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桂榮

(安徽師范大學政法學院,安徽蕪湖 241003)

董仲舒對荀子和合思想的接受

劉桂榮

(安徽師范大學政法學院,安徽蕪湖 241003)

荀子的和合思想包括“樂和”的教化功能與“和民”的政治策略,共同服務于社會和諧的政治目的。這種思想為構(gòu)建大一統(tǒng)的社會提供了現(xiàn)實的思考和理論依據(jù)。漢代大儒董仲舒創(chuàng)造性地接受了荀子和合思想,并予以發(fā)展,為漢王朝統(tǒng)治做出了重要的理論貢獻。今天,和合思想對構(gòu)建和諧社會仍有非常重要的理論意義和現(xiàn)實價值。

董仲舒;荀子;和合思想

和合思想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精髓,有著悠久的歷史傳承。史伯說:“夫和實生物,同則不繼。以他平他謂之和,故能豐長而物歸之;若以同裨同,盡乃棄矣”(《國語·鄭語》)。這種關于世界起源的樸素辯證法觀點,意思是指和諧、融合才能產(chǎn)生、發(fā)展萬物。荀子作為先秦儒家的集大成者,敏銳地感受到時代新的需要,提出“天地合而萬物生,陰陽接而變化起,性偽合而天下治”(《荀子·禮論》)的和合思想,落實到政治層面,就是“樂和”的教化功能與“和民”的政治統(tǒng)治策略,從而達到社會和合、國泰民安的政治目的。董仲舒站在漢朝統(tǒng)治者的立場,為了結(jié)束“道術為天下裂”的思想局面,接受荀子的和合思想,以“和合為天地生成的本原和最高道德”[1]。他說:“中者,天下之所終始也;而和者,天地之所生成也。夫德莫大于和,而道莫正于中…是故能以中和理天下者,其德大盛;能以中和養(yǎng)其身者,其壽極命”(《春秋繁露·循天之道》),將和合思想納入他“天”的哲學體系中。本文著重研究董仲舒對荀子和合思想的接受與發(fā)展。

一

荀子和合思想首先體現(xiàn)為“樂和”,“樂和”觀念是荀子音樂理論的核心部分?！皹氛?審一以定和者也,比物以飾節(jié)者也,合奏以成文者也,足以率一道,足以治萬變”;“樂者,天下之大齊也,中和之紀也”(《荀子·樂論》)。荀子站在新興封建地主階級立場,凸顯音樂和合的社會功能。在他看來,“樂”追求的是整體結(jié)構(gòu)的和諧,這種和諧是人們遵守一以貫之的“道”,是剔除思想雜念、達到社會和合的綱紀。

荀子認為音樂與祭祀相似,“都是主體人內(nèi)心情感的發(fā)動,以調(diào)整人內(nèi)心各種思想情感的變化。譬如在祖宗的宗廟中聽音樂,使君臣上下‘和敬’,在家內(nèi)聽音樂,使父子兄弟‘和親’,在族黨內(nèi)聽音樂,使少長‘和順’。‘故樂者,審一以定和者也,比物以飾節(jié)者也,合奏以成文者也’……荀子這種和合的和諧、和合的樂曲,溝通了宗廟、鄉(xiāng)里、家庭內(nèi)部人們的情感,喚起了追祀祖先的情思,增強了宗廟、鄉(xiāng)里、家庭凝聚、團聚的力度?！盵1]正因為音樂具有很大的社會功用,荀子特別注意音樂的負面效應。他將音樂分為雅樂和淫聲,認為淫聲是發(fā)端于人的性情且是無所節(jié)制的音樂,是人惡的自然本性的流露,如果放任自流,必然導致紛亂。所以,他非常推崇先王的雅樂,認為雅樂能正確地引導人民的情感,使之合理地流露。荀子和合哲學追求人與社會、自然真正地和合,充分肯定人的情感流露的合法性和必要性。他說:“故人不能無樂,樂則不能無形,形而不為道,則不能無亂。先王惡其亂也,故制雅、頌之聲以道之,使其聲足以樂而不流,使其文足以辨而不勰,使其曲直、繁省、廉肉、節(jié)奏足以感動人之善心,使夫邪汗之氣無由得接焉。”(《荀子·樂論》)

