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續(xù)寫文學翻譯史
——《牛津英語文學翻譯史》的啟示

2013-03-18 16:10陳歷明
外語學刊 2013年6期
關(guān)鍵詞:文學史譯者文學

李 鋼 陳歷明

(湖南文理學院,常德 415000;華僑大學,泉州 362021)

續(xù)寫文學翻譯史
——《牛津英語文學翻譯史》的啟示

李 鋼 陳歷明

(湖南文理學院,常德 415000;華僑大學,泉州 362021)

本文通過評述《牛津英語文學翻譯史》來反思我國翻譯文學史的寫作,認為這種寫作更應(yīng)該將歷時的縱向描寫與共時的橫向展開相結(jié)合,探討翻譯文學之所以發(fā)生、發(fā)展的文化理據(jù),并進一步闡述翻譯文學在文學多元系統(tǒng)中如何參與目標語文學/文化的構(gòu)建與生成,由此提出續(xù)寫中國文學翻譯史。

翻譯文學;《牛津英語文學翻譯史》;重寫;多元系統(tǒng)

史家的責任往往不僅在于在浩如煙海的史籍/跡中鉤沉爬梳,甄選出代表性的材料,告訴讀者特定歷史時期發(fā)生的重要歷史事件,而且在于通過事實說話,以歷史的視角還原這些事件的前因并闡明其后果。如果沒有后者,即便材料汗牛充棟也容易流于孤立事件的歷時堆積。畢竟,任何社會文化事件的嬗變都不是在真空中發(fā)生、發(fā)展并終結(jié)的,它們都有其獨特的文化邏輯。

以文學翻譯為例,其發(fā)生、發(fā)展及其對目標語文學的影響正好印證這一過程。當然,并不是所有的譯作都值得(同等的)關(guān)注,而譯作本身并不說明多大問題,因為“翻譯所造成的長遠文化影響并不取決于原著或譯作本身,而是取決于當時的文化環(huán)境會把外來知識引上什么道路”(孔惠怡 1999:2)。20年來,國內(nèi)以“翻譯文學史”命名的專著已不下5部,應(yīng)該說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成績,特別體現(xiàn)在第一步的材料收集和整理方面。但不足之處也比較明顯,不同程度缺乏深度的闡述:探討翻譯文學之所以發(fā)生、發(fā)展的文化理據(jù),并進一步闡述翻譯文學在文學多元系統(tǒng)中如何參與目標語文學/文化的構(gòu)建與生成。

埃文·佐哈爾1978年寫成、后經(jīng)修改發(fā)表在《當代詩學》的“翻譯在文學多元系統(tǒng)中的位置”(Even-Zohar 1990:45-52)以及蘭伯特等發(fā)表的“法國翻譯文學,1800-1850”(Lambert et al. 1985:149-163)是兩篇很有代表性的論文。埃文·佐哈爾認為,“不僅翻譯的社會文學地位取決于它在多元系統(tǒng)內(nèi)的位置,翻譯實踐也完全由此主導。在一個抽離歷史現(xiàn)實和社會背景的理想狀態(tài)中,我們根本連何謂譯作這個基本問題都無法回答:這一問題必須視多元系統(tǒng)的運作情況而定”(Even-Zohar 1990:51)。而蘭伯特考察的是“文學和翻譯在特定時期的各種關(guān)系的全部系統(tǒng)”(Lambert et al. 1985:149),可見,他們關(guān)注的翻譯文學是在一個動態(tài)系統(tǒng)中的運作及其相互關(guān)系。

這一點,我們可以從最近Peter France和Stuart Gillespie策劃并擔任總主編的《牛津英語文學翻譯史》(TheOxfordHistoryofLiteraryTranslationinEnglish)中看出端倪。他們并沒有以“翻譯文學史”命名,但是,其寫作卻彰顯出翻譯文學在特定社會語境中的運作情況,有助于讀者重新思考英語文學的生成與發(fā)展。

