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蕾
(金陵科技學院 龍蟠學院,江蘇 南京 211169)
輝縣市位于河南省北部,地處太行山脈與華北平原的過渡地帶,總面積2007平方公里,總人口約82萬。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社會環(huán)境使輝縣方言的語音面貌不僅同時帶有中原官話和晉語的特點,而且在語音的發(fā)展趨勢上也深受二者的影響,輝縣方言中的變韻和入聲便是豫晉方言綜合作用的結果。深入調查和研究輝縣方言,有助于揭示過渡地帶方言的語音發(fā)展規(guī)律,為漢語方言分區(qū)研究提供第一手的資料,同時也可以為正處于發(fā)展變化中的輝縣方言保留現(xiàn)實的方言資料。
現(xiàn)代語音學認為,聲調是一個獨立的語音要素,其具體表現(xiàn)形式是音高的升降變化。傳統(tǒng)語音學沒有賦予聲調獨立的地位,而是從“韻”的角度來研究聲調,從而造成了“四聲”在本質上的不同。古“入聲”是指含有塞音韻尾[-p、-t、-k]的音節(jié),由于發(fā)音時塞音韻尾只有成阻、持阻而沒有除阻的過程,所以整個音節(jié)讀音短促,在聽感上似乎有調值的高低變化。古人因此將“入聲”和“平、上、去”三聲并列,合稱為“四聲”。
入聲的演變歷程大致分為三個階段:從上古到中古,入聲初分為長入和短入兩類,后來長入發(fā)展為去聲,只保留短入;從中古到《中原音韻》時期,部分方言的入聲韻尾逐漸消失;從《中原音韻》時期到現(xiàn)在,部分方言的入聲逐漸走向消亡。
古代漢語發(fā)展至今,入聲的留存情況在現(xiàn)代漢語七大方言中表現(xiàn)出了一定的不平衡性。在粵、客、閩、贛、吳、湘等方言中,入聲得到了不同程度的保留;而在北方方言中,入聲僅在晉語中全部得到了保留。侯精一先生在《現(xiàn)代晉語研究》中將晉語分為八片,并將輝縣方言劃分在邯新片下的獲濟小片,其區(qū)域“包括河北省南部、河南省北部、山西省東南部共三十六個市縣”[1]33,特點是“古入聲清音聲母、次濁音聲母字今多讀入聲,古入聲全濁音聲母字今多讀陽平,大部分或一部分入聲字舒化后今讀平聲,不分尖團,多數(shù)市縣用變韻方式表示各種語法功能,其中有的相當于北京話的輕聲'子'尾”[1]38。楊耐思也曾把北方方言的入聲分成三種類型[2]:第一種類型帶喉塞音韻尾,并且表現(xiàn)為短調;第二種類型的喉塞音韻尾比較模糊,有時聽起來若有若無,但保持短調;第三種類型不帶喉塞音韻尾,也不表現(xiàn)為明顯的短調,只保持一個獨立的調位,從而與“平、上、去”三聲相區(qū)別。
1.輝縣方言入聲韻的特點
(1)輝縣方言共有5個單字調,分別是陰平、陽平、上聲、去聲和入聲。其中入聲又分為8個入聲韻,以[調]和[藜]為主元音分為兩組,每組工整對應:
實際上,輝縣方言的8個入聲韻也可以按韻頭分為無韻頭和[i]、[u]、[y]韻頭,也工整對應。
(2)古代入聲韻尾[-p、-t、-k]在輝縣方言中全部發(fā)展為喉塞音韻尾[]。比如咸攝入聲字“搭”的中古音應讀[-p]尾,山攝入聲字“割”的中古音應讀[-t]尾,宕攝入聲字“藥”的中古音應讀[-k]尾,但這些字在今輝縣方言中都只收喉塞音韻尾[]。
