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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報刊媒介對婦女解放話語的構建——以戊戌維新時期的《湘報》為中心

2013-08-15 00:51陳文聯(lián)
衡陽師范學院學報 2013年2期
關鍵詞:學堂湖南婦女

陳文聯(lián),楊 華

(中南大學 歷史文化研究所,湖南 長沙 410083)

《湘報》創(chuàng)刊于1898年3月7日,是湖南第一家近代日報。它的出版,與時務學堂、南學會緊密相聯(lián),是湖南維新運動不斷高漲的產物,是資產階級思想解放的產物??涤袨樵Q它是“全國最好的一張維新報紙”,梁啟超也贊許它是戊戌時期日報中的“巨擎”[1]。作為湖南維新思潮的喉舌與引領者,維新派人士譚嗣同、唐才常等《湘報》報人,不僅在開啟民智、宣傳維新變法方面發(fā)揮了重要的推動作用,他們還以“廢纏足”和“興女學”為切入點,大力倡導女性解放,有力推動了清末湖南婦女解放運動的發(fā)展,具有深遠的歷史意義。有基于此,本文嘗試對《湘報》推動婦女解放運動作一探討。

一、廢纏足與興女學:《湘報》倡言女性解放的兩大主題

“廢纏足”和“興女學”是戊戌時期婦女解放的兩個關注點,《湘報》亦緊緊圍繞這兩大主題進行輿論引導,并在實踐中支持湖南不纏足會和上海女子學堂的創(chuàng)辦,有力推動了湖南婦女解放運動的開展。

1.強烈譴責纏足陋俗,要求保護婦女身體權

纏足的殘忍,國人有目共睹。當時湖南的維新人士和開明官紳紛紛在《湘報》上著文立說,對纏足這一摧殘人性的封建陋習進行了犀利的批判,從婦女身心健康、國家富強乃至種族強大等多方面控訴纏足陋習的危害,力倡鏟除纏足惡俗。一是纏足“損生命”。為了使小腳易于裹成,女性必須遭受至酷的折磨,“其著鞋,或用敲火石之小鐵刀撬上,痛必徹骨,不三日必潰而成瘡?!彉O敗爛,其肉盡化紅膿流出,而后血枯筋斷,脛折皮燥”[2]。如此殘害婦女,與文明、人道相去甚遠。唐才常抨擊纏足殘害肢體,是違反自然天性的野蠻行為,是天下最不平等之事:“天同復,地同載,肢同四,官同宦,而生人之樂,獨不得而同之。吾之身也,幸而男子,不過數(shù)十寒暑耳!儻此數(shù)十寒暑中,肢體少羸瘠,手足少痿痹,即恨恨曰:‘此數(shù)十寒暑奚為也?’彼女子自五六歲以來,已天霾日晦,無復生人之氣,天下古今之至不平者,敦有過此此?”[2]二是纏足“傷人倫”。纏足不僅扭曲了婦女身體,還禁錮了婦女的思想。纏足后的女子,行動不便,為了謀取生活來源,她們不得不“膏澤涂飾,隨男子好尚為轉移”[3],纏足成為婦女的精神枷鎖。三是纏足“害國家”?!断鎴蟆穲笕苏J為,由于女子纏足“不利走趨,不任負載,不能植立”,幾乎喪失了獨立生產操作能力,二萬萬婦女因纏足而成為“坐以待食”的“坐食者”,因此,言“中國地大物博,必甲于五洲,大謬不然”[4]。在這里,《湘報》報人又轉換一個視角,即把解放婦女勞動力與富民強國結合起來。四是纏足“戕種族”。纏足不僅僅危害婦女自身和家庭,而且直接影響到國民素質的提高,成為種弱國貧的重要因素?!断鎴蟆份d文指出:婦女纏足,血氣不流,足疾易發(fā),胎氣不定,嚴重影響胎兒的身體發(fā)育,故“夫人多產難,生子多羸瘠”[5]。基此,“欲救國,先救種,欲救種,先去其害種者而已。夫害種之事,孰有如纏足乎?”[3]將禁纏足與強種救國聯(lián)系起來,更易激發(fā)國人參與到不纏足運動中來。

