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春慧
(哈爾濱工程大學 外語系,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1)
“語言是一切文明和傳播的基礎,一切傳播媒體都是語言載體,載體的變化往往會引起語言風格或語體的變化”。[1](P19)互聯(lián)網作為網絡語言的載體,其電子化、全球化、互動化、自由化、虛擬化等特點促使網絡語言成為一種具有自身構成特點和發(fā)展規(guī)律的媒體語言。網絡語言的界定目前還沒有統(tǒng)一的說法,秦秀白認為狹義的網絡語言是指“CMC(Computer-Mediated Communication)交際(BBS,網絡聊天等)使用的特殊用語”[2]。當前學術界關于網絡語言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其特點、施受者和社會性成因,網絡語言具有文本數(shù)量巨大、變體眾多、可及性差等特點[3];網絡語言的施者主要是社會的主導者階層,受者主要是從屬者階層[4];網絡語言其社會性成因主要是現(xiàn)實性沖突與非現(xiàn)實性沖突的相互作用[5]。網絡傳播中的消極詞匯是指網民在網絡媒體上,為了滿足自己盲目追求刺激的發(fā)泄心理,對他人他事使用一些不合邏輯、不合言語規(guī)范的攻擊性詞匯。
消極詞匯對語言系統(tǒng)本身的破壞值得學界賦予充分的學術關注。當下語言文字使用領域倡導語言使用的經濟化與產業(yè)化,二者均以語言和諧為基本前提。因此,剖析消極詞匯同語言系統(tǒng)之間的關系就成了刻畫語言系統(tǒng)平衡態(tài)的必經之路。[6]如果說以“語言人”為受害對象的消極詞匯出現(xiàn)的原因在于個人素質的欠缺,那么以“語言系統(tǒng)”為受害對象的消極詞匯出現(xiàn)的原因則復雜得多。語言問題主要是符號學問題,消極詞匯也屬于符號學的研究范疇。本文將從語言符號構成的二元要素能指和所指之間的關系出發(fā),結合符號能指與所指關系的變異性來詮釋消極詞匯產生的語用理據。
根據索緒爾的觀點,語言作為一種符號是由能指與所指兩部分構成。其中,能指是語言符號的文字或聲音成分,而所指則是被表示的成分或概念本身。索緒爾認為,語言符號連結的不是事物和名稱,而是概念和音響形象[7](P12)。與此同時,索氏進一步強調能指與所指是語言符號內部的兩個要素,二者均具備心理屬性。所指的心理屬性顯而易見,至于能指,索氏特別指出,能指“不是物質的聲音,純粹物理的東西,而是這聲音的心理印跡,我們的感覺給我們證明的聲音表象,它是屬于感覺的,我們有時把它叫作‘物質的’,那只是在這個意義上說的,而且是跟聯(lián)想的另一個要素,一般更抽象的概念相對立而言的”[7](P15)。因此,聯(lián)想性是能指與所指作為符號統(tǒng)一體的前提。但二者所具有的關系在消極詞匯中不再是普通心理學意義上的聯(lián)想關系,而是體現(xiàn)語言學的認識論意義和社會制度本性的聯(lián)想關系。因此,語言符號不完全屬于心理認知體系,也不完全屬于社會規(guī)約,而是屬于介于兩者之間的過渡性的、動態(tài)的物質形態(tài)。語言符號的這種心理屬性是其允許能指與所指發(fā)生變異的基本前提。
“根據索緒爾的語言觀,能指是音響形象,是由音位模式組成的,所指則是體現(xiàn)意義的,屬于詞匯語法層次”。[8]能指與所指所處的不同層次表明符號聲音與概念意義的可分離性。語言符號一方面表現(xiàn)出對語言使用的社會規(guī)約性的尊重,即穩(wěn)定性;同時也說明語言符號允許一定的動態(tài)性和可變性。作為一種用于網上交際的特殊語體,消極詞匯的能指和所指也呈現(xiàn)出偏離常規(guī)的變異性,體現(xiàn)了能指與所指任意性與理據性的統(tǒng)一。
