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廣西之行,Cross Golf 與Golf Variant兩輛高爾夫帶著我們一路從北京直奔廣西的千里畫廊之中,馳騁于絕美的八桂大地之上,以全然不同的風(fēng)格讓我們的旅途感受變得異常豐富與新奇。途中在中越邊境公路的一個涼水棚小歇,看到我們開著掛京P牌照的車風(fēng)塵仆仆而來,幾個好奇的村民圍上來主動與我們攀談。
一老者抽著旱煙繞車一圈,問道:“喲,這么大老遠從京城過來,是旅行還是公干呢?”同事實言:“公干!”老者質(zhì)疑,“開車到我們這么偏的土地方,公干個啥事?”同事樂言:“旅行!”老者微慍:“問你旅游還是公干,你說公干;問你公干啥事,你答旅行,這蒙我們鄉(xiāng)下人不是?”同事嘆言:“我們的公干就是汽車旅行,但不是簡單的個人旅行!”老者大怒:“那不都是旅行!究竟干啥的?” 同事轉(zhuǎn)念想,如何將汽車旅行這樣的工作跟人解釋清楚,讓人覺得真是公家事兒才旅行呢,于是戲言:“其實我們就是跑江湖的!”老者樂了:“早這么說我不就明白了么,跑江湖嘛,賣打藥的。這我懂,那這車里裝著啥藥呢?”同事無言……
當現(xiàn)實世界俠客難覓之時,“跑”與“江湖”組合起來,便指舊時以賣藝、算卦、相面、賣藥等為職業(yè),來往各地謀求生活的人。更容易被理解為沒有穩(wěn)定職業(yè),沒有經(jīng)營場所的人,屬貶義。再往深了說就是此人說話行事缺乏依據(jù),不靠譜,不值得信任和依賴。于是乎,老鄉(xiāng)們直接認定我們是賣打藥的,殊不知我們是多么喜歡這個“跑”字!
常常自詡我們的工作就是“跑江湖”,為了工作,時時都在汽車旅行的奔行狀態(tài)之中。開著各式車款天南海北,游江河湖海,體驗因不同車款帶來的不同旅行感受。雖然沒有行俠仗義、手起刀落的快意恩仇,但多少有些俠客們四海為家、獨步武林的快意欣喜。只不過,我們的江湖不再需要快馬加鞭,而改為用車輪丈量;不再有熱血嘶殺的任何血腥氣,而是嗅著煙火味兒唱著歡樂頌。
當年莊子寫下“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時,肯定遠未料到,他所言雌魚雄魚彼此相依,吐沫相救故事的“江湖”之地,早已遠超江河與湖海的含義。首先變成泛指四方各地,爾后又直接過渡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范圍之大,令哲學(xué)家們都很難解釋什么是江湖?江湖究竟在哪里?武俠小說里的江湖是恩怨,也是俠義。在那個江湖里,俠客都如風(fēng)一樣瀟灑,練就絕世神功,為情為義面壁十年也要手刃仇家,同時還有九陰真經(jīng)、玉女心經(jīng)、辟邪劍譜、降龍十八掌等絕世神功讓兒時的我們?yōu)榫烤鼓膫€武功天下第一而爭得面紅耳赤。長大后,才發(fā)現(xiàn),我們也不過在江湖之中罷了?,F(xiàn)實社會的所有行業(yè),都有自己的江湖。簡單說,人人都是在跑各自的江湖;文雅一點兒的說,就是人人都在各自的行業(yè)中努力工作。
于是,在我們的小江湖里,又一輛Golf敞篷轎車在手,突然渴望起重走“江湖”。駿馬絕塵一般追風(fēng)而行,任由耳畔江湖嘶殺與情義之風(fēng)吹過,回想童年記憶中興奮難耐的情形,駕著“駿馬”尋覓武林故地的舊日影蹤;順著金庸的筆跡,駕駛著斯柯達昊銳闖進江南武俠世界,如現(xiàn)代俠客一般開始一場跨越時空的旅行;用筷子品嘗過重慶的麻辣江湖,帶著大兒童的執(zhí)著重歷童話之都。
“俠”是一個快意恩仇的美夢,至于我們,都在跑著各自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