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末,一個由50多名警員組成的特別工作隊,在東京警視廳(TMPD)有組織犯罪控制部門成立,旨在將娛樂界黑幫一網打盡。為此,眾多警員不得不停下別的工作。
本次行動始于8月,源起全日本家喻戶曉的電視節(jié)目主持人和喜劇演員,有“日本的杰雷諾”之稱的島田紳助(Yoshimoto Kogyo)被其所在經濟公司吉本興業(yè)解雇事件。有絕對證據表明,島田紳助與日本最大的犯罪集團山口組有個人和商業(yè)往來。島田失寵前是日本的當紅明星,主持著6檔電視節(jié)目。8月31日,TMPD開始針對島田與黑幫牽連一事,及其公司法人對《國家反有組織犯罪法》遵守情況和即將在10月生效的東京新《有組織犯罪排他性條例》的準備情況,對島田前雇主提出質詢。
然而,島田只是與黑幫有牽連的眾多名人之一。過去數(shù)月的大量證據表明,日本演藝界已被黑幫深深滲透。來自警方的資料,以及現(xiàn)任及前任黑幫成員的證詞證明:許多有影響力的日本經紀公司和生產企業(yè),并非簡單地為黑幫作掩護,他們本身就是黑幫。
例如,日本影星力彌正彥(Rikiya Yasuoka)據稱是某個有組織犯罪集團的成員,曾參加過有“日本約翰高蒂”之稱的娛樂圈前黑幫頭目后藤忠政(Tadamasa Goto)的生日聚會,并在聚會上獻唱,警方認定他為黑幫同伙。忠政帶領一股新的黑惡勢力,極端暴力組織九州誠道會重出江湖,并以黑幫老大自居,而島田紳助丑聞事件的曝光,似乎表明他想再次在影視圈占據一席之地。10月1日生效的新法律,規(guī)定為有組織犯罪提供援助或資金之舉是非法行為。某些娛樂公司很可能就是黑幫的幌子公司,這些公司的高管隨時有可能被捕。自2007年以來,一些經紀公司已被警方認定為有組織犯罪的幌子公司,比如享有極高知名度和影響力的BP公司(Burning Production)。
流行周刊《星期五》在9月30日刊登了名人紳助島田與黑幫老大弘文橋本龍?zhí)桑℉irofumi Hashimoto)的合影。島田在他辭職的記者招待會上,否認這些照片的存在,并說如果這是真的他將剖腹自殺。 幸運的是,直到今天他還活著。
長久以來,日本娛樂界一直被黑幫左右。在接受采訪時,山口組成員指出,經濟公司吉本興業(yè)和山口組之間的關系,已經存在幾十年,甚至可以這樣認為,吉本興業(yè)不是山口組的幌子公司,而是山口組的一個分支。
警方掌握了確鑿證據,迫使吉本興業(yè)解雇島田紳助之前,島田與有組織犯罪的關系已眾人皆知,念及過去他對公司的貢獻,公司提出讓他以主動辭職的方式離開。自2005年以來,警方已掌握黑幫和島田之間的密切聯(lián)系。一位前大阪警察局探員說:“島田紳助是時尚名人中的黑社會。在2005年的一次突擊檢查中,警方截獲了他與山口組第四大頭目橋本龍?zhí)桑℉ashimoto)主席的合照,以及足以定罪的相關文件。”2006年以來,他們兩者之間的密切關系,大部分日本人都已經知道了。
島田紳助與橋本主席2005年起開始變得親近。在大阪,紳助與某右翼團體有過一次不愉快的會面,該團體將紳助所在集團的徽章比作肛門。隨后,他在大阪的一檔電視節(jié)目中,詆毀了該右翼勢力,并疏遠了一些右翼團體,從而招致這些右翼團體在他家與辦公室門前抗議,并對他發(fā)出了死亡威脅。紳助轉而向他的朋友,前拳手也是山口組成員的渡邊二郎(Jiro Watanabe)求助。渡邊與橋本龍?zhí)山忧⒑?,橋本說服該右翼團體不要輕舉妄動。作為回報,島田支付給橋本170萬美元。兩人的長期交情就這樣開始了,從2005年至2007年一直沒有間斷,有超過106封電子郵件為證。