消極詞匯對語言系統(tǒng)的逆向沖擊表現(xiàn)為能指與所指之間的動態(tài)變異。也就是說,消極詞匯的出現(xiàn)在本質上源于消極詞匯結構中能指與所指之間的不對稱性、開放性與可變性。正是語言符號能指與所指之間關系的靈活變化為消極詞匯的產生提供了契入的語言系統(tǒng)條件。當人們在創(chuàng)造性地使用語言時,通常把先前的能指與所指關系放到一起,當成移植后符號的能指,讓語言不斷俘獲新的意義,同時去掉一部分舊有意義[9](P44)。由于消極詞匯對于既定語言系統(tǒng)的平衡態(tài)隱含一定的破壞性,因此它往往表現(xiàn)出能指和所指對象之間“貌合神離”,進而產生能指與所指之間的指稱斷裂[6]。下文將圍繞能指與所指之間的三個特性對消極詞匯進行探討。
“能指與所指的不對稱性即一種音響形象具有指向多個概念意義的潛勢;反之,同一個概念意義又可能具有多個音響形象”。[10](P353)一般情況下,能指與所指之間有固定的對應關系,語言符號的意義和所使用的對象都是明確的,但“能指與所指處于語言符號系統(tǒng)的不同層次,這使得聲音形式與概念意義的不對稱性成為可能,即同一個聲音形式可具有指向多個概念意義的可能,而同一個概念意義又可具有多個表現(xiàn)形式”[10](P353)。換句話說,“一個符號的能指指向的所指經過進一步延伸可獲得新的能指”[11]。消極詞匯能指與所指之間不對稱的動態(tài)變異具體又表現(xiàn)為兩種情況:第一,一個能指對應一個所指;第二,多個能指對應一個所指。
消極詞匯基于語言符號的能指與所指,通常利用諧音、借代等形式存在,此類異常語義的消極詞匯在網絡媒介中隨處可見。當符號的能指確定時,它可以包含若干個所指,一種情況是消極詞匯的新所指與舊所指之間產生比喻、引申關系;另一種情況是消極詞匯的新所指與舊所指之間沒有關系,即新所指只是借用舊所指的語音形式,使得舊能指與新所指構成一個新的符號[12]。以下是消極詞匯中能指與所指一對多的例子。
例1:
(a)恐龍
(b)杯具
上述消極詞匯的例子存在著明顯的能指與所指一對多的現(xiàn)象。例1a印證了單一能指對應多個所指的第一種實現(xiàn)形式,“恐龍”在生物界指一種身形龐大,長相丑陋的動物,在網絡語言中,它被用來指代相貌不佳的女網民,是對長相不佳的女網民的一種戲謔與辱罵。例1a的符號能指是單一確定的,它卻包含了多個所指,此時新所指與原能指之間產生比喻、引申關系,借用恐龍丑陋的長相比喻面相丑陋的女網民,即能指與所指之間的不對稱,打破了原有的對稱結構,使得所指意義有了目的性地延伸。在這里,能指并沒有發(fā)生變化,而所指卻得到意義上的延伸,能夠表達多種意義。例1b則體現(xiàn)了單一能指對應多個所指的第二種實現(xiàn)形式,例1b原指日常生活中盛水的器具,這里它充分利用諧音套用漢語中“悲劇”一詞來形容人、事、物,主觀地表示不如意、不順心或者失敗,或是委婉地向別人表示自己對某方面的不滿以及對日常生活中某些消極事件的感受。語言使用者在激活原型后,想要聽者認知解讀其深層意義需要付出更多努力。換句話說,這里原來的一元認知變成了現(xiàn)在的二元認知,在網絡語言中,能指“杯具”不再指盛水的器具轉而單指“悲劇”。所指與舊能指的不對稱性使得新所指在含義上無限度地背離舊能指,直至與舊能指喪失原先的關系。
盡管在網絡語言中能指傾向于增多而所指傾向于減少,但多個能指對應一個所指的現(xiàn)象仍不能忽視,這種情況也是能指與所指不對稱性的一個重要表現(xiàn)。以下例子可以簡單解釋。
例2:
(a)青蛙
(b)屌絲
在集體經濟組織資產豐厚地區(qū)或者是經濟發(fā)達地區(qū),因為發(fā)展需要,各地對于其主體地位進行了不同程度的探索,主要包括以下四種:
(c)矮窮銼
