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華
(甘肅政法學院公共管理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G縣位于甘肅省臨夏回族自治州的東南部,總面積538平方公里,地理特征可以概括為“一川兩山,一路兩河”,蘭郎公路橫穿全境,廣通河、洮河流經轄區(qū),全縣轄5鎮(zhèn)、4鄉(xiāng)、102個行政村、1121個社區(qū)、3.65萬戶、20.5萬人,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 396人。農業(yè)人口占總人口的95%,其中回、東鄉(xiāng)等少數(shù)民族人口19.93萬人,占總人口的97.9%,其中回族占總人口的73.03%。在少數(shù)民族中除藏族以外其余的少數(shù)民族都信仰伊斯蘭教,全縣共有3大教派,17個門宦,有宗教活動場所591處(活動點26處),依法登記的宗教活動場所534處,其中漢傳佛教3處,其余均為伊斯蘭教清真寺、拱北。登記在冊的宗教教職人員605人,具有信教群眾多、教職人員多、教派門宦多、宗教活動場所多的“四多”特點。虔誠的信仰精神,頻繁的宗教活動,形成了縣內濃郁而富有特色的宗教文化氛圍,并影響到這里的各個方面。
清真寺是阿拉伯語masjid的意譯,音譯是“麥斯吉德”,也稱“白屯拉”(即安拉的房子的意思),是伊斯蘭教民聚會禮拜之地,也是伊斯蘭教最為重要的宗教活動場所和社會活動場所。清真寺的建筑構成一般由宣禮塔、禮拜殿、水房,以及清真寺阿訇和學員的住房及學習用的教室等構成。清真寺在回族鄉(xiāng)村社會中兼具為教民提供禮拜、進行宗教活動、完成宗教“功課”,以及為阿訇提供宣講宗教教義、傳播宗教知識、進行宗教教育等功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清真寺是回族鄉(xiāng)村社會中的經濟、政治和文化中心。
乾隆四十六年(公元1781年)蘇四十三起義后,清政府在西北回族地區(qū)推行鄉(xiāng)約制度以加強對回族社會的控制,使得清真寺的管理與組織形式發(fā)生了變化。清真寺普遍實行了內稱“學董”,對外名為“鄉(xiāng)約”的組織形式[1]。“學董”下有數(shù)名“鄉(xiāng)老”,組成清真寺管理組織,負責管理清真寺財產,聘請阿訇,并有一定的處理民事糾紛和宗教事務的權力。民國以來特別是解放后,寺坊宗教生活的民主管理組織“清真寺民主管理委員會”正式誕生并成為當前普遍存在的清真寺管理組織。寺坊宗教生活的民主管理主要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寺管會的民主選舉制度和阿訇聘任制度?,F(xiàn)在的寺管會由全坊教民民主選舉產生,其成員數(shù)目依照寺坊規(guī)模的大小而多少不等,一般為3人:寺管會主任、會計、出納。當選的條件是:信仰虔誠、常守“哲瑪爾提”(集體禮拜);為人誠實,有威信;有組織和管理能力。寺管會成員的任期一般三至五年,可以連選連任。寺管會的職責包括:管理清真寺的宗教生活和聘任阿訇,管理經濟收入和基本建設,協(xié)調寺坊成員內部的關系等[2]。