成為密友后,竹中正久多次造訪島田紳助的酒吧,每晚花費至少1萬日元,一擲千金的做派讓酒吧的賬單金額總數(shù)超過2000萬日元(約2.6萬美元),警方認為,這個數(shù)目遠比竹中正久在酒吧的實際花銷大得多,有洗錢嫌疑。兩人還一起合作房地產項目。
2009年,前山口組頭目后藤忠政在自傳《尊崇》(《憚りながら》) 中,以大量篇幅披露了他與日本娛樂業(yè)的關系,并證實自己的了手下襲擊日本著名導演伊丹十三(Juzo Itami)一事,伊丹在黑色喜劇《勒索的溫柔藝術》中,大膽描繪了黑幫的種種惡行。忠政還公開嘲笑島田,稱他是偽君子,罵他是“古惑仔”。在黑幫俚語中,“古惑仔”指排名最低或不履行規(guī)范的黑幫成員。警方消息說:“叫島田‘小古惑仔,是以一種微妙的方式將他踢出黑幫,每個讀過這篇文章的執(zhí)法人員,都很清楚他是什么意思?!?/p>
2011年3月,忠政自傳的出版商寶島(Takarajima)公司推出了一本書,其中一章專門講到島田紳助與山口組的關系。為此,吉本興業(yè)的高層質問了島田,但這件事卻被島田紳助“那是一個失意的前黑幫成員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一句托辭給平息了。要知道,島田和忠政一度曾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娛樂圈內人士與黑幫有染并非個例。日本最有名的導演北野武最擅長以浪漫化的手段表現(xiàn)黑幫,2002年,他甚至為月刊雜志《新潮45》采訪過稻川會的最高領導人。(稻川會總部設在東京,在東京麗思卡爾頓酒店對面設有多處辦事地點,是日本第三大有組織犯罪集團,擁有大約10000名成員。)雖然成城稻川(Seijo Inagawa)是黑幫的一份子,但他仍得到了日本社會的尊重。坐飛機時他會給每個乘務員3000美元的小費,他捐錢給當?shù)仄髽I(yè),卻不要求回報。他要求黑幫內部紀律嚴明。當日本立法機關于1991年創(chuàng)建第一部打擊有組織犯罪法時,許多稻川會的成員想當庭反對該法,但他沒有允許他們這么做。在高層管理人員會議上,他告誡眾人說:“這項法律遲早會生效,我們都沒做什么好事。我們激怒了大眾,道義盡喪,罪有應得。我們得遵守規(guī)矩,遵守法律?!?/p>
北野武拍過幾部關于黑幫的影片,他非常了解這種題材意味著什么。在2010年出版的《北野》一書中,他討論了日本“黑暗力量”的問題,并指出“日本有兩個政府。其一是公共政府。另一個是對公共機構發(fā)號施令的隱藏政府。在日本,每個行業(yè),幾乎無一例外,都有黑幫或類似黑幫的背景。他們有點像秘密警察,許多時候,為了成就事業(yè),黑幫就會有用武之地。前幾任首相中,就有幾人悄悄利用他們。他們活躍在電視、娛樂界、體育界,無一例外?!?/p>
他接著感嘆說,近年來由于稻川會的內部斗爭,許多成員已不再堅持本集團的道德規(guī)范。據警方消息說,自2005年以來,北野武與黑幫已沒有任何形式的聯(lián)系。