在進行理論批判、造輿論的同時,《湘報》報人還在組織實踐中支持湖南不纏足會開展活動,或及時發(fā)布湖南不纏足會成立的各種告示,或報道各地不纏足會活動情況,廣泛動員民眾積極參與到不纏足運動中來,將放足付諸實踐,進行了“武器的批判”。1898年4月4日,《湘報》第25號刊登廣告,邀請有意入會者前來設在《湘報》報館內的不纏足總會登記注冊,這一告示廣告在此后數(shù)期連續(xù)刊登。接著,《湘報》第28號刊登了湖南不纏足總會正式成立的消息,同時刊登了會址、總會董事及工作人員的名單。隨后,在第30號上正式發(fā)布《湖南不纏足總會簡明章程》,明確立會大意是革除纏足惡風,“使會中同志,可以互通婚姻,無所顧慮”[6]。為防止婦女放足后,為世俗所棄,難以婚嫁,湖南不纏足會特制定了《湖南不纏足會嫁娶章程》?!断鎴蟆返?3號也將這一章程公布于眾,明確規(guī)定:“凡同會皆可互通婚姻,除會外人亦系不纏足者,仍通婚姻外,余不得與之通婚?!保?]顯然,《湘報》將不纏足會的公示、章程向社會廣泛公布,對于動員民眾參加湖南不纏足運動具有積極的推動的作用。

事實上,湖南不纏足總會成立以后,邵陽、新化、善化、衡山、湘鄉(xiāng)等縣紛紛成立不纏足分會,甚至連一些偏遠山區(qū)如善化縣東鄉(xiāng)庾峽,也出現(xiàn)了不纏足團體。對于他們所開展的不纏足活動,《湘報》也給予充分報道和宣傳。例如,《湘報》第39號的《不纏足會紀聞》報道,湖南新化縣不纏足分會創(chuàng)始人曾繼輝,“手持論說多篇,沿門勸諭,不憚笑罵。通縣紳商大家,悉為所感”[8]?!断鎴蟆返?3號的《衛(wèi)足述聞》、第116號的《衛(wèi)足紀聞》等,報道了各地不纏足運動的舉措與成就:學政徐仁鑄親任湖南不纏足會董事,并為寶慶府不纏足分會撰序;湖南署理按察使黃遵憲發(fā)布了《湖南臬司黃勸諭幼女不纏足示》,列舉了纏足的七條害處,要求全省對不纏足一事“父召而兄勉,家諭而戶曉”,并向社會警示:如有因纏足而毆殺幼女者,必按律嚴加治罪,“如有官民婦女因纏足致死卑幼,罪應絞候者”[9]。邵陽、新化縣令發(fā)布勸禁纏足的諭批;湘鄉(xiāng)團防局公布了《湘鄉(xiāng)團防總局酌議不纏足條例》,規(guī)定按戶取具甘結,五家聯(lián)保,若有違犯,從重罰款,無力認罰者,游街示眾。這些報道,為湖南不纏足活動開展營造了良好的氛圍,使得湖南成為當時全國不纏足活動辦得最有生氣的省份。

2.批判“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傳統(tǒng)婦女價值觀,要求給予女子平等的受教育權