以上消極詞匯是按時間的歷時順序列舉的,均為不同時期對某種或各種條件不佳的年輕男孩的戲謔稱謂。例2a中的“青蛙”源于《格林童話》中的《青蛙王子》,后來在網絡語言中被用來稱呼那些相貌不好、經濟條件不佳的男孩;近幾年又出現(xiàn)了例2b“屌絲”這一消極詞匯,在網絡語言中表示那些擁有矮、窮、丑、銼、呆、擼等屬性的各種雷人行徑的男孩,或指那些平庸、碌碌無為、性格獨特猥瑣的男孩,這一稱謂經常是很多年輕人的自嘲用語;而最近網上又爆出的例2c“矮窮銼”一詞,與時下流行的“高富帥”相對應,特指身材矮小、家庭貧窮、長相失敗的一類男青年。這組例子很好地證明了能指與所指不對稱性中多個能指對應一個所指現(xiàn)象,通過這個過程,消極詞匯在不同時期隨著社會的變化而相應地進行自我調整。語言的不對稱性不但沒有受到壓制,反而變成一種戲謔、嘲諷工具而大行其道。
實際上,這反映了語言的發(fā)展和該語言所屬的社會必須以種種方式相互適應,從完成表達方式的確定和分類也可以看出兩者相互適應的一種方式[6]。從語用效果角度講,上述消極詞匯正是借助指稱意義延長后所指的雙重性來實現(xiàn)預期的交際目的。
語言單位在長期使用的過程中,能指和所指之間的關系會發(fā)生變化。消極詞匯與其使用環(huán)境之間保持著積極的相互聯(lián)系和相互作用,具體表現(xiàn)為能指與所指之間的開放性。能指與所指之間的開放性是指對語言能指和所指以及對意義的理解有無限種可能性。“能指與所指還可以突破語音、語型以及語義間約定俗成的聯(lián)系,使他們之間產生新的聯(lián)系,語形和語音由此而獲得新的意義”。[9](P40)
例3:
(a)碉堡了
(b)蛋白質
(c)你妹
(d)查水表
例3a中的“碉堡”在漢語中是指軍事上防守用的建筑物,在網絡語言中加上一后綴“了”就變成“屌爆了”的雅化諧音詞,在網絡語言中表示“震驚了”“悲劇了”等意思?!暗锉ち恕边@一消極詞匯突破了原能指與原所指之間的對應關系,獲得了一個原所指無多大關系的新所指。同樣,例3b原本是一個生物術語在網絡語言中卻成了“笨蛋”“白癡”和“神經質”三個貶義詞的綜合體。例3b“蛋白質”在突破原能指與原所指之間的對應關系而獲得了一個與原所指無任何關系的新所指的過程,實際上是對原能指與原所指之間指稱意義的過度、任意擴張。例3c也并非指日常生活中的一種普通的指稱,而是用來表達一種鄙視、不屑、嘲諷的語氣,常被用在許多不方便直接罵人的場合。例3d也一樣,在網絡語言中多用于諷刺和罵人,如某人在發(fā)帖或者評論的時候發(fā)布有意無意的作死言論,就會被圍觀者以“查水表”來吐槽,完全取代了最初的意思。
從這個意義上講,語言符號能指與所指之間的開放性體現(xiàn)了語言暴力現(xiàn)象,消極詞匯與使用環(huán)境之間保持著動態(tài)的相互滲透、相互作用。此時,網絡語言符號中的能指與所指不再是一種封閉結構,其基本要素與相互關系的解讀不再保持平衡態(tài),而是進入非平衡態(tài),進而轉變?yōu)橐环N開放結構。能指與所指隨著自身同語境之間的相互作用不斷從語境中獲取新的解讀,并且不斷調整、改變、壯大自身結構。需要注意的是,能指與所指二者之間指稱關系的延長打破了二者之間存在的嚴格的、必然的相關性,這在某種程度上破壞了所指背后意義的確定性。我們知道能指與所指之間的確定性可以概括為質的確定性和量的確定性兩個方面。前者是事物最重要的規(guī)定性,是該事物之所以是該事物的根本特點和因素;后者是質的確定性在形式、數(shù)量上的具體變現(xiàn)[13](P149)。消極詞匯中能指與所指指稱意義的開放性破壞了語言符號的“雙重確定性”。換句話說,這種能指與所指的開放性使得既定的指稱意義發(fā)生了增生,以前只能有一種解讀,現(xiàn)在可以允準不止一種解讀(例3b中,從“蛋白質”到“笨蛋”+“白癡”+“神經質”的雙向解讀軌跡就說明了這一點)。這種多重解讀可能會導致網絡語言的暴力化傾向,不僅給個體與社會造成傷害,還會對既定的語言系統(tǒng)造成破壞。針對消極詞匯產生的不良影響,上海早在2006年就出臺了一項法規(guī),規(guī)定如果在上海的政府文件、教科書和新聞報道中出現(xiàn)諸如“屌絲”“恐龍”等消極詞匯,將被判定為違法行為。
