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文化詞匯翻譯離不開對語篇語境的分析。同一詞語受語境的制約在不同的語篇中意義不同。翻譯時保持詞語文學(xué)上的準(zhǔn)確性、原創(chuàng)性和文體風(fēng)格對譯者來說是個很大的挑戰(zhàn)。我們試以《紅樓夢》兩個譯本中的詞語為例,探討語境對詞義的影響和文化詞匯的翻譯方法。
關(guān)鍵詞:文化語境文化詞匯《紅樓夢》翻譯
一、引言
翻譯是一種跨語言、跨文化的交際活動,譯者除了要對語言進(jìn)行分析以外,還必須關(guān)照大的文化語境。迥然相異的文化背景使?jié)h語和英語的詞匯在不同語本中的分布和理解不盡相同。在翻譯時,我們往往借助詞典來確定某個單詞的詞義。但是在詞典中,詞義雖然通用客觀,但也是死板的、缺乏生機(jī)的。具體語境中詞語的意義絕非靠詞典中孤立的義項能確定,詞義與其所處的句、段、篇,乃至更寬泛的非語言語境,如情感、文化、社會等因素密切相連。為明確詞義,翻譯時文化語境是必須要考慮的因素。
文化語境(cultural context)一詞最早由波蘭人類語言學(xué)家B.Malinowski在分析“語境”的時候和情景語境(situational context)的概念并列一起提出。20世紀(jì)90年代,對于翻譯語境的研究,英美兩國出現(xiàn)了兩種不同的理論取向。英國翻譯理論家受功能主義語境觀的影響,關(guān)注情景語境和翻譯的關(guān)系(代表人物:倫敦功能學(xué)派J.R.Firth和Halliday);美國翻譯理論家則更多強(qiáng)調(diào)文化語境對翻譯的影響。Nida認(rèn)為譯者必須超越文字本身,參照文化來實現(xiàn)對源文本的理解和再創(chuàng)造(Nida.E.A2006:56)。他說,要成為一名稱職的譯者,熟悉兩種文化甚至比掌握兩種語言更重要。Daniel Shawn也提出:“翻譯語境是翻譯過程中聚合起來的文化互動的總合?!盇ndre Lefevere則更加注重譯者的主觀能動性,甚至認(rèn)為翻譯的改寫和操縱在本質(zhì)上應(yīng)被視為一種文化上的必然。他強(qiáng)調(diào)翻譯研究在客觀的文化語境中受到的影響,提出譯者除了要考慮原作者意圖、源文本相關(guān)特征外,還要考慮翻譯目的、文本功用、讀者期待和反應(yīng),甚至委托人和贊助人的要求、作品出版發(fā)行機(jī)構(gòu)審核等一系列與目標(biāo)或接受文化相關(guān)的因素。(Andre Lefevere,1992)
因此,翻譯不僅是語言符號表層的指稱意義的轉(zhuǎn)換,更是兩種不同文化的互相溝通和移植。本文試以《紅樓夢》楊譯和霍譯兩個不同譯本中的幾個英譯詞為例子,探討文化信息在翻譯中的處理方式以及文化語鏡對文化詞匯翻譯的重要性。
二、文化詞的多義性和單一性
翻譯是雙語之間意義的對應(yīng)轉(zhuǎn)換。這首先表現(xiàn)在詞匯上。因為詞匯是語言的基本單位,每個單詞在具體的行文中都具有各自的意義。翻譯時要把單詞的意義用另一種語言表達(dá)出來。這里的“意義”不僅包括概念意義,還有語境意義、風(fēng)格意義、形象意義和文化意義等。在語義學(xué)中,概念意義即詞匯的所指意義。語境意義指詞匯在具體語言環(huán)境中的意義,這類意義由上下文、交際目的、交際場合及接受者等因素決定。風(fēng)格意義指詞語表現(xiàn)出來的作家個人的行文風(fēng)格。形象意義指詞語的修辭比喻意義。文化意義指詞語所反映的民族文化和素質(zhì)(劉宓慶, 2005)。每個文化詞在本質(zhì)上都具有多義性,都有它產(chǎn)生的背景文化意義。與此同時,詞在文本的段落中,意義又是明確的、唯一的、具有單一性。因此,譯者翻譯時要綜合考慮各種因素,不能拘泥于預(yù)先設(shè)定的詞的表面意義。
以“紅塵”一詞的英譯為例:《朗道漢英詞典》中的英文翻譯是“human society”,但是在《紅樓夢》中,它出現(xiàn)了多次,隨著搭配的動詞不同,其意義有異,承載的文化形象也不同。如:
(1)空空道人乃從頭一看,原來就是無材補天,幻形入世,蒙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攜入紅塵,歷盡離合悲歡、炎涼世態(tài)的一段故事。
楊譯:It was an account of the Stones rejection for repairing heaven,its transformation and conveyance to the world of men by the Buddhist of Infinite Space and the Taoist of Boundless Time,and the joys and sorrows,partings and encounters,warm and cold treatment from others it had experienced there.
