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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遠(yuǎn)方

2011-12-29 00:00:00池新可
散文詩 2011年6期


  童年
  
  火鳥的天堂。
  大雪覆蓋的光芒。陷于池塘的荷花開放。一朵柴火打開日子的門扉。
  穿過花期的月色,童話以及歌謠,淌過河流的夢想和憂傷。稻垛上淡淡的初戀和思念。
  如水透明,滴露的早晨和絢麗的彩霞,櫻桃和青梅竹馬,都在銀質(zhì)的音符中飄揚、飛翔。
  風(fēng)中的少年,在追日奔跑。裸露的石頭長出花朵。枕著白云,陽光晃亮的居室。
  燃燒的火焰,一盞向日葵,傾聽和歌唱季節(jié)深處的亮節(jié)。抑或呢哺的鳥語包圍。炊煙散盡,在庭院的落花上寫詩。
  朦朧而哀愁的淡淡情懷。輕輕的淚痕印著鮮活:童年。
  
  凝視遠(yuǎn)方
  
  一鉤彎月照臨古老的河流,蜿蜒而去的波光,穿越蒼茫的季節(jié)。
  亙古的棧道,奔跑的馬匹踏響大地。裊裊的桑煙升騰,盛開的花朵在岸邊灼灼而燃。
  誰在飛翔:云朵下的蝶影,夢幻的跋涉者,漂泊的容顏在黃昏降落。
  聆聽風(fēng)中的歌謠,雪亮的眸子燃燒著欲望的火焰。深邃的天堂和星辰,并不遙遠(yuǎn)。
  滄浪之水,一路虔誠地流過胸膛。一滴血渲染了純粹的愛戀,一滴淚洞穿歲月的斷層。
  跳躍的琴弦,觸摸蓬勃的夢想。
  一瓣雪在深處無聲地燃燒。一只鳥在遠(yuǎn)方翱翔。陽光下,一個人在靜靜地仰望。
  
  村莊:正午時分
  
  風(fēng)很瘦吹過來,絲絲縷縷,像遠(yuǎn)古的絲綢一樣滑過。肥碩的陽光,盛開大片大片的葉子和花朵,光芒流溢。
  孤獨的蟬鳴。浸潤田野的金黃。遠(yuǎn)方奔跑的馬匹。蘇醒的農(nóng)具和樂器,向天而鳴。收割:汗水和鳥群的季節(jié)。
  飛翔,閃爍著歷史光澤的草帽,及白云上晃亮的居室。
  原始的向往。我看見一個巨大的糧倉:稻谷、南瓜、成熟的汗滴和花朵。
  深情地守望。那些日子,像夢幻一樣燃燒,不止是光芒,光芒的背后內(nèi)心奔跑的憂傷。
  
  草尖上的歌謠
  
  在塵世行走的詩人,擎著天堂的燈火,尋找無依的家園。歌者行吟過的土地上,那些綠油油的草穗,深深地一躬到地。
  露珠停留在尖尖的草葉上,馥郁的綠葉留下芬芳而涼爽的氣息。青鳥飛臨天空和大地,樸棱棱的姿影,呢喃地啼唱那些如花的歲月。
  穿越花期,蘇醒的花萼在聆聽那首來自遠(yuǎn)古的歌謠,如西周陶罐飛出一只翩然的蝴蝶,蹁躚于我青春的案頭,古樸而典雅,熱烈而透明。
  奔跑在路上,風(fēng)馬遁入夜色,仰望那充滿神秘的天宇,宿命的星辰永遠(yuǎn)閃爍燦爛的光芒。
  繞過那枚清幽的月亮,將所有的風(fēng)韻疊在指縫里。寧靜的河流,流經(jīng)風(fēng)煙的埡口,撞響那歲月深處的風(fēng)鈴。
  原野長起縷縷桑煙,桑鳥又銜走一年的陽光和雨水,在往事的井里打撈愛情的詩歌,感傷的花朵,明晃晃地看見自己的容顏,靈魂之光,穿過緘默的季節(jié),漫漲成不可阻擋的汛水。
  失失落落,路上落著一層深深淺淺的清霜。牛背上落滿陽光
  那是一個安靜的午后,牛在山坡上安詳?shù)爻圆?,牛背上落滿了陽光,黑溜溜的牛背頓時光芒熠熠。
  陽光帶著暮春的氣息,落在牛背上,像一朵花、一片云開在牛背上,彌漫著芬芳和爛漫。落在牛背上的還有童年,那些悠閑而快樂的時光。
  在牛背上眺望,村莊在一片蔥蘢中深沉,莊稼在一片蓊郁中挺拔,炊煙在一片氤氳里升騰。
  仰望天空,鳥兒撲棱棱地飛過,空氣里傳來振翅的微響,天空里留下美麗的弧線。
  河流在山腳下緩緩地流淌,河的岸邊是我們粗糙而美麗的家同。
  一切都會自然地生長,就像那些節(jié)氣和農(nóng)事,那些簡單的夢想,落在牛背上,都會和陽光一樣燦爛。
  
  牛吃完草就走開
  
  這是一個沉重的哲學(xué)話題:為什么牛吃完草就走開?
  牛是沉默的,哲學(xué)是沉默的,不沉默的是風(fēng)和草,是滿坡上滾動的時光和太陽的影子。
  幾千年了,牛在山坡上靜靜地吃草,從這片草地到那片草地,從春天到冬天。有時,牛停下來,四處張望。看到了自己犁過的田地長滿了莊稼,莊稼蓊郁滴翠,清香隨風(fēng)飄過來。
  莊稼是人類的。牛只吃草。
  不犁田不吃草的時候,牛也會思考。牛思考些什么,人類并不知道,人類只會思考自己的事情。比如讓牛吃草,牛吃完草就讓它干活。
  牛吃完革就走開,牛自覺地、溫馴地走到田地里,開始自己的使命。
  人類是幸福的,因為牛的存在與親近。
  
  河石之歌
  
  水中的石頭,是河流盛開的花朵。千古的河流,生生不息的河流,流經(jīng)荒蕪和蔥蘢的季節(jié)。
  漫長而曲折的棧道,紛沓而喧囂的紅塵,只有水底里的花朵,靜靜地綻放,冷冷地燃燒。
  比天上的星辰還要光芒。比高山上的雪還要光芒。比大地上晃動的刀刃還要光芒。
  信念的光芒。智慧的光芒。永恒的光芒。
  隨水而流,這種光芒從上游流向下游,灑向廣闊而美麗的兩岸,生機(jī)一片,繽紛一片,豐收一片。
  水中的花朵,日夜吟唱。瀲滟的波光,蕩漾著純潔的律動。美麗的歌謠,童話般的歌謠,漫過九曲十八彎,漫過溝溝壑壑,漫過所有幸福或苦楚的歲月。
  一群魚在聆聽。一片水草在聆聽。一朵云霞在聆聽。
  涉水而來,在歌謠里佇立;涉水而去,在歌謠里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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