我們就從Peter France和Kenneth Haynes主編的第四卷說起,通過考察其獨到的寫作方法,梳理其可借鑒之處。本卷起迄時間為1790-1900年,體例安排與第三卷大同小異??傊骶幵诳傂蛑兄赋?,這是一前無古人的事業(yè)(unprecedented undertaking),也是一極富挑戰(zhàn)的工作,將首次對英語世界翻譯文學這一“藝術(shù)”或“行業(yè)”的發(fā)展進行批評性的、歷時性綜覽,揭示文學翻譯是如何挑戰(zhàn)、豐富并轉(zhuǎn)變本土的文學傳統(tǒng)??紤]到翻譯史同時也是譯者的歷史,所以也會考察那些對此作出貢獻的著名翻譯家的翻譯行為、從事翻譯的條件以及指導其實踐的規(guī)范與原則等。

英語文學史早已汗牛充棟,但英語翻譯文學史從未得到全面的梳理,使得無論是文學通史還是斷代的文學史都有某種難以彌補的缺陷。盡管有不少學者探討過某些話題,如詹姆斯國王(欽定本)圣經(jīng)的形成、德萊頓或龐德那種異同尋常的譯作等,但一些更廣泛的領(lǐng)域卻無人涉足。

第四卷的作者根據(jù)掌握的大量材料在前言中就開宗明義地指出,在論述所及的110年間,(文學)翻譯作品在英語文學主流中占據(jù)中心位置(盡管其后這一風光難再),獲得了某種經(jīng)典的地位。通過開放英美文學,容納世界文學,這些舉措有助于推進英美文學的發(fā)展進程。

本卷共分12章,第一章概述英美兩國的翻譯史;第二章是翻譯的原則與規(guī)范(principles and norms);第三章專論譯者;第四章為文學翻譯的出版綜述。這四章構(gòu)成全書的第一部分,探討翻譯的語境和環(huán)境(contexts and circumstances),對翻譯材料進行初步的量化研究。

具體而言,第一章將翻譯置于文學文明/教育(literary culture)、商業(yè)與政治等方面進行考察,論述當時的翻譯與版權(quán)、審查制度/機構(gòu)、出版社及國民教養(yǎng)之間的關(guān)系。其中的第一節(jié)可視為整卷的緒論,主要討論翻譯與英國文學的關(guān)系。早在1821年,De Quincey就指出,英語文學需要外國文學的激勵:“任何國家的文學都是如此,除非通過其他不同種子的交合,這些文學都會老化”(superannuation)(De Quincey 2000:18)。本世紀,英國文學、美國文學和歐洲文學交互發(fā)現(xiàn)、欣賞:不僅德國文學與哲學首次譽滿歐洲,中世紀的英國和歐洲大陸還發(fā)現(xiàn)了美國文學,本世紀末到20世紀初,俄國文學也廣為人知,斯堪的納維亞現(xiàn)代文學也廣為閱讀并翻譯,此外,18世紀末、19世紀初希臘文學更是風靡整個歐洲。這其中,翻譯所起的重要作用是毋庸置疑的。在歐洲,歐洲文學的翻譯僅就詩歌而言,就極大地影響了如華茲華斯、柯勒律治、濟慈、丁尼生、史文朋等著名詩人的創(chuàng)作。經(jīng)由翻譯的這些新發(fā)現(xiàn),并不局限于歐洲各國的文學,18世紀中后期,英國就開始研究波斯語、阿拉伯語和梵語。18世紀末其關(guān)注點已延伸至東方文學,在東印度公司、皇家亞洲協(xié)會(Royal Asiatic Society, 成立于1823)、東方翻譯基金(Oriental Translation Fund)以及各大學的贊助下,許多譯家、作家為英國譯介了大量的東方文學。

