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祖棟[寧波城市職業(yè)技術學院,浙江寧波315100]
浙東鄉(xiāng)土小說的民間建構
⊙傅祖棟[寧波城市職業(yè)技術學院,浙江寧波315100]
民間文化和浙東鄉(xiāng)土小說之間是雙向互動的關系。浙東鄉(xiāng)土小說是由浙東民間文化滋養(yǎng)孕育而生的,其生成與發(fā)展機制帶有明顯的浙東民間烙?。欢銝|鄉(xiāng)土小說中的民俗事象、民間語言、形象譜系等又原生態(tài)地描述和傳揚了浙東民間文化的特質。研究浙東鄉(xiāng)土小說,只有深入鄉(xiāng)土社會內部對其原生態(tài)進行客觀的分析和歷史的審視,才能作出恰如其分的分析和判斷,從而顯示浙東民間文化中文明與愚昧既互相沖突又互相糾纏的一面。
浙東文化民間鄉(xiāng)土小說
不管作家如何標榜自己的客觀中立態(tài)度,有一點必須肯定:真正的文學創(chuàng)作都是作家生命的結晶,其對生活內容的取舍、對結構模式的選擇、對思想情感的處理、對敘事節(jié)奏的掌控,都或多或少地受制于其文學觀、審美觀及其最基本的創(chuàng)作態(tài)度。①美國學者本尼迪克特認為,作為一種“文化模式”,“特定的習俗、風俗和思想方式”對人的影響力很大,甚至“令人無可逃脫”。②作家尤其是鄉(xiāng)土小說作家都是“地之子”,他們的創(chuàng)作或多或少會受到故鄉(xiāng)民間文化的影響,民俗事象、民間語言、形象譜系等民間文化形態(tài)的入文,能使作品更接“地氣”。鄉(xiāng)土小說作家們都有一個安放靈魂的“鄉(xiāng)關”——民間,“民間情結”是他們身上一種共同的無意識的深厚情感,濃郁的鄉(xiāng)情別緒流露的正是作家對生于斯、長于斯的民間的一往情深??梢?,以此為透視點來觀照民間文化對鄉(xiāng)土小說生成與發(fā)展機制的影響,可以更好地深入作品的內核,揭橥其地域特色。
浙東鄉(xiāng)土小說作家與民間文化有著內在的精神關聯(lián),民間文化是他們創(chuàng)作中共同的內源性基因,民間立場是他們共同的美學追求,他們通過對浙東地域特定的生活方式、鄉(xiāng)民的生存狀態(tài)以及濃郁的民俗風情等民間生活內容的指涉,展現(xiàn)和思考民間文化與文學創(chuàng)作這一根本性的母題。同時,他們的筆觸不僅揭示鄉(xiāng)民的愚昧麻木、故鄉(xiāng)的封閉落后,而且也展現(xiàn)民間的風姿和鮮活的生命力。從這一意義上來說,民間文化和浙東鄉(xiāng)土小說之間是雙向互動的關系。
(一)剛硬勁直的“山岳氣”和寧靜平和的“水性格”的互動相制。以生態(tài)視角來梳理浙東文化特質,大體可以分為“山文化”和“水文化”兩類。前者粗獷、剛毅、樸厚、深沉,穩(wěn)健如泰山之不移;后者陰柔、善變、奔放、兼容,靈動如幼鹿之機敏。③浙東大地背山面海,故古越初民“水行而山處”,既具有剛硬勁直的“山岳氣”,突出表現(xiàn)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剛健、雄強的一面;又具有寧靜平和的“水性格”,突出表現(xiàn)為“以柔克剛”的柔韌、婉約的一面。