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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上半葉哈爾濱俄羅斯僑民文學與報刊

2014-03-06 11:05
關(guān)鍵詞:僑民報刊哈爾濱

劉 艷 萍

(延邊大學 漢語言文化學院,吉林 延吉 133002)

中國俄羅斯僑民文學是世紀之交學界熱議的“離散文學”之重要組成部分,也是世界俄羅斯僑民文學的東方奇葩。隨著俄羅斯友誼勛章獲得者李延齡教授主編的《中國俄羅斯僑民文學叢書》[1]和《中國俄羅斯僑民文學》[2]的問世,中國俄羅斯僑民文學才浮出歷史地表,從“隱學”走向“顯學”。而對此作出重大貢獻的就是20世紀上半葉在哈爾濱、上海、天津等中國城市先后創(chuàng)辦的各種文藝性刊物,它們成為今天中國俄羅斯僑民文學“認祖歸宗”的歷史記錄和現(xiàn)實依據(jù)。那么,這些刊物是在何種背景下創(chuàng)辦起來的?其時生存狀況如何?對今天有何啟示?筆者將對這些問題進行闡述。

一、哈爾濱俄羅斯僑民文學和報刊出現(xiàn)的歷史背景

中國俄羅斯僑民文學和報刊是伴隨著19世紀末至20世紀上半葉幾次大規(guī)模的俄羅斯移民潮出現(xiàn)的。1897年,中俄簽訂修筑中東鐵路的條約,于是俄羅斯移民大批來到中國,他們中既有工程技術(shù)人員、工人,也有醫(yī)生、演員、教師和神甫,還有記者、藝術(shù)家和作家。他們以不同身份來到中國東北,而共同的特點就是受教育程度普遍很高。在繁重的工作之余,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孤寂中,他們迫切需要精神慰藉,這就為中國俄羅斯僑民報刊的出現(xiàn)提供了契機和受眾群體。根據(jù)O.巴基奇的著作《在哈爾濱的俄文報刊:1898-1961年歷史書刊簡介》所述,從1898年至1917年期間,在哈爾濱共出版了32種俄文雜志和45種俄文報紙。[3]

1917年的十月革命和隨之爆發(fā)的國內(nèi)戰(zhàn)爭,使大批不滿于革命“血腥”的人士離開俄國,一批反對蘇維埃政權(quán)的白俄軍官和士兵在戰(zhàn)敗后逃離俄國,還有一批“持不同政見者”因支持反革命活動受到蘇維埃政權(quán)的批判,并被逐出布爾什維克,被迫移民。譬如,1922年,托洛茨基下令把包括許多作家在內(nèi)的1 000余名學者用船遣送出國,即有名的“哲學家之船”。[4]其中,一部分人去了歐洲,另一部分人則來到了中國東北。據(jù)史料記載:這次移民潮,流亡國外的俄羅斯移民大約在150萬-200萬人左右,[5]而“在前哥薩克軍官謝苗諾夫的領(lǐng)導下,接近20萬人越過中俄邊界流落到哈爾濱”。[6]這就使哈爾濱的俄羅斯移民數(shù)上升為25萬人以上。與上次移民潮不同,這次移民以知識分子居多,被稱為“白俄僑民”,其中有社會活動家、大學教授、詩人、作家等,如組織成立“青年丘拉耶夫卡”協(xié)會的西伯利亞前哥薩克軍官、詩人阿·阿恰伊爾以及阿·涅斯梅洛夫、瓦西里·別列列申等。俄羅斯僑民知識分子的存在與活動,直接促成了哈爾濱俄羅斯僑民報刊的興盛。20世紀二三十年代是俄羅斯僑民報刊的繁榮時期,僅在哈爾濱的俄文刊物就達到400多種,其中俄文雜志近300種,俄文報紙100多種,數(shù)量驚人。