“精英”這個詞在17世紀出現(xiàn)時是用來表示特別優(yōu)秀的物品的,后來逐漸擴展到指稱優(yōu)秀的社會群體,直到19世紀末才在歐洲大陸被廣泛用于社會和政治著作中。至于村莊精英,學者項輝等人將鄉(xiāng)村精英定義為在某些方面擁有比一般成員更多的優(yōu)勢資源,并利用這些資源取得了成功,為社區(qū)做出了貢獻,從而使他們具有了某種權威,能夠對其他成員乃至社區(qū)結構產生影響[3]。楊善華將鄉(xiāng)村精英定義為在農村社區(qū)生活中發(fā)揮著“領導、管理、決策、整合的功能”的人[4]。在村莊精英的劃分方面,學者賀雪峰和仝志輝曾將村莊精英分為兩類:一是體制內的村組干部,稱為體制精英,即掌握著村莊正式權力資源的村莊精英;二是體制外的村莊精英,稱為非體制精英,即不掌握村莊正式權力資源但在村莊有一定政治社會影響力的村莊精英[5]。學者陸學藝則將鄉(xiāng)村精英劃分為政治精英、經濟精英和社會精英。政治精英相當于體制精英,他們產生于村莊的政治生活領域,主要由村黨支部和村委會兩個正式組織的主要負責人組成。經濟精英由兩部分人組成:一部分是在社區(qū)內卓有成就的私營企業(yè)家,另一部分則是被公認為有能力、對集體經濟的發(fā)展立下汗馬功勞的集體企業(yè)創(chuàng)辦者和管理者。社會精英主要是指那些在重大的民間活動中因為對傳統(tǒng)和習俗的熟稔并且具有較高威望而充當組織指揮者的社區(qū)成員[6]。
在本文中,政治精英主要指村莊內的村黨支部和村委會主要負責人,以及在村中掌握有政治資源,能對回族鄉(xiāng)村社會造成影響的回族鄉(xiāng)村社會權力掌控者。依據(jù)研究的需要,筆者將鄉(xiāng)村政治精英劃分為兩類,將回族村莊內的村黨支部和村委會主要負責人劃分為“基層政治精英”;將回族村莊內(主要指個體沒有完全脫離所出生的村莊)在鄉(xiāng)鎮(zhèn)、縣、州黨政機關任要職或曾在黨政機關任要職現(xiàn)已退休的人員劃分為“高層政治精英”。
在回族鄉(xiāng)村社會中,村莊政治精英對清真寺的影響主要表現(xiàn)在哪些方面?這些方面又給回族鄉(xiāng)村社會造成了怎么樣的影響?針對這些問題,筆者將從基層政治精英和高層政治精英對清真寺的影響兩個方面給予論述。
清真寺作為回族鄉(xiāng)村社會中的宗教核心組織和場所,在回族鄉(xiāng)村社會中扮演著極為重要的角色,而村莊基層政治精英作為回族鄉(xiāng)村社會中,政治資源的掌握著和村莊公共權威的集成者,同時又身為清真寺眾多教民中的一員,他們對清真寺的影響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三個方面。
1.基層政治精英以寺管會成員的身份直接參與清真寺的運行。在G縣回族鄉(xiāng)村社會的調查中筆者發(fā)現(xiàn),在G縣回族鄉(xiāng)村社會中,村黨支部和村委會成員的身份,并不僅僅限于村黨支部與村委會成員的角色,而是在實際中,存在著村黨支部與村委會成員同時擔任清真寺管理組織成員的角色。也就是說,在G縣回族鄉(xiāng)村社會中,一位村書記或村主任,有可能同時也是村清真寺寺管會的學董或者鄉(xiāng)老,他們的身份以及角色扮演,在宗教與世俗兩種不同的組織內,呈現(xiàn)出了雙重性的特征。而且,在權威單一的回族鄉(xiāng)村社會中,一些村黨支部和村委會成員是回族鄉(xiāng)村社會宗教組織選擇成員時的熱門人選,甚至有些還是某些回族鄉(xiāng)村宗教組織中的核心人物。如G縣ZHZ村的馬某是ZHZ村所屬行政村BAT村的村黨支部書記,在ZHZ村的一次寺管會成員的選舉中,馬某又被選為ZHZ村寺管會成員,這樣一來,馬某一人身兼村黨支部書記和村寺管會成員的雙重職務。
