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鵠高飛,一舉千里。羽翮已就,橫絕四海。”這是漢高祖劉邦《鴻鵠歌》的名句警策,借之比擬當代徐州籍旅外藝術(shù)家群體的藝術(shù)建樹和時代影響,讓人感到意外的親近與貼合。
當年離家,夢想與青春齊飛;今秋布展,杰作與銀發(fā)相照。流連光景,陶醉丹青,人們或許才能真正理解:“藤”即“藤”,“樹”即“樹”;“丑小鴨”變成“白天鵝”,原本只是個“童話”。“鴻鵠”之志,既不與燕雀為伍,亦不與俗態(tài)同塵,故而出不出徐州,他們都是“鴻鵠”。
“出徐州”,只是給孕育于徐州、學步于徐州、而羽毛尚未豐滿的“鴻鵠”們一個“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的空間和機遇而已。
積極的選擇,永遠是博弈的起點。你看,給錦雞一個機會,錦雞只會上樹;給鴻鵠一個機會,鴻鵠就能飛天。因而,當大地放飛了希望,在她的智慧里便不再有筑亭招鶴的私情——給予自由,即是成全生命!
從這一視點觀察古往今來的“徐州之子”,“出徐州”即是“生命場”的“突圍”,及“事業(yè)夢”的“飛躍”。漢高祖劉邦是這樣的“徐州之子”,宋武帝劉裕是這樣的“徐州之子”,連南唐后主李煜也是這樣的“徐州之子”。生于一隅之地,成于大千世界,這是遷徙之命,也是飛翔之命!
就中國當代書畫大勢而論,“徐州之子”已經(jīng)形成了那種天女散花般的人文分布:張立辰、李小可、程大利等,以北京為依托;喻繼高、趙緒成、尉天池、賀成、徐培晨、周京新等,以南京為依托;江文湛以西安為依托;馬世曉以杭州為依托;郭公達以合肥為依托;朱振庚以武漢為依托……各占要津而各領(lǐng)風騷。
急功近利的園林建設(shè),有“大樹進城”之舉。今天,我們有幸仰觀了“大樹還鄉(xiāng)”的風華。關(guān)山阻隔,鄉(xiāng)音未改;離情老去,舊夢依然。倘能細細解讀這些“徐州之子”的丹青詩話,我們對他們的成功,當會給予更為樸素的總結(jié):出徐州,非無情;離鄉(xiāng)關(guān),有召喚;領(lǐng)風標,大不易;絕四海,天外天……
曾經(jīng)偶發(fā)臆想,問問徐州文化給予他們什么。排除偶然性的成分,較為一致的答案是:開放的襟懷,堅忍的追求,以及不甘人后的王者期許。這,或許就是徐州文化形而上的導引之功!
剔除了對“衣錦還鄉(xiāng)”的負面闡釋,“徐州之子”的“回鄉(xiāng)展”還是讓鄉(xiāng)親們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欣慰之意,蘊乎靈臺??梢蕴钩校裉焖麄儷@得的一切公認性、定位性價值,都是在那個古老“因果律”支配下的人生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