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波
所謂翻譯策略,是指翻譯者在翻譯的過程中,在理解原著的基礎上為達到文章特定效果而采取某種翻譯方法的規(guī)劃。翻譯核心策略有兩個——拆分和組合。第一,理解英語原文,拆分語法結構。由于英語語言具有形合特點,就是說英語句子無論多么復雜,都是通過一些語法手段和邏輯手段連接起來的,翻譯前要先通讀句子,注意一邊讀一邊拆分句子結構:主句和從句拆分,主干部分和修飾部分拆分。第二,改變原文順序,組合漢語譯文。根據(jù)漢語習慣來安排翻譯順序,確保翻譯準確、通順、流暢。這是翻譯基本的策略,另外還有一些具體的操作策略,比如語法翻譯法、句法翻譯法。說到翻譯策略,一般會用二分法來研究直譯和意譯、語意翻譯與交際翻譯等,然而一些譯者很容易把這些概念混淆。下面就以傅東華所翻譯的《飄》為例進行翻譯策略的探討和研究。
在我國20世紀80年代初發(fā)行的統(tǒng)編翻譯教程(作者:張培基)中可以看出,譯者經(jīng)常使用的翻譯方法與技巧主要有:詞義的選擇、引申和褒貶,詞類轉譯法,增詞法,重復法,定語從句的譯法等。后來發(fā)行的翻譯教程基本上與前者差別不大,只有少許的改變。例如柯平主編的《英漢與漢英翻譯教程》只是在前者的基礎上又提出了一些新的方法;還有一些翻譯學家把前者所說的翻譯方法稱之為“翻譯手段”。然而在翻譯界中,究竟什么是翻譯方法、什么是翻譯技巧、什么是翻譯手段沒有人能夠清楚地分辨。個人認為,在翻譯的過程中翻譯的具體操作方法都可以叫作“方法”;那么剩下的一些諸如直譯法、意譯法、交際翻譯法、異化翻譯法等等都可以劃為翻譯“策略”。本文主要的探討對象是翻譯策略。
在以往的翻譯策略討論中,直譯和意譯是學者們經(jīng)常談論的,爭論頗多。在我國的歷史上就曾有過關于直譯和意譯的大爭論。我國道家創(chuàng)始人曾說過“美言不信,信言不美”,儒家的創(chuàng)始人也說過“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在我國歷史上,著名的佛經(jīng)翻譯者安世高,乃至后來的支謙、竺法護以及釋道安等都曾使用了直譯策略,他們所使用的直譯在實踐上還不夠成熟,一直到后來的鳩摩羅什、玄奘才將意譯和直譯有機地結合起來。在西方國家,翻譯學者們也對直譯與意譯進行了長期的爭論。例如,英國的著名翻譯學者卡特福德,他主要是用階級來闡述直譯與意譯。他主張在翻譯的過程中,意譯能夠突破階級的束縛,其目的主要是使譯本與原文在詞語以及較大的語言單位上保持一致。另外,英國還有一位著名的語言學家彼特也提出了其著名的“貼近”原則:簡單地說就是尊重原著,翻譯的過程中應該盡量地體現(xiàn)原著的特點,甚至在語法結構和詞匯上也要與原文貼近。但是從事翻譯的人都知道,不同語言之間是不可能完全相等的,所以在日常的翻譯過程中只要用合理的詞語來進行翻譯就可以。至于上文中提到的“重要”“貼近”等事實上是學者們長期爭論的直譯與意譯的問題。
暫且拋開直譯與意譯的爭論,直譯與意譯都是翻譯過程當中較為常用的兩種翻譯策略。具體來講,直譯主要是指對原作品當中的詞語與句子進行直接的翻譯,其主要特點是對原文的絕對忠實。相較之下,意譯翻譯策略則較為靈活,其對翻譯對象的上下文、創(chuàng)作背景,甚至是作者意圖等都要有所考慮。總之,不論是直譯策略還是意譯策略,其使用過程都要從原文出發(fā),根據(jù)原文的實際內容選擇最為恰當?shù)姆g策略,以達到理想的翻譯效果。