荀子“樂和”的教化功能建基在“群分”的基礎上,形成一種和諧的社會等級群體。因此,他的“樂和”與“禮義”就自然地結(jié)合在一起。包愛軍先生說:“荀子認為聲樂同于禮義,甚至認為是禮的一部分。在他看來,聲樂并非如同我們所理解的純藝術范疇的聲樂,而是已經(jīng)套上了禮義外罩的具有各種規(guī)范的聲響形式。聲樂從里到外表現(xiàn)得更多的是禮義的涵義,可稱之為禮義的代名詞?！盵2]也就是說,荀子“樂和”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調(diào)節(jié)社會秩序,“樂和同”與“禮別異”(《荀子·樂論》)具有同樣的社會功效,旨在于維系有序的等級秩序,達到教化的效果。他說:“且樂也者,和之不可變者也;理之不可易者也。樂和同,禮別異。禮樂之統(tǒng),管乎人心矣。窮本極變,樂之情也;著誠去偽,禮之經(jīng)也”(《荀子·樂論》)。荀子“樂和”教化思想不同于一般的強權政治的專管鉗制。這種“樂和”教化功能具有雙向性,他希望達到“君臣上下同聽之”、“父子兄弟同聽之”、“長少同聽之”(《荀子·樂論》)的真正的社會和合功效。

荀子的音樂教化作用與他的“和民”思想是一脈相承的。他說:“夫聲樂之入人也深,其化人也速,故先王謹為之文。樂中平,則民和而不流;樂肅莊,則民齊而不亂”(《荀子·樂論》)。他像孔孟一樣希望統(tǒng)治者實行仁政,與民和諧相處,達到長治久安,否則,“馬駭輿,則君子不安輿;庶人駭政,則君子不安位”,“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荀子·王制》)。荀子用馬駭輿的嚴重后果比喻人民駭政的可怕性,用水與舟的關系形象地說明君民之間的關系,以載舟覆舟的比喻向統(tǒng)治者提出“和民”政策的重要性,和民則國家安定、社會安寧,否則君主無法統(tǒng)治。

如何做到“和民”?荀子認為要輕徭薄賦、不奪民利。他說:“王者之[法],等賦,政事,財萬物,所以養(yǎng)萬民也。田野什一,關市幾而不征,…是王者之法也?！?《荀子·王制》)荀子認為和民政策就是要養(yǎng)民,養(yǎng)民自是為民著想,采取各種手段減輕人民的負擔,不能向民奪利:對于從事耕作的農(nóng)民,只能收十分之一的賦稅;對于從事商業(yè)活動的商人,要規(guī)范他們的行為,嚴厲查禁從事不法活動的投機者,對于從事正當?shù)纳虡I(yè)活動的人們,要大力支持包括不征收他們的賦稅;對于從事林業(yè)和漁業(yè)活動的人們,要引導他們掌握適當?shù)募竟?jié)時令,不可竭澤而漁,即“草木榮華滋碩之時,則斧斤不入山林,不夭其生,不絕其長也;黿鼉魚鱉鰍膳孕別之時,罔罟、毒藥不入澤,不夭其生,不絕其長也;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者不失時,故五谷不絕,而百姓有余食也,污池淵沼川澤,謹其時禁,故魚鱉優(yōu)多,而百姓有余用也;斬伐養(yǎng)長不失其時,故山林不童,而百姓有余材也”(《荀子·王制》)。

