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仙麗 俞歡春

（浙江工貿(mào)職業(yè)技術學院 技師學院，浙江 溫州 325003）

新感覺派的文化精神研究

馮仙麗 俞歡春

（浙江工貿(mào)職業(yè)技術學院 技師學院，浙江 溫州 325003）

新感覺派把都市作為充滿人格力量的對象來描寫，不僅把都市作為作品人物活動的場所，而且借此表達他們的都市情愫。新感覺派對都市的感悟是復雜的，一方面展示出令人震撼的“都市奇觀”，另一方面又不遺余力地再現(xiàn)都市怪異不和諧的景象。物質與精神、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矛盾和沖突是造成這一現(xiàn)象的根源。

新感覺派； 都市文化； 文化精神

新感覺派在他們的都市創(chuàng)作文本中，大肆渲染都市物質世界的新奇、刺激以及對現(xiàn)代人巨大的震撼力量。他們把這些現(xiàn)代科技所創(chuàng)造的碩果完全看作具有人格化性質的事物，揭示現(xiàn)代都市人對物質瘋狂的追逐和不可遏抑的占有欲望，并令人觸目驚心地暴露了現(xiàn)代社會的機械化、直線型和高速度對人自然生命的異化，以及對鄉(xiāng)土田園的侵襲和對現(xiàn)代人詩意情懷的破壞。新感覺派以他們獨具的都市目光揭開都市繁華背后的陰影，并透視出都市人在生命激情高漲后的馳緩、失落和無奈。新感覺派對都市現(xiàn)實的燭照交織著理性和非理性精神。他們時而把自己納入都市消費群體而放縱自己的個體欲望，時而又以具有獨主人格的知識分子自居而對都市保持高度的清醒。新感覺派對都市既親近又疏離，對傳統(tǒng)文化的斷裂的陌生感，造成他們精神狀態(tài)的焦慮、彷徨、無所皈依。

一、都市奇觀

新感覺派善于用掃描式的筆法“領略”都市奇異的風景?！八麄冏硇挠趶亩际械慕ㄖ?、交通、服飾等直觀文化層面反映和表現(xiàn)都市的力量、速度、色彩和聲響，不僅停留于將現(xiàn)代都市作為人物活動的空間背景來描摩，而是作為具有人格力量的對象來表現(xiàn)”[1]。在《游戲》中劉吶鷗用奇妙的想象不厭其煩地描述出現(xiàn)在一個都市男子眼前的夜晚街景：“這是五層樓的一室，他憑著欄桿往外面望。黑的空中罩住一片生活的紅光，下底是一片的燈海。那些高高低低的樓房，只露著不明瞭的輪廓，像海底的沙堆一樣，壘在他的眼底下。近處一條燈火輝煌的街道，像一條大動脈一樣，貫穿著這大都市的中央，無限地直伸上那黑暗的空中去。那中間的這些許多夜光蟲似的汽車，都急忙動著兩只觸燈，轉來過去。那面交錯的光線里所照出來的一簇蟻似的生物，大約是剛從戲園滾出來的人們吧！”[2]這是生活在農(nóng)業(yè)文明向工業(yè)文明轉變時期上海都市人對突兀在他們眼前的都市文明細膩的充滿震攝力的感覺。劉吶鷗把眼前矗立的樓房、輝煌的燈火、來來往往的汽車等象征都市文明的物質作為他結構小說不可缺少的背景。這種新興的帶有刺激意味的現(xiàn)代物質不僅標明一個新的時代的到來，它還無形中為人們創(chuàng)造著一個新的生存環(huán)境，誘使著人們由傳統(tǒng)觀念向現(xiàn)代觀念的急聚轉變。如這篇小說中的女主人公向她的“男友”炫耀著她的“飛撲”?！澳鞘恰住钡?，意國制的一九二八年式的野游車”[3]女主人公對那“真正美麗”的汽車的熱愛不正表明了她對現(xiàn)代物質的崇拜和迷戀嗎？她不在乎同時周旋于兩個男人之間的疲憊，她也沒感覺到自己的行為與傳統(tǒng)倫理的不協(xié)調。她只在乎每天坐著“六汽缸”的“飛撲”到公園約會，到電影院觀賞美國走紅明星的大片或在“探戈宮”里“扭掉”無聊的光陰。