如在原文當中有一處為“Alex’s horse was standing……off he went in a cloud……h(huán)e drew.”該部分內容是在講亞力克的馬被他人騎的一個情節(jié),該情節(jié)主要以敘述為主,且其中所出現(xiàn)的詞匯既沒有特殊的文化背景,也沒有特殊的含義,因此,該處翻譯過程當中采用直譯的翻譯策略既準確又省力。
如在原文當中有一處為“darkening road”,如果采用直譯的策略,則應當翻譯為“黑暗的路”,但不論哪一條路都不會永遠是黑暗的,且這條路是他們從出發(fā)到上路這過程當中所遇到的一條路,是隨著時間的變化太陽落山天空變黑的一條路,因此,根據(jù)這一現(xiàn)象進行綜合的分析,可以得出結論,這條路不是黑暗的,這條路是變黑的,因此,采用意譯的策略將其翻譯為“變黑的道路”更加準確。
在《飄》的翻譯過程當中,對人名、地名等內容的翻譯占據(jù)著很大的比例,譯者在對《飄》進行翻譯時,為了使原文的幽默風格與原作品當中所體現(xiàn)的傳統(tǒng)風俗與民俗風情最大限度的保留,大量使用了異化翻譯這一策略。其最終目的是對整部作品的主旨思想與趣味精神進行最大限度地體現(xiàn),而不是局限于一個詞語或者一個句子。
譯者在對《飄》進行翻譯的過程當中,除了國外的人名與地名等翻譯成了較為通俗、較為中國化的詞匯,而且在語言的風格上也盡可能地保持原汁原味的幽默感。這與譯者的異化理念是分不開的,在譯者看來,這部作品不僅是一部文學作品,更是一件藝術品,因此,要想將《飄》這部著作翻譯好,就要將原作者所要表達的意思與韻味進行充分的發(fā)揮,讓其藝術效果得以最大限度地展現(xiàn),只有如此,才能夠真正翻譯好原作品,而實現(xiàn)這一效果的主要途徑就是采用異化翻譯策略。
在《飄》的原文當中出現(xiàn)了許多地名,Atlanta、Tara、Georgia、Jonesboro,等等,譯者在對這些詞進行翻譯的過程當中,沒有按照通常的音譯進行翻譯,而是采用了異化翻譯的策略對其進行翻譯,其翻譯結果為惡狼陀、陶樂場、肇嘉州、鐘氏坡,等等,但看這些翻譯結果,不與作品的內容與背景進行聯(lián)系的情況下,會以為這些地方是中國的某些地方,尤其是“……場”“……州”“……坡”這樣的三字詞匯極具中國特色,這就是異化翻譯策略應用的直接體現(xiàn),從中可見,異化翻譯策略可將英文創(chuàng)作背景的文化與中文讀者的文化背景進行緊密的結合,縮小其文化上的差異,進而使讀者更加易于理解、易于接受。
《飄》的譯文當中存在著大量的方言,中國方言的使用是譯者大膽使用異化翻譯策略的又一主要體現(xiàn)。如其在對部分最高級的形容詞進行翻譯時,通常會使用“頂”這個字,或者使用“頂頂”這個詞匯,其目的都是想要說“最”這個意思,而使用“頂”不僅能夠將原文當中的形容詞最高級進行說明,而且能夠使中國讀者在對原文進行理解時更加輕松、更加親切。
再如《飄》的原文當中有一處為“he had been born with one”,這一部分內容是想說原文當中的某一人物十分愛喝也十分擅長喝威士忌酒,譯者在對該部分內容進行翻譯時,沒有直接翻譯為“他非常能喝威士忌酒”或者“他非常會喝威士忌酒”,而是翻譯為“從娘肚皮里就帶了酒量……”,這樣的翻譯讓我們有一種東北大漢的感覺與印象,仿佛其所說的不是威士忌酒,而是二鍋頭一般的中國烈酒。這樣的翻譯不僅將嘉樂的人物性格表現(xiàn)得更加形象生動,而且對整部作品的風格體現(xiàn)也有著積極的作用。