眾所周知,只要涉及翻譯,無論是理論抑或?qū)嵺`,都不可避免要涉及翻譯的原則/規(guī)范。一般認為,規(guī)范內(nèi)在于社會,具有社會性;而原則屬于個體。但是,通過考察費茲杰拉德等人的翻譯實踐發(fā)現(xiàn),社會標準/個人原則這一兩分法過于機械:各種群體、趨向與影響等多種中間范疇必須加以考慮。規(guī)范總是因時而變的:原則可以擴展為規(guī)范,規(guī)范也可以縮減為原則。個中因素要比圖里所區(qū)分的“主流”、“先規(guī)范”與“新規(guī)范”更為復雜(Toury 1995:62-63),因為還有一些次范疇,如“全新”、“半主流”、“早先”等;自然也超出了Hermans所區(qū)分的“常規(guī)”(conventions)與“法令”(decrees)(Hermans 1996:29-32)以及泰特勒的翻譯“三原則”(Tytler 1791)。

就1790-1900這一時期而言,翻譯的原則與規(guī)范有幾個明顯的特點:翻譯文體的多樣性(這一點區(qū)別于前一世紀)及其互競性(這一點區(qū)別于后一世紀)。盡管不乏創(chuàng)意,但更多是忠實為先,甚至逐字對譯也不乏其例,散文、詩歌無一例外,古老文本的翻譯更是在措辭上力求古雅。然而,這一規(guī)范并非江山一統(tǒng),費茲杰拉德這種著名個案就是明證。同時,一些通俗小說的翻譯也采取某些異化的文體,由于不受國際版權(quán)的約束,一些定期出版物隨意盜用、刪削原作。而到本世紀末期,那些自視甚高的詩人更是無所顧忌地樂于模糊翻譯與模仿的邊界,以此回應(yīng)當代法國詩歌。

此外,作者還考察了“被譯的譯者”(the translator translated)這一常被忽略的現(xiàn)象,因為文本不一定是翻譯行為中被翻譯的全部,有可能譯者也是被譯者。換言之,我們也許可以稱之為“文本與譯者互為主客體”,是某種近于“我注六經(jīng),六經(jīng)注我”相互闡釋的辯證過程。如此考察翻譯不難發(fā)現(xiàn)一些明顯的原則,其中之一就是“跨性別”(transgendering):女性譯者要少于男性,從文學作品的性別平衡來看,她們翻譯的往往是男性作家的作品,目的就是要在男性的經(jīng)典領(lǐng)域里證明自己,如Augusta Webster與Elizabeth Barrett Browning先后對《被縛的普羅米修斯》進行跨性別創(chuàng)譯,并以此進行跨越男性經(jīng)典話語的寫作實踐。在翻譯古希臘女詩人薩福(Sappho)時,女性譯者Katharine Bradley 與Edith Cooper更是跨越自身的性別,合二為一男性筆名“Michael Field”,她們的身份在翻譯中也體現(xiàn)出雙重性、包孕性以及主客互換性。如此一來,由于缺少源頭的抵抗,Bradley,Cooper,F(xiàn)ield與Sapho四位一體——Sappo通過前三者投射其影,而其自身又反成為這三者投射之影。這表明,無論規(guī)范抑或原則,都會因時因地甚至因人而變。變是常態(tài),當然也會有例外,總之很難一以貫之。

第三章是譯者專論,關(guān)注的是男性與女性譯者的翻譯事業(yè)、社會地位、動機以及翻譯在其人生中重要的影響,并將其歸為5類:專業(yè)譯者(對他們而言,翻譯至少提供部分生計);業(yè)余者及熱心者(視翻譯為業(yè)余消遣或愛好);重要文學家(僅視翻譯為創(chuàng)作活動的一部分);學者(他們的翻譯是其學術(shù)工作的延伸與運用);女性譯者(對她們而言,翻譯可以體現(xiàn)出多種可能性)。以上這5類都可能是有償勞動,有些業(yè)余和熱心譯者志在當作家,而女性譯者則可能是專業(yè)譯者、業(yè)余譯者或作家,但很少是學者。專業(yè)譯者將非英語世界,特別是歐洲大陸的作品,介紹給英語世界,他們的影響巨大。

