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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字通假會典》指瑕

2012-04-29 18:48:10王康瑋
現(xiàn)代語文 2012年3期

摘 要:高亨先生編纂的《古字通假會典》是一本重要的工具書,對語言文字研究的幫助很大,但其中存在不少問題。本文旨在對書中存在的各種問題進(jìn)行分析討論。

關(guān)鍵詞:《古字通假會典》《會典》聲系通假

一、前言

《古字通假會典》(下文簡稱《會典》)“是一部幫助讀者認(rèn)識、判斷古字通用現(xiàn)象的專著,帶有工具書性質(zhì)。它以收錄資料為主,匯集了古籍中有關(guān)文字通用的大量例證,依古韻加以編排,以供讀者翻檢查閱、比較參考?!盵1]

《會典》的體例是“按古韻十九部的順序編排;同部之字,按所屬聲系編排。如紅字屬于東部工字聲系,俊字屬于文部夋字聲系,等等”[2]。所謂聲系,意指一字之基本聲符。如《會典》之部又字聲系的“郁”字?!坝簟弊謴挠械寐?,有從又得聲。因此,“又”為“有”與“郁”的基本聲符。再如“售”字,從雔省聲,被歸入“雔”字聲系。所謂省聲,意指聲符被省簡。但實(shí)際上,省聲字的讀音并未因聲符省簡而改變讀音(或稍有不同)。因此,在分析省聲字時,應(yīng)恢復(fù)其原型聲符來分析一字的基本聲系?!稌洹钒选笆邸弊謿w入幽部雔字聲系,即是體現(xiàn)了這一聲系分類原則。再如“姍”和“珊”字,均從刪省聲而來,所以《會典》把“姍”和“珊”列于“刪”字聲系下,莫不是以恢復(fù)原形聲符作為基本聲系為分類準(zhǔn)則的。

由于《會典》采取的是古韻十九部分類法,與現(xiàn)今學(xué)術(shù)界通用的王力古韻三十部分類法有所不同。為了方便針對《會典》的討論,我們對聲系的歸類仍沿用《會典》的韻部分類,但在具體問題的討論中采用王力先生古韻三十部分類法。兩者有差異的韻部對應(yīng)關(guān)系如下:

有個別字的聲韻分部有所不同,這里我們不一一討論。下文對《會典》存在的問題進(jìn)行探討。限于篇幅,有些問題我們只在結(jié)論中指出,而不在正文中討論。

二、《古字通假會典》指瑕

1.宮字聲系

《會典》第8頁“東”部設(shè)有“宮”字聲系?!墩f文·宮部》:“宮,室也。從宀,躳省聲?!庇谑∥嵯壬鷮υS慎說法提出異議:“《說文》釋躳為‘從呂從身(俗作躬),是以為會意字。然呂既不像脊骨,則躳字無由從之以會意,故躳之從呂,自系從之變,本應(yīng)為從身聲之形聲字?!墩f文》又釋宮為從宀、躳省聲,殊不知甲骨文宮字本從宀從聲。后也作從,亦是從之變。許氏不知古代本有字,既誤釋躳為會意字,又誤以躳省聲為宮之音符,所謂一錯再錯,而從來卻無人道破這一點(diǎn),今特為糾正。”[3]可知,“宮”與“躳”皆從呂(宮之初文)得聲。按《會典》以基本的聲符為一個聲系的原則,“宮”字聲系顯然不妥,應(yīng)改為“呂”(宮之初文)字聲系。

又《會典》第31頁“蒸”部下設(shè)有“弓”字聲系,其下有“躬與窮、躬與共和躬與今”通假例。如上所述,“躬”字的聲符作呂(宮之初文),并非從弓聲。因此,“躬”字通假例應(yīng)剔除于“弓”字聲系。

2.容字聲系

《會典》第10頁“東”部設(shè)有“容”字聲系。容,戰(zhàn)國作,從宀從公,從公無意,當(dāng)以公為聲符,上古“容、公”均“東”部,公見紐,容,中古喻三,上古隸匣,見匣旁紐,故公與容音近。又,戰(zhàn)國古璽所見作,從公聲;信陽楚簡榕所從容作,亦從公聲??梢娙荼緩腻?,公聲。迄今所見戰(zhàn)國前古文字,容無從谷者,篆從谷甚為可疑。古文字從宀從穴每無別,因疑篆文容本是從穴公聲之字,許慎云‘從宀、谷,不可從?!盵4]“容”及從“容”之字的通假例應(yīng)歸入“公”字聲系。