受制于地理環(huán)境的影響,浙東民間文化兼具粗獷堅硬的“山岳氣”和細膩柔婉的“水性格”的雙重特質,兩者的互動相制構成了受其滋養(yǎng)而產生的浙東鄉(xiāng)土小說的兩種最基本的創(chuàng)作范式:一是鄉(xiāng)土批判,通過對鄉(xiāng)村封建宗法制痼疾的鞭撻,使浙東的陳規(guī)陋習受到作家道德化的審視;一是鄉(xiāng)土眷顧,通過對鄉(xiāng)村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的描繪,使浙東的山容水態(tài)得以情致化的描述。兩者在相互指涉中共同折射出了浙東民間文化的獨特內涵。④
(二)勵志圖強的“遠傳統(tǒng)”和求真務實的“近傳統(tǒng)”的合流共生。浙東一域歷來剛毅之風延展。其最早的精神源頭可以追溯到先秦時期越王勾踐為洗雪國恥、意圖復國而位卑屈膝、忍辱負重。待臣吳返越后,又臥薪嘗膽、勵精圖治,養(yǎng)精蓄銳達二十年之久,以“十年生聚、十年教訓”之功,終而一雪前恥。這種堅韌自存的精神在歷史遷衍中孕育成了浙東的強悍善斗民風,“悅兵敢死,越之常也”⑤。如果說勵志圖強是浙東民間文化的“氣”,那么,求真務實則是浙東民間文化的“魂”。受制于“近傳統(tǒng)”的影響,這種求真務實的人文品格在浙東人中是作為基因密碼一脈相承的。王充認為“天道自然無為”,自然萬物的變化不會因任何人的主觀意志而改變,“天人感應論”其目的在于為“君權神授”制造迷惑民眾的輿論;以呂祖謙、陳亮、葉適為代表的浙東事功學派,注重“事功”,反對空談“義理”,強調學術的目的在于經世致用;王陽明提出“心即理”,要求人們克服私欲、恢復天理,達到“良知”的極限,并倡導“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工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的“知行合一”論;啟蒙思想家黃宗羲,持“天下為主,君為客”的民權平等思想,視封建君主為獨夫、民賊,認為君主制度是天下不安之根源。這種“求真務實”的理性精神,深潛在浙東民間記憶結構中,不時對生于斯、長于斯的浙東人施加深層影響,受滋養(yǎng)于此地民間文化的浙東鄉(xiāng)土小說作家自然也不例外。因此,他們不遺余力地拿起手中之筆,站在啟蒙立場上批判民間的歪風陋習,審視鄉(xiāng)民的精神疾苦。
在今天社會現(xiàn)代化建設進程中,文化、社會、人三者的緊密關系被人們越來越關注。深入研究三者之間的規(guī)律性聯(lián)系對于社會文明的構建有著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民俗文化正是在這樣一種實際需求之下而被重新認識和定位。⑥在小說中,這么帶有意味的事象也展現(xiàn)了民間生活的風姿。
(一)婚姻民俗。浙東鄉(xiāng)土小說作家往往通過表現(xiàn)婚俗的野蠻來對封建宗法制社會加以批判。在作品中,作家們既展示了為死人舉行婚禮的“冥婚”和“典妻”、“借種”、“入贅”、“招補床老”等旨在延續(xù)香火的多種婚姻形式,又介紹了再醮婚和沖喜等殘酷剝奪婦女幸福的習俗。王魯彥在《菊英的出嫁》中寫到的“冥婚”,也叫結陰親、陰配等,就是為死人辦婚事。小說中的菊英的娘對女兒疼愛有加,雖已陰陽兩隔十余年,但女兒的婚事仍然是她“十分的心愿”。吉期近了,她身上的老毛病竟然也在忙碌中突然好轉了。雖是陰親,但菊英的出嫁仍然遵照浙東地區(qū)的“十里紅妝”習俗,無論是首飾、衣服,還是臥具、家具,樣樣不缺,菊英的娘甚至還隨了十畝良田。