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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氣候變化的風險認知

2013-04-29 18:53張慧徐富明李彬
心理科學進展 2013年9期
關鍵詞:氣候變化

張慧 徐富明 李彬

摘要:基于氣候變化的風險認知是當今風險認知研究的熱門研究領域之一,是指人們對存在于生活中的氣候變化的客觀認識和主觀感受?;跉夂蜃兓L險認知的心理機制主要包括心理測量范式和雙系統(tǒng)理論,其影響因素主要包括性別、年齡、知識、個體經(jīng)歷、情感和世界觀。未來的研究需要進一步探索其獨立綜合理論框架、分析影響因素,并在群體和其他應用領域進行深入研究。

關鍵詞:風險認知;氣候變化;心理測量范式;雙系統(tǒng)理論

分類號:B849:C91

1 引言

Start(1969)在《社會利益對科技風險》一文中對“How safe is safe enough?”這一經(jīng)典問題進行了系統(tǒng)而確切的論述,標志著在心理學領域系統(tǒng)研究風險認知(risk perception)的開端。自此,國內(nèi)外學者對交通、經(jīng)濟、醫(yī)療、消費以及科技等領域的風險認知都進行了深入的研究。氣候變化風險由來已久,在2009年哥本哈根氣候大會上得到了全世界前所未有的關注。在過去20年中,研究者已經(jīng)投入了相當大的努力去探索大眾如何理解氣候變化風險(Vignola,Klinsky,Tam,&McDaniels,2013)。目前,基于氣候變化的風險認知已成為國內(nèi)外學者研究的熱點?;跉夂蜃兓娘L險認知是指個體對存在于生活中氣候變化風險的客觀認識和主觀感受,包括對氣候變化風險事件和風險源的認知、風險結果和風險責任的認知。

氣候變化風險與其他領域的風險一樣具有不確定性和不利結果的特點,但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相對于其他領域的風險認知具有其獨特性。第一,風險認知對象的特殊性。氣候變化兼具自然風險和人為風險的特征:在氣象學意義上,氣候變化是一個長期氣候狀態(tài)變化的漸進系統(tǒng),通常涉及一系列相關現(xiàn)象,如氣候變暖、海平面升高、冰山融化、海洋酸化等;同時,氣候變化又是人為造成的。例如2007年聯(lián)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發(fā)布的第四次氣候變化評估報告指出,自工業(yè)化以來人類燃燒化石燃料而大量排放的二氧化碳等溫室氣體是造成氣候變暖的主要原因。第二,風險認知范圍的廣泛性。氣候變化是在全球范圍內(nèi)發(fā)生的,跨越了時間和空間?;跉夂蜃兓娘L險認知從時間上來說涉及過去、現(xiàn)在和將來,從空間上來說囊括了全世界各個地區(qū),甚至關系到地球上每一個人。其研究范圍之廣,持續(xù)時間之長,是其他許多類型的風險認知所不能比擬的。第三,風險認知主體的差異性。在氣候變化風險認知中,研究者通常根據(jù)主體是否具有相關專業(yè)知識,將主體分為大眾和專家,二者在氣候變化產(chǎn)生的原因、引起的結果和采取行動等方面都有差異(Swim,Stern,et al.,2011)。第四,風險認知與行動的矛盾性。這種矛盾性普遍存在,表現(xiàn)為人們雖然擔憂氣候變化,卻沒有采取相應的措施(Gifford,2011)。

基于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獨特性決定著研究的理論意義和應用價值。從理論上來說,第一,將風險認知研究的領域從自然風險擴大到自然風險與人為風險相結合的氣候變化領域,為全面研究風險認知奠定基礎;第二,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氣候變化風險認知,有助于拓展國內(nèi)關于氣候變化風險認知心理學研究的新視野,本文圍繞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主線,在心理學與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交叉領域進行研究,在國內(nèi)開辟了一條關于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心理學研究路徑。從實踐上來說,第一,公眾與專家在氣候變化風險認知上存在眾多差異,因此,專家面臨著如何將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信息正確傳達給大眾的巨大挑戰(zhàn)(Pidgeon&Fischhoff,2011),基于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研究為風險溝通和風險決策奠定了基礎(Pidgeon,2012)。第二,公眾既是氣候變化的導致者,又是減緩氣候變化的執(zhí)行者(Swim,Clayton,&Howard,2011),他們的態(tài)度與行動的矛盾性很大程度上源于對風險的認知。

