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艷紅
(廣西師范學院新聞傳播與傳播學院,南寧530000)
絲綢是中國古代最為重要的發(fā)明及物質產(chǎn)品之一,作為物化的文化形式,它既是人類文明的華美篇章,也是人類文化的一種重要載體及傳播媒介。
在以往對絲綢文化的研究中,人們的關注主要集中于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從史的角度,如《中國絲綢通史》[1]、《唐代桑蠶絲綢研究》[2]等專著對絲綢歷史進行了整理;二是從文化學的角度,如《絲綢文化史》[3]對中國不同時期的絲綢文化特點及內涵進行了闡釋;三是從文學的角度,如《絲綢與中國文學藝術關系擷零》[4]、《絲織錦繡和文學審美關系初探》[5]及《唐詩絲綢物事及其意象研究》[6]等文對文學作品中的絲綢描寫進行了對照。目前,已有學者關注到了絲綢的文化符號特征,如《論絲綢的文化隱喻與符號特征》中提出:絲綢是民族國家符號、社會身份符號、藝術符號和國人審美理想的標志符號,在中國的各個文化系統(tǒng)中,無不滲透了絲綢的文化隱喻[7]。因此,本文擬從文化傳播學的角度出發(fā),界定絲綢文化媒介的概念并分析絲綢文化媒介的內涵,最后闡述絲綢文化媒介的傳播功能及特點,以對絲綢文化媒介特性有進一步的了解。
“媒介”一詞,在中國最早見于《舊唐書·張行成傳》:“觀古今用人,必因媒介[8]?!痹趥鞑W里,狹義上的媒介是“傳媒”的概念,即信息傳播的載體,傳播者發(fā)送信息與受傳者接收信息的一個工具,也是聯(lián)系傳播者與受傳者的一條紐帶[9]。廣義的媒介是指使事物之間發(fā)生關系或作用的一切介質或工具,例如蚊蟲是傳播疾病的媒介、繡球是傳遞愛情的媒介、教室是傳授知識和學習知識的媒介等。無論是廣義、還是狹義上的媒介,都是指其能夠承載并傳遞某種信息的功能而言。
人類的文化現(xiàn)象、文化活動和文化事像,必然要依托一定的文化載體才能傳播和傳承。所謂“文化媒介”是指以物質為載體,以某種語言為符號,旨在記錄和傳播反映人類思想信仰、思維方式、審美情趣、重大事件等文化事象和文化活動的中介物質。如圖1所示,它取廣義媒介與狹義媒介合理的部分來構成文化媒介。這是因為廣義媒介的概念太寬,是指“萬物皆媒介”,而文化傳播卻是人類的一種特有現(xiàn)象,即人類傳播。狹義媒介的概念太窄,僅指信息傳遞的載體,不包括人際傳播、舞臺傳播及展覽館、博物館、美術館等文化傳播媒介,也把人類留下來的石刻、甲骨、青銅、簡牘等排除在外。因此,文化媒介的概念,是取廣義媒介與狹義媒介合理的部分,明確提出由“人”→“物”→“人”,即文化傳者通過“物”承載文化到達受眾,作為界定文化媒介的條件。
圖1 文化媒介的構成Fig.1 The composition of the culture medium
人類的文化媒介豐富多彩,絲綢之所以也能成為文化載體及傳播媒介,是因為它所具有的符號性。文化學家認為:“所有文明的產(chǎn)生并永久存在都在于符號的使用。文化或文明是特定的動物——人的生物學的,保存生命活動所采取的特種形式。人類行為是符號行為;假如沒有符號,便沒有人類[10]?!狈枌W認為,一種符號由“能指”(形象)和“所指”兩方面組成。絲綢是古代文化的物質載體,它具有符號的功能。作為文化符號的絲綢,它的“能指”指向絲綢的物質實體,它是這一文化符號所借用的符號代碼;“所指”則指向由絲綢的各種形式和風格所傳遞的信息,即文化。所以,對文化進行解讀時,絲綢是一個基本的參照系數(shù),是人們認識絲綢“所指”的文化內涵的媒體。絲綢是中國古代人民創(chuàng)造的一種特有的文化符號,它至少包括了三方面的語言體系:其一是組織語言體系,不同的織物品種有不同的組織結構,人們采用平紋、斜紋、緞紋、提花等組織結構,使其形成各具特色的織物風貌;其二是紋飾語言體系,時間、地點生產(chǎn)的不同絲綢往往會有不同的圖案風格,它們包含著豐富的文化信息;三是色彩語言體系,不同的色彩有不同的文化寓意,同時也反映著特定時代、特定地點人們的審美觀。這三個語言體系互相獨立,又互相影響,共同構成了獨特的絲綢文化媒介特質。
