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永艷
(富寧革命紀念館,云南 富寧 663400)
淺述富寧土戲文物
畢永艷
(富寧革命紀念館,云南 富寧 663400)
富寧土戲歷史悠久,蘊含的民族歷史文化厚重而豐滿,無論是壯家人的生產生活、審美情趣、文學素養(yǎng)還是宗教信仰、民族風俗、社會道德等,都能從富寧土戲中得到較為充分的體現,并展示出獨特的民族性。富寧土戲文物中的“六益戲神木偶像”“索烏減免稅賦執(zhí)照碑”“沈土司祠堂硬山頂山墻下堿須彌座”“古劇本《玉其宮》”就是承載壯族歷史文化最好的實物證據,也是研究富寧土戲發(fā)展的重要實物佐證。
富寧土戲文物;戲神木偶像;執(zhí)照碑;土司祠堂須彌座;古劇本
富寧土戲是云南壯劇的一個重要分支,演唱四種腔調,即〔哎依呀腔調〕〔哎的呶腔調〕〔依嗬嗨腔調〕和〔乖嗨咧腔調〕。據《云南壯劇志》載:“哎依呀”是云南壯劇最古老的腔調,源于富寧縣的壯族民歌〔分呃哎〕調(分是壯語,即山歌,也有唱山歌的意思),形成于清乾隆或嘉慶年間。[1]8
富寧土戲在最繁榮的時期曾有134個戲班,近年來正常開展活動的只有35個戲班了。在各個戲班里,不僅傳承著各自的唱腔特點、各自的服飾和扮相特征,還保存著一批珍貴的民族文物,這些文物隨戲班起起落落,見證了土戲在歷史長河中的發(fā)展演進,也再現了壯族人民在不同歷史時期的生活形態(tài)。自2013年至今,在我們調查走訪的戲班中,無論戲班目前是否正常開展壯劇活動,土戲文物一直被戲班的民間藝人悉心珍藏。這些文物作為土戲實物資料,對于認識土戲發(fā)展的歷史面貌,探索富寧土戲藝術形態(tài)的歷史成因等,具有重要的意義。在諸多戲曲文物中,大體可分為演出用具、繪畫雕塑、古戲臺遺跡、古劇本和遺存、戲曲起源5類。富寧土戲文物同樣可從這五類區(qū)分。通過調查走訪和分析研究,現對最近調查的部分文物作簡要闡述。
六益戲神木偶像由一整塊木材雕刻而成,木偶像保存完整。木偶身為圓柱形,身部削為10邊棱形,較光滑,底部為10邊棱圓形。通高25厘米,其中:頭長9厘米,身長16厘米,底直徑6.5厘米。木偶人,男性,五官立體,長耳、濃眉、高鼻梁,外眼角向上翹,嘴微笑,神情肅穆而慈祥,頭頂用黑墨染黑為發(fā)。身上穿衣(已破損),胸襟為心形,于頸后系結,衣襟中間繡八角圖案,由紅、玫紅、藍、白四色組合,八角圖案自下而上由3個大小不等的八角圖案重疊而成。衣襟由一根紅布條于頸后系結,系結后余留在左右兩側的布條寬11厘米,左側長68厘米,右側長38厘米,頸后布條起到幫助木偶固定在案上的作用。
“富寧土戲的演出習俗,有一整套的習俗儀式,其內容多為消災祈福,驅鬼除邪,祝愿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五谷豐登之類。其習俗有簡有繁,自成規(guī)矩,世代相傳?!盵1]313富寧土戲的演出習俗有搭臺、供戲神牌位、請神敬神、啟動鑼鼓、大鬧臺、化妝、穿衣、開臺、踩臺、出八仙、跳加官、掃臺等等。六益戲神木偶像就是富寧土戲演出習俗中請神敬神的神器,由六益同興班使用并收藏。六益同興班隸屬富寧縣剝隘鎮(zhèn)甲村村委會,是甲村村委會創(chuàng)建最早的戲班,唱〔哎依呀腔調〕。