王魯彥在小說中細寫了婚嫁隊伍,對此,蘇雪林曾評贊道:“我們未讀到儀仗中的菊英的棺材而先讀這些描寫時誰不被作者巧妙的筆所欺蒙呢?”⑦許杰的《賭徒吉順》講的是“典妻”習俗。吉順在走投無路之際,以八十元錢將蒙在鼓里的妻子典給了當?shù)馗患濌愓苌?。此前雖也有過思想斗爭,但最終還是“金錢”占據(jù)了上風。柔石后來在《為奴隸底母親》中繼續(xù)了這一題材,深挖了浙東民間的劣根性。許欽文的《老淚》中,彩云的唯一人生目標就是延續(xù)香火,無論是“借種”,還是“入贅”、“招補床老”等,都是為了替夫家留丁。他的《鼻涕阿二》中還寫到了再醮婚,在封建倫理道德中,寡婦再醮是要被人看輕的,它違背了“一女不嫁二夫”的傳統(tǒng)習俗,因而再醮者將承受莫大的精神壓力。許杰的《出嫁的前夜》寫的是“沖喜”習俗,目的是為了挽救奄奄一息的婆婆。這種種愚昧而野蠻的習俗,反映的是婦女價值的廉價和對婦女權益的漠視。
(二)信仰民俗。一直以來,浙東地區(qū)迷信盛行。反映在浙東鄉(xiāng)土小說中,則是王魯彥筆下的吃香灰治病,許杰筆下的民間禁忌,許欽文筆下的求神拜佛、超度亡靈,巴人筆下的迎神求雨。在苦難的生活和封閉的環(huán)境中,浙東鄉(xiāng)民因為無法解除精神上的痛苦,因而只能求助于神明。王魯彥的《菊英的出嫁》中,因患了白喉的菊英不肯吃西藥,菊英的娘便帶她來到萬邱山求藥,以為有了“神明保佑”的香灰能祛除疾病,終而導致了菊英的英年早逝。在《河邊》中,明達婆婆在生病時也只相信在菩薩神像前供奉過的香灰能治病,甚至還以此來寬慰自己的兒子。許欽文的《老淚》中,作為母親的彩云首先想到的是給患了熱病的女兒明霞吃香灰,最終為明霞求的上上簽也沒能救下她的性命。對此,她只是嘆氣說:“原來她的壽命早已注定,菩薩的上上簽無非是寬寬心的!”在半仙給她推究想盡辦法仍未能延續(xù)子嗣的原因時,“要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要知來世果,今生作者是”的回答雖使她不得要領,但她還是很佩服,仿佛還“覺悟”了,自慰地說:“我費盡好心的對待我的兒子、兒媳婦,現(xiàn)在他們反當我老不死的討厭東西了。不過這樣也好,如果我前世欠他們,今生償了也好,否則反正來世總會償我的。”正是這種“因果報應”論作為無形的約束規(guī)約著人們的行為,使她們坦然于今生所受的災難和病痛,轉而將希望寄托于來世。
(一)方言土語?!帮L俗和方言是區(qū)域文化最明顯最穩(wěn)定的因素?!雹嘣谡銝|鄉(xiāng)土小說中,作家自覺地將風味獨特的方言土語引入文本,并使之與浙東地域的文化精神達到深度的契合,不僅增強了作品的地域語感,而且描摹出了浙東的風情和浙東人的秉性。王魯彥《屋頂下》中本德婆婆口中的:“八月才上頭,桂花黃魚老虎屙?!薄缎⌒〉男摹分邪⒊筛绯酿畺|小調:“西湖欄桿冷又冷,妹嘆第一聲:郎哥出門去,一路要小心!路上鮮花——郎呀少去采……”再如《憤怒的鄉(xiāng)村》中的民謠,都極大地增強了小說的地方色彩。許杰創(chuàng)作中運用了很多方言,如“眠床”(床)、“晝飯”(午飯)、“急煞”(著急)、“頭腦”(領頭人)、“等一息”(等一下)、“燥煞”(干燥)、“瞰想”(看上)、“日腳”(日子)、“爍雨”(下雨)、“夾搭”(麻煩)、“耳熟”(熟悉)等。許欽文也很注重方言土語的使用,如紹興方言“孱頭孱腳”、“賤小娘”、“濫人精”、“二婚頭”、“換料客人”、“兩嫁頭”、“小孤孀”、“新來老”等。