黑幫葬禮和生日派對上也常常出現(xiàn)名人面孔。從一張攝于2005年5月稻川裕子(Yuko Inagawa,稻川會的第三代領導人)的守靈儀式照片上可以看到,北野武的公司送來了葬禮花,還可以看到幾個著名的日本藝人和經紀公司送來的鮮花。
9月12日,北野武的公司(株式會社オフィス北野)在回答詢問時指出:“之所以送花,是因為北野先生與稻川合作過采訪節(jié)目,本辦公室派出代表也是出于禮節(jié)。在日本,當你與他人共事過,而共事者身邊人去世時,你就應送出葬禮花,這是一種習俗。”除了合作過采訪和供花外,北野與稻川并非經常接觸,他也不是有組織犯罪集團的成員。
在北野武接受《文春周刊》最近一期的采訪時,曾被質疑過與黑幫目前和過去的關系,北野嚴厲批評了島田,說他打破了名人之間不討論這個問題的禁忌。他指出:“我和他不同,我從來沒有要求黑幫進行干預。他(島田紳助)真的搞砸了,不該要求黑幫為他做事。這很糟糕?!?/p>
其他名人和有組織犯罪之間的關系則更為緊密。
日本著名歌手兼作曲家松山千春(Matsuyama Chiharu)本人親自參加了稻川裕子(Yuko Inagawa)的葬禮,并擁抱了稻川秀樹(Hideki Inagawa),秀樹是黑幫老大的兒子,也是團伙成員之一,松山甚至供香以示對死者的祈禱。而在2008年9月,后藤忠政舉辦了一場奢華的生日派對,許多日本名人到場出席。
雜志報道了此事,并列出了一些名人嘉賓,唯獨沒有提到忠政本人。輿論因此一片嘩然。日本公共廣播事務局,即日本廣播協(xié)會(NHK)也因此封殺了著名歌手小林明(Akira Kobayashi),并禁止其出鏡。
力彌正彥是出席生日派對的演員之一,他還上臺唱了歌。力彌的名字可能不為非日本本土觀眾所熟悉,但他的面孔我們并不陌生。在雷德利·斯科特(Ridley Scott)的懸念驚悚片《黑雨》中,他扮演一個差點殺死一位美國偵探(邁克爾·道格拉斯飾)的日本黑道殺手。他的表現(xiàn)非常出色,演技也很棒。
北川石松(Guts Ishimatsu)在電影《黑雨》的日文版《藍光》中出演一個角色,他談到這樣一件事,劇組曾要求他脫掉襯衫展示紋身,這使他困惑不已?!拔腋嬖V他們我沒有紋身。雖然我的角色是黑幫,但我本身不是黑幫成員。當然,他們也不會讓真正的黑幫成員來演電影?!?/p>
在一部表現(xiàn)某黑幫頭目的自傳式電影中,石松先生也扮演了一個角色,部分場景拍攝于真正的黑幫辦公室,并于2008年7月發(fā)行了DVD版。日本最知名的演員高倉健(Takakula Ken)出演過很多黑幫電影,在《黑雨》中,他飾演一位偵探,無奈地攜手美國警方與一個邪惡的黑幫頭目上演生死大戰(zhàn)。1974年,在拍攝自傳式電影《山口組的第三代領導人》時,他在片場會見了電影要表現(xiàn)的主人公田岡(Taoka)組長,并與他結為密友。2009年出版的《神戶蕓能社》一書中有他們的合影。幾乎沒人能夠準確知曉犯罪集團與電影業(yè)精英之間的關系。
媒體對日本演藝界和有組織犯罪之間的聯(lián)系視而不見是有原因的,但主要原因有兩個:一方面是由于媒體喜歡抱怨卻又膽小怯懦,另一方面是出于政治保護。對于大阪警察局來說,島田和現(xiàn)任警長之間的親密關系就很讓人頭疼。
島田以超低價購進大阪地區(qū)的房產,警方相信他背后肯定有黑社會的幫助,調查仍在進行之中。2008年上任的大阪地方長官橋本徹(Toru Hashimoto)也是島田的密友,在島田宣布隱退后,他2011年8月24日的例行新聞發(fā)布會上說:“如果沒有紳助君的電視節(jié)目,我是不可能當選地方長官的。我之所以有今天的一切,都要感謝紳助君。他的隱退令人惋惜,令人痛楚?!?/p>