六益村每年都要和廣西的大樂、富寧縣剝隘鎮(zhèn)的標村、傭村、六益輪流趕隴端街,六益村是每年的農歷3月27日開街,26日晚彩排前,摩公要舉行迎請戲神的儀式,將戲神木偶像恭恭敬敬請出并安放于案桌上,焚香化紙,作揖敬拜,現場香煙縹緲,莊重肅穆,儀式結束才能排練。27日開街時,由摩公率二男二女四演員在吹打樂的伴隨下到本村土地廟祈拜,吟頌咒語,祈求神靈護佑隴端街順利;保護村民五谷豐登、六畜興旺、老幼平安。然后將戲神請到舞臺上,由摩公在幕后置一供桌,上擺一米碗,一塊豬肉、一只熟雞及棕粑、米花糖、油團粑等壯鄉(xiāng)美食,將戲神木偶像安置于米碗后,摩公開始敬上三杯酒、點三柱香,邊焚紙邊祈禱,請神敬神儀式結束后方可開街和演出。請神敬神儀式一是表達對戲神的敬畏;二是祈禱排練順利、演出成功;三是請諸神驅鬼除疫、護佑村民平安吉祥。
所以戲神的存在,與壯族人民的民族文化相符,六益戲神木偶像就是六益村民們敬畏的戲神并被保存至今。
索烏村隸屬富寧縣剝隘鎮(zhèn)者寧村委會,該村于2005年百色市水利樞紐工程建設時搬遷至新址,隨之搬遷的還有一塊減免稅賦執(zhí)照碑,現安置在新建的老人亭內。石碑坐北朝南,通高87厘米,寬70厘米,厚10厘米,半圓額,青石質。額部自右至左橫書“執(zhí)照”二字(楷書),二字間鐫刻屬地官方印章紋。正文豎排陰刻共十七行,335個字,其中可辨309個字,從右至左,自上而下閱讀。內容為富州沈土司頒布減免索烏寨大堂更鼓、鼓房鼓手、小差三項稅賦項目的官方文書。石碑清楚的標明是道光三年(1823年)八月初二立。
《富寧縣志》載:沈氏家族第26任土司沈佩與于嘉慶17年(1812)承襲,道光26年(1846)佩與死。[2]534很顯然,這塊執(zhí)照碑是沈佩與在任土司期間頒發(fā)的,至今已近200年的歷史。壯族相信“靈魂不死”和“萬物有靈”,由最初的自然崇拜發(fā)展到圖騰崇拜、鬼魂崇拜和祖先崇拜。[3]25沈世土司是古代富寧壯族地區(qū)有權有勢的世襲土官,現在很多壯族村寨都把沈世土司作為祖先來崇拜。執(zhí)照碑是第26代世襲土司沈佩與頒發(fā)的,索烏村就把沈土司頒發(fā)的執(zhí)照碑安置在老人亭內作為本土神靈供村民世代供奉祭拜,索烏村的大小祭祀活動都在執(zhí)照碑前舉行?!八鳛跬瑯钒嗍歉粚幫翍蜓莩鞍ヒ姥健陛^早的班社之一?!盵1]286富寧土戲班演出時都有請神敬神的演出習俗,雖然執(zhí)照碑內容跟壯戲沒有實質性的聯系,但由于石碑年代久遠,是村民世代供奉的本土神靈,所以索烏村趕“隴端街”時,索烏同樂班都要演出土戲,戲班都會在演出開始前,由摩公率領小生小旦各一人(金童玉女)在吹打樂的伴隨下到老人亭執(zhí)照碑前舉行請神敬神的祭祀活動,焚香化紙、祈禱祭拜,奉請沈土司神靈保佑隴端街開街順利、不生事端,戲班演出成功;護佑本村風調雨順、五谷豐登、村民安康。可見沈土司頒發(fā)的執(zhí)照碑在村民心中的重要地位,也同樣體現出土戲在壯族人民的生活中是非常重要的。
沈土司祠堂位于富寧縣歸朝鎮(zhèn)后州村?!陡粚幙h志》載:“富州土司肇于元初,盛于明清,敗于清末,替襲24代,28任,625年”;“清乾隆間,遷后州村建衙門,稱土富州,隸廣南府。”[2]532由此可見,沈土司祠堂就是清乾隆年間建造的,具體建造日期待考?,F存祠堂于2004年按原狀重修,尺寸、方位和布局均未改變,只是在磚瓦和木作等用材上有些許變化。坐南朝北,磚木結構,硬山頂,開三間,通面闊 13.5米,進深 10.2米。該祠堂屬于硬山頂的建筑,宗祠屋面以中間橫向正脊為界分前后兩面坡,但屋面不懸出山墻之外,左右兩面山墻高出屋面,故為硬山頂型建筑。