(3)輝縣方言入聲在調類上不分陰陽,在調值上讀為短促調[]。例如,中古全清書母入聲字“失”在今輝縣方言中讀為[],次濁明母入聲字“膜”在今輝縣方言中讀為[],全濁禪母入聲字“食”在今輝縣方言中讀為[],且調值都為短促調[3]。
2.輝縣方言入聲韻的來源
為探尋輝縣方言入聲韻的來源,本文選取了一些例字,對其在輝縣方言、普通話和中古漢語中的讀音作方言學意義上的比較(見表1):
表1
[奕] [奕]開口呼[調鬡]咸開一合 磕喝喝水咸開三葉 折折疊涉深開三緝 蟄驚蟄澀山開一曷 割渴喝喝彩山開三薛 哲蜇蝎子蜇人徹折折斷設浙熱宕開一鐸 各擱胳胳膊郝姓惡善惡曾開一德 得德特勒則肋塞刻克曾開三職 策測色梗開二陌 澤格客梗開二麥 責策冊革隔山合一末 撥潑末沫宕開一鐸 博泊摸江開二覺 剝駁曾開一德 墨默梗開二陌 迫魄陌陌生[ei] [o] [o]開口呼[e]開口呼曾開一德 北黑[ai] [a]開口呼梗開二陌 百拍拍打拆拆開窄梗開二麥 掰掰開麥脈摘[尢] [尢]齊齒呼[藜鬡]深開三緝 執(zhí)濕十什什物拾拾起來臻開三質 秩質實室曾開三職 直值織食梗開三昔 只尺適石梗開四錫 吃[u] [u]合口呼臻合一沒 不沒沉沒、沒有通合一屋 卜撲木通合三屋 福復服目[ia] [a]開口呼咸開二洽 夾掐咸開二狎 壓押山開二轄 瞎轄管轄[i調鬡] [ie] [e]開口呼咸開三葉 聶姓接獵咸開三業(yè) 劫怯業(yè)咸開四帖 跌帖貼山開三薛 鱉滅列烈裂孽山開三月 揭歇山開四屑 憋撇撇捺鐵捏切切開結潔噎山合三薛 劣山合四屑 血[i藜鬡] [i] [i]齊齒呼[u藜鬡] [uo] [o]開口呼深開三緝 立集習級吸急臻開三質 筆七疾吉一臻開三迄 乞曾開三職 逼力即息熄極梗開三昔 僻籍惜梗開四錫 劈滴踢敵歷績擊山合一末 脫括包括豁豁然山合三薛 說說話宕開一鐸 托諾落烙洛作作坊、工作宕開三藥 若弱
[uo] [u藜鬡]宕合一鐸 郭廓擴擴充霍劐用刀劐開江開二覺 桌啄戳捉曾合一德 國或惑通合二麥 獲通合三屋 縮[u調] [o]開口呼[a]開口呼山合二鎋 刷[u藜鬡] [u] [u]合口呼深開三緝 入臻合一沒 突骨筋骨、骨頭忽臻合三術 出術述通合一屋 禿讀獨鹿速祿谷哭通合一沃 督毒通合三燭 燭[y藜] [y調鬡] [藜]開口呼山開三薛 薛山合三薛 雪閱山合三月 月越山合四屑 決訣宕開三藥 略掠削虐瘧瘧疾雀麻雀鵲喜鵲宕合三藥 頭、大鋤江開二覺 覺知覺角確確定岳學樂音樂[iau] [a]開口呼宕開三藥 腳藥鑰鑰匙[y] [y藜鬡] [y]撮口呼臻合三術 律率速率橘臻合三物 屈通合三屋 菊蓄儲蓄綠通合三燭 曲[u] [u]合口呼通合三燭 足
由上表可見,輝縣方言入聲韻的來源遵從以下規(guī)律:
(1)和中古漢語比較(不含在輝縣方言中入聲舒化的字)
①以低元音[調]為主元音的入聲韻來源于中古漢語咸攝、山攝、宕攝、江攝的全部入聲字,曾攝開口一等、曾攝合口一等、梗攝開口二等、通攝開口二等的全部入聲字,部分深攝開口三等、曾攝開口三等、通攝開口三等入聲字。
②以央元音[藜]為主元音的入聲韻來源于中古漢語臻攝全部入聲字,梗攝開口三等四等、通攝合口一等全部入聲字,部分深攝開口三等、曾攝開口三等、通攝開口三等入聲字。
(2)和普通話比較(不含在輝縣方言中入聲舒化的字)