3.邕字聲系

《會典》第11頁“東”部設(shè)有“邕”字聲系。《說文·川部》:“邕,四方有水,自邕城池者。從川從邑。,籀文邕?!庇胁簧賹W(xué)者對許慎的說法提出了質(zhì)疑,認(rèn)為從川從邑不合理。《說文新證》云:“甲骨文從隹、呂(宮的初文)聲,……呂形或省其一作口形。戰(zhàn)國楚文字呂形訛為邑形,為后世隸楷所本。……故后世或作雝、或作雍,其實(shí)是同一個字。”[5]這一點(diǎn)可以從“雝”字的文字演變情況知道:→→→→→→→。據(jù)此可知,“呂”字在發(fā)展演變時,有訛變?yōu)椤耙亍钡那闆r。故雝字聲系當(dāng)應(yīng)納入“呂”(gōng)字聲系。

4.夅字聲系

《會典》第13頁“東”部設(shè)有“夅”字聲系。“夅”實(shí)際上只是“降”字的省體。“降”字古文字作、,從阜、從二止,像二足向下之意,為會意字。董蓮池云:“此夅之下乃倒止之訛,即本作而訛作了,字或即降字之省?!盵6]在有一些從“夅”的形聲字中,如“洚”和“絳”,其聲符乃是“降”省形作“夅”。有的字書所列的“夅”字,實(shí)際上是一種晚出的形體。按《會典》體例,應(yīng)把“夅”字聲系改為“降”字聲系(或降省形聲系)。

5.匆字聲系

《會典》第23頁“東”部設(shè)有“匆”字聲系。其下列有“匆”與“聰”和“聰”與“匆”等通假例。實(shí)際上,“匆”字是由“囪”字分化演變來的。東漢時匆字寫作形,其上部后來變作“匆”。據(jù)此可知,“匆”為“悤”之變體。因此,“匆”字聲系和“囪”字聲系應(yīng)合并為同一個聲系。

6.豐字聲系、豐字聲系

《會典》第26頁、28頁“東”部分別設(shè)有“豐”字聲系和豐字聲系。豐字金文作,從壴,從。林沄先生認(rèn)為,乃是“豐”字的繁體,在“豐”字里作聲符。[7]這種說法,顯然是很有道理的。這樣看來,“豐”字聲系應(yīng)歸入“豐”字聲系。

7.字聲系

《會典》第46頁“青”部設(shè)有“熒”字聲系。熒,西周金文作,像燋燭燃燒形,后變作,戰(zhàn)國變作,其燋燭燃燒形已不顯,又追加火旁以增其義。[8]因此,“熒”字應(yīng)是(yíng)字的后起初文。《會典》應(yīng)改為(熒之初文)字聲系。

8.貞字聲系

《會典》第61頁“青”部分別設(shè)有“鼎”字聲系與“貞”字聲系。“貞”字古文字作、形,乃是一個從卜鼎聲的形聲字。其下部的“鼎”旁后訛變作“貝”旁。這種訛變在古文字中比較多見,例如“員、則”本都是從鼎,后來都訛變作從貝。“貞”字聲系應(yīng)納入“鼎”字聲系。

9.省字聲系

《會典》第66頁“青”部設(shè)有“省”字聲系?!笆 弊止盼淖肿?、、,最初寫作從屮從目,后來將上部的“屮”字改造成“生”字,使其作為聲符。季旭升以為,“眚本義為省視,其后引申為視察災(zāi)病,再引申為災(zāi)病,秦漢以后為了區(qū)分此二義,于是把‘眚字原形保留給‘災(zāi)病義,‘省視義則把‘眚字生形的下橫筆打斜,分化出另一個字?!盵9]即、字?!笆 弊蛛m從“眚”字分化出來,但仍保留“眚”的讀音。“省”字聲系應(yīng)改為“生”字聲系。

10.旬字聲系、勻字聲系

《會典》第78、79頁“真”部分別設(shè)有“勻”字聲系和“旬”字聲系??贾把颉倍?,實(shí)皆從“勹”得聲。甲骨文中表示十天的“旬”字寫作,后來加上義符“日”,作,成了從日勹聲的形聲字。姚孝遂先生認(rèn)為由(云)演化而來,即因之聲,令上部出頭,以表區(qū)別,形成“旬”一詞。[10]可備一說。

