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華恩 潘利鋒
(湖南科技學院 外國語言文學系,湖南 永州 425000)
挖掘英美文學作品中的生態(tài)內(nèi)涵,努力培養(yǎng)大學生的生態(tài)責任意識
歐華恩 潘利鋒
(湖南科技學院 外國語言文學系,湖南 永州 425000)
生態(tài)環(huán)境問題成為困擾當今人類發(fā)展的全球問題,也應(yīng)該是引起大學生們普遍關(guān)注的熱點問題。在當前各種生態(tài)觀理論迭出的情況下,利用英美文學作品中蘊含的豐富的自然觀、生態(tài)觀,運用馬克思恩格斯的人與自然關(guān)系思想對大學生進行教育,可以促使大學生樹立正確的生態(tài)價值觀念,學會尊重自然,自覺地運用自然規(guī)律指導人類的行為,培養(yǎng)自覺的環(huán)保意識和正確的行為方式,建立起人與自然關(guān)系的和諧關(guān)系。
英美文學教學;生態(tài)責任意識;培養(yǎng)
大學校園本是增加學識、提升修養(yǎng)、凈化心靈的場所,可是通過對大學生“床頭書”種類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大學生看的書 除了專業(yè)課本外,就只是外語、電腦、經(jīng)濟類書籍和如何面試、如何社交等方面的書。至于提高自身素質(zhì)的人文類書籍則鮮有人讀。大學生讀書求職的心態(tài)非?!皠?wù)實”,把讀書和求職緊密聯(lián)系在了一起,在“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思想的指引下,他們考慮的是如何適應(yīng)這個社會,如何為將來謀得高薪水的職位打下基礎(chǔ),因而急于掌握各種工具知識和工作中必須具備的經(jīng)濟管理知識和人際交往知識。
功利主義籠罩校園。在知識經(jīng)濟時代,大學以豐富而雄厚的教育資源不斷提升自己的經(jīng)濟實力,本身無可厚非,但一味地追逐經(jīng)濟利益,漠視精神自律和人文情懷,就本末倒置了?,F(xiàn)在許多的大學校園內(nèi)洋溢著庸俗的市儈風氣,走進大學就好象走進了商業(yè)場所,各具特色的商品、求購促銷的商業(yè)廣告比比皆是。學生們言商經(jīng)商,老師們兜售資料,辦學開班。受市場經(jīng)濟中不良因素的侵蝕,特別是功利主義價值觀的滲透,教師做學問急功近利,關(guān)注的多是項目、課題以及能發(fā)幾篇論文。學生關(guān)注各種形式的“考證考級”以及“考研”,對自己的專業(yè)課不感興趣,素質(zhì)教育完全淪為口號。
文學是社會生活的能動的藝術(shù)的反映,文學作品一旦從作家手里脫胎出來而進入社會系統(tǒng)之后,必然會影響、作用于社會生活,甚至推動著社會的變革和改造。在文學理論史上,歷來的思想家和文藝評論家,都非常重視文學的廣泛的社會作用。所以,我們必須利用英語專業(yè)高年級英美文學課這一契機,對學生進行思想教育,以升華他們的情操、提高他們的思想。
自從19世紀以來,隨著工業(yè)文明與科學技術(shù)的發(fā)展,人類活動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影響極具毀滅力,全球氣候變暖、資源匱乏、物種滅絕。在各種各樣的自然災(zāi)害中,除了地震、火山活動之外,許多自然災(zāi)害都與人類破壞生態(tài)密切相關(guān)。地球環(huán)境是一個有機的共同體,因果關(guān)系千絲萬縷,例如,破壞森林及草場植被會造成水土的流失和風蝕沙化,更會加劇洪水和沙塵暴;嚴重的環(huán)境污染會導致酸雨、赤潮;過量開采地下水引則會起地表沉降、海水入侵、地而塌陷,且由此誘發(fā)塌方或地震等。人類對自然索取過多,導致自然無從承受。
