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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仙道小說的史傳體例

2014-03-21 03:38:09
關(guān)鍵詞:仙人事跡傳記

魏 世 民

(安徽大學(xué)文學(xué)院, 安徽 合肥 230039)

論仙道小說的史傳體例

魏 世 民

(安徽大學(xué)文學(xué)院, 安徽 合肥 230039)

《道藏》及《藏外道書》中有大量的仙傳,這些仙傳通常采用史家傳記手法寫作,由于其中多虛構(gòu)成分,故今人一般以仙道或道教小說視之。仙傳之所以會采用紀(jì)傳體寫作,是由于作者認(rèn)為他們所記都是真人真事,只有依據(jù)史家實錄原則來寫作才能做到客觀公正,具有可信性。今人一般將仙傳分為單傳、類傳和總傳三類,也有將其分為像傳和文傳兩類的。

仙傳;小說;紀(jì)傳體

《道藏》及《藏外道書》中有大量的神仙傳記,它們通常采用史家傳記的手法記載神仙之事,由于其中多虛構(gòu)成分,故今人一般以小說視之,并稱之為仙道或道教小說。據(jù)筆者統(tǒng)計,《道藏》等道書中收錄的小說約有七八十種之多,其中直接以“傳”、“紀(jì)”命名的就有四十余種,如《列仙傳》、《神仙傳》、《漢武帝內(nèi)傳》、《洞仙傳》、《神仙感遇傳》、《續(xù)仙傳》、《疑仙傳》、《軒轅本紀(jì)》等,這還不包括像《云笈七簽》中的一些紀(jì)傳在內(nèi)。而事實上,像《墉城集仙錄》、《金蓮正宗記》、《歷世真仙體道通鑒》、《歷世真仙體道通鑒續(xù)編》、《歷世真仙體道通鑒后集》、《玄品錄》、《凝陽董真人遇仙記》、《消搖墟經(jīng)》、《歷代神仙史》等著作雖不以紀(jì)傳為名,但其實采用的都是紀(jì)傳體,即它們也是按照史家傳記的手法寫作的。至于其它小說,也有部分內(nèi)容或篇章是按照紀(jì)傳體寫作的。可見,史傳對《道藏》等道書中的小說影響巨大。那么,《道藏》中的小說為什么多采用紀(jì)傳體,它與真正的史家傳記有什么聯(lián)系和區(qū)別,又有哪些類型呢?下面我們不妨作一探究。

《道藏》中的小說多采用紀(jì)傳體寫作,這是由于這些作品的作者在寫作時并不認(rèn)為他們是在創(chuàng)作小說,而是認(rèn)為他們在記載真實發(fā)生的事。也就是說,他們認(rèn)為這些作品所記都是真人真事,是事件的真實記載,而記載真人實事最通行的做法就是按照史家傳記的手法來寫作。由于司馬遷《史記》開辟的紀(jì)傳體在史界的巨大影響,故這些作品多采用紀(jì)傳體寫作,并以“紀(jì)”、“傳”為名。盡管這些用紀(jì)傳體寫作的神仙之事,在今人看來,未免荒誕,但在古代道徒和崇道者眼里,那是真實發(fā)生的事,并非虛構(gòu)。如葛洪在《抱樸子內(nèi)篇·論仙》中就說:“鬼神之事,著于竹帛,昭昭如此,不可勝數(shù)?!盵1]就明確指出鬼神的真實存在,并列舉了許多事例加以證明。正是由于葛洪對鬼神抱著這樣一種態(tài)度,故他撰著了《神仙傳》一書,目的是為了繼承《列仙傳》的事業(yè)。

在古代道徒中,像葛洪這樣看待神仙的人很多。如郭璞在《山海經(jīng)序》中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天地山川皆有精靈,許多怪異之事并不奇怪。杜光庭在《錄異記敘》中也說:“怪力亂神,雖圣人不語,經(jīng)誥史冊,往往有之。前達(dá)作者《述異記》、《博物志》、《異聞集》皆其流也?!盵2]也認(rèn)為鬼神之事真實存在。他們甚至認(rèn)為觀宇法像都有靈驗。如杜光庭在《道教靈驗記序》中說:“法宇像設(shè),有所主張。真文靈科,有所拱衛(wèi)。茍或侵侮,必陷罪尤。故歷代以來,彰驗多矣?!盵3]就強(qiáng)調(diào)法宇像設(shè)的神驗和神圣不可侵犯。