除了演變成從日勹聲的旬形聲字之外,古文字中的“勻”字作、形,顯然也是由“勹”(旬之初文)演變過來的。再從兩者的讀音考察,“旬”屬邪母真部,“勻”屬余母真部,讀音很近,屬于同音諧聲系統(tǒng),應(yīng)無問題。概括而言,“旬、勻”應(yīng)合并歸入“勹”(旬之初文)字聲系。

11.信字聲系

《會典》第81頁“真”部設(shè)有“信”字聲系?!靶拧弊謶?zhàn)國文字有作、、形。后一例屬于“秦”系文字,寫作從人從言,前二例屬三晉文字,寫作從言從千。其實(shí),這里的“千”旁就是“人”字,只是在“人”上加一飾點(diǎn),變作“千”?!墩f文》認(rèn)為“信”乃會意字,而從古音上考察,“信”應(yīng)該是一個從言人聲的形聲字。“信”為心母真部、“人”屬日母真部,讀音相近?!稌洹窇?yīng)把“信”字聲系并入“人”字聲系。

12.凡字聲系

《會典》第83頁“真”部設(shè)有“凡”字聲系。細(xì)考“凡”字聲系下所列的通假字,如“扟、訊、迅”等,并非從“凡”得聲,而皆從“卂”得聲?!皡_”字在隸定時,有訛變成與“凡”字同形的情況。按照文字的正常演變形態(tài),應(yīng)以未訛變成“凡”的“卂”字為原形聲符。故“凡”字聲系應(yīng)改作“卂”字聲系。

13.奔字聲系、賁字聲系、卉字聲系

《會典》第146、147頁“文”部分別設(shè)有“奔”字聲系和“賁”字聲系?!氨肌弊纸鹞淖?。劉釗在《古文字構(gòu)形研究》中指出,“‘卉乃‘奔字截取部份構(gòu)形而成的簡省分化字。賁、奔古音相同?!芘c‘貝組合成‘賁字后,又孳生出一批從賁得聲的字,而實(shí)際上也就是從卉得聲”[11]。這種說法顯然很有道理?!百S”字乃從“奔”省聲,故“賁”字聲系應(yīng)并入“奔”字聲系。

另外,《會典》第627頁“泰”部設(shè)有“卉”字聲系,其下有“卉與賁”通假例。從上文可知,此處的“卉”字應(yīng)為“奔”字之省,而并非花“卉”之“卉”。故“卉”與“賁”通假例應(yīng)從“卉”字聲系中刪除,歸入“奔”字聲系。

14.免字聲系、頫字聲系

《會典》第154頁“文”部設(shè)有“免”字聲系,其下有俛與俯通假例。又第156頁下設(shè)有“頫”字聲系,其下只設(shè)頫與俯通假例?!皞a、頫和俯”三字原來都同義不同音,“俛”和“頫”皆有“俯”義,后來就換讀作“俯”,這屬于同義換讀的現(xiàn)象。這種情況裘錫圭先生已有專門論述。[12]因此,俛與頫、俯與頫的關(guān)系不屬于通假。應(yīng)把上述通假字例從“免”字聲系中剔除。

15.憲字聲系

《會典》第180頁“寒”部(上)設(shè)有“憲”字聲系。“憲”字在西周金文中作。春秋時,在的基礎(chǔ)上增加義符,成形。董蓮池以為“憲”之金文乃從從目,非從害省聲,即從用聲[13],不確。用上古音屬余母東部,“憲”字則屬曉母元部,兩字聲韻相差甚遠(yuǎn),不能通假??贾昂Α钡慕鹞膶懛ㄗ餍危c“憲”字之上部同形。又從上古音而言,“害”屬匣母月部,與“憲”音極近,可證二者應(yīng)為諧聲字?!皯棥弊挚梢苑治龀梢粋€從心從目,“害”省聲的形聲字。按《會典》體例,“憲”字聲系應(yīng)當(dāng)納入“害”字聲系為是。