2 心理機制

基于氣候變化的風險認知自提出之后,引起了許多學者的關注,他們開始在風險認知理論的基礎上進一步結合氣候變化風險的特點進行研究。氣候變化風險認知既強調(diào)氣候變化風險的客觀存在,又重視個人或群體在認知客觀風險過程中的主觀感受。總的來講,對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研究主要有兩種取向,一是心理測量范式,二是雙系統(tǒng)理論。

2.1 心理測量范式

心理測量范式(the psychometric paradigm)是闡釋風險認知的主流理論。謝曉非和徐聯(lián)倉(1995)認為在風險認知的研究中,最具代表意義的是Slovic提出的心理測量范式。20世紀80年代Slovie首先提出用心理測量的方法評估人們的風險認知,對預測到的、并且已經(jīng)造成不良后果的危險事物的風險認知結構進行分析,形成了風險認知兩維度結構——“可怕風險(dread risk)”維度與“未知風險(unknown risk)”維度(Slovic,1987),成為描述人們風險態(tài)度和感知的“認知地圖(cognitive map)”。

Weber(2006)嘗試運用該理論進一步分析氣候變化風險在認知地圖中的位置。首先,從可怕維度分析,即激發(fā)人們危機感的程度,Leiserowitz(2004)認為由于氣候變化是一個漸進的過程,很多人還沒有將氣候變化看作可怕的,即在可怕維度上得分較低。而氣候變化風險的形象性、災難性與可控性三個客觀因素都影響著個體對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主觀感受。第一,從氣候變化風險的形象性上來看,當人們根據(jù)數(shù)據(jù)描述對氣候變化風險進行分析時,加之氣候變化本身的抽象性,很難激發(fā)起人們強烈的危機感;相反,如果氣候變化被形象描述為如電影《后天》中迅速變化的災難,比如龍卷風、海嘯、暴風雪等巨型災難.就更能激發(fā)起人們的關注和強烈的危機感(Leiserowitz,2006)。第二,從氣候變化風險的災難性上來看,當面對兩種死亡方式,即死于颶風或死于冰川融化,雖然這兩種情況都能置人于死地,但人們對前者感到更恐懼,因為由它引起的死亡方式更可怕。在氣候變化風險認知中,Page和Howard(2010)認為人們將影響身體健康的因素感知為更危險的因素。第三,從氣候變化風險的可控性上來看,由于人們認為氣候變化是一個簡單漸進的變化,比如颶風、氣溫升高或龍卷風等,這些風險是眾所周知的,因此人們認為氣候變化風險原則上是可控的(Weber,2010)。當人們對氣候變化風險有種控制感的時候,其危險感受性就會減小。

其次,從未知維度分析,即風險的可知性程度,包括個體對氣候變化風險的了解與氣候變化風險影響本身的特點。一方面,個體對氣候變化的了解,即熟悉性,是影響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重要因素。一般來說,人們更容易忽視經(jīng)常接觸到的并有一定經(jīng)驗的熟悉風險,對新風險表現(xiàn)出更高的警覺性。例如,在對比溫室效應和冰川融化的風險時,個體對冰川融化新風險更為警覺(Li,Johnson,&Zaval,2011)。Weber(2010)也認為對氣候變化風險的熟悉性將減少個體的危機感。此外,個體對氣候變化風險的熟悉性也將影響個體的控制感(Slovic,1987),進而影響其風險認知。另一方面,由于氣候變化的影響具有延遲性,人們對一些氣候變化風險表現(xiàn)出未知性。人們長期居住于氣候變化的環(huán)境中(solomon,Plattner,Kuutti,&Friedlingstein,2009),對氣候變化的信號難以察覺(Moser,2010),因此對氣候變化的影響具有不確定性。例如,個體生活在氣候變暖的環(huán)境中,感受到的是氣溫升高,卻對其延遲的影響如冰川融化不甚了解,因此個體對氣候變化風險表現(xiàn)出某種程度的未知性。Weber(2010)也認為當人們認為氣候變化是迅速發(fā)生時,比認為氣候變化是漸變時,感覺更害怕。