一位退休的大阪警員說:“當政府首腦與我們的調查目標是親密朋友時,每個人都在猶豫,是否還要繼續(xù)追究下去,這是很自然的。我并不是說他施加政治壓力來壓制調查,但誰也不想激怒高層,畢竟,薪水最終還是他們發(fā)的?!?/p>
縱觀日本全國,自2007年以來,日本民主黨一直在支持山口組。民主黨執(zhí)政期間,曾委任龜井靜香(Kamei Shizuka)為金融事務大臣。在1994年的國會證詞里,龜井承認曾接受過山口組頭目安爾池田(Yasuji Ikeda,池田目前下落不明,估計已死亡)相當于500萬美元的錢款。龜井與目前正在獄中因欺詐罪服刑的山口組顧問走得很近。
最近,前外務大臣被曝光接受了來自君筱原(Jun Shinohara)的政治捐款,君筱原現(xiàn)已被定罪,罪因是涉嫌毒品交易和偷逃稅款。他曾是山口組的顧問。如果政府與黑幫糾纏不清,警方就很難打擊黑惡勢力的商業(yè)公司。
還有一點,退休警務人員有時會選擇在與黑幫有聯(lián)系的經濟公司任職。由于這些原因,TMPD特別小隊一直位于遠離日本各大經濟公司辦事處的一處警局內。
日本媒體對黑幫與娛樂界的關系心知肚明卻不予報道,主要原因是因為,一旦疏遠有黑幫做后臺的經紀公司,就會失去訪問許多歌手、演員和名人的機會。各主要廣告公司也與BP公司和吉本興業(yè)在生意上有很多往來,疏遠這些公司可能會喪失大量廣告收益。
警政署署長安藤孝治(Takaharu Ando)率先發(fā)起了近40年來最大規(guī)模的黑幫清理行動,9月1日,他向新聞界指出:“在日本社會齊心協(xié)力清理黑惡勢力的背景下,對公眾有巨大影響力的電視界名人卻繼續(xù)與有組織犯罪糾纏不清,這是很可悲的。警方愿全力以赴,以斷絕日本演藝界與有組織犯罪的關系?!?/p>
然而,隨著丑聞日漸平息,輿論再一次沉默了。沒有哪家主流媒體膽敢討論BP公司。
最終使吉本興業(yè)與島田紳助分道揚鑣的決定因素,是發(fā)送到該公司的106封電子郵件。郵件日期從2005年至2007年不等,分別來自山口組成員,前拳擊手也是島田的朋友渡邊二郎(Jiro Watanabe)的電話記錄。很多人想知道郵件從何而來,為什么現(xiàn)在才公之于眾。包括與吉本興業(yè)有關的多個消息渠道都說,這一切,僅僅是因為后藤忠政于2008年10月14日被驅逐出山口組后,決定東山再起所導致的。他想讓吉本興業(yè)遭受挫敗,就像過去他統(tǒng)治日本最強大的經紀公司BP時一樣。
后藤忠政的一位密友解釋說:“后藤忠政從一位前檢察官和一位警員(K探員)手里獲得這些郵件。這些信件,是致使渡邊次郎(Watanabe Jiro)和芳賀賢治(Haga Kenji)因涉嫌敲詐罪而入獄的證據的一部分。之所以寄出這些電子郵件,是因為他想東山再起?,F(xiàn)在他厭倦了日本最惡劣的犯罪集團九州誠道會,也厭倦了一些以前被驅逐出山口組的老部下。后藤在吉本興業(yè)內部有自己的關系網絡。為了得到控股權,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切斷與極心聯(lián)合會的關系,同時,他還要將島田這個眼中釘拔除。于公于私都有他的道理?!?/p>