16.甘字聲系

《會典》第258頁“談”部設(shè)有“甘”字聲系。然其下收有“恬與栝、恬與沾、恬與铦”三個例子,皆為“恬”字通假例?!墩f文·心部》以為“恬”從“甛”省聲。其實(shí)“舌”和“恬”的古音關(guān)系很近,“舌”是船母月部,“恬”是定母談部。二者皆為“舌”音,“月、談”兩部關(guān)系密切。比如也是從“舌”得聲的“铦”字與“月”部的“撻”字相通[14]?!疤瘛睉?yīng)是從“舌”聲的形聲字。故這三例應(yīng)歸入“舌”字聲系。

17.局字聲系

《會典》第339頁“侯”部設(shè)有“局”字聲系?!墩f文·口部》:“局,促也,從口在尸下復(fù)局之,一曰博所以行棊,象形”,其說不可信。劉釗先生指出:“睡虎地秦簡‘局字寫作,結(jié)構(gòu)正是從尸從句,故‘局本是從尸從句的一個字,構(gòu)型應(yīng)分析成從尸從句,句亦聲。從尸者,古文字尸作,下肢屈曲形,其本義與‘屈曲有關(guān),‘局字訓(xùn)為‘局促,義與‘尸字像人之屈曲形正相因。從句者,《說文》‘句,曲也,故局從句,而句與局古音又相近,故亦充當(dāng)聲符?!熬帧弊炙鶑闹浜髞砼c“尸”字的一筆并劃,或叫借筆,致使原形漸失?!盵15]這樣看來,“局”乃從“句”得聲,應(yīng)歸入“句”字聲系。

18.異字聲系

《會典》第374頁“之”部設(shè)有“異”字聲系,其下有“冀與幾”和“冀與覬”通假例?!凹健惫盼淖掷镒?、和形。于省吾先生指出,“《說文》據(jù)已訛的小篆釋為:‘冀,北方州也,從北異聲。既誤為從北,又割裂獨(dú)體字為形聲字。”[16]“異”屬余母職部,“冀”屬見母微部,兩字聲韻相差甚遠(yuǎn)。顯然,“冀”非從“異”得聲。因此,應(yīng)新設(shè)“冀”字聲系歸入“齊”部。

19.之字聲系

《會典》第403頁“之”部(上)設(shè)有“之”字聲系。然細(xì)考“之”字聲系下所列的通假字,其中有大部分實(shí)際上是從“事”字得聲。例如“事與侍、事與時和事與使”等通假例?!稌洹分詴选笆隆弊致曄导{入“之”字聲系,應(yīng)該是受了《說文》的影響?!墩f文·史部》:“事,職也,執(zhí)事也。從吏,之省聲。”從“事”字的古文字演變來看,“事”為“史”字的分化字。金文“事”字作、形,其上部與“屮”形相近,《說文》因此誤以為從省聲[17]。故應(yīng)把“事”字聲系從“之”字聲系中獨(dú)立出來。

20.弋字聲系

《會典》第414頁“之”部(下)設(shè)有“弋”字聲系,其下有“弒與殺”通假例。所引通假例子是:《禮記·明堂位》“君臣未嘗相弒也?!薄夺屛摹罚骸皬s”本又作“殺”?!皬s”屬書母職部,“殺”屬山母月部,二者讀音幷不相近。它們在上舉例子中的用法應(yīng)屬于同義換讀現(xiàn)象。因此,“弒”與“殺”不應(yīng)視為通假,應(yīng)從“弋”字聲系中剔除。

21.服字聲系、報字聲系

《會典》第439頁“之”部(下)設(shè)有“服”字聲系。乃“服從”之“服”的初文。甲骨文作、形,像手按壓使人跪著,意為“臣服”,是會意字。“服”乃是一個從舟聲的形聲字。故“服”之基本聲系應(yīng)為,“服”字聲系應(yīng)改為字聲系。又《會典》第766頁幽部(下)設(shè)有“報”字聲系?!皥蟆弊謴男?,聲。故“報”字聲系也應(yīng)納入字聲系為是。

22.墨字聲系

《會典》第444頁“文”部設(shè)有“墨”字聲系。“墨”字從黑從土,黑聲,黑亦表意。按《會典》聲系分類原則,應(yīng)把“墨”字聲系改為“黑”字聲系。又“墨”字聲系收有黓通假字?!包]”字從黑弋聲。故“黓”字應(yīng)納入“弋”字聲系。