20世紀30年代,蘇聯(lián)實行強制性的農(nóng)業(yè)合作化及肅反擴大化,迫使一批農(nóng)民和知識分子流亡國外,他們很多人是偷越國境線而潛逃到中國哈爾濱,或者由哈爾濱轉(zhuǎn)道至上海、天津等地。中國俄僑作家鮑里斯·尤利斯基在《米隆·沙巴諾夫的結(jié)局》中對此進行過生動的描述:1930年初,一批東正教舊教徒,攜帶自己的家人和家畜及生活用品,渡過黑龍江來到了中國東北。在渡江過程中,他們不得不與邊防人員進行戰(zhàn)斗。[7]他們之所以將哈爾濱作為首選地或者中轉(zhuǎn)站,是因為它當時已成為繼柏林、巴黎和布拉格等歐洲之外的俄羅斯僑民的第二家園,被稱為“東方莫斯科”。19個國家在此設(shè)立了領(lǐng)事館,除俄羅斯移民外,還有來自28個國家的移民。[5]盡管日帝在1931年以后控制了東北地區(qū),實施限制并排擠俄羅斯僑民的政策,但是到1940年在以哈爾濱為主的中國東北地區(qū)居住的俄羅斯僑民,還有6萬人之多。[7]無論在移民數(shù)量,還是保持俄羅斯文化特色方面,哈爾濱都遠非其他城市和國家所能比。例如,20世紀30年代,上海有俄僑15 000—20 000人;[8]天津也不過數(shù)千人;而同時代的日本俄僑不超過2 000人;[7]可見,作為俄羅斯僑民在東方的中心,哈爾濱當之無愧。

哈爾濱還是中國俄羅斯僑民文學的發(fā)祥地。老輩俄僑作家數(shù)量不多,大部分俄僑作家是青少年時代隨父母移民到哈爾濱,通過汲取這塊土地的營養(yǎng)和文化而獲得創(chuàng)作靈感,進而成為作家,如詩人瓦·別列列申、奧·斯闊畢淺克、尤·克魯森斯滕-別捷列茨、葉·拉欽斯卡婭、拉·安捷爾先等。有的甚至就出生在哈爾濱,如尼·扎瓦茨卡婭等。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哈爾濱俄僑詩人和作家中,女性比重較大,有影響的是拉·安捷爾先、莉·哈茵德洛娃、維·揚科夫斯卡婭、瑪·科洛索娃、納·列茲尼科娃和葉·拉欽斯卡婭等。她們以其才華橫溢和手法細膩活躍于當時的哈爾濱俄僑文壇。詩人或作家的創(chuàng)作必須借助于出版物,才能為讀者所閱讀,于是,俄羅斯僑民出版物也蓬勃發(fā)展起來。據(jù)統(tǒng)計,從20世紀三十年代到20世紀四五十年代,大量登載文學作品的哈爾濱俄僑報刊竟有243種之多。

二、哈爾濱俄羅斯僑民報刊的種類與內(nèi)容

中國俄羅斯僑民出版業(yè)的發(fā)展可分成兩個階段:20世紀20年代,俄僑出版業(yè)處于鼎盛時期,僅哈爾濱就發(fā)行了約270家俄僑定期出版物,[9]其中,既有兒童報刊《燕子》、《紅日》,也有婦女報刊《女報》、《婦女與生活》,還有《軍事簡訊》等軍事報刊和《滿洲里報》等學術(shù)報刊。而《亞洲之光》、《葉尼謝伊斯克的哥薩克》、《遠東哥薩克》等是俄羅斯哥薩克人創(chuàng)辦的雜志,計24種,大大超過歐洲和北美的俄僑此類刊物。20世紀30年代中國東北淪陷后,俄僑出版業(yè)受到限制,內(nèi)容被嚴格審查,報刊數(shù)量明顯減少。具有民主傾向的如《前進報》、《曙光》(1920-1940年初)、《祖國之聲》、《傳聲筒》(1921-1940年初)、《戈比》等;黑幫分子的《俄羅斯之聲》;法西斯分子的報紙《我們的道路》等。此外,還有文學雜志《邊界》(1927-1945年)、《亞洲通報》(1909-1945年)等。