對于“婦女無才便是德”的陳腐論調,《湘報》第六號刊載文章尖銳地指出,此種謬說“置女子于一無所知”,不過是“迂夫俗子之談”[10],并以西方女子為參照,反復要求給予女子平等的受教育權?!断鎴蟆分匾鞴P譚嗣同指出,美國“凡子女生八歲不讀書,罪其父母。又有五家連坐之法,一家不讀書,五家皆坐罪。故百工商賈農夫走卒,無不讀書。又有女學校,故婦女無法讀書。由是小兒得于母教,方七八歲時,即知地為球體,月為地之行星,地為日之行星,地自轉而成晝夜,地繞日而有寒暑,地凡幾洲,凡幾國,某國與我親,某國與我仇,及其廣狹強弱,均已曉其大概”。他只僅僅用事實說話,沒有給出價值判斷,但論及的卻是價值問題,把社會批判變成了事實本身的一個內在含義。有的維新人士惋惜剝奪女子的受教育權是埋沒了一半人才:“男女數(shù)目相當,若只教男而不教女,則十人僅作五人之用,百人僅作五十人之用,千人僅作五百人之用,故可深惜。抑婦女靈敏,不亞于男子,且有心靜而專迥超于男子者,若無以教導之,提倡之,終歸埋沒,豈不大負大造生才之意乎?中國不知此理,有輕視女子者,有沉溺女子者,有奴婢女子者,勸之不勝勸,禁之不勝禁,推求其故,乃由女學廢墜耳!”[11]

《湘報》更多文章從“保種強國”、“興國智民”的高度申論女子教育的重要性,強調女子受教育的程度關系著社會的文明與國家的強弱:“夫以泰西而論,則十家之堡,三十家之城,無不男女并設學堂……故今西婦多有知學,而國亦由此強矣?!保?0]與西方國家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中國之所以國勢衰弱,陷于被處于西方列強魚肉境地,乃是因為“我國人心蔽錮,咸以婦女不必讀書”?!八^母教者,今萬無一二焉,中國人才之弱,國勢之衰,起基于此乎”[10]。因此,他們大聲疾呼今日中國應“大興女學培育人才”,并期望女界能“力除陋見,轉相告誡,毋循流俗,則振興中國”[12]?;耍断鎴蟆返牡诹柨橇恕渡虾Wh設女學堂稟北洋大臣稿》,詳細介紹當時上海女學堂的相關情況,號召全國開明士紳以上海女學堂為榜樣,廣設女學堂,以“保種強國”、“興國智民”[10]。此后,《湘報》第六十四號上登載《上海中國女學會書塾章程》以及《中國女學增設報館》的公告?!断鎴蟆返拇罅π麄髋c積極倡導,對于開通湖南社會風氣、促進了晚清民眾和政府對女子教育態(tài)度的轉變,進而為后來的湖南女子學堂的創(chuàng)辦,發(fā)揮了積極的輿論引導作用。1903年6月,湖南的第一所女學堂——民立湖南第一女學堂在長沙千壽巷開辦,湖南女學堂由此發(fā)端。

二、政治化與男性化:晚清報刊構建女性解放話語的兩大特色

與戊戌時期婦女解放思潮相一致,《湘報》在構建女性解放話語時存在著兩大鮮明特色:政治化與男性化。這兩大特色的形成植根于近代中國社會文化土壤與歷史背景,并對后來近代中國婦女運動的發(fā)展有著深刻的影響。

1.鮮明的政治化傾向

所謂政治化傾向,是指維新派在構建女性解放話語時將女性解放視為實現(xiàn)民族解放和階級解放的一種工具或手段,這與西方早期女權主義者“為女權而女權”的精神價值取向迥然有別。眾所周知,甲午戰(zhàn)爭后,中國民族危機空前,中國被“小夷嫚侮侵剝,若刲羊縛豕,坐受剝削,恥既甚矣,理亦難解”[13]。一種亡國亡種的危機感、救死不遑的緊迫感和難立足于世的恥辱感,籠罩在中國人民的心頭。處在這樣時代中,中國婦女解放思想不可避免烙上鮮明的時代特色。

基此,《湘報》報人,無論是廢纏足,還是興女學,總是與當時救亡圖存的政治任務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在《湘報》報人看來,女子纏足,不僅使廣大女性“成廢疾之徒,置無用之地”,更為嚴重的,纏足還是婦女“足疾易作,上傳身體火流傳子孫”,造成民族羸弱,成為國貧、種弱、兵窳的根源之一,因此,“欲救國,先救種,先去害種者而已,夫害種之事,孰有纏足乎?”[3]只有戒纏足才能強國強種。同理,女子失學也是國家貧弱根源之一,“天下積弱之本,則必自婦人不學始”,因此,“欲強國,必由婦學”。把禁纏足、興女學與救亡維新的政治事業(yè)緊密結合起來,其強烈政治傾向顯而易見。

