道: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wù)區(qū)?!?/p>

乳白色的大霧柔軟纏綿地漂浮著,阻隔了本來清晰可見的事物。城市的輪廓隱藏了起來。

道路看似四通八達,實則都通向無法把握的未知。

遙遠和咫尺,只在心間,世上已沒有了距離。

2

大學(xué)一年級第一次上寫作課,我就給教授遞交了一篇小說稿。

小說稿交給教授后好似石沉大海,音訊皆無。

每當(dāng)思緒通過牽掛小說的這個十字路口,不管紅燈綠燈,心中的大霧始終不散,忐忑不安的心跳就會讓我坐臥不寧。

每天都盼望教授關(guān)于小說約我談點什么,無論夸獎還是批評,在我看來都比空虛的等待實在具體。可是事態(tài)就停留在零狀態(tài),比平如鏡面的湖水還平靜三分。

過了月余,我對教授關(guān)于我小說的評論已不抱多大希望。冷不丁在一天早晨第一節(jié)課后教授告訴我,《與天使》總體寫得不錯,其間不乏靈氣與才思,說文稿交給了和我同級的文學(xué)班的一位同學(xué)再做修改,然后會推薦發(fā)表,請我再耐心。我聽后不由眉飛色舞,不過我并不想高興得太早,就極力阻止心的飄忽,可是一不小心它還是像一只掙脫了線的風(fēng)箏,飛向無窮高,它掙脫了線的束縛,在風(fēng)中像一只扶搖直上的大鵬,翅膀卷起了風(fēng)暴,每根羽毛都是一面迎風(fēng)招展的旗幟獵獵作響,在寬廣的天宇里逍遙。我整個人都有一種離地起飛的縹緲,腳下結(jié)實的大地有了白云似的輕靈。

下午放學(xué),亢奮的情緒依然高昂,我約好友書齋閑客出去小小地慶賀了一回。

席間,書齋閑客對《與天使》大加討伐,批判得幾乎體無完膚。說文字幼稚可笑,情感虛假,主題游離在情節(jié)之外。文如雞肋,棄之可惜,食之無味。我聽完之后哈哈大笑。書齋閑客與我情同手足,交情甚厚,況且他飽讀詩書,是人文學(xué)院大名鼎鼎的“狂人才子”。

好友讀書之“癡”,倒有二事可敘。其一:我們讀八年級時在校外住宿,一次我發(fā)高燒,躺在床上養(yǎng)病。他自告奮勇為我做飯。我也不知道那兩天他正讀著一本什么好書,反正正在興頭上。他把那本書放在案板頂端,邊切土豆絲邊出神地閱讀著,只聽見菜刀沒有任何規(guī)律地落下又抬起,技術(shù)粗糙地像一個不懂音律的小孩第一次拉大提琴發(fā)出的聲響。有幾下抬起來好半天聽不見落下去,有幾下落下去老半天不見抬起來,好不容易聽見土豆絲切完了,我的耳朵才徹底解放。他把鍋燒熱,倒了胡麻油,把土豆絲放進鍋里,一手拿書繼續(xù)閱讀,一手拿著鍋鏟有一下沒一下地炒了起來??吹奖M興處,右手用力一拍大腿,大喊:“寫得好!美死了!”口中隨機傳來幾聲嘖嘖的贊嘆,然后一陣沉默。等再喊“美死了”,就“啪”的一聲把書反扣在案板上,坐下來給我講述那些美妙至極的內(nèi)容,講了半天,我完全成了書的奴才,他卻大叫一聲“土豆絲糊了”。其實,等到我們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鍋內(nèi)黑煙縷縷,空氣中焦腥味彌漫的地步了。他還不無幽默地說:“今天保證味道特別,不特別我給你倒找錢。”其二:高一時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己,我對他超強的記憶力和博學(xué)更是敬佩有加。一次,閑談中我提到李斯的《諫逐客書》,表達了我的好感。他本來在彈一把吉他,聽我一說,居然當(dāng)著全宿舍的同學(xué)的面豪言要倒背《諫逐客書》全文,有好事者故意用激將法說還是算了吧,這萬一背不出來多難為情,何況倒背難度太大了,李斯自己也未必能行。他翻箱倒柜找出原文,翻到最后一段,請一位室友盯著,就朗聲背誦起來。不僅那聲音珠圓玉潤,而且節(jié)奏分明,音節(jié)齊整。抑揚頓挫,舒緩疾徐,錯落有致。背完后,全宿舍一起鼓掌,并且起立一一和他擁抱,向他致敬。后來他被同學(xué)們傳得神乎其神,有人說當(dāng)面見證過他背誦《大藏經(jīng)》全本;有人說他可口譯《莎士比亞全集》;有人說他和某省長的千金關(guān)系曖昧;也有人說他一次夜行遇到了仙人指點,遂玉成此才。有人向我求證,我只回應(yīng)神秘一笑。