哈爾濱俄僑報刊絕大多數(shù)為私人創(chuàng)辦,如20世紀20年代中期哈爾濱102家報紙中有72家屬于私人所有,雜志也類似,只有少數(shù)報刊是官方機構(gòu)主辦的。其中,《傳聲筒》報和《邊界》雜志的創(chuàng)辦人是來自阿穆爾邊疆區(qū)的猶太新聞記者E.C.考夫曼;《曙光》報由M.C.列姆比奇創(chuàng)辦,Г.Н.西普科夫擔任編輯;《生活新聞》報由З.М.克里奧林和С.Р.切爾尼亞夫斯基創(chuàng)辦,И.Ф.布倫克米列爾擔任主編。[10]

《邊界》是哈爾濱俄僑報刊中影響最大的文藝周刊,1927年發(fā)行,擁有穩(wěn)定的讀者群,發(fā)行了18年,出版了862期。《邊界》的版面不大,約為20—28個頁面不等。從1929年夏開始,《邊界》轉(zhuǎn)為周刊,每周六出刊。內(nèi)容可謂豐富多彩,并配以五顏六色的插圖和照片,非常新穎。由于出版商和主編的共同努力,極大地提升了《邊界》的威望,訂閱者和讀者數(shù)量顯著增加,堪與巴黎俄僑文藝類刊物《帶插圖的俄羅斯》相媲美。該雜志于1945年8月???。[11]

《邊界》登載的文章既有政治性論文,也有專門闡述俄羅斯文化各種觀點的文章。譬如,有關(guān)戰(zhàn)爭的危險性、歐洲法西斯主義的形成以及對日本干涉中國內(nèi)政的看法。除了當?shù)匦侣労涂煽康膰H消息外,《邊界》也介紹俄羅斯歷史紀念日,作家、作曲家和藝術(shù)家的生活與活動,音樂會或戲劇演出的廣告,甚至還有文藝家講座的摘要、方志學和經(jīng)濟消息等,這些內(nèi)容無疑豐富了哈爾濱俄僑的業(yè)余文化生活。此外,雜志還辟有“婦女之友”、“書訊”等專欄?!哆吔纭贩睒s時期(1931—1936年)的印數(shù)近25 000冊,多數(shù)訂閱者都是哈爾濱及中東鐵路(КВЖД)沿線的俄僑,此外上海、北京、青島、朝鮮、日本約有200—300冊,剩下的是俄僑所在之地,如波羅的海國家、波蘭、捷克斯洛伐克和歐洲其他地方,在波斯、土耳其、南北美洲以及澳大利亞也有訂閱者。[12]《邊界》雜志的通訊記者遍布世界許多國家和城市。

《曙光》發(fā)行于1920年,分早報和晚報,由富有傳奇性的天才記者、出版商M.C.列姆巴維奇和西伯利亞人Г.Н西普科夫主持?!妒锕狻穲蟛粌H在哈爾濱,而且在中國乃至俄羅斯域外都是最受歡迎的報紙之一,在俄僑文化生活中占有相當高的地位,[11]1924年發(fā)行量已達到12 000-15 000份?!妒锕狻穲蟀岩淮笈鷼W美著名的俄僑作家和記者也吸納進團隊中,從而建立起廣泛的通訊網(wǎng)。1920年,《曙光》出版社還發(fā)行了幽默文學和戲劇雜志《啟明星》、《我們的曙光》和《上海的曙光》。1942年8月20日,《曙光》報被日本傀儡政權(quán)滿洲的半官方刊物《哈爾濱時代》所取代,被迫停刊?!妒锕狻钒l(fā)行時間長達22年,版面也由最初的4個版面擴展到1930年以后的8個版面至16個版面,是哈爾濱俄僑定期出版物中存在時間最長的報紙。