由于古代道徒對神仙持這樣一種態(tài)度,故他們在記載神仙之事的時候往往采用了史家傳記手法,并依據(jù)史家實錄原則來寫作,他們認(rèn)為只有這樣才能做到客觀公正,具有可信性。如趙道一在《歷世真仙體道通鑒·仙鑒編例》中說,其書“始自上古三皇,下逮宋末。其得道仙真事跡,乃搜之群書,考之經(jīng)史,訂之仙傳而成。間或芟繁摭要,不敢私自加入一言,庶可示信于后,亦竊比述而不作之意”[4],就清楚地表達(dá)了他的客觀公正態(tài)度和實錄原則,以及其書的真實可信性。其后,劉志玄的《金蓮正宗仙源像傳序》認(rèn)為,其書“博搜傳記,旁及碑碣,編錄數(shù)年”[5]而成。苗善時的《純陽帝君神化妙通紀(jì)序》認(rèn)為,其書“集唐宋史傳,摭收實跡,削去浮華,績成一百二十化,析為六卷”[6]。李西月的《呂祖年譜海山奇遇仙跡·凡例九則》則強(qiáng)調(diào),其書“以《草堂自記》、《道緣匯錄》為主,蓋親承面受者,視眾說為特真也”[7]。黃永亮的《七真因果傳序》認(rèn)為,其書“無妄誕之言,不引誘人心,步步腳踏實地,句句言歸正理,乃世上必有之事,非人間不經(jīng)之文”[8]。這些書的作者都強(qiáng)調(diào)他們的客觀公正態(tài)度和寫實手法,可見紀(jì)傳手法和史家實錄原則對他們的巨大影響。甚至有時即使不是為神仙作傳,而僅是記載仙人事跡,他們也認(rèn)為必須做到嚴(yán)肅認(rèn)真,態(tài)度嚴(yán)謹(jǐn)。如李西月的《呂祖年譜海山奇遇仙跡序》說:“自后考祖師事實,必記其度人之地、度人之時及所度者之顛末,如一篇記敘,非立傳也,凡以志度世之心,精且詳,嚴(yán)且慎也?!盵9]就清楚地表達(dá)了即使是記載呂祖事跡,也要做到弄清事情發(fā)生的地點、時間及本末過程,要做到精確詳細(xì),嚴(yán)謹(jǐn)慎重,這是多么嚴(yán)肅認(rèn)真的一種寫作態(tài)度。

正是由于他們以這樣的態(tài)度對待神仙之事,故他們所作與史家傳記十分相似,而且他們往往從史書中選取材料,以增強(qiáng)其可信性。如《列仙傳》中的黃帝、偓佺、老子、尹喜、呂尚、務(wù)光、彭祖、介子推、陸通、范蠡、安期生、東方朔等人就見載于《史記》,盡管《史記》所記與《列仙傳》所載并不完全一致,但至少可以說明這些人物是真實存在的。而《神仙傳》中的欒巴、王真、東郭延、靈壽光、魯女生、薊子訓(xùn)、左慈、劉根、費長房、甘始、封君達(dá)等人則見于《后漢書》,《續(xù)仙傳》中的張志和、孫思邈、張果、司馬承禎等人亦分別見于《新唐書》、《南唐書》,可見這些人物也是真實存在的。

仙傳中的人物在史書中有載的情況可以分為兩種:一是仙傳所記來自史書,二是史書所記來自仙傳。我們先看第一種情況,如《史記·封禪書》關(guān)于李少君的記載:

少君資好方,善為巧發(fā)奇中。嘗從武安侯飲,坐中有九十余老人,少君乃言與其大父游射處,老人為兒時從其大父,識其處,一坐盡驚。少君見上,上有故銅器,問少君。少君曰:“此器,齊桓公十年陳于柏寢。”已而案其刻,果齊桓公器。一宮盡駭,以為少君神,數(shù)百歲人也。

