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 卓 李崇月
(江蘇大學 外國語學院,江蘇 鎮(zhèn)江 212013)
英譯單行本。倫敦Wildwood House出版公司于1972年出版了聶華苓(Hua-ling Nieh Engle)與其丈夫保羅·安格爾(Paul Engle)合譯的《毛澤東詩詞》(The Poetry of Mao Tse-tung),其中收錄了37首毛澤東詩詞作品。據(jù)他們介紹,毛澤東詩集已經(jīng)出售了5700萬冊,這相當于所有用英語寫作的詩人 的 詩 集 總 和。[1](P9)1975 年,倫 敦 Jonathan Cape出版社出版了王慧明(Wang Hui-ming)翻譯的《毛澤東詩詞十首》(Ten Poems and Lyrics by Mao Tse-tung)。全書包括引言和十首譯詩。引言中譯者介紹,所選的十首詩描述了中國革命中的歷史事件,每首譯詩都由四部分組成:即原詩、譯文、注釋說明以及詩詞的書法手跡。其中,原詩中每行詩的上一行配有威氏拼音(the Wade-Giles system),下面兩行分別是每個漢字的字譯和詩行的直譯[2](P2)。1966年,香港Eastern Horizon出版公司出版了Wong Man翻譯的《毛澤東詩詞》。Wong Man認為毛澤東可以把讀者帶進美好的詩歌環(huán)境,同時又能及時將讀者帶回現(xiàn)實,這體現(xiàn)了他出色的把握詩行的能 力 (Mao Tse-tung can transport readers into pure poetic realms and as swiftly back to stark re-alities;how economically and yet exactingly he employs the most exquisite of lyrical lines)[3](P5)。
毛澤東研究專著中收錄的毛澤東詩詞。1965年,牛津大學出版社出版了加拿大安大略省約克大學美籍華裔著名歷史學教授陳志讓(Jerome Chen)的專著《毛與中國革命》(Mao and the Chinese Revolution),其中收錄了他與美國學者邁克爾·布洛克(Michael Bullock)合譯的《毛澤東詩詞三十七首》(Thirty-seven Poems by Mao Tse-tung)。 在 詩 詞之前還附有二人合作的“毛詩導論”(Introduction to Mao’s Poems)。
詩詞選集中收錄的毛澤東詩詞。1975年,紐約道布爾戴出版社出版了美國著名華裔學者柳無忌與羅郁正合作編輯的《葵曄集:中國歷代詩詞曲選集》。《葵曄集》是一部英譯中國歷代著名詩人詩歌詞曲的大型選集,其中包括美籍香港學者、中國文學研究家Eugene Eoyang翻譯的毛澤東詩詞八首。與其他譯本不同的是,《葵曄集》中收錄的毛澤東詩詞并未按照詩詞寫作的時間順序,八首詩詞出現(xiàn)的順序為《沁園春·雪》(1936.2)、《卜算子·詠梅》(1961.12)、《滿江紅·和郭沫若同志》(1963.1)、《沁園春·長沙》(1925)、《采桑子·重陽》(1929.10)、《菩薩蠻·大柏地》(1933)、《憶秦娥·婁山關(guān)》(1935.2)和《念奴嬌·昆侖》(1935.10)。
傳記作家的毛澤東傳記中收錄的毛澤東詩詞。20世紀六七十年代西方傳記作家所寫的毛澤東傳記中也涉及到毛澤東詩詞。這一時期的毛澤東傳記有1966年英國學者斯圖爾特·施拉姆的《毛澤東》和1979年英國學者迪克·威爾遜的《歷史巨人毛澤東》。迪克·威爾遜共引用了35首毛澤東詩詞,且均為全部引用,另外還有毛澤東在湖南第一師范學校所寫的“與天奮斗,其樂無窮;與地奮斗,其樂無窮;與人奮斗,其樂無窮”。威爾遜并未對毛澤東詩詞做過多的評價,只是介紹了詩詞創(chuàng)作的背景。施拉姆在《毛澤東》中先后十次引用了毛澤東詩詞。施拉姆對于毛澤東詩詞的講解較威爾遜更為詳細。例如,在引用《七律·冬云》時,施拉姆寫道:“毛在他生日那天寫的這首詩中肯定想到了他自己,我們可以猜想他就是詩中的‘英雄’(或者至少是英雄中的一個)?!⒈髅靼装拙褪堑蹏髁x(紙)老虎,而‘熊羆’指的是俄國羆。因而依毛看來,赫魯曉夫比起紙老虎來更沒有什么可怕的?!?/p>