《傳聲筒》由《家園》出版社出版,由С.Я.阿雷莫夫、И.И.別杰里內(nèi)依和И.Л.米列羅姆等先后任主編。該報在報道俄羅斯僑民文化生活事件等政治新聞的同時,還刊登戲劇與音樂劇評論、藝術(shù)活動家、俄僑作家和蘇聯(lián)作家的照片。[11]與《邊界》和《曙光》一樣,它也辟有“婦女之友”專欄,對女性讀者充滿著真誠的關(guān)懷和精神上的支持?;麨椤翱ɡ飱W斯托羅”、“公爵夫人”、“當代唐璜”等名家的座談以及豐富有趣的“滿洲里故事”緩解了俄僑生活沉悶的氣氛,給人以輕松和愉悅。特別是對一些感覺前途渺茫而失去信心的女性以極大的鼓勵,成為其精神支柱。

《亞洲通報》是由俄羅斯東方社會學家學會(ОРО)主辦的內(nèi)部雜志,于1909年7月創(chuàng)刊,1938年???,總共發(fā)行了54期。И.А.托博羅洛夫斯基、Н.К.諾維科夫等先后擔任主編。該雜志發(fā)表的基本上是“ОРО”成員的文章,內(nèi)容多是亞太國家和俄羅斯遠東的歷史、文化生活等各方面的情況。[13]

三、哈爾濱俄羅斯僑民報刊所載文學的題材與主題

綜觀哈爾濱俄僑報刊上文學作品的題材,可分為兩大類:一是俄羅斯題材;二是中國題材。其中,尤以前者所占比重最大,而且每類題材中又蘊含著不同的主題。

在第一類題材中,抒發(fā)對祖國的懷念之情是第一大主題。例如,阿.涅斯梅洛夫的《蓋爾·吉茨涅爾》,亞歷山德拉·巴爾考的《回憶》和科洛索娃的詩集《先生,擺脫不了的俄羅斯!》等作品都以祖國俄羅斯為題材,表達對祖國的思念、遠離祖國的苦悶和身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失落感。維克多里婭·揚科夫斯卡婭的詩《在國界邊上》這樣寫道:“我住在遠離湖畔的草房/俄羅斯國界從那里通過/我苦苦地思念/我夢中的家鄉(xiāng)……”[4]

由對祖國的懷念生發(fā)出堅定地保護俄羅斯傳統(tǒng)文化的意志,即對東正教的虔誠與膜拜。哈爾濱俄羅斯僑民失去了故國的根基,視東正教為逝去生活的寄托和精神家園,表達出強烈的宗教情感。他們恪守教規(guī),按時去教堂做禮拜。十字架、圣水、唱詩班、圣誕節(jié)、受洗日和復活節(jié)不僅是他們尊崇的圣物和節(jié)日,而且也被俄僑詩人寫進詩中,譬如,E.畢彼科娃的《基督復活》、E.涅杰里斯卡婭的《多樣的命運》等。俄僑詩人和作家把崇奉東正教作為保持民族文化獨特性的鮮明體現(xiàn),因此,后來文革中當許多教堂被毀時,女詩人M.維吉在《副本》、《大哭》等詩中表達哀痛之情。

對蘇維埃政權(quán)、國內(nèi)戰(zhàn)爭與革命以及肅反擴大化、強迫農(nóng)業(yè)合作化等給普通人帶來的傷害的批判與反思,也是哈爾濱俄僑文學俄羅斯題材所表達的主題之一。例如,涅斯梅洛夫的《哈爾濱——我的搖籃》:“‘俄羅斯的!’因為又餓又怕,/于是不顧一切鋌而走險。/沒什么理由感嘆和唱歌,/他們祖國已被疾病傳染?!盵8]在詩中,詩人傾述了自己離開祖國的原因,是祖國俄羅斯染上了疾病,委婉地表達出對蘇維埃政權(quán)的不滿和怨恨。