荀子還認為,統(tǒng)治者要知節(jié)裕民,藏富于民,這樣才能使民“和”。他說:“足國之道,節(jié)用裕民,而善藏其余。節(jié)用以禮,裕民以政。彼裕民故多余,裕民則民富,民富則田肥以易,田肥以易則出實百倍?！诠?jié)用裕民也”(《荀子·富國》)。這里要求統(tǒng)治者節(jié)儉用度而不使賦斂過重,加重人民的負擔。不僅如此,更要做到平政愛民,使人民得以溫飽而有余裕以進行生產(chǎn),達到藏富于民的目的。他還從反面論證不知節(jié)裕民、藏富于民的危害。認為:“不知節(jié)用裕民則民貧,民貧則田瘠以穢,田瘠以穢在出實不半,上雖好取侵奪,猶將寡獲也;而或以無禮節(jié)用之,則必有貪利糾矯之名,而且有空虛窮乏之實矣。此無它故焉,不知節(jié)用裕民也?！彼运麖娬{(diào)統(tǒng)治者要“以政裕民”,警告統(tǒng)治者“故王者富民,霸者富士,僅存之國富大夫,亡國富筐篋、實府庫。筐篋已富,而百姓貧,夫是之謂上益而下漏;入不可以守,出不可以戰(zhàn),則傾覆滅亡”(《荀子·富國》)。

荀子的和合思想由“樂和”到“和民”表現(xiàn)了荀子自覺地從作為現(xiàn)實制度的層面上發(fā)展儒家的仁政思想?！皹泛汀钡闹匦臄[在主體的內(nèi)在心性修養(yǎng)上,“和民”將思考的重心轉(zhuǎn)移到社會政治制度的建設層面上,這些對于保持儒家內(nèi)圣外王之道的完整性,對于保證儒家作為具有批判的品格的理想主義精神與現(xiàn)實的相互聯(lián)結(jié),都非常重要,從而開啟了儒家在漢代獨尊的理論先河。

二

漢王朝經(jīng)過暴秦之后,吸取教訓,實行休養(yǎng)生息政策,經(jīng)過幾代“無為之治”,出現(xiàn)了“文景之治”的繁榮局面。但是漢初承襲分封制,為政局穩(wěn)定埋下了隱患,后來經(jīng)文、景的削藩等措施才換來了表面的安定,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大一統(tǒng)體制,潛在的政治危機一直威懾劉氏皇權。董仲舒生活在這個時期,深切感受到黃老“無為之治”已經(jīng)不能解決現(xiàn)實的流弊,迫切需要一種新的學說來解決現(xiàn)實的危機,荀子的和合思想就是診治當時社會流弊的一劑良藥。

董仲舒自覺地接受了荀子的“樂和”教化功能思想。他說:“樂者,盈于內(nèi)而動發(fā)于外者也”(《春秋繁露·楚莊王》);“故聲發(fā)于和而本于情,接于肌膚,臧于骨髓,故王道雖微缺,而筦弦之聲未衰也”(《天人三策》);“緣天下之所新樂而為之文曲,且以和政,且以興德。天下未遍合和,王者不虛作樂”(《楚莊王》)。通過圣人的雅樂達到教化的政治目的,董仲舒幾乎與荀子同出一轍?！爸茷閼旄闹?樂為應人作之。彼之所受命者,必民之所同樂也?！倍偈娣浅ｕr明地指出,“樂”是王者根據(jù)民心所向來制作的,“是故舜作《韶》而禹作《夏》,湯作《頀》而文王作《武》。四樂殊名,則各順其民始樂于己也。”舜、禹、湯、文王這幾個圣王所作的雅樂是根據(jù)當時的民心所向來完成的,“舜時,民樂其昭堯之業(yè)也,故《韶》。韶者,昭也。禹之時,民樂其三圣相繼,故《夏》。夏者,大也。湯之時,民樂其救之于患害也,故《頀》。頀者,救也。文王之時,民樂其興師征伐也,故《武》,武者,伐也”(《春秋繁露·楚莊王》)。董仲舒完全吸收了荀子雅樂能引導人們?nèi)合蛏频慕袒枷?認為“樂”對于維系社會和諧秩序,具有“禮”一樣的功效。