文化學家指出:文化存在于思想、情感和引起反應的各種業(yè)已模式化了的方式當中,通過各種符號可以獲得并傳播它。另外,文化構成了人類群體各有特色的成就,這些成就包括他們制造物的各種具體形式[11]。因此,作為一種文化媒介,絲綢“能指”的意義包括絲綢承載的技術文化、民眾文化、制度文化及審美文化。
科學技術是人類生產(chǎn)實踐的產(chǎn)物。一定時期的科學技術水平,決定著人類能將多少自身的心智投射到物質的自然中去,從而創(chuàng)造出那個時期的器物文化;也決定著人類自身生存領域的拓展,從而創(chuàng)造出那個時期的觀念文化。同時,不同時代人們的文化觀念,都帶著那個時代科學技術的印記。
考古發(fā)現(xiàn)表明,早在四五千年前,中國古代人民就已經(jīng)掌握了絲綢技術。在很長的歷史時期內,中國是世界上唯一擁有絲綢技術的國家。夏、商、周時期的絲織物已有繒、素、帛、絹等十幾個種類;長沙馬王堆出土的戰(zhàn)國時期的素紗禪衣,僅有四十幾克重,可謂輕如蟬翼,反映了這一時期絲綢技術的精妙;唐代的絲綢以綾、錦為主,緯線起花技術、介質印花技術的發(fā)明使得唐代絲綢取得了很高的成就;此后宋代巧奪天工的緙絲,明代富麗華貴的妝花錦緞,清代的刺繡,每一個時代都有體現(xiàn)當時最高技術水平的代表作出現(xiàn),印證著中國古代絲綢技術的高超與進步。
絲綢是民俗的產(chǎn)物,也是民俗的載體。人們就將生活中的習俗、審美情趣、色彩愛好,以及種種文化心態(tài)、宗教觀念,通過絲綢表現(xiàn)出來。中國古人對絲綢的使用經(jīng)歷過三個階段,第一是事神的階段,人們以其作為致神通天的工具,這也是“化干戈為玉帛”的來源;第二階段,是作為事神之人的禮服,同樣帶有宗教的情感內涵;第三個階段才是生活中的應用階段,這時候,絲綢才從神壇中走下來,真正成為人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12]。
例如絲綢的紋飾語言,是人們通過織造、畫繪、印染、刺繡等工藝手段所形成的附著審美理念和比附象征意義的藝術符號。人們把具有福善嘉慶意義的物事染織“吉祥圖”“瑞應圖”,所謂的“圖必寓意,意必吉祥”,反映了人們求吉避害、祈福禳災的心理追求;石榴紅熟、籽粒外露,表示多子多福;鴛鴦戲水表示夫妻恩愛,感情專一……絲綢紋樣無不具有吉祥美慧的寓意特征。對于絲綢的色彩,在先秦人的觀念里,青、赤、黃、白、黑為正色,象征高貴;紺(紅青色)、紅(赤之淺者)、縹(淡青色)、紫、流黃是間色,象征卑賤。人們還把顏色與四時方位及“五行”聯(lián)系起來,使色彩不僅具有效法自然、賞心悅目的作用,而且充滿著表情達意的民俗意義。
在中國古代,絲綢是制度文化的重要載體,它的材質、圖案、顏色,都成為人們“辨名份,分等級”的重要工具。
例如,服飾等級制度是中國古代禮儀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服飾產(chǎn)生的最初,人們曾以服飾材質來區(qū)分身份的高低,身份低微者采用葛、麻等服飾面料,精細富麗的絲綢則主要為年長位高者所服用。桓寬《鹽鐵論》中所說:“古者庶人耋老而后衣絲,其余則麻枲而已,故命曰布衣[13]?!彪S著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大量絲綢產(chǎn)出,絲綢在社會上的應用慢慢得以普泛化,人們又逐漸產(chǎn)生了用顏色區(qū)分等級高下的服色等級制度。在唐代,由絲綢所制成的“袍”不僅是唐代男性生活中的主要服飾形式,也是唐代服色等級制度的重要載體。