23.軎字聲系

《會典》第53頁“支”部設(shè)有“軎”字聲系。然除了“軎”與“轊”條外,余下諸例均為“毄”字或從“毄”之字通假例?!皻弊智貪h文字作、、,從東從殳,下或加凵、口,與“軎”字無任何聯(lián)系。后來,“毄”所從的東形演變成車,車+口遂與軎字形同?!瓣Α弊致曄迪滤械摹皳簟焙汀跋怠敝T字,皆從“毄”得聲。故《會典》在“軎”字聲系內(nèi)除了保留“軎”與“轊”通假條以外,其余應(yīng)歸于毄字聲系。

24.責(zé)字聲系、脊字聲系

《會典》第474、575頁“支”部分別設(shè)有“責(zé)”字聲系與“脊”字聲系?!柏?zé)”在秦文字中作,其上所從與“脊”字上部的一樣,都是由字演變來的。狀如人之脊椎,為“脊”之初文。另外,“責(zé)”字或體作。由于朿、脊音近,“朿”上古音屬清母錫部,“脊”則屬精母錫部?!柏?zé)、”屬于聲符接近的異體字。“責(zé)”是一個以“脊”之初文作為聲符的形聲字。故“責(zé)”字聲系應(yīng)與“脊”字聲系相并,作“脊”字聲系或脊之初文聲系。

25.啟字聲系

《會典》第520頁“齊”部設(shè)有“啟”字聲系?!皢ⅰ睂?shí)際上是“啟”字的省體?!皢ⅰ弊纸鹞膶懽?,像手開門之形,為會意字。后來其所從又旁訛變作攴,又在其下綴加口?!皢ⅰ蹦耸怯伞皢ⅰ笔£放远傻摹o@然,“啟”字是后起分化字。為了避免本末倒置,使讀者誤以為“啟”乃從啟為聲。《會典》應(yīng)把“啟”字聲系改為“啟”字聲系。

26.骨字聲系

《會典》第524頁“齊”部十三(上)設(shè)有“骨”字聲系,其下有“體與履、與腓、髊與胔和骴與胔”通假例?!绑w”字從骨豊聲;字從骨巴聲;“髊”字從骨差聲;“骴”字從骨此聲。因此,《會典》應(yīng)把這四個通假例剔除,歸入其所屬的韻系中:“體”字歸入“豊”字聲系;字歸入“巴”字聲系;“髊”字歸入“差”字聲系;“骴”字歸入此字聲系。

27.既字聲系

《會典》第527頁“齊”部(上)設(shè)有“既”字聲系,其下有“既與即”通假例。《易·旅·六二》:“旅即次,懷其資?!睗h帛書本“即”作“既”。陳劍先生指出,馬王堆帛書中的“即”乃“既”字形近之誤。[18]他還舉例,馬王堆帛書《繆和》中“越王勾踐即已克吳”,“即”顯然為“既”之誤。《上博簡(三)·周易》中與今本相對應(yīng)的字也是既[19],可證其說。因此,應(yīng)將此例從既字聲系中剔除。

28.豕字聲系

《會典》第554頁“齊”部(中)“豕”字聲系有兩誤。一為誤把“遂”的聲符當(dāng)成“豕”?!八臁弊謴腻?,聲,并非從豕聲。因此,《會典》應(yīng)把“遂”字通假例排除于“豕”字聲系,并在齊部(屋部)另設(shè)字聲系統(tǒng)屬之。二是誤把“豕”與“彘”誤為通假?!磅埂迸c“彘”都表“豬”義,是近義詞關(guān)系。此外,“豕”為書母之部,“彘”為定母質(zhì)部,兩字聲韻不近,因此不能視為通假。故應(yīng)該把所謂“豕”與“彘”通假例排除于“豕”字聲系。

29.字聲系

《會典》第575頁“齊”部(下)設(shè)有字聲系。為疑之初文[20]。其下有“肄”字通假字例?!耙伞睂僖赡钢孔郑耙蕖眲t屬余母質(zhì)部字,兩字聲韻相差甚遠(yuǎn),無通假之可能?!稌洹窇?yīng)新設(shè)“肄”字聲系。

30.肥字聲系、妃字聲系

《會典》第600頁、605頁“齊”部(下)分別設(shè)有“肥”字聲系與“妃”字聲系。“妃”字聲系中有“妃與配”和“配與肥”的通假例?!板睂黉枘肝⒉?,“肥”屬并母微部,“配”屬滂母物部?!拔?、物”屬陰入對轉(zhuǎn)。三字讀音關(guān)系極近。顯然這三個字是諧聲字。它們的聲符或?qū)懽饕?,或作巴,其?shí)皆非。應(yīng)把這些字歸為同一個聲系。