送書齋閑客回到他的宿舍,我打算去圖書館泡泡,走出樓門外,我聽見有人喊,一抬頭,是書齋閑客。他說:“我喜歡一個您曾經(jīng)喜歡的女孩,您不介意吧?”我心里好奇怪,我喜歡過誰呢?不等我回答,窗戶已關(guān)上了。

3

衣著齊整的大霧從天而降,不費吹灰之力就俘虜了整整一個白天。

游玩了一天回到公寓,天色早被泡進墨缸。

狼吞虎咽,風(fēng)卷殘云一般飽餐后,重度疲勞之下,我們先后睡去。一陣尖利的電話鈴聲急促響起,迷迷糊糊中就聽見接電話的室友喊我名字,我的上眼皮被下眼皮極不情愿地推開,它們激情擁抱過的姿勢實在忸怩,生硬地半裹著眼球,聽筒已經(jīng)被遞到耳邊,我機械地問:

“您好!請問哪位?”

“我是誰?我是我。是男生公寓420嗎?”

“是呀!您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當(dāng)。請幫我找一下一湖月光?!?/p>

“我就是,您是?”

“?。∽屓搜瞿降囊缓鹿?,我好……”

聽筒嘟!嘟!嘟地響了起來,電話斷線了。

我徹底清醒了。剛才的聲音除了余音有點陌生,我似乎對那搖曳生輝的音色萬般熟悉。那是一種我早年聽?wèi)T的充滿魔力的、讓人無法抗拒的、想入非非的甜美聲音。

夜夢的序幕徐徐拉開,我夢見有一位編輯朋友給我贈送了三本《小說家》雜志。醒來回味夢境,甚覺蹊蹺。

第二天,我莫名其妙地收到了一張匯款單,是一個文學(xué)雜志社寄來的。稿費是500元。

一陣狂喜掠過心頭。

難道……

莫非……

不可能吧……

可是……

應(yīng)該是《與天使》發(fā)表了吧?

我掏出手機,立即給教授發(fā)了一條信息。當(dāng)我走向郵局的路上,平日里那些見慣的風(fēng)景此刻在我眼邊亮度忽然增大了好幾倍,處處惹人憐愛。取出稿費,我一頭扎進書店,把這“意外之財”全買了書。

路過校門口時,我遇見一個收破爛的老人,他步履緩慢,看上去羸弱不堪,他正在往三輪車上裝一些廢紙。我趕緊上前,幫他把幾麻袋東西抬到了車子上。趁他沒注意,我把50元放進他掛在車旁的一個敞口小包里,就悄悄離開了。這個細節(jié),剛好填補了《與天使》一個遺漏的難以想象的關(guān)鍵情節(jié)。

晚上剛從自習(xí)室回來,思路還停留在一篇新小說的構(gòu)思中,人還在樓梯口,就聽室友大喊:

“一湖月光,你的電話?!?/p>

我快步如飛到了近前,接過聽筒,就聽對方說道:

“聽不出來嗎?我昨夜剛給您打過電話。我好喜歡您的《與天使》,懸念、伏筆、照應(yīng)、巧合……所有的小說元素被巧妙地運用,耐人尋味?!?/p>

“您在哪里看到的?”

“《文學(xué)淵》上面,發(fā)的是頭條,還配發(fā)了編者按?!?/p>

“可是,我的這篇小說還在修改之中,怎么會……”

“這您可得感謝一個人,是她的功勞?!?/p>

“您能告訴我這個人是誰嗎?”

“可以告訴您,您千萬別說是我泄的密?!?/p>

“我一定不對別人講。”

“可是,您怎么保證讓我足夠信任呢?”

“這個……”

“聽聽!您猶豫了。證明您態(tài)度不夠堅決,我看還是不告訴您為好。掛了??!”

