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為“赤裸的生命”群展中,六組藝術家的影像作品均是以身體作為主要的原材料來進行呈現的。這種命題作文式的展覽模式,讓作品的“意義”更容易被觀眾所“捕獲”,但也存在著被固定的“赤裸”前提所局限的潛在風險。
展覽中,周滔的《紐約時光》是我個人比較喜歡的一件作品:以錄像的方式表現了藝術家在一間斗室中用線繩拖出的、自己在三個月內的生存軌跡,其中越來越復雜的線條交錯,也將如迷宮般的行為隱喻在“非裸體”的形式呈現中,轉換為可見的時間線索和可供思考的未命名空隙。同樣在和麗斌的作品中也可以看到與周滔類似的“非裸體”的裸體意識呈現,他在與具體環(huán)境的博弈中將個人化的體驗引向某種具有儀式感的崇高彌合中,并與沈瑋在《已經想念你》中的靜態(tài)裸體一起完成了展覽中對帶有古典意味的精神性回歸的致敬。
但在雙飛藝術中心(一個過分矯情的名字,本身就有著強烈的、自我推銷的歡愉語感)的作品中,我卻只看到微觀,而并未見到意識。擠眉弄眼的華麗鋪陳,將他們所謂的想法直接歸入到春晚小品似的應景喧囂中,視頻中間歇出現的 “win”,為改變性別的粗淺伎倆賦予了強詞奪理的“嚴肅”前提,但當關于“生命”的命題文稿被玩笑式的突發(fā)奇想組織成一件作品時,有所指的狹隘戲謔再混搭上背景中一臉愁容的婚禮照片,實在無法讓我看出他們相比“小沈陽”在舞臺上裝瘋賣乖的表演有任何高明之處。而對我來說雙飛值得肯定的一點也許是,他們總在不斷地排泄著“藝術”,至少證明他們是在不斷地吃東西吧。(郝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