少君言上曰:“祠灶則致物,致物而丹沙可化為黃金,黃金成以為飲食器則益壽,益壽而海中蓬萊仙者乃可見,見之以封禪則不死,黃帝是也。臣嘗游海上,見安期生,安期生食巨棗,大如瓜。安期生仙者,通蓬萊中,合則見人,不合則隱?!庇谑翘熳邮加H祠灶,遣方士入海求蓬萊安期生之屬,而事化丹沙諸藥齊為黃金矣。[10]

而《太平廣記》卷九所載《神仙傳》中的“李少君”條:

李少君者,齊人也。漢武帝招募方士。少君于安期先生得神丹爐火之方,家貧,不能辦藥……乃以方上帝,云:“丹砂可成黃金,金成服之升仙。臣常游海上,見安期先生,食棗大如瓜?!碧熳由踝鹁粗n遺無數(shù)。少君嘗與武安侯飲食,座中有一老人,年九十余,少君問其名,乃言曾與老人祖父游夜,見小兒從其祖父,吾故識之。時一座盡驚。又少君見武帝有故銅器,因識之曰:“齊桓公常陳此器于寢座。”帝按言觀其刻字,果齊之故器也,因知少君是數(shù)百歲人矣。[11]59

可見《神仙傳》所記乃據(jù)《史記》而來,兩者內(nèi)容基本相同,不過次序和敘述略有調(diào)整,這是仙傳抄自史書的事例。

我們再來看第二種即史書參自仙傳的情況。如《太平廣記》卷十二所載《神仙傳》中的“薊子訓(xùn)”條:

薊子訓(xùn)者,齊人也……見比屋抱嬰兒,訓(xùn)求抱之,失手墮地,兒即死。鄰家素尊敬子訓(xùn),不敢有悲哀之色,乃埋瘞之。后二十余日,子訓(xùn)往問之曰:“復(fù)思兒否?”鄰曰:“小兒相命,應(yīng)不合成人,死已積日,不能復(fù)思也。”子訓(xùn)因出外,抱兒還其家。其家謂是死,不敢受。子訓(xùn)曰:“但取之無苦,故是汝本兒也?!眱鹤R其母,見而欣笑,欲母取之。抱,猶疑不信。子訓(xùn)既去,夫婦共往視所埋兒,棺中唯有一泥兒,長六七寸……京師貴人聞之,莫不虛心謁見,無緣致之。[11]82

而《后漢書·方術(shù)列傳》中的《薊子訓(xùn)傳》則曰:

薊子訓(xùn)者,不知所由來也。建安中,客在濟(jì)陰宛句。有神異之道。嘗抱鄰家嬰兒,故失手墮地而死,其父母驚號怨痛,不可忍聞。而子訓(xùn)唯謝以過誤,終無它說。遂埋藏之。后月余,子訓(xùn)乃抱兒歸焉。父母大恐,曰:“死生異路,雖思我兒,乞不用復(fù)見也?!眱鹤R父母,軒渠笑悅,欲往就之。母不覺攬取,乃實兒也。雖大喜慶,心猶有疑,乃竊發(fā)視死兒,但見衣被,方乃信焉。于是子訓(xùn)流名京師,士大夫皆承風(fēng)向慕之。[12]2745

比較兩者內(nèi)容可知,它們所記大體一致,不過細(xì)節(jié)有所差異罷了。由于葛洪的《神仙傳》成于東晉初年,而范曄的《后漢書》成于劉宋文帝時,故知《后漢書》所記當(dāng)是據(jù)《神仙傳》而來,這是史書抄自仙傳的事例。其它如《后漢書》中的費長房、劉根、左慈、甘始等傳當(dāng)都參考了《神仙傳》一書。

無論是仙傳抄自史書,還是史書參考了仙傳,這種仙傳中人物見于史書的例子畢竟是少數(shù),仙傳中更多的人物則主要是來自私家雜著和民間傳說,由于這些人物在史書中無載,故仙傳作者為提高這些人物的可信性,便也采用了紀(jì)傳體,想以此證明這些人物的真實存在,他們的這種做法多少取得了一點實效。我們且看仙傳的紀(jì)傳模式。如《列仙傳》中的《寇先傳》:

寇先者,宋人也。以釣魚為業(yè),居睢水旁百余年。得魚,或放或賣或自食之。常著冠帶,好種荔枝,食其葩實焉。宋景公問其道,不告,即殺之。數(shù)十年,踞宋城門,鼓琴數(shù)十日乃去。宋人家家奉祀焉。

寇先惜道,術(shù)不虛傳。景公戮之,尸解神遷。歷載五十,撫琴來旋。夷俟宋門,暢意五弦。[13]

這則仙傳首先介紹了傳主的姓名、籍貫、職業(yè),然后敘述其主要經(jīng)歷和最后結(jié)局,傳末為評贊。從形式上看,它與史家傳記基本一致。所不同者,史家傳記在傳主姓名、籍貫、職業(yè)后介紹的主要是傳主的生平大事,而這里介紹的則是寇先的奇聞異事,因為對仙人來說,奇聞異事該算是大事了。另外,本傳末尾的評贊為韻文,而一般史書的評贊為散文。當(dāng)然,本傳的記載過于簡略,沒有細(xì)致描摹,正如葛洪所說,“殊甚簡要,美事不舉”,這也是其一個缺陷。但盡管如此,其體例與史傳還是大體一致。

我們再來看《太平廣記》卷六所引《仙傳拾遺》中的“王喬”條:

王喬,河?xùn)|人也,漢顯宗時為葉令。有神術(shù),每月朔望,常詣京朝。帝怪其來數(shù),而不見車騎,密令太史伺望之。言臨至,必有雙鳧從東南飛來。于是候鳧至,舉羅張之,但得一舄焉,乃四年時所賜尚書官屬履也。每當(dāng)朝時,葉縣門下鼓不擊自鳴,聞于京師。后天忽下玉棺于庭前,吏人推排,終不搖動。喬曰:“天帝欲召我耶?”乃沐浴服餌,臥棺中,蓋便立復(fù)。宿昔乃葬城東,土自成墳。其夕,縣中牛羊皆流汗喘乏,人莫知之。百姓為立廟,號“葉君祠”,禱無不應(yīng),遠(yuǎn)近尊崇。帝詔迎取其鼓,置都亭下,略無復(fù)聲?;蛟萍垂畔扇送鯁桃玻咀兓E于世耳。[11]41-42

這則仙傳也是先介紹王喬的姓名、籍貫、時代、職業(yè),而后介紹其生平異事,最后介紹他在后世的影響等。這里主要介紹了王喬的三件異事,一是其上朝時有雙鳧從東南飛來,而這鳧居然是鞋子所化。二是每當(dāng)王喬上朝時,葉縣門下鼓不擊自鳴,且聲聞京師;而當(dāng)王喬死后,鼓不再出聲。三是王喬進(jìn)入天上掉下的玉棺后棺蓋立即復(fù)合,而且下葬時泥土也自動成墳。可見,這種寫法也符合史傳體例。當(dāng)然,我們只要查閱一下《后漢書·方術(shù)列傳》中的《王喬傳》便知,上述文字其實完全抄自《后漢書》:

王喬者,河?xùn)|人也。顯宗世,為葉令。喬有神術(shù),每月朔望,常自縣詣臺朝。帝怪其來數(shù),而不見車騎,密令太史伺望之。言其臨至,輒有雙鳧從東南飛來。于是候鳧至,舉羅張之,但得一只舄焉。乃詔上方診視,則四年中所賜尚書官屬履也。每當(dāng)朝時,葉門下鼓不擊自鳴,聞于京師。后天下玉棺于堂前,吏人推排,終不搖動。喬曰:“天帝獨召我邪?”乃沐浴服飾,寢其中,蓋便立覆。宿昔葬于城東,土自成墳。其夕,縣中牛皆流汗喘乏,而人無知者。百姓乃為立廟,號“葉君祠”。牧守每班錄,皆先謁拜之。吏人祈禱,無不如應(yīng)。若有違犯,亦立能為祟。帝乃迎取其鼓,置都亭下,略無復(fù)聲焉?;蛟拼思垂畔扇送踝訂桃?。[12]2712

可見《仙傳拾遺》中的王喬故事完全抄自《后漢書》,只是其中的少數(shù)文字略有改動,而其內(nèi)容與體例則與《后漢書》中的完全一致,這充分說明史傳對仙傳的深刻影響。而《道藏》中的小說大都采用了這樣的體例,不過不同的仙傳詳略有所差異罷了,因此我們說《道藏》中的小說大多是紀(jì)傳體應(yīng)是沒什么疑義的。

