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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的知青經歷

2009-04-29 08:53
讀書文摘 2009年4期
關鍵詞:回城上山下鄉(xiāng)知識青年

葉 辛

1968年,按照毛主席“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全國掀起了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高潮,總共有1700萬知識青年從城市涌向農村。改革開放的春風,新政策的出臺,又使在農村的大部分知青回歸城市。

從城市到農村,又從農村回到城市,這一輪回,改變了知青的命運,也留下了許多刻骨銘心的記憶。曾經在貴州農村插隊十年的著名作家葉辛,對這段難忘的歷程有著極其深刻的感悟。

難忘的插隊生活

“文革”期間,戴著大紅花、插隊落戶鬧革命的111萬上海知青來到農村之后所面對的第一關,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關,不是思想關、勞動關,而是生活關。

一件7元錢的軍大衣,外加每月36元生活費對于當時的知青來說已經十分誘人,因為當時大部分知青并不能得到這種待遇,有的甚至沒有生活費,只能靠自己勞動,拿工分養(yǎng)活自己。葉辛就屬于后者。

1968年12月21日晚上,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在新聞節(jié)目中播送了毛主席的最新指示:“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很有必要。”

當時有一些青年熱血沸騰,咬破手指寫血書,表示堅決響應毛主席號召;也有一小部分人,從種種渠道感覺到了城鄉(xiāng)差別很大,不太想去。而我的態(tài)度既不十分積極也不推脫,我和大多數人一樣———隨大流,這是我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

上山下鄉(xiāng)的高潮是在1969年的春天。我就是在1969年3月31日出發(fā)去貴州農村插隊的。我記得我坐上火車時,外面還穿著一件棉襖。“好兒女志在四方”人人都喊。喊的同時,我隱隱意識到:我們到農村去是扎根一輩子,不會再回來了。但那時更多的,是一腔熱情去接受再教育,相信我們應該在農村廣闊的天地里大有作為。那時我們年輕、虔誠,也很狂熱,當然現在看來也有點盲目。

在貴州省的上海知青約有一萬余人。

從現代大都市上海到閉塞、貧窮的貴州,路途遙遠,一路上我們的熱情也在疲勞打擊下慢慢地冷卻了。我們最先在貴州一個小城市貴定下了火車,在那里鋪稻草睡了一晚。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枕著稻草睡覺。

真正抵達我們插隊所在的修文縣,則是在第二天坐了整整一天的卡車之后了。如果說疲勞只是磨掉了我們的激情,那么真正可怕的是踏進山區(qū)、山寨剎那,面對和我們想像截然迥異的農村時內心的巨大落差。到修文縣久長鎮(zhèn)時,一些知青,尤其是女知青甚至不愿意下卡車。她們就在卡車上跺著腳叫道:“我們是聽毛主席的話來的,是來建設新農村的,怎么跑到這寸土不生的山區(qū)來了?!?/p>

現實從一開始就殘酷地顛覆了我們以前的一切美好想法。那些美好的想法即使不是我們十多年生活的全部,也是支持我們來到農村的最主要動力,而這里和我們從小接受的社會主義新農村、到處都在勝利前進的農村畫面完全不同。

當時我們是6個年輕人一起插隊落戶在砂鍋寨。記憶里,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們住的泥墻茅草屋。第一次看到這座茅草屋時,用呆若木雞來形容我們的表情并不為過??缮钸€得繼續(xù)。

然而,當十年下鄉(xiāng)結束,要回歸城市時,我已經和許多農民一樣了。有時生產隊派我到貴陽出差,買打米機之類的農具。我就穿件破棉襖擠火車,沒有座位了,就席地而坐,和周圍的人一起聊聊天氣如何、收成如何。聊到天旱、洪水,我也會發(fā)愁,會想這青黃不接的日子大家都沒糧食吃了。

十年七個月的插隊生活教會我用農民的眼光看待都市、看待省城、看待上海,這是我人生經歷中最大的一筆財富。我從小生活在上海,這10年則使我熟悉了最貧窮山鄉(xiāng)的生活。也正是在這些日子里,我開始思考上山下鄉(xiāng)知識青年這一代人的命運,了解到中國農民的真正生活。這段經歷對我而言是彌足珍貴的。后來我在貴州的土地上成了作家,從鄉(xiāng)村的崎嶇小路走出來,這些都可說是得益于十年又七個月的農村生活。