心理測量范式假設公眾對風險的不同反應取決于風險的維度特征,但后續(xù)研究發(fā)現(xiàn)影響個體風險認知結構的風險特征維度卻可能并不相同,因此對風險特征維度構成的討論成了風險認知研究的熱點之一。于清源和謝曉非(2006)研究了北京公眾對39個環(huán)境條目的風險認知特征,進行因素分析后,將“影響程度”、“可控性”、“了解程度”、“影響的持續(xù)性”、“發(fā)生的可能性”、“結果的嚴重性”六個維度歸納為“客觀認識”與“主動作用”兩個新的維度,即個體的風險認知機制涉及風險的客觀情況以及個體與風險事件之間交互作用的過程。該模型與Slovic的兩維度模型有所不同,對比二者的研究,我們認為產(chǎn)生不同結果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兩點:首先,研究對象不同,Slovic的研究對象是西方人,而于清源和謝曉非的研究對象是中國人,不同國家的個體由于文化、生活經(jīng)驗等方面的差異,其風險認知可能不同,因此應加強對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跨文化研究;其次,研究條目不同,Slovic的研究是對一般社會情境的研究。包含30個社會現(xiàn)象,于清源和謝曉非研究的是環(huán)境條目,包括生態(tài)環(huán)境類、疾病與災害類和生活環(huán)境類,由此說明人們可能是根據(jù)不同的風險維度特征對不同類型的風險進行認知。但是二者都不是完全根據(jù)氣候變化條目進行研究,因此,未來的研究可以嘗試從新的角度建立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特征維度結構。

心理測量范式作為一種心理機制,其研究也存在著一些問題:第一,在許多研究中問卷條目所涉及的風險問題可能是被調(diào)查者不熟悉的,這樣被調(diào)查者所做的回答就不能完全代表個體的判斷;第二,謝曉非和徐聯(lián)倉(1995)認為心理測量范式從數(shù)據(jù)中得到的信息也僅僅代表被試對風險事件的某些認知狀況,并不能反映個體實際的行為反應。盡管心理測量范式存在著一定的局限性,但是在基于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研究中,該理論在一定程度上分析了氣候變化風險認知如何定位在不同風險維度上,探索了影響氣候變化風險判斷的風險特征。

2.2 雙系統(tǒng)理論

過去15年來,雙系統(tǒng)理論受到了眾多學者的關注,其中對雙系統(tǒng)的研究主要有以下兩個角度:信息加工的兩種方式(經(jīng)驗系統(tǒng)、分析系統(tǒng))和個體獲得的兩種不同類型的信息(經(jīng)驗信息、分析信息)。經(jīng)驗系統(tǒng)和分析系統(tǒng)之所以能得到重視是因為面對相同的信息,人們卻可能產(chǎn)生不同的認知和行動(Hertwig,Barton,Weber,&Erev,2004)。在經(jīng)驗系統(tǒng)中人們將目前現(xiàn)狀與個人自己或他人的經(jīng)驗相聯(lián)系,知覺過程自動、迅速,人們通過聯(lián)想將環(huán)境各個方面的經(jīng)驗轉化成各種情感,比如說害怕、恐懼、焦慮,進而影響風險認知和決策(Loewenstein,Weber,Hsee,&Welch,2001);相反,在分析系統(tǒng)中人們運用數(shù)字對事實進行描述,通過邏輯分析來評定風險,其過程相對緩慢且需要意識的控制(Marx et al.,2007)。經(jīng)驗信息和分析信息的區(qū)別在于信息呈現(xiàn)的方式不同:經(jīng)驗信息是對與個體經(jīng)驗有關的信息進行描述,而分析信息是指運用數(shù)字等來對信息進行描述。