2.基層政治精英以清真寺教民的身份間接參與清真寺的運行。從宗教的角度來講,無論是寺管會成員還是村黨支部和村委會成員,都是村莊的教民,都有作為一名教民對清真寺履行教民職責的義務,以及參與清真寺管理事務的權力。雖然,從組織的性質來說,寺管會是宗教性自治組織,村黨支部與村委會是協(xié)助國家基層權力部門,管理鄉(xiāng)村社會世俗事務的基層公共權力組織,但從這兩者成員的構成來講,其成員都是屬于某個清真寺的教民,他們都有作為一個教民,向自己所屬清真寺履行職責的義務,以及參與清真寺管理事務的權力。所以說,即便村黨支部和村委會成員,不擔任村中清真寺寺管會任何職務的情況下,其作為歸屬于清真寺的宗教成員,依然有著履行自己作為一個教民所必須履行的宗教職責,同時作為回族鄉(xiāng)村社會的一員,他們同樣有著參與清真寺管理事務的權力。只不過在不擔任清真寺寺管會職務的時候,他們參與清真寺管理事務的工作發(fā)生了轉變而已,是從一個清真寺管理事務的決策者轉變?yōu)榍逭嫠鹿芾硎聞盏谋O(jiān)督者而已。
3.基層政治精英參與清真寺運行對清真寺及村莊所造成的影響。清真寺方面:基層政治精英參與清真寺的運行對清真寺所產生的影響主要表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方面由于基層政治精英他們在管理公共事務的能力、鄉(xiāng)村社會威望以及社會資本方面,比普通的教民有著較大的優(yōu)勢,從而基層政治精英的參與使得清真寺在運行中,在動員運行資源的能力、運行資源的管理水平、舉行宗教活動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另一方面,村黨支部和村委會與寺管會三者的成員都是來自于鄉(xiāng)村社會本身,三者成員的身上都背負有回族鄉(xiāng)村社會的人際關系網(wǎng)。所以,在清真寺的運行過程中,由于基層政治精英與寺管會成員,以及村中其他人員作為歸屬清真寺的宗教教民,他們之間必然在清真寺運行過程中發(fā)生矛盾與摩擦,而一旦基層政治精英與寺管會成員發(fā)生矛盾與摩擦必然影響到整個清真寺的運行。
村莊方面:基層政治精英參與清真寺的運行對回族村莊所帶來的影響同樣也表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方面,如果村莊權威單一,基層政治精英在村中的威望較高,此時如果他們擔任寺管會成員或者間接地參與清真寺的管理工作,無疑會使整個清真寺的運行處于較為平穩(wěn)的狀態(tài)之中,而他們也會在管理清真寺的過程中獲取回族鄉(xiāng)村社會中更多的有形或無形的社會資源和社會資本。從而由于他們的參與會使得整個回族鄉(xiāng)村社會秩序和鄉(xiāng)村社會管理更加有序和有效。另一方面,如果歸屬某清真寺的教民與基層政治精英發(fā)生了矛盾,而后此教民被當選為寺管會成員的話,那么,必然引起基層政治精英的不滿。而一旦基層政治精英對寺管會成員不滿的話,必然會利用村黨支部與村委會集體組織的力量來阻礙寺管會的運行。此外,清真寺寺管會作為回族鄉(xiāng)村社會中的宗教組織,也會影響到村黨支部與村委會的運行。一些學者也曾提到,宗族、宗教等民間組織功能具有雙重性特點,即“一方面它們具有一定的社會整合的正功能,另一方面又有制造派性和隔閡、破壞組織社會化的負功能”[7]234。
清真寺作為宗教組織與村莊高層政治精英的互動,不像基層政治精英那樣頻繁,但身為宗教成員的高層政治精英,在任職與離職期間,同樣以不同的方式參與著清真寺的運行。他們與清真寺互動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三個方面。