1700萬知青的回城心愿

“一擁而下”的1700萬知識青年到農村之后,諸多涉及生計、生存的根本問題一并冒了出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加之“文革”的復雜性,這些問題變得越來越現實,問題的堆積終究釀成了知青雪崩般的回城浪潮。1980年,中央作出決定:從當年暑假起,應屆畢業(yè)生不再上山下鄉(xiāng),一律作為待業(yè)青年,根據實際需要統(tǒng)籌安排。上山下鄉(xiāng)運動宣告結束。

10年中,我們可謂是身在農村,心向都市。當時惟一溝通的渠道就是給家里寫信。我們6個人,無論誰家來信都能激起我們的興趣。信里提及關于上海的消息,像是夏天天氣有多熱,冬天如何的冷,甚至黃浦江畔外灘流氓鬧事,這些都讓我們覺得我們的心是和城市聯(lián)系在一起的。

在經歷多年的農村插隊生活后,知青共同的心愿就是上調。這并不是因為他們不聽毛主席的話,而是因為他們真正了解到如果他們不回去,單靠天天勞動,是不能養(yǎng)活自己的。

我插隊所在的砂鍋寨是方圓二三十里最富裕的寨子,每天要跋山涉水,挑糞、挑灰、耙田、犁田、進洞挖煤。我身邊有一個“抓革命、促生產”的典型積極生產隊,從早干到晚,每天有8分錢,是有名的“郵票隊”。之所以被稱作“郵票隊”,是因為“文革”期間,中國所有的郵票票值都是八分錢。

1973年,毛主席收到了李慶霖寫來的信。信中反映知青下鄉(xiāng)中的諸多問題。毛主席作了“全國此類事甚多,容當統(tǒng)籌解決”的回復。而“文革”結束,思想松動,果然鑄成了知識青年雪崩般的回歸浪潮。云南西雙版納的知青回城潮、新疆阿克蘇事件更是將回歸浪潮推上了最高點。幸運的是當時黨中央和國家領導重新恢復了實事求是的傳統(tǒng),開始認識到這個問題必須解決。

1975年,我當時正在耕讀小學教書,師范院校來招生,有三大招生優(yōu)待政策,特別優(yōu)待上海知青中當了民辦教師的人。我的條件都符合,但我沒有報名。因為我當時在小學教書,我走了,200個學生就沒有老師了。不過,更主要的是這個小學校課表是我排的,我有很大的自由。比如,下午我可以排一些其他農村老師也能教的體育、勞動、自修課,而我就能騰出時間寫小說。可以說我是有些私心的。為了能夠寫小說,我選擇了留下來。

第二次機會我也沒有要。當時復旦大學到貴州招生,成績只要求190分。我已經出了三本書了,招生的老師對我說只要你寫一篇作文,我們把分數打得高些,其他五門分數加起來你還不用達到90分。我婉辭了他們的好意。那時我正在寫《蹉跎歲月》。

我的情況和大多數知青不同?!鄂沲蓺q月》完成后,1979年10月,我被調到了貴州省作家協(xié)會,就這樣,我在滿腦子只有出書的情況下離開了農村。我連出了3本書,稿費是每千字2元至5元不等,總共拿到了400元。實事求是地說,我是1700萬知識青年中運氣較好的。

我真正回到上海是在1990年,是在上海領導關心下才調回的。當時貴州也想挽留我。后來我獲知當時貴州領導曾有這樣的表示:如果本人堅決要走,也不要硬卡。再加上我母親年事已高,我便再次爭取,終于得以調回上海。