首先,就兩種信息加工系統(tǒng)而言。Weber在2004年開始比較兩種不同系統(tǒng),關注兩個系統(tǒng)中人們對氣候變化不確定信息的理解差異。Weber(2010)認為科學家和大眾對氣候變化風險的不同歸因是由于他們運用不同系統(tǒng)進行信息加工,84%的科學家認為氣候變化是由于人類活動造成的,只有49%的大眾同意這一觀點。在對氣候變化的風險認知中,科學家更多地運用分析系統(tǒng),而大眾則更多地運用經(jīng)驗系統(tǒng)fWeber&Stem,2011)。這可能是因為,首先,科學家在研究活動中能接觸到更多關于氣候變化的可信賴數(shù)據(jù);其次,由于科學家受到的教育和專業(yè)訓練,他們比其他群體更傾向于運用數(shù)據(jù)分析并建立模型。而對于大眾來說,他們更容易受到個人經(jīng)驗的影響,會自動迅速地運用經(jīng)驗系統(tǒng)分析信息。當兩個系統(tǒng)所得的結論不同時,經(jīng)驗系統(tǒng)往往要勝過分析系統(tǒng),因為經(jīng)驗系統(tǒng)更快,更生動形象fWeber,2010)。Leiserowitz和Broad(2008)的研究顯示英國民眾更多的根據(jù)經(jīng)驗系統(tǒng)進行氣候變化的風險認知,甚至那些經(jīng)濟來源與氣候密切相關的個體,比如說農(nóng)民和漁民,當無法從日常生活和個人經(jīng)驗中獲得足夠反饋時,他們也會運用經(jīng)驗系統(tǒng)進行氣候變化的風險判斷。類似的,在烏干達地區(qū)的雨養(yǎng)農(nóng)業(yè)中,無論是雨水不足或過多都會導致農(nóng)業(yè)受損,但是過去的研究表明在該地區(qū)的市民都將雨水預報根據(jù)個人經(jīng)驗轉化為確定性信息,導致潛在的相關風險增加(Marx et al.,2007)。雖然經(jīng)驗系統(tǒng)能幫助個體迅速做出決策,但也可能會使個體決策產(chǎn)生偏差。

其次,從個體獲得兩種不同信息的角度來看,當呈現(xiàn)經(jīng)驗信息和分析信息時,個人經(jīng)驗信息更可能吸引人的注意,它的影響比數(shù)據(jù)信息更值得信賴(Erev&Barron,2005)。這是因為在氣候變化中,個人經(jīng)驗信息能激發(fā)起人們更強烈的情感反應并回憶過去相關事件(Weber,2006)。其實大多數(shù)人關于氣候變化的知識和經(jīng)驗都是間接的,是以新聞和電影中的描述為中介,比如將格陵蘭島或南極冰川融化歸因于氣候變化,個人經(jīng)驗并沒有提供有力的證據(jù)(Weber,2010)。此外,當目前情境不能與過去經(jīng)驗相匹配時,只要能激發(fā)起個體強烈的情感,也能預測個體的行為(Weber&Johnson,2009)。Stern等人(2011)的研究顯示,當個體對氣候變暖將導致冰川融化感到強烈的恐懼時,即使個體沒有冰川融化的體驗,也會更多地參與環(huán)保行動。

但是,經(jīng)驗系統(tǒng)和分析系統(tǒng)并不是一個絕對的劃分。Weber(2010)研究顯示雙系統(tǒng)所涉及的兩種方式是相互平行又相互依存的,分析系統(tǒng)可以幫助個體重新分類與過去經(jīng)驗有關的氣候變化信息,因此強烈的情感可以在分析系統(tǒng)中被激活。此外,兩種類型的信息也可能在兩種對應的系統(tǒng)中進行加工。Marx等人(2007)的研究顯示,具體的、與個人有關的經(jīng)驗信息在經(jīng)驗系統(tǒng)中被加工,并且產(chǎn)生一種有效激勵行為;相反數(shù)據(jù)信息在分析系統(tǒng)中被加工,除非決策者受過一定的訓練,能有意識地注意數(shù)據(jù)信息及其影響,否則其結果對行為只有較小影響。