回憶人與自然關(guān)系的歷史,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人類同自然種經(jīng)是天然和諧的,但是后來這種天然和諧被破壞,人類對于自然環(huán)境的破壞愈甚,大自然對于人類的報復也愈嚴重。當代,由于不合理的、自日的、無節(jié)制的、過度的開發(fā),造成全世界的自然資源極度短缺,同時由于向自然排放大量的人類廢氣物,已經(jīng)超過自然生態(tài)的自我調(diào)節(jié)能力,造成環(huán)境惡化、污染嚴重,生態(tài)平衡遭到嚴重破壞,人類與自然的關(guān)系己處在尖銳的對立之中,已經(jīng)嚴重的威脅著人類的生存與發(fā)展,形成全球性問題,也就是人類生存困境。
有鑒于此,我們必須挖掘英美文學作品的生態(tài)意識內(nèi)涵,努力培養(yǎng)大學生的生態(tài)責任意識。
英美文學浩如煙海,眾多的英美文學家在他們的作品中表達了他們對自然和人與自然關(guān)系的關(guān)注,蘊含著豐富的生態(tài)意識。我們僅挑選一些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中來加以說明。
(一)《圣經(jīng)》中包含的生態(tài)哲學思想
在眾多的對《圣經(jīng)》進行研究的學者中,有一部分學者認為:《圣經(jīng)》是人類中心主義思想的淵源,因為《圣經(jīng)》中說過,人是上帝按照自己的形象設(shè)計出來的,所以人便成了上帝的化身;上帝賦予人支配自然萬物的權(quán)利,人可以主宰自然界的一切;于是出現(xiàn)了人類中心主義。其實質(zhì)是:一切以人為中心,或一切以人為尺度,為人的利益服務(wù),從人的利益出發(fā)。人是大自然中唯一具有內(nèi)在價值的存在物,環(huán)境道德的唯一相關(guān)因素是人的利益。正是這種人類中心主義的思想,才導致了現(xiàn)在諸多的環(huán)境問題。持有這種觀點的代表人物當屬美國歷史學家Lynn White.Jr.,他于1967年在《科學》(Science,Vol.155.10March)發(fā)表了文章 The Historical Roots of Ecological Crisis。在此文中,他指出:“猶太一基督教的人類中心主義”是“生態(tài)危機的思想文化根源”,“構(gòu)成了我們一切信念和價值觀的基礎(chǔ)”,“指導著我們的科學和技術(shù)”,鼓勵著人們“以統(tǒng)治者的態(tài)度對待自然”。[1]
對于《圣經(jīng)》中的生態(tài)觀的另外一類解讀,否認《圣經(jīng)》本身是造成生態(tài)危機的思想文化根源??馨?John B.Cobb,Jr.)是這種觀點的代表人物。他在1992年發(fā)表的《“后現(xiàn)代基督教”探索“生態(tài)公義”》一文中指出,“所謂《圣經(jīng)》所產(chǎn)生的負面影響,其實多半是源自對《圣經(jīng)》的誤解,而不是出于對《圣經(jīng)》的正確解釋?!盵2]
持有這一類觀點的學者認為《圣經(jīng)》表達了這樣一種觀念,即人類所有的活動,都必須遵循自然規(guī)律,不能為所欲為。自然界中的其他物質(zhì)存在,實際上是人類存在的基礎(chǔ)和前提,是人類存在的環(huán)境。自然界中的其他動植物,是人類生存的能量來源。人類如果不尊重自然規(guī)律,過度索取,就會違背自然和諧的狀態(tài)。這樣看來,《圣經(jīng)》并不是當今生態(tài)惡化的歷