沈土司祠堂硬山頂前廊東西山墻下堿均置放通高52厘米,長52厘米,寬50厘米方形青石質須彌座各一方。須彌座是由佛座演變來的,一般多用于宮殿、廟宇等重要建筑物上。每方須彌座現三面,須彌座的上枋下枋均無雕飾,上梟和下梟均無伏蓮飾;每面束腰中的壸門均刻有不同形態(tài)人物的淺浮雕圖,蘊含不同的寓意,每面壸門左右分別刻有兩臺豎形疊加的月牙作飾?,F對東西兩方須彌座束腰中6面壸門內的淺浮雕圖逐一介紹如下:
(一)東面山墻下堿須彌座
1.正面束腰:高22厘米,寬35厘米,左右分別刻有兩臺豎形疊加的月牙作飾,高22厘米,寬5.5 厘米(以下所有月牙石飾尺寸同上)。束腰正中的壸門高22 厘米,寬24 厘米,壸門內刻淺浮雕人物為一執(zhí)扇“小生吟詩圖”,面損,長袍,戴帽,似“書生”扮相,背對觀眾,右手執(zhí)扇藏于身后,左腳半蹲,右腳向前伸,似書生吟詩行走狀,一副逍遙自在、悠閑自樂的形態(tài)。令人稱奇的是,須生手中僅約2厘米見方的手中扇面竟微雕“樂琴書以消憂”六個字,字跡工整,筆鋒遒勁;人物左旁飾樹一株?!皹非贂韵麘n”出自東晉時期陶淵明《歸去來兮辭》之“悅親戚之情話,樂琴書以消憂”。
2.左側束腰損毀嚴重,人物圖案僅可看其戴帽,長袍,旁邊沒有花鳥樹枝紋飾。
3.右側束腰:高22厘米,寬26 厘米(含月牙飾),外側仍刻有兩臺豎形疊加的月牙作飾,壸門高21厘米,寬20厘米,壸門內刻淺浮雕人物為“武生佩劍圖”,武生扮相,長袍,戴將軍帽,長須,腰間佩劍,左手持劍柄,右手捋胡須,袍繡祥云海水紋。五官較清晰,眼睛炯炯有神,形態(tài)威武。
(二)西面山墻下堿須彌座
1.正面束腰:束腰高22厘米,寬35厘米,左右仍分別刻有兩臺豎形疊加的月牙作飾,壸門高21厘米,寬24 厘米,壸門內刻淺浮雕人物圖案為“須生吟唱圖”,須生扮相,身高13.5厘米,面對前方,嘴大張,長須,戴官帽,左手向后高舉扇子,右手捋須,袖口寬大而飄逸;同樣,在僅約2厘米見方的手中扇面微雕“坐烏臺而攻書”六個字;人物右側刻有假山、花卉紋飾。人物仰面捋須舉扇亮相,生動而夸張,嘴張開仿佛正在演唱,形象栩栩如生,神情生動?!盀跖_”可能源自蘇軾的“烏臺詩案”影響,意指:御史臺。此句重點在于“攻書”,寓意勤勉讀書。
2.左側束腰:束腰高22厘米,寬26厘米(含月牙飾),束腰內壸門高21厘米,寬20厘米,壸門淺浮雕圖案為“漁翁垂釣圖”,圖內漁翁身高14.5厘米,頭戴草帽,漁翁側身,目視左前方,炯炯有神;右腳半蹲,左腳向前伸,左手在胸前捋須,右手手持魚竿舉過頭頂,魚竿垂魚線,在魚線下端刻一魚,口含魚線,冒出水面,漁翁袖口半卷,闊腿褲,腰前系圍腰。水波粼粼,魚線晃動,垂釣的愉悅之情映入眼簾。持桿捋須下蹲的形態(tài)恰似土戲表演中的亮相動作,真實而夸張,令人扼腕驚嘆。
3.右側束腰:束腰高22厘米,寬26 厘米(含月牙飾),束腰內的壸門高21厘米,寬20厘米,壸門內淺浮雕為“書生趕考圖”,書生身高14.5厘米,五官損毀嚴重,戴帽,衣袖飄逸,袖口寬大,衣袍有簡單紋飾;前身稍向左側,兩腳分開與肩同寬,左手執(zhí)扇于胸前,右手拿傘,左肩斜挎包袱一個,不禁讓人聯想到土戲《柳蔭記》中梁山伯趕考的土戲形象。浮雕圖右上角有祥云圖案,扇面文字損毀,疑似刻“□□而祛□”。