“和民”政策是董仲舒仁政的核心內(nèi)容,也是沿著荀子的理路發(fā)展而來的。他說:“五帝三皇之治天下,不敢有君民之心,什一而稅,教以愛,使以忠,警長老,親親而尊尊。”(《春秋繁露·王道》)董仲舒尖銳地指出土地兼并的結(jié)果是“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漢書食貨志上》),“富者奢侈羨溢,貧者窮極愁苦,窮極愁苦而上不救,則民不樂生”,”(《董仲舒?zhèn)鳌?。董仲舒看到腳下無寸土、無以聊生的貧民“常衣牛馬之衣,而食犬彘之食”(《漢書食貨志上》),抨擊土地兼并這一“與民爭利”給老百姓所帶來的貧困慘狀。他批評秦漢時期的苛政“竭民財力,百姓散亡,不得從耕織之業(yè)”(《董仲舒?zhèn)鳌?,贊嘆“古者稅民不過十一,其求易供;使民不過三日,其力易足”。他闡發(fā)《春秋》大義說:“春秋之法,兇年不修舊,意在無苦民爾”(《竹林》),提出自己的仁政主張:“勸農(nóng)事,無奪民時,使民歲不過三日,行十一之稅”(《五行順逆》),“薄賦斂,省徭役,以寬民力”(《漢書·食貨志上》)。

董仲舒堅決反對國家、食祿者和地主階級與民爭利,并有針對性地提出自己的政治主張,具體包括:第一,“鹽鐵皆歸于民”,即反對鹽鐵專賣,反對國家直接從事工商業(yè)的經(jīng)營以獲取財政收入,認為統(tǒng)治階級已經(jīng)“身寵而位高,家溫而食厚祿”,還要“因乘富貴之資力,以與民爭利于天下”(《漢書·董仲舒?zhèn)鳌?,這是違背了“天之理”,強調(diào)“貧富之道,莫之奪予”;第二,不應“顓(專)川澤之利,管山林之饒”,(《漢書·食貨志上》“川澤之利”、“山林之饒”是農(nóng)耕經(jīng)濟體制中民眾賴以為生的基礎,是社會和諧的保證。他一再強調(diào):“有大俸祿亦皆不得兼小利與民爭業(yè),乃天理也”(《度制》)。這些與荀子“輕徭薄賦、不奪民利”的和民政策同出一轍,而且董仲舒非常重視統(tǒng)治者為民眾謀利。他說:“古之圣人,見天意之厚于人也,故南面而君天下,必以兼利之”,(《春秋繁露·諸侯》)強調(diào)圣人的目的是“為天下興利”。(《春秋繁露·考功名》)可見,董仲舒“和民”政策以現(xiàn)實為基點,關注民眾的生存樣態(tài),這是對荀子重視民利思想的承繼,對孔孟義利思想的擴展。

三

董仲舒接受了荀子的和合思想,這是毋庸置疑的歷史事實,但漢儒之首的大師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與闡發(fā)。

荀子的和合思想主要根源于先秦儒家大同的社會理想?！皹泛汀苯袒枷氩煌谝话愕膹姍嗾蔚膶９茔Q制,具有雙向性。他希望達到“君臣上下同聽之”、“父子兄弟同聽之”、“長少同聽之”(《荀子·樂論》)真正的和合社會功效。荀子的“和民”思想包括著“養(yǎng)民”、“富民”的進步思想。他通過對天地自然、人倫社會的深入探究,深刻地認識到“和合”乃宇宙萬物的本質(zhì)以及天地萬物生存的基礎。他把對自然界和合現(xiàn)象的探討延伸到人類社會。他的“樂和”、“和民”的思想,目的在于探尋人倫社會的“和合”現(xiàn)象及其本質(zhì),探尋使人與自然、人與社會達成和合之境的法則。正如陳來先生所說:“荀子更重視的不是文化的儒家,而是政治的儒家?！盵3]