需要指出,婦女運動的政治化,有助于清掃傳統(tǒng)男權文化對女性的性別歧視,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加速中國婦女解放進程;但是,這種政治化傾向也強化了近代中國女權思想的社會革命色彩,從而給近代中國女性解放運動帶來了兩個嚴重后果:淡化了男性的批判和淹沒了女性的自我反思。這兩種缺損成為中國女性主義不能走向深化、成熟的重要原因[14]。

2.濃厚的男性化傾向

婦女解放,按照一般的理解,解放的主體應是婦女,而實踐過程的主要參與者也應是婦女。但是,與戊戌時期全國其他刊物一樣,《湘報》為婦女解放而搖旗吶喊的主將們卻都是男性維新志士。無論是《湘報》董事成員(主要有熊希齡、梁啟超、譚嗣同、唐才常、蔣德鈞、王銘忠、李維格、鄒代鈞等),還是《湘報》的撰稿者(主要是戴德誠、梁啟超、樊錐、何來保、譚嗣同、唐才常等)都是清一色的男性維新志士,廣大女性在構建女性解放話語中卻集體失語了。不僅如此,《湘報》辦得最有生氣的“湖南不纏足會”,其董事也是清一色的男性。據不完全統(tǒng)計,列名《湘報》的不纏足參加者,有1060人,無一女性;為不纏足捐款的有72人,其中只有9位女性,不纏足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男人運動[15]。這種狀況與全國情形相一致。例如,戊戌時期最早成立的“粵中不纏足會”,倡導者是康有為與其弟康廣仁;當時影響最大的“上海不纏足總會”也是由梁啟超、汪康年、譚嗣同等醞釀,其章程也由梁啟超、吳樵起草。在某種程度上說,當時各地的不纏足會,實際上只是男子為保護婦女而結成的聯(lián)盟,其倡導者主要為男性士紳,女性會員極少,且多以會員之母或妻的名義加入。女學堂也主要由男子集議、籌備和參加主要管理工作。國人自辦的第一所女子學?!爸袊畬W會書塾”的主要創(chuàng)辦人是上海電報局總辦經元善,其他創(chuàng)辦人有上海紳商界的嚴信厚、鄭觀應、施則敬及維新派的汪康年、康廣仁、梁啟超。經元善等人并代理學堂外董事,負責集款、延聘教習、提調、商定功課、稽查用度等主要管理工作,而沈敦和女士、經元善夫人等12名先進女性只是充任內董事,擔任輪流到?;楣φn、協(xié)助提調管理校內事務等次要工作。由此可知,戊戌時期,在構建女性解放話語中起主導作用的是先進男性,他們在理論闡述、認識深度上往往站在時代的前列,成為女權思想的主動倡導者、領導者。女性中雖也有開啟民智的鼓動家。但是,與兩者相比,前者更自覺并且在政論上和實踐上的影響更大,而后者則是前者的追隨者并往往受前者影響。

在廣大女性尚未普遍覺悟,形成要求解放的主體意識的背景下,女性解放由一批覺悟男性代皰、搖旗吶喊,是十分必要的,它有助于促進近代中國婦女解放的進程。但是,我們必須看到,“女性的前途在于自己的覺悟”,婦女的解放必須是自己解放自己。女性解放話語構建中的男性化,不可避免地給當時及其后來的婦女解放運動帶來缺損:淡化了對男性的批判,使傳統(tǒng)的大男子形象沒受到多大損害地保持著;同時,女性也沒有對自己的傳統(tǒng)形象進行認真的自我反思,發(fā)現(xiàn)自己的潛質和價值,建立起女性的自我主體意識。其結果,在廣大女性中往往會產生了一種錯誤傾向:以男性的尺度和標準來衡量自身存在的價值和解放。這種以男性為準則的男女平等,隱含著男性中心化的預設,從根本上說,這并不是女性自身的真正回歸,而是以另一種方式在更為深刻的意義上認同并強化男性尺度的結果,從而偏離了婦女運動的目標和初衷。這也正是近代中國女性解放運動不能走向深化、走向真正成熟的重要原因。