史文化根源,《圣經(jīng)》中的生態(tài)觀反倒是非常符合現(xiàn)代生態(tài)保護的理念。
(二)華茲華斯的生態(tài)自然觀
19世紀英國浪漫主義詩人華茲華斯出生在鄉(xiāng)間,他的童年時代是在新英格蘭西北部的湖區(qū)度過的,后來又長期生活在湖區(qū)。湖光山色令他流連忘返,他的性情陶冶于大自然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飛禽走獸。對于自然風物的熱愛,對于自然精神的歌詠,使華茲華斯成為英國浪漫主義,尤其是“湖畔派”的杰出代表,也從而奠定了他在英國乃至世界文學史上的不朽地位。自然景物是華茲華斯眼中一道具有永恒藝術(shù)魅力的風景線,也是詩人創(chuàng)作的靈感源泉。華茲華斯的許多詩作都表現(xiàn)了他在人自然中的狂喜心態(tài),對大自然的熱愛、對生活在美好的大自然中的普通勞動者的深情幻化成一篇篇關(guān)于大自然的詩章。湖光山色、花草鳥獸、日月星辰都成了他謳歌的對象。
在華茲華斯的詩學中,人和自然是一個有機的整體。他在《抒情歌謠集》的序言中寫道:“人與自然根本互相適應(yīng),人的心靈能照映出自然中最美最有趣的東西。”[3]他的諸多詩歌表現(xiàn)了天人合一、人融入到大自然中的美好。在《我獨自游蕩,像一朵孤云》中,詩人以孤獨游蕩的孤云自喻,暗示了使人心靈的憂郁與孤獨、迷惘漂泊。當像一朵孤云在山谷中游蕩的詩人突然看見一片金黃的水仙在湖中迎著風兒翩翩起舞時,他的眼睛為之一亮,詩人心靈的憂傷頓時煙消云散。不僅如此,詩人眼里的水仙已不只是一株普通的植物,而是閃耀著上帝的光輝。它帶給詩人的不僅是人自然的美,還有天堂之樂,神賜之福。因此每當詩人心緒茫然的時候,這水仙便在眼前閃現(xiàn),“把孤寂的我?guī)нM了天堂”。在華茲華斯看來,自然與人是一個整體的不同因素,她們來源于同一個源頭。離開了人而獨立存在的自然既無價值也無意義,而離開了自然的人水遠也無法找到心靈的歸宿,同樣是不可思議的。從這個意義上講,關(guān)于自然的主題實際上也就是關(guān)于人的主題。這就是華茲華斯關(guān)于自然的整體觀念,即整體的自然觀。在詩人的眼里,水仙不只是植物學意義上的水仙,而是一種象征,代表了一種靈魂和一種精神,是具有神性的水仙。這首詩使詩人“感悟出某種與大自然息息相通的契機;物我的交融,言外之意與象外之境,突然貫通使詩人心胸升華到一種崇高的境界?!盵4]吳富國在評價陶淵明的詩歌時說過這樣一段話:“人與自然景物和帶有人跡化的自然景物相親相和,詩人是以自己的生命去體認自然山水的生命。在這里,自然山水和人的思想感情是互動的。由物及心,我化于物,由心及物,物化于我。景趣兩忘,兩方面達到了一種和諧混化、溶融一體、歸于本真的審美境界?!盵5]這段話用來評價華茲華斯的詩同樣是十分中肯的。
華茲華斯的自然觀同時又具有鮮明的人性色彩,他的詩歌時時表現(xiàn)出對生命以及以自然為中介的對人類心靈的觀照。華茲華斯并不是虔誠的基督徒,他更強調(diào)作為主體的人應(yīng)采取積極的態(tài)度,自覺地去順應(yīng)宇宙精神,并與之相融,從而使宇宙精神與人生構(gòu)成有機的和諧。自然萬物,無論是偉人還是卑微,都充滿人性,就連“最微賤的花朵常能給人/深刻得眼淚也無法表達的思緒”。詩人還認為自然可以陶冶情操,提升道德,他把自然比作系住他“最純凈思想的錨,心靈的保姆向?qū)Ш妥o衛(wèi),還有整個精神世界的核心”。[6]在丁登寺的廢墟旁,沐浴著落日的余輝,詩人懷著虔敬的心情,直觀頓悟到自然的靈性,并感到心靈在升華。