霍譯:…and learned that this was a once lifeless stone block which had been found unworthy to repair the sky,but which had magically transformed its shape and been taken down by the Buddhist mahāsattva Impervioso and the Taoist illuminate Mysterioso into the world of mortals,where it had lived out the life of a man before finally attaining nirvana and returning to the other shore.
(2)那賈敬聞得長孫媳死了,因自為早晚就要飛升,如何肯又回家染了紅塵,將前功盡棄呢。
楊譯:Jia Jing alone was untouched by the death of his eldest grandsons wife. Expecting to attain immortality shortly himself,how could he go home to be soiled by mundane dust and squander all the merit he had acquired?”
霍譯:Nothing would induce old Jia Jing to return home when he learned of the death of his grandsons wife. Immortality was within his grasp and he was not going to impair his hard-won sanctity with the taint of earthly pollution.
“紅塵”是個多義詞。在古時指繁華的都市。出自東漢文學(xué)家、史學(xué)家班固《西都賦》的詩句中:“闐城溢郭,旁流百塵,紅塵四合,煙云相連?!贝笠馐钦f,“熱鬧喧囂人流揚起的塵土(紅塵),從四方合攏,充滿全城,塵土與煙云都連在一起?!焙髞恚凹t塵”被佛家使用,作“人世間”解釋,指紛紛攘攘的世俗生活。例(1)中“攜入紅塵”,根據(jù)詞語的搭配關(guān)系和語境,這句話闡述石頭的來源,這一充滿神秘色彩的描寫,正是來自佛家的神話故事。所以“紅塵”被譯作“the world of men, the world of mortals”。
而例(2)中“染了紅塵”這一短語中的“紅塵”一詞,根據(jù)語境,“紅”和“塵”要分開。紅色是中國人喜愛的顏色,傳統(tǒng)新年佳節(jié)或是一般喜慶都少不了紅色。紅色代表世間的種種誘惑,象征著生命的追求和世人的欲望。經(jīng)過源遠(yuǎn)文化意識熏陶,在漢族人民心目中紅色已涵蓋了世間的種種特色,紅色即是世間?!皦m”則象征著人世的煩惱。至今一些東方國家,每個人在進(jìn)入屋子或廟宇都必須脫掉鞋子,以免把鞋底的塵埃帶進(jìn)房屋;按佛教的教義是不應(yīng)把自己的煩惱帶入別人的家庭或是神圣的廟宇。“染了紅塵”譯為“be soiled by mundane dust;impair …with the taint of earthly pollution”,是和原文意義相符的。
再如對“笏”一詞的翻譯也體現(xiàn)了文化語境對詞義的影響。
(3)第二本是《滿床笏》。
楊譯:The second is Every Son a High Minister.
(4)陋室空堂,當(dāng)年笏滿床。
楊譯:Mean huts and empty halls Where emblems of nobility once hung.