心理測量范式和雙系統(tǒng)理論分別從不同的角度探討了基于氣候變化的風險認知。心理測量范式側重于分析人們是如何形成風險認知的地圖,探索風險認知特征在其中的作用;雙系統(tǒng)理論從經(jīng)驗、分析兩種認知途徑和信息類型出發(fā),側重于分析人們?nèi)绾涡纬蓺夂蜃兓L險認知中的過程。兩者基于不同的角度在一定程度上都能解釋基于氣候變化的風險認知。

3 影響因素

基于氣候變化的風險認知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和制約,很多研究者對其影響因素進行了研究,主要包括性別、年齡、知識、個體經(jīng)歷、情感和世界觀。

3.1 性別

Lazo.Kinnell和Fisher(2000)的研究發(fā)現(xiàn)氣候變化的風險認知受到眾多人口學因素的影響,包括性別、年齡、父母地位、受教育程度、居住地等。Rowe和Wright(2001)的研究表明,人口學因素中性別對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影響最大。在基于氣候變化的風險認知中女性比男性經(jīng)歷了更強烈的情感體驗(Loewenstein et al.,2001),女性比男性更擔心氣候變化(Eva-Lotta,Anders,&Tommy,2007)。彭黎明(2011)進一步細化研究了性別與氣候變化風險認知之間的關系,分別對性別與氣候變化風險源、風險事件、風險后果與風險責任的認知進行方差分析,結果顯示在對風險事件和風險源的整體認知上,男性的分值整體高于女性,但差異不顯著;而在風險后果的認知上,女性的認知程度要高于男性,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女性更關注氣候變化風險所帶來的不利影響和后果。

3.2 年齡

年齡對個體氣候變化風險認知也有重要影響。Loewenstein等人(2001)認為風險認知的年齡差異是由于人隨著年齡的增長,具有了更加豐富的經(jīng)驗和生動的想象,所以對氣候變化風險的擔憂也與日俱增。此外,Lazo等人(2000)認為相比年長者,年輕人沒有深刻體驗到氣候變化所帶來的嚴峻后果,對氣候變化過程不是很了解,所以導致年輕人對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程度不高。但是,也有研究者認為年齡與個體對氣候變化的知識相關,研究顯示作為年輕人的大學生具有更多關于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知識,更多地認識到氣候變化的起源與后果,表示愿意承擔起保護環(huán)境的責任(Sundblad,Biel,&Gfirling,2007)。以上研究出現(xiàn)不同結果的原因可能是選取被試的差異,但是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加強對大學生的氣候變化風險教育可能會對緩解氣候變化行為產(chǎn)生一定作用。

3.3 知識

目前研究表明關于氣候變化的知識包括氣候變化的現(xiàn)狀、起因和結果(sundblad et al.,2007)。知識的橫向和縱向結構對氣候變化風險認知都有影響。從知識的縱向結構上來說,是否了解氣候變化所帶來的嚴重后果影響人們對氣候變化的風險認知,并且是否了解氣候變化所帶來的消極后果是影響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決定因素(sjoberg,2000)。從知識的橫向結構上來說,Bord,OConnor和Fisher(2000)的研究顯示個體關于氣候變化的知識越多,越愿意去采取行動來減少氣候變化帶來的消極影響。此外,彭黎明(2叭1)的研究結果表明文化程度越高,對氣候變化不利影響和后果的認知程度也就越高。Lazo等人(2000)的研究顯示一方面?zhèn)€人的受教育程度能誘發(fā)出一種控制感并降低風險認知,另一方面受教育程度與氣候變化后果的認知沒有太大關聯(lián),因此,某種程度上來說,受教育程度對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影響主要是對風險認知判斷的影響。