其中的作家譯者因其身份的雙重性往往構(gòu)成一種或隱或顯的互動性,應(yīng)予特別關(guān)注。如德來頓的大作中就有許多是譯作,他譯的古希臘羅馬神話《埃涅阿斯》(Aeneas)與莆柏譯的《伊利亞特》就是這期間的巨作,影響深遠。對眾多作家(尤其是詩人)而言,翻譯是其創(chuàng)作的初階/學步,他們在校期間就已經(jīng)練習過翻譯希臘拉丁詩歌,這種早期的古典文學訓練為其日后寫作提供豐富的養(yǎng)分,之后的創(chuàng)作中都不難發(fā)現(xiàn)其翻譯的痕跡與影響(甚至將譯作溶于其創(chuàng)作中),這包括鼎鼎大名的拜倫、丁尼生、華茲華斯,也包括喬治·艾略特、斯各特、騷塞、洛克·哈特、約翰·戴維森、道森、雪萊、羅伯特·勃朗寧、史文朋、羅塞蒂,等等。盡管限于篇幅,編者僅以柯勒律治、卡萊爾、巴蕾特·勃朗寧作為個案重點研究,但英語作家創(chuàng)作與翻譯的緊密關(guān)系已足見一斑。

第四章是文學出版綜述,旨在對整個翻譯機構(gòu)進行更準確的定量描述:翻譯的圖書出版與期刊出版。110年積累下來的文本浩如煙海,要在短短一章中對這兩方面進行完整的全景式歷史還原,既不現(xiàn)實也不可能。因此,針對前者,作者以兩部權(quán)威的標題目錄為本:一為《十九世紀短標題目錄》,時間跨度為1801-1919年,缺失的1790-1800年可由后一本補足;后一本為《英語短標題目錄》。前者是根據(jù)英國、愛爾蘭和美國的八大圖書館藏統(tǒng)計的,而更為詳盡的后者是根據(jù)全世界1600個研究機構(gòu)的收藏整理的。為求概貌,作者分別抽樣截取1830和1890年,分原語(如拉丁語、法語、德語等)和文類(如小說、戲劇、詩歌等)兩個表格進行百分比對照,比較客觀地反映出各自的翻譯走勢,讓人一目了然。期刊的譯文統(tǒng)計也以采樣方式進行,分3個10年段落(1830-39,1850-59,1870-1879)分別對Blackwood’s和Fraser’s兩份著名代表期刊就原語進行數(shù)量對比分析。

第五章談希臘、拉丁文學;第六章論中世紀和現(xiàn)代歐洲文學;第七章為東方文學。此三章可歸為語種文學或地域文學,分別涵蓋從希臘拉丁語、歐洲現(xiàn)代語種以及東方語種的文學翻譯。當然,由于這個時期的翻譯文學浩如煙海,只能有所取舍,結(jié)合材料的縱覽與某些具體個案的新探討,以取得一定的平衡。而在具體的操作中,因材料的數(shù)量(法語文學的翻譯就遠大于拉丁文學)、文學價值以及撰稿者的個人嗜好等因素,這種平衡難免有所傾斜。在討論新近引介的英譯本中(如俄語、漢語等),首譯者的開創(chuàng)性工作往往得到特別的關(guān)注。

第八章為大眾文學;第九章是音樂文本與口頭文學;第十章是圣書和宗教文本;第十一章論述哲學、歷史和旅行作品。這四章按文類劃分,依次展開論述。

第十二章主要是譯者的小傳,旨在通過為正文中提到的譯者提供了解其基本信息的一席之地,以補充先前章節(jié)的討論,同時提醒我們關(guān)注這些具有內(nèi)在研究價值與歷史影響力的個體譯者。