在第二類中國題材中,俄僑詩人把中國特別是哈爾濱作為第二故鄉(xiāng),表達自己對她的親近之情。瓦.別列列申稱中國為“溫柔的繼母”,涅杰里斯卡婭則稱中國哈爾濱為“我的小祖國”。詩人們對哈爾濱比較完整地保持了俄羅斯文化傳統(tǒng)心存感激,也視這片熱土為自己的重生之地。涅斯梅洛夫的同名詩和小說《老毛子》刊登在1940年《邊界》雜志第24期和第30期上,內(nèi)容都講述了俄羅斯人逃難到中國時,邊防軍如何無情地開槍打死父母,而中國人又如何收養(yǎng)俄羅斯孤兒的情景,生動感人。作家將作品命名為《老毛子》,實際上反映了當時的哈爾濱人對俄羅斯人的印象和觀感,在他們的想象中,老毛子就是“長著棕紅色胡須的俄羅斯人”。

這種稱呼既有哈爾濱等中國東北民眾對沙皇時代掠奪中國大片土地的俄國侵略者的歷史記憶,又含有對今日與之朝夕相伴、共度苦難的俄羅斯僑民的重新認知和接納,這是一種復雜的情感。同樣,俄羅斯僑民對中國人也充滿著復雜的情感,一方面親近他們,另一方面又感到這畢竟是異國他鄉(xiāng),是客居之地,不是永久生活之地,因此,當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后,哈爾濱的大批俄羅斯僑民相繼離開了哈爾濱。

四、哈爾濱俄羅斯僑民報刊對中俄文學與文化的巨大貢獻

哈爾濱俄羅斯僑民報刊不僅是俄羅斯僑民文學的載體和生命,也對中俄文學做出了巨大貢獻。首先,擴大了俄羅斯傳統(tǒng)文學與文化在中國的傳播。《邊界》等文藝性刊物每期都登載1-2篇俄羅斯經(jīng)典作家的原創(chuàng)小說,1-2篇翻譯故事,這就為哈爾濱俄僑和懂俄語的中國人打開了了解俄羅斯文化與文學的視野。例如,1937年是俄國偉大詩人普希金逝世100周年紀念日,僅在當年頭3個月,在《公報》、《朝霞》、《哈爾濱晚報》、《喉舌》、《我們的道路》等俄僑報刊上,分別發(fā)表了76篇、60篇、55篇、40篇、35篇、35篇紀念普希金的文章和報道,總數(shù)達301篇。[14]可見,哈爾濱俄僑詩人和作家對祖國傳統(tǒng)文學的真摯情感。

其次,培養(yǎng)了一大批哈爾濱俄僑詩人與作家。哈爾濱仿佛世外桃源,為遠離政治漩渦的俄僑提供了舒適安靜的創(chuàng)作環(huán)境,A.涅斯梅洛夫、瓦.別列列申、B.H.伊萬諾夫、瑪·科洛索娃、拉·安捷爾先、維·揚科夫斯卡婭、米哈伊爾·謝爾巴科夫等一批年輕的詩人和作家,伴隨著《邊界》、《傳聲筒》、《朝霞》、《丘拉耶夫卡》等刊物的存在而成長。其中,《邊界》的貢獻尤大,幾乎每期都登載7-8篇哈爾濱俄僑詩人和作家的作品、翻譯或特寫,這對俄僑詩人和作家不啻是施展文學才華的“練兵場”。正如著名詩人和俄僑文學研究者尤里·杰拉比阿諾在詩選《流亡者的詩神》序言中強調(diào)指出的:“在中國‘有很多文化和天才之人’”。[15]顯然,哈爾濱成為堪與歐洲俄僑相媲美的中國俄僑的基本文學力量之所在。