①以低元音[調]為主元音的入聲韻來源于舒化后主元音為開口呼的入聲字,這些入聲字按照韻頭的不同讀為相對應的入聲韻。其中,普通話韻母為]的“腳、藥、鑰”讀為入聲韻母[]屬于特殊現(xiàn)象。
晉語入聲的塞音韻尾均以喉塞音的形式保留了下來。因此,可以根據(jù)入聲韻韻母主元音的不同對區(qū)內方言點進行分組。于晶根據(jù)入聲韻的分組情況將晉語分為三種類型,其中涉及到山西、內蒙古、陜西、河南、河北等地晉語區(qū)的諸多方言點,本文選取山西和河南域內晉語為例[3]:
(1)第一種類型
這種類型在山西方言中僅有個別的點,如平遙、介休等,其主元音多為低元音[A],只有昔陽一地的主元音為央元音[藜]。
(2)第二種類型
山西和河南境內的大部分地區(qū)的晉語都是此類型,其主元音分別為低元音[a](ɑ、a)和央元音[藜]。代表方言點為太原、晉城、輝縣等。
(3)第三種類型
這種類型在山西境內分布不太廣,主要集中在忻州及其附近地區(qū),主元音分別為低元音[a]、中后元音[]、央元音[]。河南境內晉語區(qū)的個別點也屬此類入聲韻,例如獲嘉、博愛、安陽等,但獲嘉和安陽的主元音是高元音[i]、[u]、[y].
不難看出,晉語區(qū)中的大部分方言點都有兩種入聲韻,只有個別方言點存在一種或三種入聲韻。這說明在晉語中,入聲韻總體上表現(xiàn)出合并的趨勢,并且這種合并大體上是沿著a、蘅、藜→a、藜→A的方向演進,從而提示在韻類合并的進程中,中元音是最不穩(wěn)定的。
輝縣方言的入聲韻分別以低元音[調]和央元音[藜]為主元音,由[]、[]、[]、[]和[鬡]、[]、[]、[]兩組8韻構成,這說明它與晉語區(qū)的大部分方言一樣,正處于入聲韻合并的中間階段。
1.在調類上,輝縣方言的入聲是和“陰平、陽平、上聲、去聲”并列的5個單字聲調之一,沒有陰陽之分。例如,“出、急、筆、納”在古代漢語中均為入聲字,通過歷史上“入派三聲”的演變,在現(xiàn)代漢語普通話中分別讀為[ts'u55]、[i35]、[pi214]、[na51];而在輝縣方言中,它們仍保留入聲的讀法,分別讀為 [ts'3]、[t3]、[pi3]、[n3]。再如,根據(jù)古漢語聲母清濁的區(qū)別, “識”、“石”二字在今山西沁縣方言中分別讀為陰入和陽入,而在輝縣方言中,它們都讀為[s]。
目前,入聲在晉語的各方言點中以不同的特點存在著,其中太原所處的晉陽小片(屬并州片)“入聲分陰陽,古入聲的次濁聲母字今讀陰入”[1]36,上黨片中的潞安小片(包括潞城、壺關、沁水等)“入聲也分陰陽”[1]37,而“澤州小片的晉城、陽城、高平入聲不分陰陽。只有陵川一處入聲分陰陽”[1]39?!瓣P于晉語的入聲調可以從兩個方面看,若從調類看,有的有兩個入聲,有的有一個入聲。大致是山西中部、西部、東南部的入聲多分陰陽,山西北部及山西境外的晉語包括……河南北部入聲多不分陰陽,只有一個入聲。……若從調值看,多數(shù)是短促的,也有的拉得很長。一般來說,一個入聲的地區(qū),入聲都比較短促。兩個入聲的地區(qū),陰入比較短促,陽入有的短,有的略長?!盵1]78由此看來,在晉語的中心地帶,入聲分陰陽、分長短是普遍現(xiàn)象,而在比較偏遠的地方,這種現(xiàn)象已逐漸消失。在此之中,陵川是一個例外,這是因為陵川地勢封閉,方言受外界的影響較小。與陵川相鄰的輝縣入聲不分陰陽,則是由于其遠離晉語的中心地帶,并且與外界的交流較為密切,方言語音受到了普通話、鄭州話和新鄉(xiāng)話等強勢方言的影響。