31.氒字聲系

《會典》第621頁“泰”部設(shè)有“氒”字聲系。第622頁收有“銛與撻”通假例?!般敗弊謴慕鹕嗦暋!皻堋弊致曄抵兴铡袄ā⒐?、適、活”等字通假例,其中的聲符“舌”旁其實(shí)是“”字的變體。所以,此例應(yīng)歸入“舌”字聲系。

32.欠字聲系

《會典》第686頁“歌”部設(shè)有“欠”字聲系,其中收錄了兩例“吹”字的通假字例?!扒贰睂傧刚劜?,顯然不應(yīng)該歸在“歌”部。實(shí)際上“吹”是一個從口從欠的會意字,并非形聲字。應(yīng)把“欠”字聲系改為“吹”字聲系,置于“談”部。

33.字聲系

《會典》第705頁有“緝”部字聲系。其下所列的通假字例中皆為“執(zhí)”字或從執(zhí)得聲之字。在古文字中,“執(zhí)”字作、,表示人的雙手為桎梏所執(zhí),顯然是一個會意字?!皥?zhí)”字所從之正像桎梏之形,屬于“執(zhí)”字的形符,而非表音的聲符。因此,這個聲系應(yīng)改為“執(zhí)”字聲系。

34.告字聲系

《會典》第727頁“幽”部(上)“告”字聲系收入一些造字通假例。根據(jù)古文字研究的新成果,有學(xué)者指出,古文字中的“造”字本從()聲,而非從告。古文字的和告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字。到了小篆時,“造”字所從之訛變成告。[21]“告”屬清母幽部字,告屬見母覺部字。二者韻部雖近,而聲紐遠(yuǎn)隔。過去人們誤認(rèn)為“造”從告聲,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只關(guān)注到二者的韻近,而忽略了聲紐的關(guān)系。因此,應(yīng)設(shè)立字聲系,把從“造”的通假字例歸入其中。

35.丑字聲系、羞字聲系

《會典》第746頁“幽”部(下)分別設(shè)有“丑”字聲系和“羞”字聲系?!靶摺弊帧氨硪獬跷谋緩挠殖盅?,后來又改為形近的丑(篆文丑作),就成為從羊丑的形聲字了”[22]?!俺蟆睂偻改赣牟?,“羞”屬心母幽部,兩字可通假。按《會典》體例,“羞”字聲系應(yīng)納入“丑”字聲系為是。

36.討字聲系、守字聲系

《會典》第753頁、754頁“幽”部(下)分別設(shè)有“討”字聲系和“守”字聲系。李天虹認(rèn)為:“《說文》里有不少從寸,但古音與肘相近的字,如“討、疛、紂、酎”等等,《說文》或以肘省聲釋之。其實(shí)這些字本來可能都是從肘聲的,隸變訛為從寸”,“肘、寸二字在形體上徹底區(qū)分,很可能在從肉的肘字出現(xiàn)以后。”[23]據(jù)此可知,“討、守”所從的“寸”,實(shí)際上乃是“肘”之初文。故“討”字聲系和“守”字聲系應(yīng)合并在一起,成“寸”(肘之初文)字聲系。

37.呆字聲系

《會典》第765頁“幽”部(下)設(shè)有“呆”字聲系。顯然,這里的“呆”字非“癡呆”之“呆”,而是“?!弊钟野?。從古文字來看,“?!弊直容^原始的寫法是,表示一個人把孩子背在背上。因此,唐蘭先生認(rèn)為“?!钡谋玖x是負(fù)子于背。[24]后來,古文字中的“?!弊钟肿冏?、。右部“子”旁下的一點(diǎn)乃是大人手臂的殘筆。金文有寫作,又在“子”旁左下加一飾點(diǎn),小篆承之。今天隸楷中的“保”字就是從小篆中演變過來的。顯然,“?!笔且粋€會意字,不能分析成從人呆聲的形聲字?!墩f文·人部》提到“,古文?!?,但于古文字從未見省作“呆”形之“保”字。故《說文》之說不可信,所以應(yīng)將此條改為“保”字聲系。