3.4 經(jīng)歷

氣候變化通常涉及一系列的現(xiàn)象,比如說冰川融化、溫室效應、洪澇災害、干旱、颶風等,個人經(jīng)歷主要是指對上述現(xiàn)象有過親身體驗。Spence,Poortinga,Butler和Pidgeon(2011)研究發(fā)現(xiàn)有過洪水經(jīng)歷的個體對氣候變化表現(xiàn)出更多的擔憂,更多地看到氣候變化的不確定性,并且更相信他們的行動將對氣候變化產(chǎn)生影響。由此,有過洪水經(jīng)歷的個體更可能采取節(jié)約能源等措施去緩解氣候變化。但是,Whitmarsh(2008)在關于洪水經(jīng)歷和空氣污染經(jīng)歷是否影響個體氣候變化態(tài)度和行為的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在緩解氣候變化方面,洪災災民與其他個體差異很小,但是否具有空氣污染經(jīng)歷強烈地影響著人們對氣候變化的看法和行為。出現(xiàn)上述結果的主要原因可能是,洪水是一個迅速發(fā)生的過程,一旦離開這個地方,人們受到洪水的影響將變小,而空氣污染則是一個緩慢、漸進變化的系統(tǒng),人們將更長久、深刻地體驗到空氣污染帶來的后果。在研究過程中,Whitmarsh(2008)引入了環(huán)境價值觀的概念,認為有空氣污染經(jīng)歷的人們有更高的環(huán)境價值觀,具有這種價值觀的人更可能把氣候變化看成顯著的風險并采取行動。

3.5 情感

情感作為態(tài)度的組成因素,是影響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因素之一。Leiserowitz(2006)調(diào)查顯示關于氣候變暖的消極情感,比如擔憂、危機感、焦慮等。比人口學變量、價值觀等因素能更好的預測個體對公共風險的態(tài)度和政策偏好。Maibach,Roser-Renouf和Leiserowitz(2008)的研究結果表明對氣候變化的高憂慮組比低憂慮組具有更強烈的恐懼、焦慮等相關情感反應,并有更強烈的緩解氣候變化的行動動機。而Weber(2010)認為形象、具體的氣候變化結果能激發(fā)起個體更強烈的危機感,因此,我們可以預測增加氣候變化信息的形象性可以促進個體緩解氣候變化的行動。同時,諸多研究表明增加對氣候變化風險不良后果的擔憂,能提高個體的風險認知(Fischhoff,Slovic,Lichtenstein,Read,&Combs,1978),并且憂慮也可以促進個體參與緩解氣候變化風險行為(Weber,2010;Marx et al.,2007),因此,加強個體對氣候變化風險的擔憂和焦慮可能會對緩解氣候變化行動產(chǎn)生作用。此外,當人們把氣候變化看成是一個漸進、可控的過程時,人們對氣候變化的風險意識就會降低;相反,當人們把氣候變化看成是生活中不可逃離的危險事物時,其風險意識就會增強(Weber,2010)??傊?,情感與風險認知是一個相互作用的過程,人們對氣候變化風險的擔憂、焦慮等情感能影響個體的風險認知意識,反之個體對氣候變化風險的理解也將影響其情感強度。

3.6 世界觀

文化理論起源于Douglas,強調(diào)社會文化對風險判斷的重要影響,該理論認為人們的世界觀、價值觀等決定了風險的內(nèi)涵及個體對特定風險的認知和判斷。在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研究中,文化理論根據(jù)人際關系模式將人分成四種具有不同世界觀的人:等級主義者(hierarchists)、個人主義者(individualistic)、平等主義者(egalitarian)和宿命論者(fatalistic)(Douglas&Wildavsky,1982)。不同世界觀群體對氣候變化風險認知有不同的觀點(Gifford,2011),具有不同世界觀的人會選擇性地注意一些風險,而忽略另外一些風險(Weber,2006)。比如說等級主義者更信賴專家,傾向于將科技看作機會而更少看成風險;但是大多數(shù)平等主義者都懷疑專家的知識,他們認為現(xiàn)在的氣候變化已經(jīng)非常嚴重,并覺得現(xiàn)在的新技術和對自然的污染將對后代產(chǎn)生更嚴重的影響;個人主義者更看重個人的自由和收益,面對氣候變化風險,他們認為自然能夠自我保護,沒有必要過多關注氣候變化;宿命論者對個人無力改變的氣候變化問題寧愿選擇視而不見(Weber&Morris,2010)。