聶華苓夫婦在引言部分總結(jié)了毛澤東詩詞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幾大主題,分別是意志(will)、改變(change)以及中國的大好河山(landscape of China)。聶華苓夫婦深知詩詞尤其是舊體詩,雖然字詞不多,但是內(nèi)涵極其豐富,讀者理解起來有難度,把中國詩詞翻譯成英語更是難上加難,秉著“在忠實原文意思的前提下,盡可能保證譯文的可讀性”的原則,翻譯毛澤東詩詞。與理解其他詩詞不同,理解毛澤東詩詞需要大量的政治、歷史、地理、文學等方面的知識。因此,譯者在每首詩后都備有注釋,并在“關(guān)于備注的注釋”中提醒讀者,讀詩之前和讀詩之后都要閱讀注釋,以便更好地理解毛澤東詩詞。在王慧明的譯本中,他指出,譯者應(yīng)翻譯詩人說了什么,而不是譯者所認為的詩的內(nèi)在含義。王慧明譯本表達了一個熱愛中國詩歌的畫家、書法家想要表達的意思,并把對毛澤東詩詞的翻譯看作是詩詞所呈現(xiàn)畫面的再現(xiàn)。Wong Man在前言部分對詩詞的發(fā)展歷程和主要特點予以說明,為后面對詞牌名的翻譯做了鋪墊。詞牌名均用拼音標注,例如,將“沁園春·長沙”譯為“Changsha,after the tzu of Chin Yuan Chun”,將“蝶戀花·從汀州向長沙”譯為“From Tingchow to Changsha,after the tzu of Tieh Lien Hua”。該譯本的最大特點在于,并未在譯詩或原詩后附有講解、注釋,而是在27首詩詞翻譯之后的Notes中逐一對詩行及其背景進行闡釋。
毛澤東詩詞還被收錄在研究專著中,以陳志讓的《毛與中國革命》中收錄的毛澤東詩詞為例,在“毛詩導論”中,陳志讓和布洛克高度評價并深刻分析了毛澤東詩詞,認為西方幾乎無人能與毛澤東在文學和革命雙重領(lǐng)域取得的成就相媲美,而且毛澤東作為詩人的地位也因其在政治方面的出色表現(xiàn)而更加穩(wěn)固。他們試圖使用簡短、精煉的語言來保持毛澤東詩詞的特色,以便讓讀者進一步了解毛澤東。
在《葵曄集》的引言部分,作者介紹了中國詩歌與西方詩歌的區(qū)別,以及中國詩歌的發(fā)展歷程和特點。在對詩詞中出現(xiàn)的專有名詞進行講解之余,還對詩歌作者進行了簡要的介紹。柳無忌和羅郁正認為,毛澤東詩詞之所以受到國內(nèi)外的廣泛關(guān)注,不僅由于其政治家詩人的特殊身份,更是由于詩詞本身的顯著特點和毛澤東對詩歌的完美詮釋,毛澤東詩詞表達了一個政治領(lǐng)袖不同時期的雄心以及對生活的展望。
施拉姆和威爾遜的傳記中引用的毛澤東詩詞,均為對詩歌的全部引用。由于傳記本身的性質(zhì),自然對毛澤東詩詞創(chuàng)作背景的描述更為詳細,對詩歌的評價卻屈指可數(shù)。其中,對毛澤東詩詞的翻譯,多是參照他人的譯本,并未將主要精力投入在詩歌的翻譯上。
[1]Hua-ling Nieh Engle & Paul Engle.The Poetry of Mao Tse-tung[M].London:Wildwood House Ltd,1972.
[2]Wang Hui-ming.Ten Poems and Lyrics by Mao Tse-tung[M].London:Jonathan Cape,1975.
[3]Wong Man.Poems of Mao Tse-tung[M].Hong Kong:Eastern Horizon Press,19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