38.字聲系

《會典》第770頁“幽”部(下)設(shè)有“”字聲系。其實(shí),“”乃“穆”之省形字。董蓮池先生指出,“穆”甲骨文作,西周金文作,當(dāng)是一種花類植物的象形文,有枝干,花朵從上下垂,金文于花朵下加的彡可能有強(qiáng)調(diào)其花華美有文采之意,引申為“美好”義。字非從聲,所謂乃部份由主干上割裂下來的[25]。這一看法顯然很有道理。因此,“”字聲系應(yīng)改為“穆”字聲系。

39.谷字聲系

《會典》第872頁“魚”部(中)谷(去之異體)字聲系中列有“谷”與“浴”通假例。去之異體或?qū)懽鳌肮取?,與“山谷”之“谷”混作同形,如“卻”或?qū)懽鳌皡s”。“谷、去”二字讀音不近。顯然,“谷”與“浴”通假例是誤混入了“谷”(去之異體)字聲系?!肮取迸c“浴”通假例應(yīng)從谷(去之異體)字聲系中剔除,歸入侯部(屋部)谷(山谷之谷)字聲系。

40.虎字聲系

《會典》第875頁“魚”部(中)設(shè)有“虎”字聲系,其中收錄了“盧、虜和膚”等諸字的通假例。從讀音上看,這些字的古音韻屬魚部,但聲紐卻屬來母或并母,顯然和“虎”的聲紐匣母相去甚遠(yuǎn)。實(shí)際上,這些字并非從虎得聲,而是從得聲。于省吾先生認(rèn)為字是爐字的初文[26]?!稌洹窇?yīng)該開列字聲系,將這些字歸入其中。

41.若字聲系

《會典》第890頁“魚”部(中)設(shè)有“若”字聲系。細(xì)考發(fā)現(xiàn),除了“若與鄀”“若與諾”而外,余下的通假例皆從匿聲?!澳洹痹诠盼淖掷镒?,像一個人隱于在框中,乃是“隱匿”之“匿”的初文。從構(gòu)形上而言,應(yīng)為會意字?!叭簟睂偃漳歌I部,“匿”屬泥母職部,可證兩字聲韻相差甚遠(yuǎn)?!稌洹氛`以為“匿”從“若”聲的說法顯然是不對的。因此,《會典》應(yīng)新設(shè)“匿”字聲系。

42.庶字聲系、席字聲系

《會典》第894頁、895頁“魚”部(中)分別設(shè)有“庶”字聲系和“席”字聲系?!笆保坠俏淖?,從石從火,金文作,后變作,石旁成了?!笆睂俣U母鐸部,“庶”為書母鐸部,二者音極近??梢姡笆睘椤笆敝暦?。同樣,“席”字也是從“石”聲的形聲字?!笆弊致曄岛汀跋弊致曄祽?yīng)并入“石”字聲系。

43.鼠字聲系

《會典》第912頁“魚”部(下)設(shè)有鼫與炙通假例?!包湣笔菑氖笫暤男温曌帧R虼?,《會典》應(yīng)將“鼫與炙”通假例歸入“石”字聲系。

三、結(jié)語

我們可以把《會典》致誤類型歸納為以下幾種情況:

(一)把形聲字誤列為一個聲系:如宮字聲系、邕字聲系、豐字聲系、貞字聲系、信字聲系、奔字聲系、賁字聲系、憲字聲系等。不在文中討論的尚有:宴字聲系當(dāng)改為妟字聲系、坎字聲系當(dāng)改為欠字聲系、伊字聲系應(yīng)歸入尹字聲系、灰字聲系應(yīng)歸入又字聲系、毇字聲系應(yīng)歸入毀字聲系、類字聲系應(yīng)改為頪字聲系、切字聲系應(yīng)改為七字聲系、跀字聲系當(dāng)歸入月字聲系、寶字聲系應(yīng)改為缶字聲系、道字聲系應(yīng)歸入首字聲系、雀字聲系應(yīng)改為小字聲系、到字聲系應(yīng)改為刀字聲系、御字聲系應(yīng)歸入午字聲系、夜字聲系應(yīng)納入亦字聲系、豦字聲系應(yīng)納入虎字聲系、如字聲系納入女字聲系。

(二)把會意字誤以為形聲字,從而歸入錯誤的聲系。如:冀字乃獨(dú)體字,誤以為從異聲,而歸入異字聲系;匿字從匚、從若,誤以為從若聲而歸入若字聲系。

(三)根據(jù)《會典》所引例句文義來判斷,它有把同義詞誤判為通假的情況,如:用與以、誕與永、再與二、豕與彘、弗與不、勿與無、勿與毋、毋與不、女與爾和汝與爾等。