不僅如此,一些在蘇聯(lián)國內(nèi)不被認可的文章卻可在哈爾濱俄僑報刊上得以刊載,保留了與俄羅斯主流媒體不同的聲音。比如,“白銀時代”著名詩人K.巴爾蒙特在蘇聯(lián)時期是不被“普羅文學”承認的,作品也得不到發(fā)表的機會,可是他的最后一本書《為社會服務(wù)》是1937年在哈爾濱出版發(fā)行的。盡管發(fā)行量較小,但是《邊界》第48期登載了娜塔莉亞·列茨尼克娃為此撰寫的書評,《哈爾濱時報》1937年12月7日也發(fā)表過B.阿巴利亞尼諾夫的書評,這些書評在“白銀時代”文學得以翻案的今天價值彌貴。

最后,豐富了20世紀上半葉的中國東北文學。哈爾濱俄僑文學是特定歷史時代的產(chǎn)物,其語言是俄語,卻并不意味著其讀者群只能是俄羅斯僑民。哈爾濱在當時是多民族融合區(qū),當?shù)氐墓枮I人不可能不受到俄羅斯語言和文化的影響。拉·安捷爾先在自傳中就曾談到,中學畢業(yè)后,她教中國孩子學習俄語。也正因為如此,許多哈爾濱人有深厚的俄語基礎(chǔ),這為閱讀《邊界》等俄羅斯僑民報刊掃除了語言障礙,進而從報刊這一媒介再次了解和認識了俄羅斯民族文學與文化,促進了中俄文學與文化的直接交流。從這個意義上說,哈爾濱俄羅斯僑民文學也是中國東北文學的重要組成部分。

綜上所述,哈爾濱俄僑文學與報刊在20世紀上半葉起到了中俄文化交流與傳播的作用。正因為有了俄僑報刊與文學,生活在中國東北特別是哈爾濱地區(qū)的俄僑不再感到被遺忘和被拋棄,報刊與文學給予了他們克服生活困難的勇氣和力量,開闊了眼界。同時也為中國人了解俄僑的日常生活和文化習俗以及著名俄僑詩人與作家作品創(chuàng)造了條件。從另一方面看,俄僑也從不同民族文化的比照中學會了理解中國傳統(tǒng)文化、認識中國民族特殊性,從而獲得了共同生活的經(jīng)驗。

[1] 李延齡.中國俄羅斯僑民文學叢書[M].哈爾濱:北方文藝出版社和黑龍江教育出版社聯(lián)合出版,2003.

[2] 李延齡.中國俄羅斯僑民文學[M].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05.

[3] [日]澤田和彥,劉麗霞譯.哈爾濱俄羅斯僑民雜志概述[J].俄羅斯文藝,2012,(1):67.

[4] 張坤.論中國俄僑女詩人的群體崛起[J].俄羅斯文藝,2012,(1):42,44.

[5] 張巖,李延齡.論俄僑女詩人莉·哈茵德洛娃詩歌創(chuàng)作[J].俄羅斯文藝,2012,(1):46,48.

[6] Сюй С.Литературная жизнь русской эмигранции в Китае(1920-1940-ое годы)[M].Москва:Изд.ИКАР,2003.

[7] [日]望月恒子,楊雷譯.20世紀初期日本對中國俄僑文學的認知[J].俄羅斯文藝,2012,(1):33,31,31.

[8] 李延齡.再論哈爾濱批判現(xiàn)實主義[J].俄羅斯文藝,2012,(1):5,5.

[9]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ый архив Хабаровского края(ГАХК).Ф.28.Оп.1.В1[Z].139.

[10] Весь Харбин на 1924г[N].Харбин,1924.

[11] Мелихов Г.В..Российская эмиграция в Китае(1917-1924гг)[M].М.,1997.78-79,79,79.

[12] Дальневосточный путь(Харбин)[N].1923-01-28.

[13] Русский эмигрант(Харбин)[J].1920,(1):1-3.

[14] [日]生田美智子,何雪梅譯.哈爾濱俄羅斯人:東方俄羅斯僑民的同一性問題[J].俄羅斯文藝,2012,(1):60.

[15] Колосова М.В..Отражение политический взглядов русского Китая в периодический печати[J].Ученые записки Дальневосточного университета,199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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