(三)濟慈的生態(tài)觀
對自然的關(guān)注是英國浪漫主義詩人的詩學傳統(tǒng)。盡管濟慈家庭不幸、愛情受挫、遭人排擠,而且體弱多病,但他總是投入到大自然的懷抱之中去感受大自然的美妙,熱情謳歌大自然的神圣和美好。他總是善于通過聲音、色彩、觸覺、時間等多種意象來表達詩人對自然的多種情感。濟慈對自然的感悟是多層次的。首先,不同種類的鳥和昆蟲的聲音在濟慈眼里就是自然界里最美妙、最和諧、永不停息的生命大合唱。蟋蟀和蟈蟈不分晝夜的吟唱、夜鶯在黑暗中的高聲歌唱、知更鳥的呼哨、小鳥的啁啾、燕子的呢喃、泰晤士河滾滾流淌的聲音和大海發(fā)出的永恒絮語等匯成了一個美好的和諧生態(tài)世界。其次,詩人還善于通過人自然的頗色,尤其是綠色來表達自然界生命的和諧與永恒。綠色是大自然中一種春意盎然、充滿生命力的色彩,在《蟈蟈和蟋蟀》這首詩歌中,詩人描述了樹蔭、草地、林莽、田野、河流以及與自然顏色融為一體的蟋蟀和蟈蟈的身體的顏色,這些顏色在詩人的眼里組成了自然界的“綠色之邦”,它既蘊涵著無限的生機,又給人以安寧與平和的慰藉,從而給人以一種生機勃發(fā)、生命永恒之感。在《秋頌》這首詩中,詩人描述了麥田、谷穗和圓熟果實的明麗色彩,這些色彩既表現(xiàn)了自然的和諧生態(tài),同樣給人一種慰藉、一種生命的滿足之感。第三,濟慈還善于通過敏銳的味覺來體現(xiàn)自然界的永恒魅力。在《夜鶯頌》中,詩人告訴我們飲“一口葡萄的佳釀”、“只要一嘗便想起了花神和綠野的風光……”,這給我們留下了無盡的回味與思考,是什么樣的一種美酒只要嘗一口就能讓人忘記人世間一切丑惡與哀傷而融入一個有著花神和遍地綠野的世界?葡萄佳釀就成了大自然永恒魅力的象征。
(四)梭羅的生態(tài)觀
19世紀美國超驗主義思想家、散文家亨利·戴維·梭羅,在美國文學史上有著獨特的地位。他和華茲華斯一樣認為人和自然是一個有機的整體。他曾經(jīng)說過:“我更愿將人看成是自然界的棲息者,或自然的一部分,而不愿意把他看成社會的一分子?!盵7]這表明梭羅將人與自然中的動物植物平等看待成自然界中的一分子,是莊子的“天地與我并生,我與萬物化一”的另一種語言的表達,而不是當時西方所流行的以人類為中心,將人類凌駕于自然之上的觀點。梭羅是大自然的崇拜者、觀察者、謳歌者和守望者,他的足跡遍布他的家鄉(xiāng)康科德的每一個角落,他的書中處處流露著他對大自然的親近、熱愛和崇敬。在梭羅眼里,人也不過是自然的一個子民,就如那小小的松枝,芬芳的泥土,各種花草,昆蟲,森林的走獸,湖面的飛禽,或是水中的魚兒……只是自然的一部分而已。當他沉浸在樹林中時,他覺得“每一枝小小的松枝都富于同情心地脹大起來,成了我的朋友。我明顯地感到這里存在著我的同類……從今后再也不會有什么地方會使我覺得陌生了。”[8]他自豪于與其他物種的靠近,它們的信任是他的榮耀,與再微小生物的親熱都是他的幸福,他在自然懷抱中是自在的放松的,他也因此具備了一顆謙遜之心。他說,“我站在林中,看這森林地上的松針之中,蠕蠕爬行著的一只昆蟲,看到它企圖避開我的視線,自己去藏起來,我便問我自己,為什么它有這樣謙遜的思想,要藏起它的頭避開我,而我,也許可以幫助它,可以給它這個族類若干可喜的消息,這時我禁不住想起我們更偉大的施恩者,大智慧者,他也在俯視著我們這些宛如蟲豸的人?!盵8]梭羅用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雙手和雙腳,以及他的沉靜的心境一步步接近著大自然,也是一步步地去虔誠感受其他也許更純粹本質(zhì)的生命。