“別!別!我保證……”

“好!看在您這次斬釘截鐵的態(tài)度上,我告訴您答案?!?/p>

“我洗耳恭聽?!?/p>

“這事是一個您認識的女生做的,她就是……”

嘟!嘟!嘟!嘟!電話再次上演了斷線的好戲。我的胃口爬了老高,都做好了上吊的準(zhǔn)備,沒曾想快接近目標(biāo)的時候竟然一腳踩空,飛向了一堆刺球。

4

八年級下學(xué)期開學(xué)不久,縣城一中轉(zhuǎn)來了一位女同學(xué),成了我的新同桌。

她的到來奪走了原本屬于我的一切,年級第一的成績,老師的寵愛,同學(xué)的艷羨,家長的表揚。

她成了我的心腹大患。

有一天,前同桌神秘兮兮地對我說,他掌握了關(guān)于我新同桌的第一手資料,問我是否有興趣聽。于是才在我的面前揭開了她的神秘面紗。她家原來在陜西,父親雖是農(nóng)民但眼光敏銳,在城郊做起了煤炭買賣,幾年下來利潤豐厚,后來簡直鴻運當(dāng)頭,幾筆大買賣相繼成功使他變成了富甲一方的農(nóng)民企業(yè)家。別墅、高檔轎車隨之而來。但就在事業(yè)如日中天的時節(jié),她父親放棄了龐大的產(chǎn)業(yè),舉家搬遷到了寧夏。聽到這里,我的好奇心就按捺不住了,我問到底是什么讓她家選擇了離開。前同桌用右手摸摸后腦勺,吞吞吐吐地說不出個所以然。

開齋節(jié)當(dāng)天,我拉著架子車和奶奶去鎮(zhèn)上磨面。路程較近的幾家都人滿為患,我們經(jīng)人指點,去了一家較遠的新開的磨房。走進寬敞明亮的磨房,映入眼簾的是兩臺大型自動上料磨面機,一臺粉碎機,一臺碾米機。機器轟鳴,幾個農(nóng)民正在忙碌著,有的往口袋里裝面粉,有的碾米,有的把驢車倒到了磨房門口,為了方便裝車。

磨房房頂上的椽子之間掛滿了蛛網(wǎng)般的面粉顆粒凝結(jié)物。墻壁上也被一層白色覆蓋了,幾乎不見墻的本色。墻角堆著一些表面覆蓋了面粉的垃圾,好像不被融化的雪。奶奶和我正在排隊,一個圍了紗巾的女孩轉(zhuǎn)過了身面向我們。呀!原來是我的新同桌,她熱情地問了奶奶好,并且把奶奶拉到隔壁的一間收拾得很講究的屋子里坐了,端來了熱茶水和一碟干果。請來她奶奶一起聊天,兩位老人互道了色倆目,都說要向?qū)Ψ綄W(xué)習(xí)《古蘭經(jīng)》。然后才和我回到了磨房開始給我家磨面。她好像我的知心朋友,告訴了我許多發(fā)生在她家的往事,其中包括離開陜西的原因。原來她也和我有著很多同樣的愛好,比如旅游、跑步、文學(xué)、藝術(shù)等。面對面的溝通解開了我的心結(jié),我自認識她以來首次對她有了好感。因為這個原因,當(dāng)我仔細地觀察她的容貌舉止時,果然像古人說的有閉月羞花之容,沉魚落雁之姿,氣質(zhì)恰似空谷幽蘭又好比遠天舒卷自如的白云,令人觀之可親,望之忘俗,圣潔的感覺簡直到了化境

奶奶回到家以后,只要開口說話,必先從夸我的新同桌開始,也必須會從夸她美麗懂事結(jié)束。

奇怪的是,我不知受了奶奶的干擾,還是我自己承受力有限,我也開始整天滿腦子都想著這個讓我在學(xué)校失去榮耀的新同桌,連晚上做夢也和她分不開。

快要開學(xué)的時候,連續(xù)下了幾天的小雨,我悶在家里無事可做,就去了鎮(zhèn)上一個我喜歡的書店。好巧,她居然也在那里。我們一起看書直到黃昏,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路上,她傷感地告訴我說她們又要搬家了,這次要搬往遙遠的新疆。小雨淋濕了她一頭烏黑的秀發(fā),路燈下,她的面目越發(fā)清秀迷人,我忍不住多偷看了她幾眼,我能感覺到她的眼里噙滿了淚水,她在極力控制不讓它流下來。其實,我也是,我甚至難以抑制內(nèi)心的感情,輕輕地拉了一下她的手,她友好地笑了笑。

雨聲里,熟悉的風(fēng)景陌生了。

雨中的霧越來越大,漸漸彌漫了天地。

離別,讓友情顯得彌足珍貴,我承諾將來一定要為她寫一篇小說來紀(jì)念我們的友誼。為了這個偉大的承諾,我們的四只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友情的暖流飛速傳遍了我們的周身。離別在左,懷念在右,倒映在湍急的青春里的是我們蓬勃向上的銳氣和爛漫的年華。

