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永禛
“或許生活,真的就是一出出惡作劇。親愛的寶貝,我還記得你指著《致青春》大哭大鬧的場景,你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會空空散場。寶貝,你還指著我回去接你嗎?你還一如既往地等著我嗎?記得那年初相逢,韶華正好,你那雙如黑水晶一般的眼睛流轉(zhuǎn)生輝,一聲學長語調(diào)溫柔,音色婉轉(zhuǎn),如黃鶯出谷,偶一碰目,紅霞燒透了面頰。記得那次我生病,你到宿管阿姨那里借鍋煲湯,一不小心,手上燙的泡一個禮拜都沒有好。記得那天我登機,你頂著不知哭了多久的核桃眼,頑皮地笑著說要創(chuàng)造異地戀的奇跡,安慰說經(jīng)得起考驗的愛情才是最長久的珍惜。親愛的,你此時為什么還不上線呢?我到底應(yīng)該告訴你嗎?……”他對著屏幕發(fā)呆,似乎目之所及只有那小小的灰色頭像,早就不知等了多久。
老板的家宴不能不去——四年多了,那也是個風月俏佳人,櫻唇微啟,笑得甚甜。本來,他是打算去說明一切的,要接她過來一起打拼,他甚至都做好了辭職的打算,大不了重頭再來??稍诼飞?,醫(yī)院通知去取父親的體檢通知單,他的血壓又高了不少,血糖也比上次多了一個加號,他真的不能再工作了。老板的女兒,卸了職業(yè)“超人裝”,不如她靈氣逼人,卻也明朗溫婉,眉秀鼻挺,皮膚白得吹彈可破,一襲素白旗袍恰合了鐘書先生所說的“豐肉傲骨,曾頰重頤”。而他自己又何德何能,劍鋒一偏,恰遇桃花?
從小,他就被灌輸著一條真理:當生命向你垂青時,你沒有作出回應(yīng),便是一種罪過。但現(xiàn)實永遠比書上的復(fù)雜,比如生命的垂青,是老板還是故土的她,哪就能那么輕易判別?
(本文獲第十三屆“新作文杯”放膽作文大賽大學組三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