同時他還善于汲取紹興民間俗語、諺語、口語、典故、兒歌、民謠,如“污蒼蠅做市”、“好筍生在笆外面”,從而極大地增強了作品的表現(xiàn)力和地方特色。巴人的鄉(xiāng)土小說在方言土語的運用上,充分顯示了浙東山區(qū)的特色。如戀愛中因受刺激而得的精神病叫“花癲病”,罵小家子氣的人或出力不討好的人為“瘟生”,沒有證據(jù)地說話叫“亂話”,賄賂叫“后手”,路過叫“打橫”,青蛙叫“田蟣”,老滑頭叫“滑頭碼子”,能人叫“大好老”,飽滿的樣子叫“滾綻”等。這些方言土語的運用給作品增添了濃郁的鄉(xiāng)土味,為讀者呈現(xiàn)了一幅浙東農村淳樸的風俗畫。
(二)人名符碼?!叭嗣胺Q呼,不僅僅是人與人相區(qū)別的一種符號和工具,而且蘊含著人們深層的文化心理積淀,有著獨特的審美價值?!雹嵴熖枴⒕b號、雅號等稱謂準確地描摹了浙東鄉(xiāng)民的生存狀態(tài)和文化處境,不僅指向生活的苦難和堅韌的生存勇氣,而且指向相對蒙蔽卻獨立的民間理念。浙東鄉(xiāng)土小說中對人物的稱謂都與人物性格渾然一體,具有典型的民俗學意義?;蛞杂H戚間的稱謂相稱呼,如史伯伯、本德婆婆、明達婆婆、伊新叔、阿芝嬸、阿曼叔、章九爺爺、章家媳婦、薛大嬸子、安隆奶奶、小隆嬸嬸、老牛叔婆等;或以身份和職業(yè)相稱呼,如傅青山鄉(xiāng)長、強生鄉(xiāng)長、金生校長、阿如老板、阿坤殺豬屠等;或以乳名相稱呼,如老和尚、王阿狗、黃貓頭、黃鼠狼、石小貓、三田蟣等;或以排行相稱呼,如王老三、王小七等。浙東鄉(xiāng)土小說中還有一類以人的相貌來給人取的綽號,如黑麻子溫覺元、運秧駝背、白眼老八、阿二爛眼、阿七拐腳、化生駝背、麻皮加來、爛鼻頭阿七、日祥闊嘴、吊眼阿九、塌鼻頭阮小二、冬生瘸手、大腳瘋木仁老、運生歪嘴等。這些綽號大多與人的外形疾病有關,如“白眼老八”的得名是因為他生下來就白著一只左眼“;朱生闊嘴”的得名是因為笑起來闊嘴巴一張開,就像一朵喇叭花。有的則與人的舉動有關,如阿長的老婆綽號叫“拖雞豹”,因為她走起路來鞋邊著地,緩而且慢;阿七嫂的綽號叫“風扇”,因為她最喜歡講論人家長短,東西挑撥。這種稱謂習慣“,不僅體現(xiàn)出封建宗法制的農村社會以家族為聚居群落的傳統(tǒng)習慣,而且還體現(xiàn)了以血緣為人際紐帶的民間遺風,是江浙一帶特有的民風民俗的真實再現(xiàn)?!雹?/p>
(一)石骨鐵硬的鄉(xiāng)民。浙東民間剛毅之風在浙東鄉(xiāng)土小說中是一個整體性的存在。這批在與自然和社會長年累月的搏斗中鑄就“石骨鐵硬”性格的浙東鄉(xiāng)民,不約而同地具有勇猛剛強的性格。運秧駝背(巴人《運秧駝背》)在難以度日之際,仍然秉持“可我一生沒做過對不住良心的事,吃過不應吃的一口,別說喝人家的血汗了”的信念,力圖出賣勞力渡過難關。雄貓頭(巴人《雄貓頭的死》)雖然到了食不果腹、貧困無助的地步,但仍幻想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欲以一己之力改變現(xiàn)狀。白眼老八(巴人《白眼老八》)從不把極愛拍馬屁的鄉(xiāng)紳兄長放在眼里,認為孝敬父母要表現(xiàn)在實際行動上,而不是裝腔作勢出來的。陳老奶(王魯彥《陳老奶》)有著浙東人身上典型的堅韌執(zhí)著、務實樂觀的性格。面對二兒子的遠行,大兒子的早逝,她化悲痛為力量,繼續(xù)打理家務。面對生活的困境和“債主”的逼債,她據(jù)理力爭,頑強抵抗。雙喜娘(許欽文《瘋婦》)靠著紡紗織布的祖?zhèn)魇炙?,獨立支撐門戶,養(yǎng)大兒子雙喜并送他出門當學徒。阿元嫂(許杰《放田水》)為了“活下去”而夜間獨自荷鋤去田間放田水,勇斗流氓無賴和地主少爺。這些浙東女性在生活中都勤勉踏實、樂觀執(zhí)著,在面臨生活困境時又能頑強抵抗、殊死搏斗,她們身上都綿延著浙東人的堅韌和執(zhí)著。