索緒爾認為能指對它所表示的觀念來說,看來是自由選擇的,相反,對使用它的語言社會來說,卻不是自由的,而是強制的。[7](P107)語言符號具有相對的穩(wěn)定性,但會隨著社會的變化而發(fā)生改變,語言符號能指與所指之間的可變性使消極詞匯也沿襲了此特性。基于此,消極詞匯中的一些易于理解、便于表達的用語在交流中逐漸固定下來,成為消極詞匯的基本構成語匯。而另一些尤其是那些怪誕生僻或者一時興起隨后便與社會脫節(jié)的語匯則可能曇花一現(xiàn),隨著社會的發(fā)展逐漸消失。前文提到的例2a可以做一個很好范例。例2a中“青蛙”出現(xiàn)相對較早,但后來卻因為特點過老、過舊、無新意而逐漸被富有新社會元素特色的“屌絲”和“矮窮銼”等取代?,F(xiàn)在的年輕人可能對后者更“感冒”一些,對前者可能已經喪失興趣,因此前者也就被后者逐漸淹沒。同樣,我們還可以舉出一系列在時間上由遠及近對年輕女性稱謂的消極詞匯。
例4:
(a)恐龍
(b)干物女
(c)土肥圓
例4a中“恐龍”雖然特點突出,但由于其過于形象直白,極易造成人格侵犯而遭到女網民的聲討,“干物女”雖然也是后來由日本進口的流行語,指那些放棄戀愛,很多事情都湊合過的一類年輕女子,或者指那些本身干瘦卻要在男人面前逞強努力提高自身職場資歷的一類女性?!案晌锱痹欢仍诰W上盛行,但最終卻因其相對怪誕生僻,且一旦脫離當時的社會環(huán)境就很難理解其深層含義,所以在消極詞匯中的有效期與壽命并不長。反倒是最近與“屌絲”“矮窮銼”“高富帥”“白富美”齊上陣的“土肥圓”得到了廣大網民的青睞,女性網民更是藉此自嘲。它一般指相貌平淡、身材微胖、形象土氣的一類年輕女子,很好地對應了“土”“肥”“圓”三個字所暗含的意義。易于理解、特色鮮明、順應潮流的特點使得此類“別具一格”的新所指在網絡語言世界“自由馳騁”,不斷“推陳出新、更新?lián)Q代”。另一方面,由于消極詞匯同時也受到網絡自身發(fā)展的特性如交互化、快速化、簡便化、自由化等的影響,受到社會文化發(fā)展的制約,因此此類網絡語匯的表達形式和意義在交流中逐漸地固定下來,穩(wěn)定下來,最終成為一種約定[12]。
網絡傳播中消極詞匯的膨脹值得我們深刻反思,從根本上講,是所指背后的意義給交際帶來了可信性,是意義賦予了能指作為交流的中介物的這一獨一無二的地位。能指與所指之間距離的過度延長不僅僅意味著意義的終結,最終也意味著能指的終結。當符號的能指與所指之間不再存在確定性關系時,能指就到了被淘汰的時候,否則就是對于語言社會性的背叛。而這個過程極易導致語言暴力產生語言腐敗,甚至造成語言的奴化[14](121)。
網絡語言作為語言的一種類型,伴隨著網絡的普及在人們日常生活中日益發(fā)揮重要作用,但消極詞匯卻在網絡語言中日益膨脹泛濫,體現(xiàn)了語言符號能指與所指的動態(tài)變異性。語言單位長期使用過程中,能指與所指之間的關系可能發(fā)生變化,由此形成語言符號的變異性特征:一方面,能指總是趨向于獲得新意,而所指則趨向于獲得新的表達手段[15](P19)。但此過程卻可能導致語言暴力現(xiàn)象的產生進而導致語言腐敗,更甚一步導致語言的奴化。我們對網絡語言本體關懷并適當展開語用批評對于新時期語言生態(tài)監(jiān)控意義重大。通過運用索緒爾的能指和所指的觀點對消極詞匯分析發(fā)現(xiàn),其不斷膨脹的語用理據在于能指與所指之間的不對稱性、開放性和可變性,能指與所指之間的不對稱性使得指稱關系不斷延長,開放性使得對能指與所指意義的理解有無限種可能性,而可變性則使得能指與所指在社會環(huán)境的影響下不斷“推陳出新”,這就反映了語言使用者對能指與所指之間指稱關系的一種有目的地調整。消極詞匯背后的理據因素十分復雜,本文的分析視角只局限于符號學中能指與所指的關系,并沒有將其概括全面。消極詞匯在另一方面也明顯地表現(xiàn)出指稱距離變化的傾向,這是一個值得語言研究者繼續(xù)探討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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