1.輝縣方言入聲舒化的特點
通過對《中原音韻》進行研究,我們可以大致梳理出中古入聲的分化演變過程:在元代的北方方言中,古入聲字只分派到陽平、上聲和去聲中,即“入派三聲”,其演變規(guī)律為全濁聲母入聲字歸陽平,次濁聲母入聲字歸去聲,清聲母入聲字歸上聲;后來,歸入上聲的古清聲母入聲字再次分化,分派到陰平、陽平和去聲中,形成了“入派四聲”的復雜局面。現(xiàn)代漢語普通話中,入聲字的分派規(guī)律與此基本相同。
在全國各地方言入聲字的舒化過程中,大部分地區(qū)還存在著另外兩個特點:一是從聲母角度看,全濁聲母入聲字舒化的比例最高;二是從韻母角度看,主元音為低元音的入聲字舒化速度最快。輝縣方言入聲舒化也同時兼有此兩方面的特點。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晉語區(qū)皆保留入聲,中原官話區(qū)沒有入聲,而輝縣恰好位于兩個方言區(qū)的交界地帶,因此其入聲舒化的特點更為明顯。
(1)入聲舒化的比例較高
下表將輝縣方言和晉語區(qū)內部分方言點的入聲舒化情況進行比較:
表2
可以看出,輝縣方言入聲舒化的比例在晉語區(qū)內較高。在河南省境內,濟源、博愛、修武、安陽、獲嘉、輝縣、新鄉(xiāng)等縣市的地理位置大致是從西到東排列,各地區(qū)方言中入聲舒化的比例也是從西向東遞增。也就是說,在河南省境內,越靠近中原官話地區(qū)或中心城市,其方言入聲字舒化的比例越高。另外,山西境內的壺關、陵川兩地和輝縣相鄰,其入聲舒化比例卻僅為8.88%和9.07%;河南的新鄉(xiāng)和輝縣相鄰,其入聲舒化比例卻高達83.3%。這種差別是由地理因素造成的。壺關、陵川兩縣地處山區(qū),交通不便,而“新鄉(xiāng)地區(qū)中部……自西南向東北,是一條西漢時期的黃河故道,……(新鄉(xiāng)方言)在口語中,分東西兩大塊,西部地區(qū)保留有大量的入聲,而在東部,則幾乎沒有入聲,尖團音卻很分明”[4]。黃河改道后新鄉(xiāng)東西部結合在一起,人員之間的交往大為便利,入聲和尖團音這兩種語言特點在交叉蔓延的同時也在逐漸弱化,并共存于如今的新鄉(xiāng)方言中。
(2)舒化后歸陰平的入聲字較多
下表將輝縣方言和晉語區(qū)部分方言點的數(shù)據(jù)進行綜合比較:
表3
唐作藩先生認為,在普通話中“常用古入聲字,大約500來個,有將近二分之一歸入去聲,將近三分之一變讀為陽平,其次是變讀為陰平,約占百分之十五,最少的變讀為上聲,約占百分之六”[5]。由此可以大致推算,普通話中入聲舒化歸入平聲的比例將近48%,歸入去聲的約占50%。①由于還有6%的古入聲字讀為上聲,總和超過100%,故這里的48%和50%都不是精確數(shù)據(jù),只能反映大致比例。
在普通話中,舒化后歸去聲的入聲字比歸平聲的多,其中歸平聲的入聲字,又可以分為歸陰平和歸陽平兩部分。在輝縣方言中,陽平來自于古清聲母上聲字和全濁入聲字,這和普通話演變規(guī)律大致相同。因此可以推斷,在輝縣方言中,舒化后歸平聲的入聲字比例較高,是因為有一部分入聲字舒化后讀為了陰平。