縱觀此卷,有以下幾個顯著特點:

與第三卷比較,此卷內(nèi)容更為豐瞻,數(shù)據(jù)更為全面,撰稿人數(shù)也更多,各章節(jié)分別由世界各地(主要是英美)37位相關(guān)(跨學科)領(lǐng)域的專家執(zhí)筆。因為個人的精力、研究范圍畢竟有限,要就各個時段的各個方面都拿出最令人信服的成果,僅憑一己之力,在有限的時間內(nèi),完成如此巨著,一二人的確勉為其難。

時間為經(jīng),空間為緯,共時、歷時相結(jié)合——這一點與第三卷的編寫思路是一致的。編者同樣沒有按部就班以時間為經(jīng),僅就翻譯論翻譯,而是圍繞著翻譯的方方面面來立體展開:既有歷時的縱向發(fā)展描述,也有共時的橫向展開探討。因為翻譯不可能在真空中單向行進,它有其深刻的文化背景和審美訴求,是翻譯主體、客體、類型、規(guī)范、過程、市場及其影響等諸多因素合力的結(jié)果。既有現(xiàn)象學的表征,也不乏發(fā)生學的溯源與影響因子評價(陳歷明 2009:393)。作者無疑充分注意到這些,因而除了專章進行共時的橫向闡述外,即便是在第一章的歷時綜述中,也有專節(jié)論述讀者和出版商以及有關(guān)政治和法規(guī)。

這種縱橫結(jié)合、時空交錯的展開使其描述立體化,既有定性抽繹,也不乏定量分析,從而更有助于讀者從多方位了解并把握翻譯的內(nèi)外運作機制,這種研究方法在國內(nèi)現(xiàn)有的(文學)翻譯史寫作中尚屬難得一見。以國外比較成熟的方法理論這一他山之石,攻己之玉,自然別有一番風景。

厘清世界文學與本土文學的關(guān)系,這兩者在此其實就表征為“翻譯”對/與“創(chuàng)作”影響/互動,因為世界文學基本上都是以翻譯為中介進入并影響本土文學(的創(chuàng)作)的,這一點得到“世界文學”這一概念的首倡者歌德(Goethe & Carlyle 1887:42)的認可。作者把翻譯對本土文學創(chuàng)作的影響予以大膽確認,并對此進行有效的梳理,正本清源,為英語文學史的重寫提供不可或缺的佐證。

就許多作家而言,創(chuàng)作中寓翻譯,翻譯中寓創(chuàng)作,論其創(chuàng)作倘不溯其翻譯,揭其創(chuàng)作之論則往往難有所本。古今中外就有不少作家/作品模糊了翻譯與創(chuàng)作的邊界,因而引發(fā)各種爭議。權(quán)威的《諾頓美國文學》,其中梭羅《瓦爾登湖》中的“經(jīng)濟”(Economy)一文有較明顯借用我國《孟子》之處,作者概述中并不見其創(chuàng)作與翻譯之淵源。但本史撰寫者眼光毒辣,言之鑿鑿地指出,梭羅通過翻譯,或模仿,或再創(chuàng)作,甚或剽竊了《孟子》:

I long ago lost a hound, a bay horse, and a turtle dove, and am still on their trail. Many are the travellers I have spoken concerning them, describing their tracks and what calls they answered to. I have met one or two who had heard the hound, and the tramp of the horse, and even seen the dove disappear behind a cloud, and they seemed as anxious to recover them as if they had lost them themselves (Thoreau 1980:17).

Mencius says: “If one loses a fowl or a dog, he knows well to seek them again; if one loses the sentiments of the heart, he does not know to seek them again... The duties of practical philosophy consist only in seeking after those sentiments of the heart which we have lost; that’s all”.