其實,《道藏》中的小說不僅采用了紀(jì)傳體,而且有的還采用了編年體,只不過編年體在仙道小說中并不占主流。如《混元圣紀(jì)》就從開天辟地說起,一直寫到宋徽宗宣和年間結(jié)束,其間按照時間的先后次序記載了老子在各朝的顯化事跡。這種以編年的方式記載仙人事跡的做法還是仙道小說中的第一次,其好處是條理清楚,時代分明,顯得有根有據(jù),似乎真實存在。如書中關(guān)于老子于隋煬帝、唐高祖年間顯跡的記載:

隋煬帝大業(yè)元年乙丑。

大業(yè)十三年丁丑,老君降于終南山,語山人李淳風(fēng)以唐公受命之符。出《金鎖流珠記》。

唐高祖武德元年戊寅。

武德二年己卯,老君降于羊角山,語吉善行,令奏聞云:“我帝祖也,今唐得圣治,社稷延長?!背觥短朴洝?。

五年壬午,老君再降于廟所,告以破賊之期。出《唐記》。[14]

這段文字記載了老子于隋煬帝大業(yè)元年至唐高祖武德五年間三次顯跡的事跡,說明了隋朝滅亡和唐朝興起的必然性。對于這些事跡的來歷,書中用小字予以了注明,以示這些事跡來源有據(jù),并不虛妄。這種以編年體的方式記載老君事跡的做法顯得簡潔明了,真實可信。其它如《呂祖年譜海山奇遇仙跡》一書,從唐德宗貞元十四年呂祖出生開始記起,一直寫到道光二十六年為止,以編年的方式記載了呂祖生平及其在各朝度人顯化事跡,也是一部體例謹(jǐn)嚴(yán)、內(nèi)容詳細(xì)的編年體仙道小說。這種以編年方式記載仙人事跡的做法在今人看來未免荒謬,但在古人特別是古代道徒看來卻是真實可信的,他們兢兢業(yè)業(yè)地編撰這樣一部著作,目的就是為了證明這些仙人的真實存在,并宣揚(yáng)他們的事跡,雖然其效果未必理想,但其嚴(yán)謹(jǐn)認(rèn)真的態(tài)度倒是令人感動。

當(dāng)然,《道藏》中的小說除了紀(jì)傳體和編年體外,在明清時期還出現(xiàn)了章回體,這是仙道小說受章回小說影響的結(jié)果,如《藏外道書》所收之《神仙通鑒》和《七真因果傳》就分別為長、中篇章回小說??梢哉f,章回體在紀(jì)傳體和編年體之外另辟蹊徑,為豐富仙道小說的寫作體例做出了貢獻(xiàn),是仙道小說發(fā)展成熟的標(biāo)志。此外,《道藏》中的小說還有按地理方位記載的地理體,如《山海經(jīng)》、《十洲記》;據(jù)夢記事的記夢體,如《周氏冥通記》;記載奇聞異事的記事體,如《逸史》、《錄異記》、《桂苑叢談》、《白話勸戒錄》;記載信道、誦經(jīng)靈驗的應(yīng)驗體,如《道教靈驗記》、《高上玉皇本行集經(jīng)·誦經(jīng)感應(yīng)》、《廬山太平興國宮采訪真君事實·習(xí)仙應(yīng)感類》;由眾多小故事組成的百衲體,如《玄天上帝啟圣錄》、《純陽帝君神化妙通紀(jì)》、《體玄真人顯異錄》、《呂祖志·事績志》、《呂祖全書·靈應(yīng)事跡》、《張三豐先生全集·顯跡》;講述自身經(jīng)歷的說話體,如《返魂萃英》等。由此可見,仙道小說的寫作體例是非常豐富的。

不過,盡管仙道小說的體例豐富多樣,但占主流的還是紀(jì)傳體。仙道小說的發(fā)展歷史表明,自先秦《穆天子傳》出現(xiàn)以來,一直到有清一代,紀(jì)傳體始終占據(jù)了整個仙道小說的主導(dǎo)地位,其數(shù)量最多,流傳最廣,影響最大,這是仙道小說體例穩(wěn)定的標(biāo)志,也是仙道小說的一大特色。