事實上,某前國家警署官員證實,忠政與九州誠道會是有來往的,至少是從2011年3月以來,警方還目擊了他們的會面。兩者的中間人是一位著名記者,當兩人不能親自碰面時,這位記者就負責傳信。
警政署認為,忠政是一位相當活躍的黑幫分子,東京警視廳正在調查有關他進行謀殺和其他有組織犯罪活動的指控。
日本的娛樂產業(yè)需要切斷與黑幫的聯(lián)系,這是很嚴峻的問題。在許多方面,日本的經紀公司和黑幫幾乎是一體的。在新的法律框架下,如果他們無法切斷這種聯(lián)系,面對他們的,將是自己與黑幫密切聯(lián)系的曝光,更有甚者,某些公司管理人員將會面臨牢獄之災。這可能會有助于提高社會清理黑惡勢力的力度。監(jiān)獄可不是退休養(yǎng)老的好地方。
但有一點非常清楚:北野武和高倉健會見了許多黑幫頭目,但現(xiàn)在,他們沒有一個人是黑幫倡導者,他們拍的都是譴責黑幫的電影,展現(xiàn)的是殺害普通公民、危害社會、沒有榮譽感、沒有人性的打手。北野的上一部電影《暴行》是有史以來對現(xiàn)代黑幫最準確的寫照。這部影片猛烈抨擊了那些黑惡勢力,展示出那些奉行傳統(tǒng)榮辱觀的黑幫們,最后是怎樣被出賣或殺死的。存活下來的,是那些無情的奸商,他們就是持槍的高盛們。
如果你想了解現(xiàn)代黑幫,《暴行》就是一個很好的入門課程。日本民眾終于厭倦了黑幫,而新一代黑幫又讓人大失所望。
九州誠道會在與敵對勢力的嚴重沖突中,致使部分民眾死亡,在醫(yī)院的交火也導致了傷亡情況。他們往敵方的房間里投擲手榴彈,經營毒品交易,持械搶劫。
2006年,忠政手下的幾個人殺害了一名房產經紀人,起因是該經紀人與他們在一筆數(shù)目不菲的地產問題上起了爭執(zhí),其中一人已被定罪。2010年12月,TMPD對近藤?。↘ondo Takashi)發(fā)出國際逮捕令,近藤隆曾為山口組成員,有消息指出,他為此次事件的共犯,直接參與了此事。2011年4月,近藤在泰國被槍殺,TMPD懷疑他是被忠政殺害的。傳統(tǒng)觀念上,黑幫內部“親分”(父親似的人物)殺死“子分”(孩子)是不可想象的。
島田紳助屬于某個組織,警方認為他就是黑幫成員。他借助黑惡勢力獲取了巨大財富,并以該組織的名義威脅他人。這些事情輿論早已知曉多年。為了個人利益,他曾與黑惡勢力共事,這是不可接受的。
島田紳助不僅涉嫌援助黑幫,犯下累累罪行,他還在公司內襲擊一位40歲女子,向她臉上吐痰。后藤忠政、九州誠道會和島田紳助,早已與高倉健在其早期電影中刻畫的那些保護社會的崇高人士相去甚遠。
黑幫們受到警察的圍追堵截,輿論對他們也給予負面評價。諸如后藤忠政、島田紳助、浪川之類的九州誠道會領導人,不再是黑幫世界的異類,這類人越來越多。黑幫問題不僅讓日本頭疼。美國也出現(xiàn)了黑社會與娛樂公司相互勾結的事件。最近,一位負責刑事犯罪事務的上司問我,為什么美日兩國警方正以前所未有的決心鏟除黑惡勢力。我的答案很簡單?!熬鸵驗橛泻筇僦艺屠舜?。這個理由還不夠嗎?”他嘆了口氣,點點頭表示贊同。
不管他們喜歡與否,黑社會都將從日本娛樂界消失。就像他們被踢出相撲界一樣,他們會突然消失,不是漸漸淡去。某個有組織犯罪行為的偵探,用一句傳神的話總結道:“黑幫們或者自行離開,或者被警方埋葬,但無論哪種方式,他們終要消失。類似島田紳助那樣與黑幫有牽涉的新聞,也不會再吊起人們的胃口。因為2011年10月1日之后,它們都屬于犯罪行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