經(jīng)筆者核實,此語出自《孟子·告子上》:“人有雞犬放,則知求之;有放心而不知求。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今譯:有人家中的雞狗丟失了,還知道去尋找,然而丟失了本心卻不知去找尋。學問之道并無他法,只是將丟失的本心找回來罷了。)

不難看出,翻譯對另一種語言文學的創(chuàng)作意義深遠。著名詩人、評論家、翻譯家龐德認為,英國文學就是通過一系列的外來注入才得以在過去一個世紀保持著活力(Pound 1965:34-36);史文朋讀到了希臘文學,由此掌握英語的格律;羅塞蒂引進了意大利的純樸風格;費茲杰拉德創(chuàng)制了廣為人知的一首好詩(RubáiyátofKhayám)。他坦承,英語詩歌“已經(jīng)沒有任何理由稱之為英語詩歌”,因為自喬叟后,“英國文學總是以翻譯為生,靠翻譯滋養(yǎng);每一次新的繁茂、新的起伏都因翻譯而起;每一個值得稱道的大時代就是翻譯的時代”。

這種建立在大量事實、數(shù)據(jù)基礎(chǔ)上的論證表明,英語文學的成長深受翻譯文學的影響,正如作者所言,“如果夸大偉大譯作會歪曲文學史的話,那么,低估它們同樣會發(fā)生這種歪曲”。回避翻譯文學的影響,我們的文學(史)研究就會存在較大的缺陷。國內(nèi)外學者、作家對此大都表示認同。就我國古代文學而言,佛經(jīng)的翻譯“為中國文學帶來了新的文體、新的意境、新的命題遣詞方法,也就是帶來了形式和內(nèi)容兩方面的重大變化”(方立天 1988:319)。如果沒有佛經(jīng)的翻譯,我國的古代文學/文化史無疑必須改寫。現(xiàn)代文學也不例外,“我們幾乎可以武斷地說,沒有文學翻譯,五四的新文學就不可能發(fā)生,至少不會像那樣發(fā)展下來”(余光中 2002:36)。可見,回避翻譯影響研究會阻礙我們更加理性地思考中國文學的生成。

就我國已有的翻譯文學史來看,“翻譯文學史的內(nèi)容似乎只是翻譯家的活動及其譯作的歸納和描述”(謝天振 1994:272),“很少涉及翻譯活動如何在主體文化里面運作的問題……絕少觸及翻譯活動所能產(chǎn)生的龐大文化力量以及翻譯活動和主體文化之間的互動作用”(孔惠怡 1999:3),這一狀況在我國翻譯文學史或文學翻譯史的寫作中并沒有明顯改觀。這種僅以年代為序的縱向單線寫作,對我們了解具體翻譯家及其翻譯活動來說自有其無可厚非的價值,但如果想要為翻譯文學在多元文學系統(tǒng)中進行定位,這就遠遠不夠了。因為翻譯文學史“實際上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翻譯文學史,它還是一部文學關(guān)系史。這樣做的結(jié)果顯然使翻譯文學史的內(nèi)容更加豐富,更加全面,當然,同時也使翻譯文學史的編寫變得更加艱巨、更加復雜”(謝天振 1994:275),這是一個無法也不可能回避的巨大挑戰(zhàn)。

如果翻譯文學史只有譯者的產(chǎn)品描寫和材料的羅列與歸類,就容易流于平面化的歷時描述,使人誤以為文學翻譯只是為了不懂外文的本土讀者閱讀外國文學的權(quán)宜之策,是與本土文學事業(yè)無關(guān)的孤立事件,從而很難讓人洞悉翻譯事件(發(fā)生)/文本(產(chǎn)生)背后的各種角力或推力以及與接收文學系統(tǒng)或中心或邊緣的動態(tài)關(guān)系,難以使文學學者或史家相信,翻譯文學以各種方式參與本土文學的生成與發(fā)展。結(jié)果,比較文學與翻譯研究學者有理由相信翻譯文學史是本土文學的一部分,可是缺乏扎實的論證;而本土文學學者由于看不到翻譯文學與本土文學的互動關(guān)系,只好認為那是外國文學,以致聚訟紛紜,爭持不下,這也是造成翻譯文學不東不西的主要原因。