當歷史翻過一頁之后

不能回城的,只能留下;回了城的,也面臨著重新融入城市生活的新問題。80年代初有一篇名為《糞桶》的文章,說的是北京僅有的幾只糞桶都是由回城找不到工作的知青負責清理。這篇文章反映的返城知青的生活窘境有一定的代表性。而前兩年北京一位報告文學作家,跑到延安,專門訪問了目前還留在延安的知識青年。那一份報告,我看了都觸目驚心。報告里說到,留在延安的,受到延安各級政府關照的,從事的幾乎就是兩個職業(yè):一個是看大門,還有一個是燒鍋爐。為什么?“知識青年”無非是當時的初中生、高中生,在當今講究學歷的時代,他們毫無競爭力。

前年我插隊的修文縣縣長到上海,要我找20位曾經在修文縣插隊的知青,一起聚聚。我選了各個層次的知青,有當教授的、有普通職工、有下崗的,也有回來找不到工作的。座談后要吃飯時,有兩個知青說,今天的菜很好,貴州的茅臺酒很香,但是抱歉我們不能吃了,要去上班了。之后才知道一個是酒店保安,還有一個在機關值夜班,看門。

我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在《孽債》中,我寫到過他。他從延邊插隊回來,因為媽媽在電影院工作,回城頂替后就在電影院管理冷氣設備,他管得很好。讀書的時候我就形容他,除了熱水瓶的膽壞了不能修以外,他什么都能修。就是這樣一個聰明人,現在卻下崗了。年前我們知青聚會,我問他在做什么?他說電影院不景氣,他下崗了,現在管理空調,一個月1500塊,他已經很滿足了。我說這不像話,那個老總我認識,我去和他說。他說,你千萬不要說,這個工作很不好找,我這個年齡,人家看到我就說,老伯伯,你怎么還來找工作,你叫你孩子來找吧。他再能干人家不要他,這就是我們這一代知青的困境。當初我寫的小說叫《孽債》,大家只從故事層面來理解,其實這是從整整一代人的命運來寫的,我們的債并沒有還清。

實事求是地說,盡管出了一些干部,出了一些人才,大量回城知青還是在普普通通的勞動崗位上。

人們曾用各種字眼來形容上山下鄉(xiāng)那段歲月,但一提到知青題材,人們腦海中的第一印象恐怕還是“蹉跎歲月”四字?!鄂沲蓺q月》、《孽債》為何長久地受讀者、觀眾歡迎?———我寫的只是幾個知青故事,反映的卻是我們整整一代人。

當歷史翻過一頁之后,再回首,無論是《蹉跎歲月》,抑或是《孽債》,之所以分別被寫進了中國文學史,被寫進了中國電視史,至少它反映了1700萬知識青年的命運,反映了中國歷史上曾經有1700萬人的一段歷史事實。

有人說,“上山下鄉(xiāng)”是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有人說,“文革”是要否定的,但是知青上山下鄉(xiāng)不能否定,青春無悔。有的人抱怨上山下鄉(xiāng)毀了自己的一生;也有人感激這段歲月帶給自己難得的人生歷練。但不管怎樣,見證了青春的光榮和夢想,也見證了青春的困惑和屈辱的“上山下鄉(xiāng)”運動,不應僅僅成為1700萬知青的個人記憶,更應該成為一個民族永遠的歷史記憶。

我們當時總說七個字,叫“歲月蹉跎志猶存”。在這一代人中,不是沒有有志向的人。他們想要為國家、為民族做出一些貢獻,“志”還是存在的。我們這代人中出現了知青作家群,出了幾個全國有名的知青作家,但是在我們這代人中幾乎沒有優(yōu)秀的化學家、物理學家、醫(yī)學家。那是因為作家在生活中有了感受,找到了適合個性的表達方式,就可以成為作家。自然科學的很多東西必須要循序漸進。從這一個意義來說,這是一段蹉跎歲月。

因為經歷過上山下鄉(xiāng),我由衷地感覺到,這30年來,中國人開始變得聰明,變得靈活,選擇了一條比較正確的道路。20世紀80年代以來,中國不是沒有風雨,不是沒有波瀾,但是中國緊緊抓住了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中國人在追趕世界的步伐。中國在使13億人的日子過得好起來,要讓每一個中國人過上體面的生活,所以我覺得這30年是中華民族,或者說是我經歷的60年中最好的30年。

(選自《親歷:上海改革開放30年》/曹景行 著/上海辭書出版社/2008年10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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