Paul Elmer More認為“他(梭羅)擁有和田地里的植物、走獸的某種友誼,和沉默土地的某種親密,但他沒有尋求在它們的客觀生活中浮現(xiàn)自己的個性,或向它們尋找他自己的內(nèi)在情緒的反應(yīng);他與它們交往就如心靈與身體的交流?!盵8]梭羅懷著敬畏去欣賞大自然,他說“我希望我們的農(nóng)夫在砍伐一個森林的時候,能感覺到那種恐懼,好像古羅馬人士在使一個神圣森林里的樹木更稀些,以便放陽光進來的時候所感覺到的恐懼一樣,因為他們覺得這個森林是屬于一些天神的?!盵9]這里有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觀念。這是一種更有分量的珍愛和尊重。在梭羅眼中,“自然還是一個整體,整體里的所有物種休戚相關(guān)”,因此要“從生態(tài)整體利益的角度審視人和萬物”。[8]
19世紀中葉的美國正值工業(yè)化開始的階段,社會經(jīng)濟迅猛發(fā)展。為了獲得更多的物質(zhì)利益,人們?nèi)找共賱?,而在梭羅看來,這些人的辛勞奔波,無非是虛度生活,是浪費時間和精力。他感嘆年輕人們繼承財產(chǎn)的不幸;批評所謂的生活必需品被人類擴充至食物、房屋、衣物、燃料……等無盡的奢侈品——人們購買衣服不再出于真實需要而是被新奇所誘惑;衣物的破舊似乎比品德的欠缺更可恥。住所,原本蔭蔽并不見得是絕對必需的,若一定要吧,文明人卻又只有半數(shù)家庭是有房子的,反而比不上野蠻人、飛鳥、狐貍;或者他們毫無容易得到房子后卻又被房子給占有了。他痛斥時髦,認為是驕奢淫逸的人創(chuàng)設(shè)了時髦翻新,讓成群的人勤謹?shù)刈冯S。甚至用猴子學樣的比喻諷刺服裝時尚的追隨者們。梭羅認為,大部分的奢侈品及生活的舒適品不但沒有必要,還妨礙人類的進步。一旦人們繼承了農(nóng)場、住宅、牲畜和農(nóng)具,他們就成了土地的奴隸,成了自己財產(chǎn)的財產(chǎn),工具的工具。對于生活,梭羅呼吁“簡單,簡單,再簡單”。為了實踐他自己的觀點,他只身一人,在瓦爾登湖湖畔親手搭起一間小屋,開始了他為期兩年的隱居生活?!拔业搅种腥?,是因為我希望過著深思熟慮的生活。”梭羅這樣解釋他去林中隱居的目的:“我不愿過著不是生活的生活。……我要深入地生活,吸取生活應(yīng)有盡有的精華,剛強地,像斯巴達人擊潰敵人那樣,清除一切不成其為生活的東西……把生活逼進一個角落去,將其置于最低的條件之中?!盵8]
(一)回歸自然,保護自然
18世紀末至19世紀中期,歐洲工業(yè)迅速發(fā)展,當人們正感嘆工業(yè)化給人類帶來的方便與富裕時,華茲華斯就已憂心忡忡地預見到了工業(yè)化給人類和文明帶來的危機。在對物質(zhì)利益的追逐中,人們摒棄了傳統(tǒng)的倫理道德,淪為機器和金錢的奴隸。人類離精神家園越來越遠,人性道德的墮落以及人和自然關(guān)系的扭曲使人類忘記了自身的義務(wù)和信仰。他在一首十四行詩中寫道:“世界叫我們受不了;無論早或遲、/取或使,我們把自己的能力作踐:/人自然難得有什么把我們感染;/我們獻出了心,卻是份可憐的禮!/人海向著月亮把胸懷袒露無遺;/風兒,它時時都急于要咆哮一番——/現(xiàn)在像入睡的花朵全然不動彈;/同這種種事情,我們都有著距離;/都不能為之感動。偉人的上蒼!/我寧做由陳腐信條培育的異教徒,/這樣,我站在這片宜人的草地上/瞥見的景物,能使我少感到凄苦?!盵6]華茲華斯認為,人類的迷途源自于人與自然的分離,迷途的人類只有重返自然,去虛心吸取大自然的教益,才能獲得拯救。所以,我們要告誡大學生回歸到大自然中,一方面去感受大自然的美好和魅力,同時去發(fā)現(xiàn)被人類過分掠奪的大自然的滿目瘡痍。進而意識到保護自然是多么的刻不容緩!