從祠堂2方須彌座束腰的6面壸門8幅淺浮雕圖案來看,沈氏土司受中原文化影響,通曉古典文學和史書,且將之與壯文化相融合;從浮雕人物的神態(tài)、服飾、站姿和扇面文字等觀察,既有漢族文化內涵,又有壯民族藝術元素。將圖案刻在祠堂須彌座中,可能借以表達對知識和古人的尊重,同時也能看出當時的富州土官對藝術的喜愛。8幅淺浮雕圖案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是:1. 不管是須生、書生、武生還是釣翁,他們的服飾、道具都具有富寧土戲的服飾特點,特色濃郁。2. 微雕技藝高超,“樂琴書以消憂”“坐烏臺而攻書”非常人所能。3. 人物形態(tài)各具個性:“小生吟詩圖”的逍遙自在、悠閑自樂;“武生佩劍圖”的威武雄健、堅毅偉岸;“須生吟唱圖”的風流倜儻、浪漫飄逸;“漁翁垂釣圖”的瀟灑夸張、豪放張揚;“書生趕考圖”的清高儒弱、平靜淡定,每一幅都像表演一出土戲劇目,無不讓人回味無窮。4. 人物動作大方夸張:“小生吟詩圖”背手執(zhí)扇吟詩行走狀;“武生佩劍圖”持劍捋須;“須生吟唱圖”仰面張口捋須舉扇;“漁翁垂釣圖”伸腳半蹲捋須舉桿;“書生趕考圖”執(zhí)扇握傘側身回眸,每一幅的動作恰似土戲表演中劇中人的定場和亮相,戲曲特征濃烈的不同人物形象栩栩如生,躍然紙上。
聯系到“清乾隆間,遷后州村建衙門……,”沈土司祠堂在此期間建造;祠堂內供奉沈氏世襲土司牌位和戲班祖師爺牌位,牌位正對門外十米開外矗立著刻有“乾隆五十五年歲次庚戌仲冬越朔望陸毅旦沈毓棟之志”等23個繁體字的石燈柱。到此,是否可以說乾隆間建造的沈土司祠堂、沈毓棟立的石燈柱和沈土司祠堂硬山頂山墻下堿須彌座就是云南壯劇形成于清乾隆或嘉慶年間的實物佐證?或者說他們共同見證了云南壯劇形成和發(fā)展的成長歷程?不管怎么說,沈土司祠堂硬山頂山墻下堿須彌座就安安靜靜地置放在沈土司祠堂硬山頂前廊東西山墻下堿之中,凝望著世事的無盡變化和富寧土戲的坎坷和滄桑,這是不爭的事實。
《玉其宮》劇本為咸豐七年(1857年)二月抄。原始書籍長23厘米,寬22.2厘米,紙張17張。2007年征集入富寧革命紀念館,油紙封面,內頁為綿紙,年久保護不善,書籍本體出現蟲蛀、變薄、發(fā)黃等現象。采用古籍修復方法修復該書,修復后長28.2厘米,寬24.1厘米,厚0.3厘米,重0.15千克,紙張17張,依原書為線裝本。
劇本為自右向左,自上而下書寫和閱讀方式,每頁均為11列,全書約4000字。全文用毛筆書寫而成,斷句處用紅褐色標示,全文楷書,用古壯字書寫臺詞,書寫整齊。
古劇本《玉其宮》是富寧縣剝隘鎮(zhèn)百鵝動樂班至今常演不衰的劇本,用〔哎依呀腔調〕演唱,是講述唐朝名將尉遲恭的故事,根據壯族說漢話時吐字不明的特點,“玉其宮”應為“尉遲恭”。“是目前為止所發(fā)現的劇本中最早的一個劇本”[4]326。該劇本以尉遲恭為主角,以尉遲恭、梅氏、寶林一家三口的悲歡離合為主要線索。該劇目與其他地方的《白良關》《小尉遲認父》《梅秀英》等在故事情節(jié)上略有不同?!队衿鋵m》最突出的一點在結尾處:夫妻相認時,梅氏斥責尉遲恭而取得丈夫諒解,這種結尾的劇目在少數民族戲曲中很少,體現了很明顯的男女平等觀念,展現了壯族群眾清晰的社會道德觀。此外,劇本距今有157年的歷史,保存期間歷盡坎坷,但土戲老藝人都能悉心珍藏,可見土戲在人們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它的存在不僅僅是一種藝術形態(tài),更是一個民族的精神寄托,一個靈魂伴侶。《玉其宮》能保存至今,是因為這本書的沉甸來自于歷史的積淀和民族的智慧。