1.高層政治精英在任時,以清真寺教民身份間接參與清真寺的運行。在G縣回族鄉(xiāng)村社會的調查發(fā)現(xiàn),由于工作的關系,高層政治精英參與清真寺運行的方式比較隱形化,他們參與村莊內宗教活動的方式具有間接性。在調查中發(fā)現(xiàn),在G縣回族鄉(xiāng)村清真寺平常的運行中,也會得到高層政治精英的捐贈及幫助。當然,高層政治精英一般不會直接參與清真寺的管理事務,但由于他們在村莊中的權威性,以及自身所具有的無可比擬的政治資本和社會資本,往往他們參與清真寺管理事務的方式也具有間接性。例如,在G縣SHJ村一次清真寺寺管會成員的選舉中,由于村中MJZ的哥哥在州政府任要職,并且在村中具有相當好的口碑和威望。所以,當村民推選清真寺寺管會成員的人員時,大家一致推薦MJZ為SHJ村清真寺的寺管會學董,由于清真寺的一些重大事務,MJZ往往都要與其哥哥商議后決定,所以說雖然其哥哥并沒有直接參與清真寺的管理事務,但通過MJZ間接地執(zhí)行著管理清真寺事務的權力。當然,由于MJZ的哥哥在村里威望較高,所以,間接參與清真寺管理事務的過程,使得清真寺的運行一直處于較為順利的狀態(tài)之中。
2.高層政治精英離任時,以寺管會成員身份直接參與清真寺的運行。高層政治精英在任時,一方面由于其工作繁忙無法專職管理清真寺事務,另一方面由于工作性質的要求,他們參與清真寺管理事務的方式具有間接性、隱蔽性。但身為宗教成員的他們,并沒有完全脫離鄉(xiāng)村社會。當他們離任時,由于時間以及工作的變化,使他們參與清真寺管理事務的方式也發(fā)生了變化,他們從在任時的間接參與清真寺的運行,變成了直接參與清真寺的管理實務。在清真寺的修建、重建、擴建中,清真寺也能利用離任的高層政治精英原有的“資本”來使自己達到相應的目的。例如,在G縣SHJ村,2009年開始動工重修的清真寺禮拜大殿工程耗資巨大,在修建中由于資金不到位,清真寺修建工程一度面臨停工的危機。此時MXH利用自身的社會資本,從一些建材商處賒購了水泥、鋼筋等建筑材料,保證了整個清真寺修建工程所需材料的供給,使清真寺整個工程進度沒有耽誤。
3.高層政治精英的參與清真寺運行對清真寺及村莊所產生的影響。清真寺方面:高層政治精英參與清真寺運行對清真寺所帶來的影響,一方面,由于高層政治精英自身所擁有的廣泛的社會資本,使清真寺的運行有了他們的參與,會很容易渡過難關。且由于他們與基層政治精英的不同在于,他們在村莊外擁有廣泛的社會資本,從而使得清真寺與外界的聯(lián)系會由于他們的參與而有所加強。另一方面,由于高層政治精英的社會威望以及他們自身所擁有的基層政治精英無法比擬的權力,從而一旦他們參與清真寺運行,必然會對清真寺的管理具有壟斷性。也就是說,清真寺寺管會成員的選舉以及清真寺阿訇的聘請,甚至清真寺舉行的宗教活動,都有可能被他們所掌控,從而使得清真寺的運行失去民主的味道以及自治、自管的特點。
村莊方面:高層政治精英參與清真寺運行對村莊的影響同樣也表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方面,高層政治精英參與清真寺的管理工作,說明了其對整個回族鄉(xiāng)村社會的關注。而一般由于工作原因高層政治精英,較少有機會來關注自身所歸屬的回族鄉(xiāng)村社會本身。所以,由于他們對村莊事務的關注,必將加大高層政治精英對基層社會的認識,對基層社會認識的加深必將使整個村莊的管理工作的形勢得到改善。二是由于高層政治精英的參與,很有可能使清真寺的管理形成壟斷局面,而這種局面,必然引起村莊中其他精英的不滿,從而使得村莊中各種不同精英和權威之間的矛盾增加,甚至整個回族鄉(xiāng)村社會人際關系以及社會秩序處于緊張與失調的狀態(tài)。