董仲舒和合思想是與他的“天”的哲學緊密聯(lián)系的。他不僅接受了荀子的“樂和”、“和民”思想,而且還創(chuàng)造性地把荀子這些觀點融入自己的天人感應的哲學體系中。董仲舒認為,音樂“發(fā)于和而本于情”,“人之受氣茍無惡者,心何栣哉?吾以心之名,得人之誠。人之誠,有貪有仁。仁貪之氣,兩在于身。身之名,取諸天。天兩有陰陽之施,身亦兩有貪仁之性。天有陰陽禁,身有情欲栣,與天道一也。”(《春秋繁露·深察名號》)音樂以人的情性為本,人的性情與“天道一”。董仲舒將音樂的自然性根源和人文性根源都歸結(jié)為天,順理成章地賦予音樂天道的合法性,將音樂的和合功效,納入自己的天人感應的哲學體系中,為音樂的社會功能尋找了一條形而上的理論依據(jù)。

董仲舒的“和民”政策也納入了“天”的哲學體系中。董仲舒根源于秦漢大一統(tǒng)家天下的歷史現(xiàn)實,他的“和民”思想目的是為統(tǒng)治者提供一套可行的統(tǒng)治術;但為了抑制君主權力過分膨脹,他在張揚“以人隨君”的同時,強調(diào)“以君隨天”,從而徹底完成了他的“天”的哲學。

總之,董仲舒站在封建地主階級的立場,接受荀子的和合思想,直面現(xiàn)實,完成了儒學由文化向政治的角色轉(zhuǎn)換。他提出:“凡物必有合”,“陰者陽之合”,“妻者夫之合,子者父之合,臣者君子合”(《春秋繁露·基義》)。強調(diào)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是“合”,而不是“爭”?？梢娝皹泛汀?、“和民”等根本用意在于維護不同等級人們之間的安定團結(jié)和國家社會的和諧穩(wěn)定,對鞏固當時處在上升階段的封建生產(chǎn)關系,保證國家社會以及家庭的和平安定都起了巨大的積極作用。即便在今天,如果我們剝離掉他們的階級性,和合思想也是一種充滿詩意和感召力的瑰寶。張立文先生認為:“和生、和處、和立、和達、和愛五大倫理,亦即五大全球價值,是21世紀人類重要倫理和重要價值。中華民族和合文化將在化解人類所面臨的沖突中,走向世界,并將逐步被世界所認同?！盵4]它對于處理好人與自然的協(xié)調(diào)發(fā)展、人與人的和諧共處以及人的心靈和諧等新的時代問題,有著不可替代的積極意義。

[1] 張立文.中國文化的精髓——和合學源流的考察 [J].中國哲學史,1996,(1)、(2).

[2] 包愛軍.荀況論聲樂與禮義、天道的關系[J]廈門大學學報, 1997,(1).

[3] 陳來.“儒”的自我理解——荀子說儒道意義[J].北京大學學報,2007,(8).

[4] 張立文.中國倫理學的和合精神價值[J].浙江大學學報,1999, (2).

DONG Zhong Shu’s Acceptance of Tsunzi’Thought of H armony and Integrity

LIU Gui-rong
(School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 aw,Anhui Normal University,Wuhu241003,China)

The thought of harmony and integrity is the essence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Tsunzi’s thought of harmony and integrity includes instructive function and political policy,serving the political purpose of the social harmony,which provides the realistic thoughts and theoretical foundation for building a large and unified society.DONG Zhong-shu,a great Confucian scholar in the Han dynasty,creatively accepted and developed Tsunzi’s thought,and made an important theoretical contribution to the rule of the Han Kingdom.Today,the thought of harmony and integrity is still of an important theoretical significance and realistic value in building harmonious society.

DONG Zhong-shu;Tsunzi;thought of harmony and integrity

B234.5

A

1674-2273(2011)05-0054-04

2010-11-26

安徽師范大學項目培育基金(2010XMP003)和安徽省研究生省級精品課程項目(2009-2014)

劉桂榮(1971-),女,安徽師范大學政法學院助理研究員,在讀博士,研究方向為中國哲學及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責任編輯 陶有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