雖然文化理論在一定程度上能解釋不同世界觀對人們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影響,但是由于對文化概念本身的爭議,文化理論的操作化遇到了困難,大規(guī)模的實證研究仍有待實施。

4 研究展望

綜合以往的研究,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不同學科對風險認知的不同領域都有所研究,但在心理學與氣候變化的交叉領域來分析其心理機制和影響因素在國內(nèi)是一個開端,因此需要后續(xù)的研究者進行深入探索。通過對以往氣候變化風險認知文獻的梳理和總結,我們認為今后的研究應該著眼于以下幾個方面。

4.1 深入探尋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獨立綜合理論框架

盡管風險認知的概念提出后,研究者分別從測量、認知、情感等各個角度對風險認知進行了研究,但在心理學領域迄今還沒有形成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研究的獨立整合理論,因此,未來研究可以從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研究的深度和廣度上來進行探討。首先,對相關風險認知理論在氣候變化領域進行驗證。過去風險認知理論主要是建立在對自然風險研究的基礎上,由于氣候變化風險認知具有其獨特性,許多風險認知理論在氣候變化領域的適用性和解釋性有待進一步驗證,以便全面理解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獨特性。其次,對比分析不同領域的風險認知結果。比如在氣候變化領域和醫(yī)療領域,人們的風險認知在諸多方面表現(xiàn)出差異(Weber&Stern,2011),這種差異產(chǎn)生的根源是風險類型的差異還是個體對不同風險有不同的心理機制,這個問題值得我們進一步研究,從而為建立專門的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理論奠定基礎。最后,在以上研究的基礎上,根據(jù)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特殊性,進一步探索基于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獨立綜合理論框架。目前各個理論均從各自的角度對風險認知這一問題進行研究,有各自的優(yōu)點,也不可避免地存在不足之處。心理測量范式很好地分析了風險本身的特征,卻沒有關注風險認知主體的特點;雙系統(tǒng)理論研究個體內(nèi)部信息加工過程,對群體分析卻很少。氣候變化風險認知是一個復雜的過程,影響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因素既有客觀的也有主觀的,既有個體的也有群體的,既有微觀的也有宏觀的。只有把這些因素結合起來,才能更好地理解氣候變化風險認知,因此,我們應該嘗試各理論之間的相互融合,并試圖在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基礎上建立起獨立綜合的理論框架。