寫好翻譯文學史是一國文學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為此,我們可以(也實在有必要)在現(xiàn)有成績的基礎(chǔ)上,一二人主事,集結(jié)各路才俊,根據(jù)本國的實際情況,參照《牛津英語文學翻譯史》的寫作經(jīng)驗,歷時的縱向描寫與共時的橫向展開相結(jié)合,微觀的語文學對比與宏觀的文化研究相結(jié)合,群策群力,這樣,才能形成立體化的寫作模式。由此看來,續(xù)寫中國文學翻譯史勢在必行。

陳歷明. 翻譯與英語文學經(jīng)典的形成[J]. 外語教學與研究, 2009(5).

方立天. 中國佛教與傳統(tǒng)文化[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1988.

孔惠怡. 翻譯·文學·文化[M]. 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 1999.

謝天振. 比較文學與翻譯研究[M]. 臺北:業(yè)強出版社, 1994.

余光中. 余光中談翻譯[M]. 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 2002.

De Quincey, T.Works. III [M]. London:Grevel Lindop, 2000.

Even-Zohar, I. The Position of Translated Literature within the Literary Polysystem[J].PoeticsToday, 1990 (11).

France, P. & K. Haynes.TheOxfordHistoryofLiteraryTranslationinEnglish[M].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6.

Goethe, J. W. & C. Thomas.CorrespondencebetweenGoetheandCarlyle[M]. London: Macmillan, 1887.

Hermans,T. Norms and the Determination of Translation: A Theoretical Framework[A]. In R.lvarez & M. Carman(eds.).Translation,Power,Subversion[C]. Clevedon: Multilingual Matters, 1996.

Lambert, J.etal. Translated Literature in France, 1800-1850[A]. In T. Hermans(ed.).TheManipulationofLiterature[C]. London & Sidney: Croom Helm, 1985.

Pound, E.LiteraryEssaysofEzraPound[M]. London: Faber and Faber, 1965.

Thoreau, H. D.AWeekontheConcordandMerrimackRivers[M].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80.

Toury, G.DescriptiveTranslationStudiesandBeyond[M]. Amsterdam: 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1995.

Tytler, A. F.EssaysonthePrinciplesofTranslation[M]. London: Kent, 1791.

RewritingtheHistoryofLiteraryTranslationinChinese—withSpecialReferencetoTheOxfordHistoryofLiteraryTranslationinEnglish

Li Gang Chen Li-ming

(Hunan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 Changde 415000, China ; Huaqiao University, Quanzhou 362021, China)

By evaluatingTheOxfordHistoryofLiteraryTranslationinEnglish, this paper attempts to rethink the history of translated literature in Chinese, and maintains that such writing should combine both a synchronic and diachronic elaboration. At the same time, it expounds how translated literature participates in shaping or producing target literature and culture within a particular li-terary co-system, and hence, it argues for rewriting the history of literary translation in Chinese.

translated literature;TheOxfordHistoryofLiteraryTranslationinEnglish;rewriting; polysystem

H315.9

A

1000-0100(2013)06-0085-5

2012-05-03

【責任編輯王松鶴】

猜你喜歡
文學史譯者文學
生態(tài)翻譯學視角下譯者的適應(yīng)與選擇
我們需要文學
譯者生存與翻譯存在關(guān)系的生存論建構(gòu)
論新聞翻譯中的譯者主體性
當代詩詞怎樣才能寫入文學史
作品選評是寫好文學史的前提——談20世紀詩詞寫入文學史問題
“太虛幻境”的文學溯源
現(xiàn)代視域中文學史著對《紅樓夢》經(jīng)典化的推進(1900—1949)
元話語翻譯中的譯者主體性研究
我與文學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