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曹雪芹的《紅樓夢》問世之后,數(shù)百年來,對于這部名著的研究熱經(jīng)久不衰。新中國成立后,更因為毛澤東對這部書的喜愛,而將紅學熱推到新的高度。他要許世友這樣戎馬倥傯的將軍讀《紅樓夢》,已成為有名的趣談。且不說俞平伯、周汝昌這些大家,畢其一生做足了紅學文章,就是象王蒙、二月河這樣的大作家,亦從《紅樓夢》中獲益匪淺。他們不但撰寫研究文章,還作用于自己的創(chuàng)作而蔚然成象。前幾年,劉心武先生在中央電視臺《百家講壇》開講他的《紅樓夢》研究,獨辟蹊徑而一掃舊識,引來一片嘩然以及激烈的爭論?!都t樓夢》作為中國最大的一筆文學遺產(chǎn),受到歷代讀者的喜愛并引發(fā)一波又一波的研究熱潮,這是很正常的事。對這部書的研究與解讀,亦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眾說紛紜,莫衷一是,這是一件好事。如果在文學評論中出現(xiàn)獨步天下的現(xiàn)象,則說明文藝不是在繁榮,而是在萎縮。
現(xiàn)在,我的案頭上又擺著《我也說紅樓》這部書稿。作者王新華先生,是新中國的同齡人,他既非皓首窮經(jīng)的紅學研究專家,也非王蒙、二月河、劉心武這樣的作家。他出身于軍旅,轉(zhuǎn)業(yè)后當過公務(wù)員,中年以后又效命于企業(yè)。三種職業(yè)都與文學相去甚遠,但他天生有一種優(yōu)雅的文學情懷。他出版過武俠小說,也出版過企業(yè)管理的論文集。近幾年來,他又承擔起修建武漢天興洲公鐵兩用橋長江大橋的重任。胸中錦繡,江上魚龍,以詩書怡情,枕濤聲入夢。進入天命之年后,新華先生的這種生活,既勵志,又養(yǎng)心。樂莫大焉。
《我也說紅樓》是一部很有趣味的書,作為紅學研究發(fā)燒友的新華先生,撇開了傳統(tǒng)的研究方法,從史湘云與薛寶釵這兩個人物入手,分析《紅樓夢》中諸位佳人的性格與處世的方式。在他看來,薛寶釵懂進退、識大體,移植于今世,可作為事業(yè)上的好幫手。而史湘云端莊賢淑、性格好,若居家過日子,定是一個相濡以沫相夫教子的好女子。當然,他對林黛玉也欣賞,但覺得她那種多愁善感的性格,加之過于敏感,與之相處,雖然有時快樂,但也有生不盡的煩惱。這種女子,無論是擱在家庭還是放諸事業(yè),似乎都不妥當。
新華先生以現(xiàn)實生活為參照,對薛寶釵與史湘云大加贊賞,這不是學院派的考據(jù)與索隱,而是立足現(xiàn)實的鮮活學問,他為《紅樓夢》的研究,又添了一家之言。
今年九月,建造了五年的武漢天興洲長江大橋?qū)⒁e行通車典禮,而這部《我也說紅樓》的線裝版也將同時問世。事業(yè)與愛好兩方面,新華先生都向時代以及自己的甲子之年交出了滿意的答卷。作為他的老朋友,誠摯地為他感到高興。
樂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