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李東文

11個月，長牙

2010-7-13

周圍跟李小正差不多大的小孩都長牙齒了，有的小孩三四個月就開始長了，只有他還未見動靜，他快11個月了。

有人安慰我們，說遲長牙的小朋友牙齒結(jié)實。

以為他缺鈣什么的，去檢查，又一切正常。醫(yī)生也說有的小孩一歲多才長牙齒。但醫(yī)生還是開了些鈣片給他。

其實，李小正9個多月的時候，我把手指伸進他嘴里，就能摸到他門牙的地方有個小硬塊。根據(jù)早教網(wǎng)的指導，我們給他買了磨牙棒。

李小正是個很懶的人，磨牙棒那么香的小餅干，他放嘴里含含就扔了。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吃流質(zhì)的東西，還未學會，也不愿意咀嚼。到了10個月以后，他總是流口水——這是要出牙的前兆。又給他磨牙棒，還是不樂意要。

因為自家的小孩準備著長牙齒，我就在網(wǎng)上百度相關(guān)消息。一些消息令我噴飯。比如，某地某小孩，出生5天后長出兩顆牙，一周后又脫落。我懷疑這是假消息，太匪夷所思了不是嗎？

李小正快11個月的時候脾氣非常暴躁，動不動就發(fā)怒。這個時候，他不用扶墻都能搖搖晃晃地走路了，我們稍不留意，他就能把桌上的東西推到地上去。有時候，掉到地上去的東西是金屬的，就會發(fā)出驚天動地的聲音，我們都嚇一大跳，他反倒沒事人一樣站在那里眨巴著眼睛。

2006年7月的一天，好像是周末，醒來后，李小正喊我爸爸。我有種奇怪的感覺，就蹲下來跟他講話，他表達能力有限，就對著我笑。

哪里不對勁？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天，看到了，我看到李小正嘴里有兩個小白點。他長兩個門牙了。我跑去洗了手，把手指伸到他嘴里摸，確信他長了兩顆門牙。

他咬我。有點痛。咬完后，他自己都有些吃驚，看著我，似乎不知該怎么辦。

這兩顆牙齒，仿佛一夜之間長了出來一樣，之前一直被粉紅的牙肉包裹著。

各市國土資源局長座談會在杭州召開（省廳新聞宣傳中心） ............................................................................4-6

只有兩顆牙齒的李小正笑起來像個小老鼠。

一歲時吃了一頭豬

2010-7-4

李小正差不多一歲時跟我們?nèi)ネ馄偶彝妗?/p>

正如我所料，我們在外婆家受到了隆重的款待，這個家里吃完大餐又去那個家里吃，晚上還要喝茶什么的。我平時的應酬就不少，這幾年來，吃吃喝喝都有些怕了，私下里跟老婆講，還是在家里隨便吃點吧，不要搞得像大人物似的。

越是大的場面，越是人多的地方，李小正就越是開心。他生日那天，我與他大表姐、二表哥帶他去公園玩，順便拍幾張相。他在那個寧靜的公園里待了十分鐘不到就鬧著要走。這個時候，他的表達能力還非常有限，只能講少量的疊聲詞，比如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婆婆、公公、哥哥、姐姐、飯飯、果果之類的，無法跟我們講他不喜歡公園，他只是一味地拉著我的手到別處去。問他想去哪里，他說“走”。 他說“走”字的時候很果斷，有非走不可的感覺。我故意不走，他就去拉我表姐。

想給他拍幾張靚相再走，他偏不配合，一看到鏡頭對著他他便扭頭躲開。

表哥逗他，說不走，今天我們就在這里玩一整天。李小正嘴扃扁的，看上去很委屈。

我給表哥表姐買了不少零食。我自己也喜歡吃零食，所以一有機會就買。但我跟他們說好了，不能把果凍之類的東西給李小正吃，否則，全部的零食都要沒收。還買了些水果回去孝敬外公外婆。

回到外婆家里，晚飯已準備好了。擺了滿滿一桌，十幾個菜，像過年。

舅舅舅媽他們都未下班，外婆讓我先喂李小正，等大家都回來了才開飯。

明天午飯后我就要回佛山了，李小正母子將在外婆家里住一到兩個月。

李小正的飯菜早就做好了，我試了一下溫度，不涼不熱正好。飯是很爛的，入口即化的那種，是外婆專門給李小正做的，湯有些怪，全都是豬內(nèi)臟。

外婆給我也盛了一碗湯。我看到那些內(nèi)臟有些怕，又不好說不吃。

我老婆在旁邊看著我笑。她知道我不愛吃內(nèi)臟。

外婆說，小正吃過這一頭豬后快長高長大，健健康康，無病無災，開開心心……

吃一頭豬？我問外婆。

這些湯中有豬肉、豬腸、豬肝、豬心、豬尾、豬肺、豬肚……反正一頭豬中什么部位都有了——小孩子在這一天，吃一頭豬，表示有福氣，一生平安好運……

在我們老家和老婆的老家，在小孩小的時候，都不能當面告訴他“今天是你的生日”，說了怕招邪神。

李小正喝了大半碗湯，不肯吃湯渣。豬內(nèi)臟本來就不好吃，更何況是煲過湯的。我去大桌子那里要了些蛋，拌著飯喂他。但外婆不肯，一定要李小正吃些豬肝豬腸什么的。李小正吃了幾塊豬肝豬心，腸和肚子這些，太硬，他都吐了。外婆看我喂得笨拙，就接過碗來親自喂。她將每樣東西都塞李小正嘴里。外婆說，在嘴里過一下吐了，也算是吃過了。

我吃完外婆給我盛的湯后，坐在一旁看外婆喂他。外婆突然把李小正碗里的湯渣全倒到我的碗里，說，你都吃了吧，小正已經(jīng)吃過一頭豬了，你也要吃一頭。

如果外婆是我媽，我肯定會把碗里的豬內(nèi)臟倒回去讓她自己吃。一點也不好吃，還讓我吃這么多！小正媽媽也怕吃，笑著走開了。

晚飯后，李小正粘著外婆，要外婆跟他玩。但外婆不理他，把他推給我。我明白外婆的意思，是讓我多陪陪他。

第二天，是9月1號，表哥表姐都上學去了。外婆家里很安靜。我抱著李小正在看外公喝早茶帶回的《羊城晚報》。李小正很享受地貼在我身上一動也不動。

下午三點，小正媽媽送我出去坐車回佛山，小正與外公在玩數(shù)手指游戲。外婆讓小正與我“拜拜”，小正咯咯笑著朝我擺手，完全看不出有離愁別緒。

李小正1歲，還太小，未能明白什么叫做分離，也還未學會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