(四)把省形的表意字列為一個聲系,如:夅字聲系、啟字聲系、呆字聲系、字聲系。

(五)把形聲字的形符誤為聲符,從而誤入其它聲系或韻部,如:黓字置于黑(誤作墨)字聲系、體字置于骨字聲系、鼫字置于鼠字聲系等。其它如把誾字置于門字聲系(當(dāng)從言得聲,歸寒部)。

(六)因字形相近或混同而致誤,如:“凡”字聲系之“凡”為“卂”之誤;“既、即”形近互訛誤作通假;由于舌、舌()旁不分而將從“舌”聲的“銛”字歸入氒字聲系;由于谷、谷(去)不分而將從谷(山谷之谷)聲的通假例谷與浴 歸入谷(去之異體)字聲系。另外把“壬”字聲系之壬為之誤,“兆”字聲系下的“跳”與“騑”通假條的“騑”字,當(dāng)為“駣”字之誤,亦可歸入此類。

另外,《會典》還將某一聲系歸錯韻部:將“邑”字聲系歸在“之”部,將“龜”字聲系歸在“幽”部?!稌洹分猩杏幸恍﹩栴},限于作者學(xué)力淺薄,目前還不能解決。希望筆者的這項工作會對使用《會典》一書的學(xué)者有所幫助。

注釋:

[1]高亨:《古字通假會典》,齊魯書社,1989年,頁6。

[2]高亨:《古字通假會典·述例》,齊魯書社,1989年。

[3]于省吾:《甲骨文字釋林》,中華書局,1996年,頁466。

[4]董蓮池:《說文解字考正》,作家出版社,2004年,頁289。

[5]季旭升:《說文新證》,福建人民出版社,2010年,頁292。

[6]董蓮池:《說文解字考正》,作家出版社,2004年,頁219。

[7]林沄:《豐豐辨》,載《古文字研究》第十二輯,中華書局,

1985年,頁181至186。

[8]董蓮池:《說文解字考正》,作家出版社,2010年,頁273。

[9]季旭升:《說文新證》,福建人民出版社,2010年,頁259。

[10]姚孝遂:《甲骨文形體結(jié)構(gòu)分析》,載《古文字研究》第二十

輯,中華書局,2000年。

[11]劉釗:《古文字構(gòu)形研究》(修訂版),福建人民出版社,2011

年,頁120。

[12]裘錫圭:《文字學(xué)概要》,商務(wù)印書館,2005年,頁219、220。

[13]董蓮池:《說文解字考正》,作家出版社,2004年,頁415。

[14]高亨:《古字通假會典》,齊魯書社,1989年,頁622。

[15]劉釗:《<說文解字>匡謬》,中國許慎研究會編:《說文解字

研究》第一輯,河南大學(xué)出版社,1991年。

[16]于省吾:《甲骨文字釋林·釋冀》,中華書局,1993年,頁389。

[17]季旭升:《說文新證》,福建人民出版社,2010年,也215。

[18]陳劍:《上博竹書<周易>異文選釋(六則)》,《臺灣政治大

學(xué)出土簡帛文獻(xiàn)與古代學(xué)術(shù)國際研討會論文》,臺北,2005年12月。

[19]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zhàn)國楚竹書(三)》,上海古籍

出版社,2004年,頁65。

[20]于省吾主編:《甲骨文字詁林》,中華書局,頁220、2283。

[21]陳劍:《釋造》,載《出土文獻(xiàn)與古文字研究》第一輯,復(fù)旦

大學(xué),2006年,頁55至100。

[22]裘錫圭:《文字學(xué)概要》,商務(wù)印書館,2005年,頁153。

[23]李天虹:《釋郭店楚簡<成之聞之>篇中的“肘”》,《古文字

研究》第二十二輯,中華書局,2000年,頁265。

[24]唐蘭:《殷墟文字記·釋保》,中華書局,1981年,頁56至59。

[25]董蓮池:《“穆”字的形義探索》,李圃主編:《中國文字研

究》第一輯,廣西教育出版社,1999年。

[26]于省吾主編:《甲骨文字詁林》,中華書局,頁1640。

(王康瑋南京大學(xué)文學(xué)院210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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