在人與自然的關(guān)系中,人只有在尊重自然界客觀規(guī)律的前提下,才能利用自然、改造自然,否則,人類就會遭到自然的報復。在人類歷史上,古今中外皆然。我國雄偉壯觀的三門峽水利樞紐工程解決了黃河下游的防洪抗災(zāi)、蓄水發(fā)電和灌溉問題,但沒顧及到黃河上游的泥沙淤積。正因為如此,該工程建成不幾年,水土流失、下游缺水的弊端就顯現(xiàn)出來。20世紀 70年代,黃河開始斷流,1997年斷流時間竟長達222天。同樣,埃及雄偉壯觀的阿斯旺水壩控制了水旱災(zāi)害,帶來了大量廉價的電力,但是它破壞了尼羅河的生態(tài)平衡。尼羅河的泥沙和有機質(zhì)沉積到水壩底部,使得兩岸的綠洲失去肥源,土地趨向鹽漬化、貧瘠化;尼羅河供沙不足致使河口平原向陸地退縮,工廠、港口受到威脅;陸上鹽分和有機物的缺乏致使沙丁魚漁場不復存在;靜止不動的河水致使血吸蟲、蚊蠅肆虐。阿斯旺水壩帶來的泥沙淤積以及隨植被與土質(zhì)改變而造成的生態(tài)破壞,這是決策者事先沒想到的,或事先想到但認為總會有辦法解決的。人們認為我們?nèi)祟惾〉昧苏鞣笞匀坏膭倮\如恩格斯告誡我們的那樣:“不要過分陶醉于我們?nèi)祟悓τ谧匀唤绲膭倮?。對于每一次這樣的勝利,自然界都對我們進行報復?!盵10]人類遭受自然的報復的事例是不勝枚舉的。古巴比倫文明、瑪雅文明、樓蘭文明的消失是自然界對人類實施報復的結(jié)果,宇宙空間臭氧層變薄和出現(xiàn)空洞、生物種群數(shù)量減少、生物基因發(fā)生變異、全球氣候變暖、南極冰川逐漸消融、每年不斷肆虐的旱澇災(zāi)害和沙塵暴、土地荒漠化等等都是自然界對人類實施的報復的結(jié)果,高致病性禽流感和非典型性肺炎肆虐在一定意義上也是自然界對人類實施報復的結(jié)果。
自然界的報復給我們敲響了警鐘。它告訴我們保護自然,維護地球生命支持系統(tǒng)的良性運轉(zhuǎn)同維護人類自己的生存權(quán)利同樣必要和重要損害了自然,也就等于損害了人類生存的基礎(chǔ)。人與自然的依存性、關(guān)聯(lián)性、滲透性決定了人類必須尊重自然,善待自然尊重自然,善待自然是防止自然界報復的需要,也是人類更好地生存和發(fā)展的需要。所以,我們的大學生要積極宣傳保護自然的重要性,同時要積極行動起來保護自然。
(二)過簡樸的生活
當今社會,人們越來越追求物質(zhì)利益和物質(zhì)的享受,一些人在城市化的過程中變得虛假、自私偽善。人與自然人與人人與自己內(nèi)心世界的疏離是失去靈魂、丟失精神家園的表征之一,物欲文化對人的心靈渠道的堵塞,商品經(jīng)濟對人的美好感情的侵蝕,使現(xiàn)代人陷入了一種精神生態(tài)危機。當今的大學生也或多或少的受到物欲文化的影響而變得精神空虛,不顧家庭實際拼命追求物質(zhì)享受。為此我們要在大學生中倡導過一種簡樸的生活。
19世紀的梭羅不入俗流,獨自一人回歸自然,在森林中過著“簡樸到禁欲的程度”的隱士生活,在自然中尋找自我,尋找生活的真啼,尋找心靈的慰藉。梭羅在過著簡樸生活的同時,時刻不忘對“最高的現(xiàn)實”的探索:“自然之道,向來尚簡,無所不簡至極?!盵11]所以,他極力推崇過簡樸的生活。梭羅倡導的是一種與現(xiàn)代物欲橫流的生活相對立的簡樸的生活方式。他以28.12元來建立一個家,用0.27元來維持一周的生活。他以一年中6個星期的時間賺取足夠一年的生活費用,剩余的46個星期,做自己喜歡的事。
我們在大學生中倡導過簡樸的生活并不是并不是要他們每天吃蘿卜干菜,整天破衣闌珊。我們所提倡的生活簡樸,不僅僅是節(jié)衣縮食、不奢侈,它更是一種心靈上的簡樸。在喧囂的城市中,人們的心早已被塵世蒙上了一層灰,并且有一種叫“虛榮”的脂肪在軀體中不斷增生。我們應(yīng)該“減肥”了,讓心智變得單純,不要被浮華的世界所誘惑。有位宗教學家說:“我年紀越大,越看得出單純的思想言行的莊嚴之美,越渴望用簡化、自然、開朗的態(tài)度,去處理復雜的事物?!蔽蚁?,所有的宗教學家都該教人們做這件事,而不是教人用各種“分身”,使一個人變得復雜,人的心靈應(yīng)該變得簡樸,而不是越來越“奢華”。所說的心靈簡樸更明了地說,就是指活著的意義,活著就該有個尺度,做任何事情都一樣,跨越了尺度的人就是失其所者,必悔之。有一句話說得好:“知足者常樂?!敝阌趾螄L不是一種簡樸呢?