劉吶鷗在《都市風景線》中把社會發(fā)展等同于“這飛機、電影、JAzz、摩天大樓、色情、大型汽車的高度大量生產(chǎn)的現(xiàn)代生活”。[4]現(xiàn)代科技的發(fā)展給都市帶來目不暇接的變化，這使都市人越來越遠離傳統(tǒng)的生活方式。都市的聲光化電等新鮮而神奇的事物不斷刺激著他日益膨脹的物質欲望。為此人們不斷地爭先恐后地逃離家園來到城市。雖然城市帶給他們數(shù)不盡的屈辱和幻滅，但他們還是不能拒絕都市的刺激和誘惑。“城市就是這么一個按照人的盲目欲望而建造的怪物；而且這種怪物越來越膨脹。它的發(fā)展越來越迅速和不可思議，因而不能不給人帶來一種內心的驚恐與焦慮”。[5]新感覺派對都市景觀刻畫與迷戀表明了現(xiàn)代都市與鄉(xiāng)村對抗性的存在。都市以喧鬧、色彩和速度來與鄉(xiāng)村的寧謐、素淡和散漫相對比。新感覺派不只是為都市神奇怪異的力量所吸引，他們還不時流露出對都市發(fā)展迷茫的憂慮。

被稱為新感覺派“圣手”的穆時英是地道的都市之子，他經(jīng)常出入于跳舞廳、咖啡館、電影院等這些充斥著現(xiàn)代聲色享樂的地方，因此他更加了解那些“從生活的高處跌落下來”的都市人的孤獨、空虛、沒有安全感和歸屬感的生存境況。他小說表現(xiàn)的人物活動場景主要集中在夜總會、賽馬場等能夠發(fā)泄人的內心空虛的地方。他所描寫的生活在都市邊緣的人們似乎都已成為沒有精神，只有肉體的空心人。他們在生活中失去理想和寄托，只有在物欲和肉欲的追逐享樂中才能夠生存下去?！兑箍倳锏奈鍌€人》中作者把故事結構在包藏著人的一切情感，只有欲望和享樂的夜總會里。這里有爵士樂、黑咖啡、葡萄酒、威士忌、八吉士煙，這里也有只會笑、被抽去了靈魂的美麗的舞女。這些為滿足都市欲望而創(chuàng)造的奢侈品一方面為“從生活的高處跌落的人”，“緩解著生活的壓力，充當著生活麻醉劑的功能。另一方面又把這些人推進更深的欲望深淵而不能自拔。”“亞歷山大鞋店，約翰生酒鋪，國泰大戲院，漢密爾登旅社……”[6]伴著爵士樂的調子，欲望在飛升；隨著霓虹燈的跳躍，道德在沉倫。這些迷人的都市風景成為埋沉理想、埋沒愛情、埋沒人性、埋沒道德的死亡之所。