在古代官員的朝服上,人們還以不同的圖案來區(qū)分等級高低,《唐會要》卷三十二載唐代時:“大和六年六月,勅三品以上,許服鶻銜瑞草、雁銜綬帶及對孔雀綾袍襖?!庇帧把虞d元年……諸王則飾以盤龍及鹿,宰相飾以鳳池,尚書飾以對雁,左右衛(wèi)將軍飾以對麒麟[14]?!边@種風氣一直延續(xù)到明清時期,明、清兩代的官服上均飾以絲綢刺繡的“補子”,文官用飛禽,武官用走獸以區(qū)別。
人類發(fā)明絲綢,既是為了發(fā)揮它們的各種實用功能,同時,也是通過絲綢質地、圖案、色彩來展現(xiàn)美麗,從而獲得精神上的愉悅。絲綢之美體現(xiàn)在各個方面:技藝之美,材質之美,服用之美,它是審美文化的載體,是人類審美心理的物化。例如絲綢輕柔飄逸的質地,溫潤高雅的色澤,與女性光潔的皮膚,柔曼之體態(tài)相互映襯、相得益彰,很早以來,它就成為女性美的良好載體,人們用它來襯托女性的華麗、纖柔、飄逸。而詩人們很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故在文學作品中,常見對女性絲綢服飾的描寫與歌頌,它是人們審美理想的物質折射。
絲綢是自然與人類智慧活動共同創(chuàng)造出來瑰寶,是人類物質文明的寶貴財富。它的物理結構,如材質、工藝等在向人們傳遞著豐富的信息的同時,它還表現(xiàn)出符合人們心靈旨趣的精神價值。對于一片真絲織物所傳達出來的信息,從受眾的角度而言,社會學家從中看到時代風貌,藝術家從中看到審美思潮,科學家從中看到技術進步,文化學者則視為文化傳播媒介。
絲綢不僅僅對文化能夠“承載”,它使蘊含在其中的文化順利實現(xiàn)“傳播”。相對于其他文化媒介,絲綢文化媒介的傳播功能及特點體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絲綢中蘊含著豐富的信息,特定時期、特定地域中人們的審美偏好、社會等級、文化修養(yǎng)、信仰觀念、生活習慣及地域的風俗等,都可以從絲綢中顯露出來。
首先,絲綢中信息的豐富源自社會文化的豐富。作為文化的載體,絲綢并非單純物質材料的體現(xiàn)。不同時代、地區(qū)與民族的絲綢產(chǎn)品,由于其地理環(huán)境、風俗習慣等諸多因素的不同,體現(xiàn)在絲綢上也各有自己的風格特點。例如東漢至南北朝時期,隨著佛教的傳入,更多的與佛教相關的題材也用于絲綢圖案。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曾出土過一件天王化生紋錦,錦中織出了佛教中的化生形象及“天王”字樣,準確地說明了此錦的含意。又如對于中、西亞而言,大部分地區(qū)干旱炎熱,因此,綠色的植物被看作是生命的象征,被廣泛地用作絲綢主題紋樣??梢哉f,文化的多元性是產(chǎn)生豐富絲綢文化信息的現(xiàn)實土壤。
其次,在不同的接受環(huán)境下,不同的受眾對絲綢中的文化信息存在著多重解讀。在傳播的過程中,由于人內傳播過程的存在,每個受眾都需要對接受到的信息進行分析、處理,因此信息的解讀會受到個人社會、文化、宗教等背景的影響,從而體現(xiàn)出豐富多彩的解讀效果。所謂“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例如英國人不喜歡條紋領帶,忌用大象及孔雀作為裝飾圖案,而這些,都是中國人喜用的裝飾題材。又如構成絲綢要素之一的顏色,德國人忌茶色、紅色及深藍色,如想出口商品至德國,則要避免這些顏色??傊?,多重的解讀方式也是導致絲綢文化媒介傳播信息豐富的原因。