5

書齋閑客向我道出了一個驚天霹靂般的密聞。

原來楊若詩和楊若冰是孿生姐妹。若詩生得早點是姐姐,若冰自然成了妹妹。她們的姑媽遠嫁蘇州多年,膝下一直沒有子嗣,姑媽死纏硬磨把出生剛剛一個月的楊若詩抱走了。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若詩到了姑媽家剛滿一歲的時候,姑媽居然生下了一個兒子。從此,姑媽的愛與親情全部給了兒子,甚至揚言要把若詩趕回楊家。好在,姑父為人厚道,拼出半條老命才止息了這場沸沸揚揚的風(fēng)波。姑父對若詩疼愛無比,供養(yǎng)她上了小學(xué),上了中學(xué),直到考上大學(xué)。

天下真小,書齋閑客、楊若詩、楊若冰居然考取了同一所大學(xué),居然選擇了同一個系。

前些天晚上的電話是楊若詩打的。楊若詩無論是長相、氣質(zhì)、學(xué)問、身材都和楊若冰如同一人。尤其音色,一樣的搖曳生輝,一樣的攝魂奪魄,沒有人能分辨開來,除非她們自己。

教授也是后來才知道,《與天使》是楊若冰修改之后,全力推薦才得以發(fā)表的。

楊若詩上了大學(xué),她姑父和姑媽就離婚了,說是因為那個兒子不是姑父的骨肉。

楊若冰的父母也離婚了,說是在該不該把楊若詩送給姑媽的問題上,后來兩個人都后悔了,彼此埋怨對方由吵架發(fā)展成了家庭冷暴力,就連楊若冰的斡旋調(diào)解也無濟于事,終至分道揚鑣。

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和楊若冰被招聘到了同一家報社。

書齋閑客放棄了學(xué)校保送碩博連讀的寶貴機會,成了一名流浪詩人。楊若詩回到蘇州,她打算照顧已經(jīng)全身癱瘓的姑父。

那次我和楊若冰出去采訪一個重要人物。在公交車上,一個陌生的七八歲的男孩嚷著要媽媽和楊若冰站到一起來,她的媽媽不明究理又強扭不過,就把孩子抱到了楊若冰面前。孩子笑呵呵地說:“姐姐,您真美麗,我可以親您一下嗎?”一語既出,全車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楊若冰臉上,她的臉羞得泛起紅暈,孩子卻在她臉頰上大方地親了又親。孩子又說:“媽媽,姐姐好美??!是個天使!”滿車的乘客鼓起了掌。

從此,我不再叫她楊若冰了,直接叫天使。她就是我八年級時的新同桌。

書齋閑客有個浪跡天涯的叔叔后來扎根新疆,和天使家成了鄰居。據(jù)叔叔講,楊家離開的原因,是我父親暗中搗的鬼。因為鎮(zhèn)上要把以前的一座水庫對外承包。我父親對水庫早就垂涎三尺,可是人們都說我新同桌的爸爸也有承包的打算。父親明白如果和她家競爭必然兇多吉少,就做了一件連他自己也難以原諒的錯事。在她家承包了水庫兩周后,父親糾集了村上的村民強行排掉了水庫所有的存水,四面八方的人趁混作亂把水庫里幾百噸大魚打撈一空。水庫周圍的小魚死得跟一個個小山丘一般,在伏天里陽光的暴曬下,惡臭了大概一月光景。刺鼻的味道熏得幾只住在水庫里的白鶴也逃之夭夭,一去不復(fù)返了。

事情發(fā)生在學(xué)校上學(xué)的時候,我對此竟全然不知。

所以,書齋閑客早在幾年前就和天使保持著密切的來往,只是他刻意沒有告訴我而已。他來看過天使兩次,他可能發(fā)現(xiàn)我正愛天使愛得死去活來,就一去音訊皆無了,也不再來看天使,不回天使寫給他的每天一封的情書。我就乘虛而入,出人意料的是進展異常順利,簡直實現(xiàn)了無縫對接。我覺得完全替代了他離開給天使造成的感情真空。在一個合適的時機,我試探著牽她的手,她沒有反對。我故意摟她的腰,她沒有拒絕。我吻她誘人的雙唇,她也接受了??墒?,就在我要向她表白的一瞬間,自她臉上滑落的兩行熱淚落在了我的鼻尖。她一把推開我說,您知道嗎?書齋閑客為了您而放棄了對我的愛,我心里真正愛著的人只有他一個。這輩子我不會再愛第二個人了,請您原諒。

第二天,天使失蹤了。

好大的霧??!難道天使就生活在霧中,為什么每次與她分離總離不開霧呢?

密匝匝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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