施蟄存的都市小說一般不正面描繪都市的五光十色。他一般都是把都市作為人物活動的背景，但這種背景并不僅僅是表現(xiàn)人物性格或反映事件前因后果的故事環(huán)境。他主要是通過主人公在都市與鄉(xiāng)村之間的旅途中的見聞或神秘怪誕的心理感覺來表達都市對人逼迫的主題。在小說《魔道》里，從城市來的主人公在開往朋友所在鄉(xiāng)下的客車里把對座的一位老婦人想象成一個妖婦，從而引發(fā)他一系列令人毛骨悚然的幻覺，幻覺直到主人公朋友家里也沒有終結。李鷗梵認為：“對施蟄存的那些城市人來說，鄉(xiāng)村成了一個魔鬼般‘他者’，隨時準備折磨甚或瓦解他們業(yè)已紛亂不安的神經(jīng)?！盵7]對于處在生存的恐懼和焦慮之中的城里人來說，鄉(xiāng)村已不再是他們精神的棲息地。因為對鄉(xiāng)村長久的疏離已割斷了他們與鄉(xiāng)村的精神聯(lián)系。對城里人來說，鄉(xiāng)村與都市一樣成為他們生命的“他者”。然而，現(xiàn)代社會的發(fā)展使人越來越離不開都市。都市的發(fā)展、物質文明的進步日益把人的精神和肉體越來越走向分離。人們因為物質欲望而變得更加空虛、脆弱，不堪一擊?！叭伺c城市的關系是一種矛盾的，雙重的關系。人既是自然的動物，又是社會的動物。作為自然的動物，他在城市中有一種不適，對城市有一種抵觸與恐懼。然而作為社會動物，現(xiàn)代人尤其是經(jīng)過城市化的人又向往城市，離不開城市。人的自然本能和社會本能共存，互相矛盾，相互磨擦，因而人對城市就懷有一種受恨交織的復雜情緒?！盵8]施蟄存的“魔道”情結是對現(xiàn)代人生存狀況的想象性表達。他從不拘泥于客觀的景物或人物活動場所的真實性，他總是按照自己情感的邏輯來表達他的都市人生感想。他故事的主人公沿著城市——鄉(xiāng)村或鄉(xiāng)村——城市的經(jīng)歷暗示了現(xiàn)代人在都市與鄉(xiāng)村中的徘徊和漫游，它表明了都市人在城市與鄉(xiāng)村的夾縫中的不適感和恐懼感。鄉(xiāng)村作為人類的生存之源，人類對其有割舍不斷的血肉之親，然而城市作為滿足人類欲望之都又使人有一種難以拂去的依戀。這種鄉(xiāng)村——都市情結是前工業(yè)社會向工業(yè)社會過渡時期許多文學創(chuàng)作不可缺少的主題。

二、不和諧的都市之音

新感覺派作為都市知識分子對都市是相當敏感的。他們不僅看到都市的富庶繁榮、令人向往的一面，他們也捕捉到都市的不和諧之音，意識到繁榮背后的破敗，歡樂掩蓋下的悲涼，生命緊張后的馳緩和疲憊。這是處在現(xiàn)代與傳統(tǒng)、都市文明與鄉(xiāng)村文明交替之際所必然引起的矛盾與沖突。這不只是一種外在的沖突，它還是一種新的文明、新的文化與原有的文明和文化的矛盾和沖突。新感覺派對這種沖突雖然沒有明顯的理性認識，但他們卻在感性的體悟中傳達了自己朦朧的意識。體現(xiàn)在文本中就是他們在場景設置的獨特性和他們所流露的都市情感中的“無家”情結。

新感覺派作家大多把故事發(fā)生的場景放置在最繁華、最喧囂的地方。如電影院（施蟄存的《在巴黎大戲院》）；跳舞場和夜總會（劉吶鷗的《游戲》），穆時英的《夜總會里的五個人》、《上海的狐步舞》、《黑牡丹》，《GRAVEN“A”》）；咖啡館或大酒店（穆時英《駱駝、尼采主義與女人》）；賽馬場（劉吶鷗《兩個時間的不感癥者》）等這些能耗費掉都市人過剩精力，能給都市人最興奮、最刺激感覺的地方。這些貌似最熱鬧、最快樂的地方卻充斥著無處不在的寂寞感?！队螒颉分械哪兄魅斯f：“我今天上午從朋友的家里出來，從一條熱鬧的馬路走過的時候，我覺得這個都市都死掉了。塞滿街路上的汽車，軌道上的電車，從我的身邊，摩著肩，走過前面去的人們，廣告的招牌，玻璃，亂七八糟的店頭裝，都從我的眼界消失了。我的眼前有的只是一片大沙漠，像太古一樣地沉默”[9]這種寂寞感和空曠感起源于都市人精神的空虛。都市是人口密集和滿足現(xiàn)代人消費欲望的“圣地”，速度、色彩、喧囂是它的主調。都市生活的高強度和快節(jié)奏以及不穩(wěn)定的工作所帶來的壓力使現(xiàn)代人普遍患有精神憂郁癥和神經(jīng)分裂癥。如施蟄存小說《魔道》、《夜叉》中的主人公都是典型的都市憂郁癥患者。為了緩解精神的壓力或消耗掉剩余的精力，他們不斷拼命地尋找刺激。在三十年代的上海，由于受殖民文化的影響，許多消費娛樂方式都帶有消極、頹廢的因素。如《夜總會里的五個人》中，匯集在夜總會里的是美人遲暮的舞女黃黛茜，失了業(yè)的繆宗旦，失戀的鄭萍，破了產(chǎn)的胡均益，懷疑論者季潔。他們在星期六晚上這個“上帝進地獄”，“法官也想犯罪”的日子，在“非洲黑人吃人典禮的音樂”聲中，做了“五個快樂的人”，然而他們在生命的狂歡中卻籠罩住死亡的陰影。四個為胡均益送葬的人是“做人做倦了”的黃黛茜，“有了一顆老人的心”的鄭萍，羨慕死亡的繆宗旦和前途茫然的季潔，小說以“遼遠的城市，遼遠的旅程??！”作結尾暗示了深遠的意義。