交際翻譯策略是著名的英國翻譯理論家紐馬克所提出的,與其相應的還有語義翻譯策略,但就傅東華對《飄》進行翻譯的過程而言,交際翻譯策略的使用所占比重更大一些,在此我們重點探究交際翻譯策略的應用。紐馬克對交際翻譯的理解是將翻譯的內容放置于一個交際的環(huán)境當中去進行翻譯,進而為新的讀者產(chǎn)生一定的影響。從這一理解當中可以看出,交際翻譯策略的應用目的不是對原作品內容進行原封不動的復制與粘貼,而是在交際的翻譯情境之下盡可能地傳遞原作品當中的文化與內容。交際翻譯策略在應用過程當中不僅十分自由,而且會對原文的文本、文體等進行大量的修改,甚至會對原作者所創(chuàng)作的作品當中所出現(xiàn)的某些歧義進行修改,以達到理想的傳播效果,但需要強調的是,交際翻譯策略應用過程當中的自由并不是絕對的自由,而是相較于逐字翻譯所具有的自由。
如原作品當中有一部分內容是在描寫郝思嘉的外貌,“……delicate features of her mother……of her florid Irish father……”該部分內容主要是想要說郝思嘉外貌的獨特性,其既有母親的嬌柔,又有父親的豪爽。要想對該部分內容進行準確的翻譯,僅從字面意思來理解時不夠的,需要將郝思嘉放在與父親和母親的人際關系當中去,尤其是其血緣關系當中去,因為只有了解了其母親的貴族血統(tǒng),才能夠真正體會其母親的優(yōu)雅與莊重,只有了解了其父親的正宗愛爾蘭背景,才能夠真正體會到其父親的豪爽與灑脫,最終,在對其父親與母親的充分了解之下,不難得出郝思嘉這一人物的性格與其外貌特征。反過來講,如果不將郝思嘉與其父親、母親的相關人際關系進行考慮,單從字面意思上來看只能夠得出其外貌的部分特征,而難以從其外貌特征當中理解郝思嘉這一人物的性格與特質。
再如原文當中有一處提到“……Tom and Boyd,had come home……”,此處的come home為退學的意思,而不是簡單的回家,要想將此處翻譯準確,同樣需要將Tom和Boyd這兩個人物的相關人際關系搞清楚,Tom和Boyd兩個人是從小與郝思嘉一起長大的朋友,且對郝思嘉有著極大的興趣,但其對學校的態(tài)度卻較為糟糕,因此,在郝思嘉與其兄弟的影響之下,經(jīng)常犯錯誤并被學校開除。在對這一系列的人物關系與其成長經(jīng)歷進行了解之后,不難看出,這一次Tom和Boyd兩個人再一次come home是退學了,而不是簡單的回家。
[1]簡麗.功能翻譯理論視角下的傅東華譯《飄》研究[D].中南大學,2010.
[2]李波.從目的論的角度評價傅東華譯本《飄》[J].合肥工業(yè)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4).
[3]史小平.從傅東華譯的《飄》來看目的論的適應性[J].湖北第二師范學院學報,2010(5).
[4]簡麗.解讀傅東華漢譯《飄》中的人名地名翻譯[J].文學教育(中),2010(9).
[5]彭白良.譯介學視野下論《飄》在中國的翻譯[D].湖南師范大學,2011.
[6]裴潔婷.論新時期贊助系統(tǒng)對作品譯介與傳播的影響[D].上海外國語大學,2011(12).
[7]郭玉英.從功能翻譯理論看傅東華的《飄》[J].和田師范??茖W校學報,2005(4).
[8]吳華佳.論功能翻譯理論視角中的文學翻譯——以《飄》的兩個譯本為例[J].常熟理工學院學報,2010(1).
[9]王珍珠.《飄》的中文翻譯中的譯者主體性問題探析[D].南昌大學,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