2.輝縣方言入聲舒化特點的成因
從宏觀上看,輝縣方言入聲舒化的規(guī)律較多受到了中原官話的影響。王福堂先生認為:“從地理上看,方言是逐漸變化的。方言區(qū)中心地帶的特點,擴散到邊緣地區(qū)時會變得模糊起來,甚至消失。所以邊界地帶的方言常常不能具有本方言的全部特點,卻有可能具有另一個方言的某些特點。”[6]正因為如此,輝縣方言同時兼有晉語和中原官話的特點。
輝縣在行政區(qū)劃上屬于河南省,但其方言帶有明顯的入聲調,與河南境內的中原官話有顯著區(qū)別,卻與晉語保持一致。因此,輝縣方言歷來被研究者劃入晉語區(qū)。然而,輝縣在政治、經濟、文化上與新鄉(xiāng)乃至鄭州等大中型城市有著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居民之間的交往十分頻繁,這使得輝縣方言在入聲舒化的規(guī)律上逐漸向中原官話靠攏。由前文的數(shù)據(jù)可以看出,河南省晉語區(qū)內,距中原官話區(qū)中心鄭州越遠,則舒化程度越低,反之亦然。因此可以說,由行政區(qū)劃因素導致的強勢方言已經對輝縣方言中入聲字舒化的程度造成了直接或間接的影響。
這種影響不僅體現(xiàn)在入聲舒化的比例上,也體現(xiàn)在這部分舒化后的入聲字的歸向上。我們知道,中原官話中已無入聲,其入聲舒化的特點之一是“次濁入聲字大部分歸陰平”,而以北京話為代表的其他方言入聲舒化的特點是“次濁入聲字大部分歸去聲”。由于受到中原官話的影響,部分舒化后本該歸去聲的入聲字讀成了陰平。有研究證明,河南省境內已經呈現(xiàn)出了清聲母從北到南歸入陰平漸多的趨勢。所以,輝縣方言的入聲字舒化后便有較大比例讀為了陰平。
從微觀上看,調值相同或相近的調類較易歸并。王臨惠在 《汾河流域方言的語音特點及其流變》中談到:“今汾河流域方言促聲舒化的過程中,許多字丟失塞尾以后向調值接近的舒聲調靠攏?!阋?聲調合并的條件是調值的相同或相近?!诓煌窖岳?相同調類的歸向不同是不同方言中聲調的調值發(fā)展的趨向不同造成的,亦即調值的相同或相近是調類歸并的首選條件。”[7]輝縣方言的陰平調值為44,入聲調值為3,兩者調值十分接近,即所謂的“入舒同調型”。因此可以推斷,在語言的發(fā)展過程中,輝縣方言的古入聲字丟失了喉塞尾后,直接轉化成了與入聲調值最相近的陰平調。
[1]侯精一.現(xiàn)代晉語的研究[M].北京:商務印書館, 1999.
[2]楊耐思.中原音韻音系[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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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陳泓,李海潔.黃河故道與新鄉(xiāng)方言[J].韶關學院學報,20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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