三、余 論

現(xiàn)代傳播學理論表明,報刊媒介并不僅僅是社會真實的忠實記錄者,同時它也有相當大的選擇性?!断鎴蟆返拇_記載了關于近代湖南社會的許多重要信息,然而這種記載并不只是對當時湖南社會信息的簡單錄述,而是根據報人們確定的辦報宗旨,有選擇性地對社會信息進行甄別、傳播?!断鎴蟆匪憩F(xiàn)出來的這種報紙媒體的選擇性,體現(xiàn)在辦刊宗旨上,即“專以開風氣、拓見聞為主”。凡是與辦刊宗旨相契合的社會信息,《湘報》報人不惜筆墨予以報道和宣傳,期以啟蒙民智、引領社會風習。因此,在辦報刊實踐中,不論是開明官員對移風易俗活動的支持告示,還是維新派所開展的不纏足、興女學等具體活動,以及對頑固者的批評言論,《湘報》都給予了不遺余力的支持?!断鎴蟆窇{借其較大的發(fā)行量,有效地擴大了不纏足、興女學等活動的影響范圍,使湖南不纏足活動遍及湖南全省及周邊地區(qū),進而使得湖南成為當時全國不纏足活動辦得最有生氣的省份。

需要指出,廢纏足和興女學作為“一種新的進步”,必然會遭到舊秩序的強烈抵制。因此,《湘報》在構建女性解放話語過程中也會遇到重重阻力。以戒纏足為例,一些守舊士紳打出“保衛(wèi)圣道”的旗號,咒罵不纏足破壞了千百年來“君民士庶一體遵行之古制”;攻擊不纏足使得女子“無所約束”,“男女混雜,淫風莫懲”,使得“女人高視闊步,無拘牽顧慮之虞”,會造成“女權日重”;甚至荒唐地認為,洋務運動以后,“中國所恃以碩果獨存者,女人一足也”,不纏足的結果則“男率洋男,女率洋女,國率洋國”,甚而至于“夏變于夷,亡國滅種”[3]。奇談怪論,不足而一。面對強大的守舊勢力和幾千年形成的傳統(tǒng),《湘報》報人們也感慨“惡習之中于人心,牢不可破”,“變千年之俗,誠不易也”[3],但《湘報》報人們那種敢于變革的勇氣與搖旗吶喊的戰(zhàn)斗精神依然值得我們今天肯定。

[1]方漢奇.中國新聞事業(yè)通史(第1卷)[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6:598.

[2]唐才常.書洪文治戒纏足說后 [N].湘報(第17號),1898-02-25.

[3]曾繼輝.不纏足會駁議 [N].湘報(第151號),1898-09-10.

[4]臬憲告示 [N].湘報(第55號),1898-05-09.

[5]劉頌虞.士紳劉頌虞等公懇示禁幼女纏足稟 [N].湘報(第53號),1898-05-06.

[6]湖南不纏足總會簡明章程 [N].湘報(第30號),1898-04-09.

[7]湖南不纏足會嫁娶章程十條 [N].湘報(第53號),1898-05-06.

[8]不纏足會紀聞 [N].湘報(第39號),1898-04-22.

[9]黃遵憲.湖南士紳劉頌虞等公懇示禁幼女纏足批 [N].湘報(第53號),1898-05-06.

[10]經元善等.上海議設女學堂稟北洋大臣稿 [N].湘報(第6號),1898-03-12.

[11]問女學 [N].湘報(第17號),1898-02-25.

[12]易瑜.論女學校及不纏足會之善 [N].湘報(第61號),1898-05-16.

[13]康有為.上清帝第三書 [M]//康有為政論集.北京:中華書局,1981:140.

[14]陳文聯(lián).論近代中國女權思想的政治化傾向 [J].理論學刊,2012(7):96-98.

[15]張鳴.男人的不纏足運動1895-1898[J].二十一世紀,1998(4):6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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