由于紀(jì)傳體仙道小說的主要載體是仙傳,而仙傳又?jǐn)?shù)量眾多,故人們便給仙傳作了分類。如據(jù)仙傳的篇數(shù)、仙人的年代及仙人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性,可以將仙傳分為三類:單傳、類傳和總傳。所謂單傳,是指記載某一仙人成仙經(jīng)歷及顯靈事跡的單篇傳記,如《穆天子傳》、《清虛真人王君內(nèi)傳》、《太元真人東岳上卿司命真君傳》、《紫陽真人內(nèi)傳》、《清靈真人裴君傳》、《漢武帝內(nèi)傳》、《漢武帝外傳》、《玄洲上卿蘇君傳》、《廣黃帝本行記》、《魏夫人傳》、《翊圣保德傳》、《軒轅本紀(jì)》、《希夷先生傳》、《猶龍傳》、《太上老君金書內(nèi)序》、《林靈素傳》、《太上老君實錄》、《太上混元老子史略》、《唐鴻臚卿越國公靈虛見素真人傳》、《地祇上將溫太保傳》、《侍帝晨東華上佐司命楊君傳記》、《桓真人升仙記》、《凝陽董真人遇仙記》、《云阜山申仙翁傳》、《韓仙傳》、《周顛仙人傳》、《太極葛仙公傳》等。由于單傳主要記載某一位仙人事跡,故其敘述較為集中,一般篇幅不長,較有利于傳播。但由于其篇幅短小,內(nèi)容單薄,故影響也很有限。

另一類是類傳。所謂類傳,是指記載某一道派或某一地域仙真的傳記,它往往將具有某些關(guān)聯(lián)的仙真聚集在一起,組成多人合傳或單傳的合集。這里又分為兩種情況,一是記載某一道派的類傳,另一是記載某一地域仙真的類傳。前者如《孝道吳許二真君傳》、《旌陽許真君傳》、《續(xù)真君傳》、《逍遙山群仙傳》、《諸仙傳》、《西山許真君八十五化錄》、《凈明忠孝全書·傳》、《許太史真君圖傳》、《許真君仙傳》、《金蓮正宗記》、《金蓮正宗仙源像傳》、《太華希夷志》等,由于這類傳記將某一道派的仙真事跡合在一起,故它們往往成了這些道派的教史。如上述例子中的前九部著作記載了以許遜為代表的凈明道事跡,中間兩部記載了以王重陽為代表的全真教事跡,最后一部記載了陳摶一派仙真事跡,它們分別是考察凈明道、全真教和陳摶派系的重要資料。

記載某一地域仙人的類傳有《江淮異人錄》、《南岳九真人傳》、《華蓋山浮丘王郭三真君事實》,其中第一部著作記錄發(fā)生于江淮間的奇人異事,第二部著作記錄南岳衡山九位仙真事跡,第三部著作記錄江西崇仁縣華蓋山浮丘公、王褒、郭真人三位真人事跡。它們都是以地理為中心記載仙真之事的,將仙真與地理聯(lián)系了起來。

此外,還有一種專門記錄女仙事跡的類傳,如《墉城集仙錄》、《歷世真仙體道通鑒后集》。它們分別將唐前和元前女仙事跡合在一起,組成了女仙合傳,它們的存在反映了道教對女仙的重視和特別看待。

第三類是總傳。所謂總傳,是指記載歷代仙人事跡的傳記,這類傳記往往將一個或數(shù)個朝代的仙人單傳合在一起,組成一個規(guī)模龐大的仙傳總集,如《列仙傳》、《神仙傳》、《洞仙傳》、《神仙感遇傳》、《續(xù)仙傳》、《仙苑編珠》、《疑仙傳》、《三洞群仙錄》、《歷世真仙體道通鑒》、《歷世真仙體道通鑒續(xù)編》、《玄品錄》、《三教搜神大全》、《廣列仙傳》、《搜神記》、《列仙全傳》、《仙佛奇蹤·傳記類》、《消搖墟經(jīng)》、《歷代神仙史》、《繪圖歷代神仙傳》。這類仙傳所記仙人少則數(shù)十,多則數(shù)百,有的甚至高達(dá)上千,因此其規(guī)模龐大,而造成的影響也十分巨大,神仙事跡的廣泛流傳和道教的廣泛傳播無不與其有著密切關(guān)系。