以上4件富寧土戲文物,僅只是云南壯劇文物中的一部分。由于壯劇民間藝人的悉心珍藏,還會有很多的壯劇文物深藏在民間,我們將極盡全力去挖掘它們、發(fā)現它們、接近它們、保護它們,屆時我們還將會把那些珍貴的壯劇文物介紹給大家,和大家一起共同傳承壯劇、保護壯劇。
[1] 何樸清. 云南壯劇志[G]. 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1995.
[2] 云南省富寧縣地方志編纂委員會. 富寧縣志[M]. 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97.
[3] 玉時階. 壯族民間宗教文化[M]. 北京:民族出版社,2004.
[4] 黎方,何樸清. 云南壯劇史[M]. 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2008.
A Study of Relics of Funing Folk Drama
BI Yong-yan
(Funing Revolution Memorial, Funing 6634000, China)
Funing folk drama contains strong and dense minority history and culture with long history, which is fully revealed not only from daily life, esthetical interests, literature background but also from religious beliefs, customs and social morals. “Liuyi puppet of God of drama”, “Suowu license stele for reducing or exempting taxes”,“Jianxumi pedestal under the separating wall of Yingshanding-style house in Sheng Tusi temple”, and ancient script“Yuqigong” are the best material evidence containing history and culture of Zhuang nationality and important material proof of the development of Funing folk drama.
Relics of Funing folk drama; puppet of god drama; license stele; Xumi pedestal in Tusi temple; ancient script
K875.5
A
1674-9200(2014)05-0007-04
(責任編輯 楊愛民)
2014-09-22
畢永艷(1984-),女,云南臨滄人,富寧革命紀念館館員,主要從事文物調查與鑒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