新感覺派對都市環(huán)境和都市人的關注與描寫體現(xiàn)了現(xiàn)代都市作家對現(xiàn)代都市人的生存狀況和內在生命精神的直覺。“海派作品是以人類與生俱來的感悟能力作參照系的，透露了它們的創(chuàng)造者對人類生存處境恒久的興趣?！毙赂杏X派以現(xiàn)代心理學作為創(chuàng)作的理論依據(jù)，從人性的層面探討現(xiàn)代人在現(xiàn)代社會中的生存境遇，把都市與人，物質的發(fā)展與人的生存，人的物質欲望和人的精神需求的相互依存又相互矛盾的關系納入到自己文學的表現(xiàn)視野。他們對人性的關照更多的是從人的生命的層面，而不是從社會發(fā)展的層面挖掘人性在社會發(fā)展特別是都市發(fā)展的進程中所遇到的障礙和退縮。雖然新感覺派的人性關懷與都市批判并不具備清醒的理性意識，但這種對都市生命現(xiàn)狀的思考卻具有現(xiàn)代性的意義。在科學和技術突飛猛進發(fā)展的現(xiàn)代社會，人類不斷用自己的才能和智慧、創(chuàng)造著侵沒田園的摩天大樓，擠塞街道的現(xiàn)代交通工具以及令人振聾發(fā)聵的噪音。人類日益把自己逼進由鋼筋水泥筑造的角落。因此，人類在異化環(huán)境的同時，也在異化著自己。新感覺派第一次把人的發(fā)展與都市化進程作為文學表現(xiàn)的范疇，在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上具有開創(chuàng)性意義。

三、何處是歸程

與四十年代海派作家相比新感覺派小說呈現(xiàn)一種怪異的現(xiàn)象：“家”的缺失。新感覺派沉醉于都市迷人的風景線，喜歡聆聽不協(xié)調的都市之音，他們往往把目光投注在“快樂王國”中不快樂的人，三十年代上海工商業(yè)的發(fā)展，物質的膨脹性發(fā)展對人的異化和扭曲令生活在都市邊緣的新感覺派作家深感不安。都市發(fā)展對傳統(tǒng)文明摧枯拉朽的破壞使他們無暇顧及充滿傳統(tǒng)倫理和愛情關系的家庭故事。正如穆時英所說：“你仿佛坐上1932年最新型的轎車從這條長長的商業(yè)街掠過，搖光電影，目迷五色，雜然紛呈”[10]城市的奇幻、怪誕、雜亂無章的景象給人零亂不安的感覺使新感覺派喜歡用粗暴的顛覆性語言來發(fā)泄他們對所處境況的焦慮和不滿?！凹摇弊鳛橐粋€和諧安謐的充滿倫理秩序和人文情感所在，它不是徘徊在街景中的新感覺派作家寄托文學理想的地方。新感覺派是一群都市漫游者。是十足的的浪子?！八麄兣c人群是有距離的，而正是在他們疏離的注視下，城市被寓言化了?！盵11]新感覺派筆下的失業(yè)者、失戀者、街頭舞女等是都市風景的一部分。新感覺派對這些人群的關注是一種想象性的類型化表達。在他們身上寄寓了新感覺派對都市的整體情緒，其中暗示了新感覺派對都市文化的理解和闡釋。

