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艷
《孤獨的割麥女》
——語域分析
■張艷
用語域理論來分析詩歌有助于對詩歌的深層理解和鑒賞。文章試圖運用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中的語域理論來分析William Wordsworth的詩歌——(孤獨的割麥女),從而探討語域理論在文學分析中的可操作性和可應用性,以及用語域理論指導詩歌分析是具有科學性和客觀性的。
如華茲華斯所說,詩是詩人內心感情的自發(fā)流露。所以詩歌用最簡潔的語言表達著人類豐富、美好、深刻的思想感情一種形式。著名美學家朱光潛認為,詩歌是文學的精華,是最精練的語言藝術。詩歌的這種特性自然就導致詩歌分析和鑒賞的復雜性和多面性。二十世紀30年代“新批評”派(New Criticism)以來的許多文學理論以“文本”為中心,認為文學批評是一個“完全自足的原理”,不依靠任何外文學語言和歷史手段,只需要切近文學篇章本身觀察和研究,這種文學批評理論和方法本身即要納入篇章語言的研究范圍之中。二十世紀中葉,國內外學者開始用語言學來分析文學作品。秦秀白曾指出文學文體學是“一種建立在語言學基礎上的文學批評,是運用語言學理論和方法研究文學文體的途徑”。由于沒有確切的理論作指導,分析過程中難免帶有主觀性、隨想性。本文試圖運用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中的語域理論來分析William Wordsworth的一首詩歌,以此探討用語域理論分析文學作品的可行性。
Halliday的語域理論是系統(tǒng)功能語法的重要理論之一。他在《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1985:XV)一書中明確指出,他寫這本書的目的是建構一個可用于語篇分析的語法框架。這種分析方法既沒有語言學家研究文體學通常只注重描述語言現(xiàn)象之片面,也沒有文學研究者通常忽視對語言形式作細致分析之不足。
Halliday把決定語言特征的情景因素歸納為三種:語場(field)、語旨(tenor)、語式(mode)。語場指實際發(fā)生的事情,或者指語言發(fā)生的環(huán)境,包含主題、講話者及其他參與者所參加的整個活動。語場決定交際的性質,構成話語的主要范圍,并影響詞匯和話語結構的選擇和使用;語旨指參與者之間的關系,包括參與者的社會地位以及他們之間的角色關系,它的不同會形成在正式程度、禮貌程度等方面不同的語域,如正式和非正式、禮貌和熟稔語體之分;語式指語言交際的渠道或媒介,比方說是口頭的還是書面的,是即興的還是有準備的,而且包括修辭方式。語篇體裁是通過語言來體現(xiàn)的,語言體現(xiàn)語篇體裁的過程是通過語域的體現(xiàn)來協(xié)調的。語域有反映文化的功能和預測語篇的功能,還可以根據(jù)語篇來預測可能產(chǎn)生語篇的語境,國內很多學者已經(jīng)探討了語域理論在語言教學、語篇分析、文體學、翻譯等領域中的用途。本文僅僅是用語域理論來分析英文詩歌的一種嘗試。
用語言學對詩歌進行分析主要是運用語言學理論和方式來分析詩歌的語用特征,以便進一步深入領會詩歌的內涵和意義,發(fā)現(xiàn)詩歌的美。威廉.華茲華斯描寫了一位在農(nóng)田獨自勞動的愛爾蘭少女形象:年輕的姑娘邊收割邊唱凄涼的歌。下面我們分別從語場(field)、語旨(tenor)、語式(mode)三方面來進行分析這首詩。
詩中蘇格蘭高原田野收割的場景是語場:晴朗碧藍的天空,空曠的蘇格蘭高原峽谷,一望無際的田野,微風拂動著金黃的麥浪,一位年輕的姑娘邊勞動邊歌唱。語域理論指出語場決定詞匯、語法和語音,因此詞匯的選擇必然為表現(xiàn)主題提供有力的手段。在用詞方面,該詩第一詩節(jié)連續(xù)使用solitary和其他三個其同義詞和同義短語,更進一步的突出了割麥女的孤獨,同時重復sing的同源詞來強化割麥女的音樂形象。恰到好處地描述了一個孤獨的蘇格蘭少女邊割麥邊唱歌的情景。詩中語言簡單,易懂,清新自然,意境優(yōu)美,這樣的語言,這樣的詞匯,從多角度、多側面表現(xiàn)了一幅清新凄美的勞動畫面,也表現(xiàn)了一個孤獨的割麥女真實而豐富的內心世界。
詩的語旨關系特別簡單:“我”和割麥女。詩的第三節(jié)描寫了割麥女歌唱的內容和主題,由于割麥女用的是蘇格蘭高地方言,作者作為一個外鄉(xiāng)人,自然聽不懂歌曲的具體內容,于是詩人對歌曲的內容進行了猜測。第5行到第7行,通過人們現(xiàn)時的痛苦來反映勞動人民生活的艱辛,表達了詩人對勞動人民同情和體恤勞動人民的心情。
詩中簡單的語旨關系同樣也是為詩歌的主題服務的:在引導讀者在歌聲中,想象中去體會勞動者的內心世界的同時,也表達了詩人對自然,對鄉(xiāng)村,對勞動人民的熱愛,以及對勞動的贊美。
詩中語言大多是比較正式的,但這種規(guī)則化的語言特征不是偶然的,就內容而言,該詩主要是對孤獨的蘇格蘭少女割麥時口中所吟唱的歌的描寫為主。而這種歌謠的形式是蘇格蘭傳統(tǒng)民謠體的變體,每四節(jié)八行詩中至少有六行壓韻,節(jié)奏感強,具有非常濃厚的音樂性,適于吟唱。華茲華斯獨具匠心,用這種音樂式的語言來描寫歌聲,使得內容與形式達到了完美的統(tǒng)一結合,在讀這首詩時,眼前不僅會出現(xiàn)一幅色彩鮮明,意境優(yōu)美的圖畫,耳邊同也會響起婉轉動人,悠揚悅耳的歌聲,正所謂詩中有畫,畫中有歌。這樣能更好地表達詩人對田園生活的贊美,對自然的向往,也更能引起讀者的共鳴。再一次從語言形式上實現(xiàn)了作者的創(chuàng)作意圖。
通過對這首詩進行語場(Field)、語旨(Tenor)、語式(Mode)上的分析,可以看出,語域理論不僅能幫助我們理解詩歌語言的表面形式和結構,而且能更進一步理解詩人隱藏在這些語言特征背后的創(chuàng)作意圖,進而更好的鑒賞詩歌的美學價值。詩是語言的極致,其特殊性不僅表現(xiàn)在音韻、節(jié)奏等“外在可感的形式系統(tǒng)”,也存在于其意境、情志等“內在理念的非形式系統(tǒng)”。因此,對詩歌表達形式的分析自然不能是枯燥的,片面的。同時還要兼顧它的語言形式,內涵本質以及作者的創(chuàng)作意圖,語域理論讓我們更全面、更客觀對詩歌進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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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 艷(1985-),女,山東棗莊人,山東師范大學外語學院09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語課程與教學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