仙傳的分類除了上述三分法外,還可以按是否有圖像來分類,依據(jù)這個分類標(biāo)準(zhǔn)可以將仙傳分為兩類:像傳和文傳。所謂像傳,是指帶有圖像(插圖)的仙傳,這類仙傳由于圖文并茂,故深受讀者歡迎。如《金蓮正宗仙源像傳》、《許太史真君圖傳》、《三教搜神大全》、《列仙全傳》、《仙佛奇蹤·傳記類》、《歷代神仙史》、《繪圖歷代神仙傳》等都是像傳,其中有些像傳的圖像非常精美,為仙傳增色不少,它們是仙傳中的精品。此外,章回體小說《神仙通鑒》、說話體小說《返魂萃英》也帶有圖像,只不過這些小說不是按紀(jì)傳體寫作的。所謂文傳,是指僅有文字傳記,沒有圖像的仙傳。這類仙傳在仙傳中的數(shù)量最多,尤其是元代以前的仙傳幾乎全為文傳,沒有圖像。元代以后,情況才有所改變,這時出現(xiàn)了一些像傳,但更多的仍是不帶圖像的文傳。因此,在仙傳史上,只有文字沒有圖像的文傳占了仙傳的主流。

[1]王明.抱樸子內(nèi)篇校釋[M].北京:中華書局,1986:21.

[2]杜光庭.錄異記[M]//道藏:第10冊.北京:文物出版社,1987:856.

[3]杜光庭.道教靈驗記[M]//道藏:第10冊.北京:文物出版社,1987:801.

[4]趙道一.歷世真仙體道通鑒[M]//道藏:第5冊.北京:文物出版社,1987:102.

[5]劉志玄.金蓮正宗仙源像傳[M]//道藏:第3冊.北京:文物出版社,1987:365.

[6]苗善時.純陽帝君神化妙通紀(jì)序[M]//道藏:第5冊.北京:文物出版社,1987:703.

[7]李西月.呂祖年譜海山奇遇仙跡[M]//中華續(xù)道藏:初輯第19冊.臺北:新文豐出版公司,1999:304.

[8]黃永亮.七真因果傳[M]//藏外道書:第35冊.成都:巴蜀書社,1992:33。

[9]李西月.呂祖年譜海山奇遇仙跡[M]//中華續(xù)道藏:初輯第19冊.臺北:新文豐出版公司,1999:303.

[10]司馬遷.史記[M].北京:中華書局,1959:1385.

[11]李昉.太平廣記[M].北京:中華書局,1961.

[12]范曄.后漢書[M].北京:中華書局,1965.

[13]劉向.列仙傳[M]//道藏:第5冊.北京:文物出版社,1987:68.

[14]謝守灝.混元圣紀(jì)[M]//道藏:第17冊.北京:文物出版社,1987:791-792.

責(zé)任編校:汪孔豐

HistoricalRecordingStyleofNovelsofCelestialBeingsandTaoistPriests

WEI Shi-min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Anhui University, Hefei 230039, Anhui, China)

There are a great number of immortal biographies inTreasuryofTaoandZangWaiTaoismBook, written in a historical recording style. They are regarded as novels of celestial beings and Taoist priests because of the fictional elements. The reason why a historical recording style is adopted is that writers took the records as realities and such a style made their works objective and believable. Those novels are usually classified into individual, category and overall ones; they are also classified into image and written ones.

immortal biographies; novels; historical recording style

2014-03-01

國家社科基金項目“《道藏》中的小說文獻(xiàn)研究”(09BZW039)。

魏世民,男,安徽青陽人,安徽大學(xué)文學(xué)院副教授,文學(xué)博士,碩士生導(dǎo)師。

時間:2014-8-28 15:45 網(wǎng)絡(luò)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34.1045.C.20140828.1545.022.html

10.13757/j.cnki.cn34-1045/c.2014.04.022

I207.99

A

1003-4730(2014)04-009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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