新感覺派對代表傳統(tǒng)倫理的疏離衍生了他們的孤獨感和漂泊感?！岸际械摹畨粲握摺悄聲r英筆下最重要的主題，這部分來自于一種疏離感，一種流亡者的心境——疏遠了本鄉(xiāng)本土，疏遠了文化歸屬，日益屬于城市之中”。[12]縱觀新感覺派作家的人生經(jīng)歷我們可以大略尋跡到作家本人與他們所提示主題之間的因緣。劉吶鷗生于1900年，祖籍臺灣省臺南縣新營，原名劉燦波。他自小生長在日本。他對日語的流利程度遠遠超過他的母語漢語。他在日本學習期間廣泛接受西方文化特別是西方文藝思潮的影響。這種多元文化的影響使劉吶鷗或多或少地疏離固有的文化歸屬。穆時英生于1912年，浙江總溪人，12歲時隨父親到滬后，在上海完成了中學和大學的學業(yè)。租界文化吹起的強勁“西風”把穆時英薰染成上海灘十足的洋場少年。再加上他父親所經(jīng)營的生意破產(chǎn)，家道中落，這種特殊的經(jīng)歷培養(yǎng)了他對都市既親和又疏離的矛盾情緒。比起前兩位，施蟄存受傳統(tǒng)文化的影響要深遠得多。施蟄存生于1905年，原籍浙江杭州，其父是清末秀才，擔任過兩江優(yōu)級師范學堂的文牘。父親在古典文學方面的修養(yǎng)給施蟄存一定的影響。從他的小說《上元燈》、《梅雨之夕》、《周夫人》等可領略了解他古典文學的功底。施蟄存在1922年中學畢業(yè)后考入杭州之江大學，后因參加非宗教大同盟，退學轉入上海大學中文系就讀。受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學說和奧地利作家顯尼志勒的影響善于從心理分析的角度挖掘人物內心隱秘的世界。在都市小說中，施蟄存不像劉吶歐和穆時英那樣截取都市生活的片斷或攝取都市全景來表達他們對都市的感覺。他喜歡編織奇異怪誕的故事來揭示受到壓抑的都市人的怪誕的行為和心理。

都市生活的經(jīng)歷使新感覺派越來越遠離傳統(tǒng)文化的影響，而都市發(fā)展與人的發(fā)展的矛盾又使他們不能取得與都市非常融洽的關系。西方文化的涌入和中國現(xiàn)代性文化的發(fā)展又讓新感覺派獲得了現(xiàn)代性批判眼光。因此，新感覺派總是站在傳統(tǒng)文化與現(xiàn)代都市文化這間，既缺乏傳統(tǒng)文人的歸屬感，也無法在都市社會中找到立足之地。

[1]王愛松．都市的五光十色——三十年代都市題材小說之比較[J]．文學評論，1995（04）

[2][3][9]上海大學文學院中文系新聞學研究室．心理分析派小說[M]．百花洲文藝出版社，1990：355-359．

[4]劉吶鷗．都市風景線[J]．文壇消息，1930（03）

[5][8]李書磊．都市的遷徒——現(xiàn)代小說與城市文化[M]．上海：時代文藝出版社，1993：68-69．

[6]李書敏，袁平，蔡旭等．陸蠡穆時英散文小說選[M]．重慶：重慶出版社，1999：554．

[7][12]李歐梵．上海摩登——一種新都市文化在中國1930—1945[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1：195；45．

[10]許道明．海派文學的現(xiàn)代性[J]．復旦學報，1997（03）．

[11]吳福輝．老中國土地上的新興神話——海派小說都市主題研究[J]．文學評論，1994（01）．

Research on Cultural Spirit of New Sensational School

FENG Xianli, YU Huanchun
(Technician College, Zhejiang Industry & Trade Vocational College, Wenzhou, Zhejiang 325003)

New sensationalists depict cities as an object filled with power of personality, not only taking cities as the activity place of their characters, but also expressing their emotion for cities. The comprehension of new sensational school about cities is complex. On one hand, they show the shocking “marvelous spectacle of cities; and on the other hand, they spare no efforts to reproduce the weird and disharmonious views in cities. This phenomenon originates from the contradiction and conflicts between material and spirit, tradition and modernism.

new sensational school; city culture; cultural spirit

G02

A

1672-0105（2010）02-0071-04

2010-05-26

馮仙麗（1974—），女，河南駐馬店人，講師，文學碩士，主要研究方向：中國現(xiàn)代化文學。

book=75,ebook=46

周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