美國著名學者杜贊奇在研究了華北地區(qū)鄉(xiāng)村宗教組織如何為鄉(xiāng)村社會權力結構提供框架后,提出了三個相互關聯(lián)的結論:“第一,宗教圈構成村莊公務范圍,為鄉(xiāng)紳們提供了施展領導才能的場所;第二,雖然經濟分化,但鄉(xiāng)紳們經常以代表全村的身份進行祭祀活動,從而使其地位高于一般村民;第三,通過關帝等的供奉和信仰,使得鄉(xiāng)紳們在文化意識和價值觀念上與國家和上層士紳保持一致。”[8]在G縣清真寺的調查中,我們似乎驗證了這一觀點,清真寺為回族鄉(xiāng)村社會各類精英提供了一個他們施展自身才能、擴展自身權威的舞臺。在清真寺這個舞臺上,不僅有宗教性知識精英、更有經濟、社會、政治等各類回族鄉(xiāng)村社會精英的參與。從G縣村莊中基層政治精英和高層政治精英參與清真寺運行的情況來看,基層政治精英和高層政治精英在參與清真寺運行的過程中,并沒有像杜贊奇所說的鄉(xiāng)紳一樣,“在文化意識和價值觀念上與國家和上層士紳保持一致”,他們并沒有與上層的宗教管理機構形成一致的文化意識和價值觀念,也沒有與上層的宗教管理人員保持一致。在文化意識和價值觀念上,他們還是深深地保留了回族鄉(xiāng)村社會原有文化意識和價值觀念的痕跡。所以,對于回族鄉(xiāng)村社會的治理來說,宗教組織在回族鄉(xiāng)村社會中扮演著十分重要的角色。正如有學者所指出的那樣:“宗族和宗教組織滿足了農民的精神需要,同時又以一套作用于農民情感的文化符號和行為方式,喚起了農民的血緣認同感和宗教情感。這樣,宗教和宗教組織又作為文化共同體而得以復活?!保?]218而在中國鄉(xiāng)村社會中,國家的法律還很難完全滲透到整個鄉(xiāng)村社會的各個角落,來發(fā)揮自身的功能,在中國鄉(xiāng)村社會中傳統(tǒng)遺留下來的鄉(xiāng)規(guī)民約仍有著強大的功能發(fā)揮空間。“在鄉(xiāng)村中,國家制定法還不能完全替代鄉(xiāng)規(guī)民約來發(fā)揮作用,尤其是在民族地區(qū)。在這種氛圍下,協(xié)調和規(guī)范人際關系的規(guī)則更多地依靠非正式制度也就具有一定的普遍意義?!保?]所以,對回族鄉(xiāng)村社會的治理,我們既要考慮村民自治組織的作用力,也要考慮宗教組織的影響力。而對回族鄉(xiāng)村社會的治理來說,如何將村民自治組織、鄉(xiāng)村社會管理機構以及回族鄉(xiāng)村社會宗教組織有機地結合起來,才是更為重要和更需要迫切解決的事情。正如一些學者所指出的,“中國和諧社會的建構,并非意味著與傳統(tǒng)文化的徹底訣別,并非要完全移植西方工業(yè)化或程式化模式,而恰恰是要立足于鄉(xiāng)土,吸收人類社會創(chuàng)造的積極成果,開拓自己的現(xiàn)代文明之路?!保?0]所以,對于回族鄉(xiāng)村社會的治理來說,管理部門也決不能將回族鄉(xiāng)村社會原有的傳統(tǒng)運行模式完全拋棄,而應該思考如何在與回族鄉(xiāng)村社會原有模式很好契合的前提下,制定出適宜回族鄉(xiāng)村社會發(fā)展的治理模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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