簡樸生活是一個人生的至理,我們只有透過簡樸才能生活得有活力,才會感受到輕松和愉快。簡樸、簡約是一種生活態(tài)度,一種在喧囂都市里,讓人們的生活空間更自然、純凈、簡潔、清新并且寧靜的態(tài)度;簡約是一種較高層次的生活品質(zhì),而不是簡樸、吝嗇、敷衍等對生活的種種不滿和自我不足。
過簡樸的生活就是說人生在世要不斷尋找意義,即生活的意義。所追求的表面化的事物都是很沒有意義的,一件八百塊的耐克毛衣,和一件由媽媽親手制作的毛衣,意義就大同相同了,也許媽媽織的沒有名牌毛衣好看,但是自己穿上的感覺會不一樣的。要記住追求是無止境的。我們能做到簡樸,而不是消極,不是沒有目標,在擁有自己成長目標之即,簡簡單單就是美。奢侈、貪婪永遠在簡樸之下。不要想擁有一切,等你擁有了,你就會失去,有得必有失。有這些經(jīng)歷、這些時間,不妨可以去尋找真善美、心靈之美和人生在世的意義。
生態(tài)環(huán)境問題成為困擾當今人類發(fā)展的全球問題,也應(yīng)該是引起大學生們普遍關(guān)注的熱點問題。在當前各種生態(tài)觀理論迭出的情況下,利用英美文學作品中蘊含的豐富的自然觀、生態(tài)觀,運用馬克思恩格斯的人與自然關(guān)系思想對大學生進行教育,可以促使大學生樹立正確的生態(tài)價值觀念,學會尊重自然,自覺地運用自然規(guī)律指導人類的行為,培養(yǎng)自覺的環(huán)保意識和正確的行為方式,建立起人與自然關(guān)系的和諧關(guān)系。
[1]Lynn White.Jr.The Historical Roots of Ecological Crisis[J].Science,1967,155/376.
[2]John B.Cobb,Jr(陳慈美譯).“后現(xiàn)代基督教”探索“生態(tài)公義”[A].生態(tài)公義:對大地反撲的信仰反省[C].臺北:地球日出版社,1996.
[3]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資料叢刊編輯委員會.歐美古典作家論現(xiàn)實主義和浪漫主義[C].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0:265.
[4]辜正坤.中西詩比較鑒賞與翻譯理論[M].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03.
[5]吳國富.論陶淵明的中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
[6]華茲華斯.華茲華斯打情詩選[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6.
[7]Thoreau H D.The Writings of Henry David Thoreau(Volume V)[M].Boston:Houghton Mifflin Company,1906.
[8]梭羅(徐遲譯).瓦爾登湖[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1982.
[9]Paul Elmer More,A Hermit's Notes on Thoreau[J].The AtlanticMonthly,Vol.LXXXVII,No.XXIV,June,1901:862-863.
[10]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11]梭羅(何廣軍等譯).種子的信仰[M].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05
I106
A
1673-2219(2011)11-0043-05
2011-09-24
湖南省教育廳教改“大學生高尚審美情趣的培養(yǎng)與英美文學教學方法改革研究”(項目編號湘教通[2010]243/370)。
歐華恩(1965-),男,湖南寧遠人,湖南科技學院外語系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英美文學、比較文學。潘利鋒(1955-),男,湖南汨羅人,湖南科技學院外語系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歐美文學、世界文學。
(責任編校:張京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