(5)只見一個掌班拿著一本戲單,一個牙笏,向上打了一個千兒,說道:……
楊譯:Then the manager of the company stepped forward with an ivory tablet and a compendium of their repertoire. Falling on one knee he said:…
霍譯:Before long the manager of the troupe came forward with two playbills,an ordinary one and a fancy one in the form of an ivory tablet,and saluting his patrons by dropping one knee to the ground Manchu-style,announced:…
我們知道,笏或牙笏,是古時大臣朝見皇帝時所執(zhí)用的象牙手板,上面用來記錄上朝時想要稟報的事作為提醒。其實使用笏自唐代武德四年以來有等級之分,只有五品官以上才能用象牙笏,所以象牙笏是權(quán)貴的象征?!皾M床笏”的故事原出《舊唐書·崔義元傳》:“開元中,神慶子琳等,皆至大官,每歲時家宴,組佩輝映,以一榻置笏,重疊于其上”。后來被俗傳誤為郭子儀事:唐朝名將汾陽王郭子儀六十大壽時,七子八婿都來祝壽,由于他們都是朝廷里的高官,拜壽時把手中的笏板放滿床頭(故事詳見《因話錄》)。這個主題被畫成畫,編成戲劇,寫入小說,在民間廣泛流傳?!皾M床笏”這一典故被用來借喻家門福祿昌盛、富貴壽考。例(3)和例(4)都采用了“滿床笏”比喻意義,分別翻譯成“Every Son a High Minister”和“emblems of nobility”(族徽)。特別是用“族徽”來比喻高官厚祿,尤其貼近西方文化。例(5)則用了“笏”的原義,兩人都把它譯為“ivory tablet”。
由于文化詞的多義性,譯者要考慮語境對詞義的限制和影響,才能把詞匯在句子中的單一意義準(zhǔn)確地表達(dá)出來。從翻譯實踐經(jīng)驗來看,完整的傳達(dá)所有層級上的語義信息會遇到很多困難。譯者往往需要根據(jù)自己的譯文期待,在保留和舍棄什么意義之間作出抉擇,以保證在具體上下文中最重要或最突出的意義的正確傳譯。
三、文化詞匯翻譯再創(chuàng)造
文學(xué)是想象力的藝術(shù)。不論是原作還是譯作,文學(xué)作品的欣賞都是一個想象的過程,是讀者與藝術(shù)形象、作者之間的對話。因此譯者翻譯時需要對原文進(jìn)行再創(chuàng)造,特別是蘊涵濃厚文化底蘊的詞匯更是如此,這樣文學(xué)譯作才不會失去其生命力和活力。根據(jù)功能對等理論,譯文和原文的形式雖然不能求同,功能卻必須對等。這在詞匯層面表現(xiàn)為:詞匯不是字面意義的等同,譯文的用詞必須符合譯語的習(xí)慣,力求使譯文接受者獲得與原文接受者基本相同的感受。當(dāng)然,創(chuàng)造必須是在兩個前提之下語言符號范圍之內(nèi)的創(chuàng)造。這兩個前提,一是忠于原著,二是盡量保留作者敘述語言與文學(xué)作品中人物話語的隱含意圖。
文化詞匯的翻譯再創(chuàng)造可以從文化語境的補缺、刪除和重組三個方面來探討:
(一)補缺
不同文化之間的溝通要順利進(jìn)行,譯者有時需要對文化詞匯的信息進(jìn)行補充。特別是中國文化特有的東西。作為目的語的英文讀者因缺乏相關(guān)的文化背景,如果按字面直譯的話,他們在把語言符號轉(zhuǎn)為意義的過程中勢必受阻,從而影響到信息的接受。如:
(6)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楊譯:She looked more sensitive than Pikan①,more delicate than His Shih②.譯文保留了原文形象的同時,加了簡單的注釋說明了比干“聰明”,西施“美麗”的特征。
霍譯:She had more chambers in her heart than the martyred Bi Gan;And suffered a tithe more pain in it than the beautiful Xi Shi.