4.2 進一步探索氣候變化風險認知影響因素

對氣候變化風險認知影響因素的研究一直是學者探討的熱點,目前對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研究還存在以下兩方面的不足。首先,雖然已有研究對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影響因素進行了探討,找到一些變量,比如說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對氣候變化的危機感等,但是還有一些變量沒有得到驗證,比如Feygina,Jost和Goldsmith(2010)的研究發(fā)現(xiàn)保守的政治態(tài)度對氣候變化風險認知也有影響;Li等人(2011)認為氣候變化風險認知還受到當?shù)貧夂虻挠绊?;謝曉非和徐聯(lián)倉(1995)認為個體的風險認知,還會受到心理、社會、文化及制度等諸多因素的影響。其次,研究者并沒有對各變量之間的交互作用進行系統(tǒng)的研究,而且研究者發(fā)現(xiàn)情感與風險認知之間存在中間變量。比如Whitmarsh(2008)的調(diào)查研究發(fā)現(xiàn)環(huán)境價值觀在氣候變化經(jīng)歷和行動中充當著中介的作用。此外,氣候變化的影響不是直接的,而是通過媒體和社會交流對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產(chǎn)生作用(Weber&Stem,2011;Reser&Swim,2011;Doherty&Clayton,2011),個人經(jīng)驗也是通過媒體影響個體的氣候變化風險認知,而非直接發(fā)揮作用(Reser,2010;Stokols,Misra,Runnerstrom,&Hipp,2009)。Leiserowitz(2006)的研究發(fā)現(xiàn)信息的形象性影響人們的情感,從而影響人們的風險認知,這些間接影響因素還沒有得到進一步驗證?;诖?,我們認為,氣候變化風險認知影響因素的研究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展開:第一,采用多元化的數(shù)據(jù)分析方法,進一步驗證證據(jù)不充分的影響因素,并探索其他可能對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產(chǎn)生影響的因素;第二,對氣候變化風險認知影響因素之間的中介變量加以關注,為建構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獨立綜合理論奠定基礎。

4.3 加強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群體研究

氣候變化風險認知是一個復雜的心理現(xiàn)象,個體和群體對氣候變化風險認知有所區(qū)別。比如Pidgeon和Butler(2009)在風險放大研究中發(fā)現(xiàn):當面對具體的情感體驗信息時,群體比個人有更大的動力去采取保護行動;Marx等人(2007)在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研究中也發(fā)現(xiàn)群體比個人更容易受到經(jīng)驗信息的影響。以往的研究主要是從個人層面對其心理機制和影響因素進行了研究,并未對群體氣候變化風險認知作詳盡研究。此外,群體中包含不同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世界觀的個體,個體與群體在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上產(chǎn)生差異的原因也值得進一步探索。因此我們今后的研究應該注意:對個體研究結果在群體中進行驗證,并對人們在個體水平和群體水平的表現(xiàn)進行比較,找到聯(lián)系與區(qū)別,分析其原因并分別在個體和群體水平上制定相關策略。

4.4 拓展氣候變化中風險認知的應用研究

目前對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研究雖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也存在一些問題。首先,雖然有研究認為心理學對緩解氣候變化有作用(Stern,2011),但并未對個體風險認知過程中出現(xiàn)的偏差進行詳細研究并提出實質性的應對策略。比如Marx和Weber(2012)認為,讓人們形成正確的心理模型,即準確理解氣候變化的本質,減少對氣候變化的誤解是正確認知氣候變化風險的方法之一。因此,我們可以加強對什么是氣候變化,氣候變化將會帶來怎樣的后果等問題的宣傳,讓大眾深刻理解氣候變化,從而形成正確的心理模型。此外,在宣傳的過程中應該注意將氣候變化風險盡量生動化、形象化,增強個體的直觀感受,激發(fā)其對氣候變化的危機感與憂慮感。其次,在緩解氣候變化的行動方面,我們應該著重加強對學生的氣候變化風險認知教育與環(huán)保教育,增加學生這兩方面的知識,從而促進個體的環(huán)保行為。此外,許多研究都支持減少人們對氣候變化的心理差距將增加人們的擔憂程度和行動動力這一假設(Borick&Rabe,2012;Spence et al.,2011;Scruggs&Benegal,2012)。然而,盡管這一假設得到了驗證,但是對于如何減少人們對氣候變化的心理差距還有待進一步研究?;诖?,研究者可以從以下兩個方面深入對氣候變化風險認知的研究:第一,深入分析氣候變化風險認知過程中存在的偏差并提出相應的具體反偏差策略,為制定相關政策奠定基礎;第二,氣候變化風險認知與其他領域的風險認知既有區(qū)別又有聯(lián)系,因此應對其他領域風險認知研究中出現(xiàn)的偏差在氣候變化領域加以驗證,并對其相關策略加以借鑒。

總而言之,當今氣候變化已是不爭的事實,氣候變化風險認知是我們目前生活中的普遍問題,對其心理機制和影響因素的研究,對個體和社會都有著深遠的指導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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