作為一種物質文化載體,絲綢文化媒介有著生動直觀的傳播形式。首先,絲綢本身以材質、光澤、圖案、造型等來形成視覺形象,它集工藝、藝術、材料于一體,當人們在審視這個存在于一定社會環(huán)境中的物體時,不受語言、文字的約束,其外在的形象直接刺激人的視覺感官,引起人們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興奮,然后人們通過調動自已生活中積累的審美經(jīng)驗與聯(lián)想,對它產(chǎn)生豐富的美感。其次,絲綢產(chǎn)品有點、線、面、體、色等視覺語言,并以一定的形式構成,其構成要素參與到應用的環(huán)境,如服用時的人體中,起到局部與整體相呼應的效果。絲綢之美不僅是靜止之美,更在于人們對它加以利用時所體現(xiàn)出來的文化內涵??傊?,絲綢文化媒介通過一定的感性風貌如色彩、線條、材質、圖案等直接的形象感知因素或表象來體現(xiàn),可以使受眾看到清晰明確的藝術形象,觸到真實可切的物體,受到直接的感染,理解其中所蘊含的文化含義。人們對絲綢這一審美對象的情感體驗與瞬間發(fā)生的審美直覺伴隨,是絲綢文化傳播的一個顯著特點。
在傳播空間上,從遠古的傳說到后來明清時期,中西方絲綢交流的例子很多。例如,在位于阿爾泰山北麓的巴澤雷克龐大的斯基泰古墓中,發(fā)現(xiàn)了公元前五世紀左右的中國絲綢;在德國斯圖加特霍克在夫村的古墓中,也發(fā)現(xiàn)了公元前五世紀左右的中國絲繡品。古希臘歷史學家希羅多德認為,希臘人很早就知道以產(chǎn)絹而著名的中國,并有人在公元前六七世紀時到過這個“絲國之都”,深深為各種精美無比的絲綢所折服[15]。
在傳播時間上,從山西夏縣西陰村所發(fā)現(xiàn)的半粒蠶繭,得以了解四五千年前絲綢發(fā)展的一些情況;馬王堆出土的絲綢禪衣,距今也有兩千多年。此外絲綢之路所出土的各個時期的絲綢文物、宋代黃昇墓所出土的絲織品及服飾、存世的明清時期的絲織錦繡,無不透露著距今百年乃至千年以上的相關信息。
傳播是通過多種形式實現(xiàn)的,文化有的是直接地被傳播和接受,有的則是間接進行;有的以不斷擴張的方式進行,有的貌似悄無聲息,卻潛移默化于人們的生活之中……絲綢文化傳播依托于不同的文化體系中,以分散傳播、集中傳播、主動傳播、被動傳播、人際傳播、物質傳播等多種多樣的方式實現(xiàn)了它們之間的傳播互動。
在絲綢文化的傳播過程中,最常見的模式人際傳播。例如日常生活中,人們使用絲綢,在使用的過程中人們觀察、感知絲綢的特點,形成對它的印象;又如在戰(zhàn)爭中的被動傳播,中世紀時期的十字軍東征,使西方人見到了東方的神奇與絕妙,當血腥的戰(zhàn)爭以失敗告終之后,那些華麗的織錦,美麗的圖案給人們帶來強烈的沖擊,并由此引發(fā)了一場追逐中國商品的熱潮。
在絲綢的傳播中,傳播手段的采用并不是單一的、孤立的,而往往是復合的、立體的,多種傳播方式并用,尤其是在有目的、有意識的傳播活動中,多種手段的采用,更有利于取得最佳的傳播效果。
史前絲綢的痕跡只能見諸于蛛絲馬跡的考古發(fā)現(xiàn)中,它發(fā)明的目的是為了事神,抑或只是為了人類的御寒、避害,也就是說,究竟是符號意義產(chǎn)生在前,或是實用意義在前,目前并不十分明確。但無論如何,除了實用功能外,絲綢有著重要的符號意義,這使它成為傳播個人和社會信息的載體,與“傳播”“交往”建立了密切的關系。在人類的文化史中,絲綢對世界文化交流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人們將人類交流的傳播媒介分成符號(包括語言、文字等)、實物、人體三個系統(tǒng),絲綢是集物質三種要素為一體的文化媒介。從其物質形態(tài)來看,絲綢包括工藝、色彩、紋飾三個層面要素。作為承載信息的符號,所有層面要素及其共組形態(tài)都在歷史發(fā)展過程中符碼化,使絲綢的物理形態(tài)成為符號形態(tài),增生“能指”意義。服飾媒介形成是社會、歷史、政治、文化等各方面綜合作用的結果,在人類的文化媒介系統(tǒng)中,它是不容忽視的一個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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