霍作為英國人,更多從譯文讀者的立場出發(fā),考慮閱讀文本的流暢性和可讀性。為了讓譯文讀者理解基于人名生發(fā)的文化含義,他加了“martyred”來修飾比干,“beautiful”修飾西施。但是由于對中國文化的了解不夠,霍產(chǎn)生了文化誤讀,沒有理解“七竅玲瓏心”即指“聰明”。比干因忠諫獲惡于紂王,被剖心而死,固然是“martyred”,但是原文的文化寓意是林黛玉冰雪聰明,堪比她的祖先比干(傳說比干是林姓始祖),霍譯沒有把這層意思傳達(dá)出來。
(7)“有眼無珠腹內(nèi)空,荷花出水喜相逢。梧桐葉落分離別,恩愛夫妻不到冬?!辟Z政看完內(nèi)心自忖道:“此物到還有限……”
霍譯:“My eyes cannot see and Im hollow inside When the lotuses surface,Ill be your side. When the autumn leaves fall,I shall bid you adieu. For our marriage must end,when the summer is through.”Jia Zhen thought that the answer must be a bamboo wife as they call those wick work cylinders which are put between the bedclothes in summer time to make them cooler.
寶釵的謎底是竹夫人,該物用竹蔑編制、圓形、有孔、透風(fēng)、睡覺時抱著取涼。就寶釵的燈謎而言,由于缺少關(guān)于竹夫人的經(jīng)驗,英文讀者不可能根據(jù)謎底猜到謎底,更不可能理解其中關(guān)于寶釵的命運的信息?;糇g文中加入原文沒有的謎底“竹夫人”,并對它的形狀和功能做了詳細(xì)的描述,使譯語讀者能夠獲得最大程度的等值信息,認(rèn)識到竹夫人是寶釵命運的不詳之兆。
在翻譯傳遞過程中,當(dāng)不同民族之間文化差異造成原文承載的文化內(nèi)涵或多或少地出現(xiàn)信息和交際意圖的文化缺省時,譯者只能借助自身的文化修養(yǎng)和經(jīng)驗水平,小心選擇言外信息,對源語文化語境在譯文中進(jìn)行補缺,把原文的隱含文化意義變?yōu)轱@性文化意義,甚至增加沒有的詞匯。如果對原語文化了解不夠,就會落入文化陷阱,造成誤譯,如例(6)中的霍譯。
(二)刪除
文化中的語言和語言中的文化之間是一種互動的關(guān)系。翻譯文化詞匯時,由于兩種語言內(nèi)在的語義學(xué)組織的歧義性障礙和主觀意識的干擾,為達(dá)到語境意義一致,翻譯難免會有譯文和原著的詞語概念意義偏離甚至損失的情況。這并不是由于譯者的能力有限,而是為了縮小文化差異而有意為之。這樣的情況有兩種:
第一,譯者用譯文讀者所熟知有近似意義的形象來表達(dá)原文詞語蘊涵的意義。即譯文詞語和原文詞語不同,但兩者的引申意義和喻義相同或相似。采用這種翻譯方法符合譯文讀者的需求和審美意識對藝術(shù)作品的調(diào)節(jié)機(jī)制。王國維在他的《人間詞話》中也說“文學(xué)之事,其內(nèi)足以抒己,而外足以感人者,意與境二者而已”。文學(xué)作品中的意境具有虛實相生、意與境諧、深邃悠遠(yuǎn)的審美特征,翻譯要“把原作的藝術(shù)意境傳達(dá)出來,使讀者在閱讀譯文時能夠像讀原作一樣得到啟發(fā)、感動和美的感受”(茅盾,1981)。為了達(dá)到這種效果,采用刪除原文的詞語形象,代之以另一種詞語形象的翻譯方法就不足為怪了。例如:在霍譯本中妙玉譯為“Adamantine”,是“金剛石、鉆石”的意思,曹雪芹用“金玉質(zhì)”來定位妙玉的性格特征,這個譯名就顯得非常貼切。
第二,放棄原文形象,采用直白的非形象化的說法。例如:
(8)二十年前,他們看承你們好,如今是你們拉硬屎,不肯去就合他,才疏遠(yuǎn)起來。
楊譯:Twenty years back they treated you not badly. Since then of course youve been too pig-headed to go near them,so that now youve drifted apart.
霍譯:Twenty years ago the Nanking Wangs used to be very good to you folk. Its only because of late years you have been too stiff-necked to approach them that they have become more distant with you.