(二)奴性十足的“阿Q”。魯迅揭露封建宗法制度的罪惡,手段之一是通過展示“做穩(wěn)了奴隸”而不得的病態(tài)靈魂而批判浙東鄉(xiāng)民的愚昧麻木。作為魯迅的私淑弟子,浙東鄉(xiāng)土小說作家沿著魯迅所開啟的對民間的批判之路,共同創(chuàng)作了一大批“阿Q”式的人物,從而構成了一個“阿Q”譜系。阿長(王魯彥《阿長賊骨頭》)自小頑皮狡獪,喜歡說謊和偷竊。面對來自強者雨點般的拳腳和故意的捉弄,他也如阿Q般的逆來順受,總是一笑了之。鼻涕阿二(許欽文《鼻涕阿二》)也如阿Q般欺軟怕硬,先是利用師爺對她的寵愛而千方百計為難大太太,等大太太被逼回娘家后,她轉而為難海棠,對她的打罵似乎是要報復小時候祖母等人對其的不公。浙東鄉(xiāng)土小說作家基于對故鄉(xiāng)民眾的同情,還用形象的筆觸塑造了老狗、彩云等一系列順民形象。他們恪守“命中注定”的格言,總是一味地隱忍,以常人難以想見的平和與麻木心態(tài)經受著種種災難和痛苦、欺凌和壓迫,麻木不仁地蟄伏在無邊的黑暗中。
①尹利根.賈平凹鄉(xiāng)土書寫的“規(guī)范”和“預謀”——兼談文學的另一種“自由的可能”[J].宜賓學院學報,2013(11):55-61.
②[美]本尼迪克特.文化模式[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9:5.
③羅昌智.浙江文化的“水性”特征[J].浙江工商大學學報,2007(2):7.
④傅祖棟.鄉(xiāng)土批判和鄉(xiāng)土眷顧:浙東鄉(xiāng)土小說的民間創(chuàng)作范式[J].名作欣賞,2013(17):52.
⑤張覺.吳越春秋全譯[M].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1993:432.
⑥劉彥.山陜后稷神話的民間記憶與文化重構[J].宜賓學院學報,2007(11):44-47.
⑦曾華鵬等.王魯彥研究資料[M].北京:知識產權出版社,2010:149.
⑧鄭擇魁.吳越文化與中國現(xiàn)代文學[M].杭州:杭州大學出版社,1998:12.
⑨姜峰.以民間視角解讀現(xiàn)代鄉(xiāng)土文學中人物的命名[J].石河子大學學報,2008(2):65.
⑩余海霞.二十年代鄉(xiāng)土小說中的鄉(xiāng)土情結與都市意識[J].長江師范學院學報,2009(2):25.
作者:傅祖棟,寧波城市職業(yè)技術學院講師,主要從事中國現(xiàn)代小說、浙江文學與文化研究。
編輯:趙紅玉E-mail:zhaohongyu69@126.com
本文為2013年度浙江省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課題、2013年度寧波城市職業(yè)技術學院青年教師專項課題《浙東鄉(xiāng)土小說的民間建構研究》研究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