這是劉姥姥對她女婿說的話,用了一個極為形象和平民化的俗語“拉硬屎”,符合人物的身份。如果簡單直譯,不僅譯文中產(chǎn)生語義空缺,甚至還會令讀者有翅靛不雅的感覺。所以兩位譯者處理這個詞語時,都尊重了譯文讀者的感情和期待,去除了原語中的形象比喻,取它“愚倔”的喻義,選用了英語語義相當(dāng)?shù)摹皃ig-headed”和“stiff-necked”意譯,使原文“處世不靈活,礙于面子不肯屈就”的內(nèi)涵意義表現(xiàn)得獨特、到位。
(三)重構(gòu)
在翻譯文化詞匯時,為了自然貼切地再現(xiàn)原文意圖,考慮到譯入語的語言結(jié)構(gòu)特點,譯者有時候還需要調(diào)整句子的結(jié)構(gòu),采用符合譯入語讀者思維的表達(dá)方法來達(dá)到這個目的。如:
(9)一語未完,只聽后院中有笑語聲,說:……
楊譯:Just then they heard peals of laughter from the back courtyard and a voice cried…
“有笑語聲”拆成兩處譯出,先是聽到一串笑聲“peals of laughter”,后面再描寫“a voice cried”(一個聲音叫喚道),特別是后面那一半頗為傳神。這比霍譯:“She had scarcely finished speaking when someone could be heard talking and laughing in a very loud voice in the inner courtyard behind them.…”明顯要生動得多。
(10)寶玉聽說,便猴向鳳姐身上立刻要牌,說:“好姐姐,給出牌子來,叫他們要東西去。”
楊譯:Baoyu cuddled up to her at that and coaxed,“Dear cousin,do give them the tally so that they can get what they need.”
霍譯:As soon as he heard this,Bao-yu twined himself round Xi-feng and began coaxing and wheedling her to give the workmen the tallies that would enable them to begin work on his study.
“猴”在此句中由名詞轉(zhuǎn)換成動詞,形象生動地描繪了寶玉像淘氣的猴子一樣纏著鳳姐要牌的樣子。一個“猴”字,活靈活現(xiàn)。兩篇譯文都用了意譯,并用“coax”和“wheedle”,來補償因“猴子”這一形象的缺失而失去的別具一格的情趣。
英漢兩種語言各自深厚的文化內(nèi)涵使得兩種語言之間存在“真空”地帶。這在文化詞匯的使用上顯得尤其明顯。文學(xué)翻譯中,對應(yīng)詞的缺乏、詞語聯(lián)想意義的不同都是譯者面對的難題。不論用何種翻譯方法,直譯還是意譯,“歸化”還是“異化”,達(dá)到意義、語體、風(fēng)格等各方面都等值的情況是很少見的。只有對原文的信息進(jìn)行補缺、刪除和重組,才能實現(xiàn)翻譯的動態(tài)等值,使不同文化背景的民族達(dá)到心靈上的溝通。
四、結(jié)語
詞語是語言的基本單位,作為文化載體的語言,其基本單位詞語的意義也必定和特定的文化因素相關(guān)。在語際翻譯,特別是翻譯文學(xué)作品時,必定會碰到文化沖突,某些單詞的文化內(nèi)涵和民族色彩濃厚,譯者必須依據(jù)語境來發(fā)掘原文的言外之力而非其字面意思,才能正確理解原文。而且用目的語再現(xiàn)原文意思時,把“弦外之音”通過明晰或隱晦的方法傳遞給讀者也需要一些變通。由此譯者用一些方法如補缺、刪除和重構(gòu)來解決翻譯取舍時顧此失彼的窘境。
在翻譯實踐中,譯者需要具備一定的世界文化歷史知識以深入研究作品的文化語境,只有這樣才能翻譯出優(yōu)秀的作品。
注 釋:
①A prince noted for his great intelligence at the end of
the Shang Dynasty.
②A famous beauty of the ancient kingdom of Yue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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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建軍浙江寧波 寧波大學(xué)外語學(xué)院315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