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吉星
飲烈酒騎大馬抽旱煙的鳥蒙漢子,抿一口火辣辣的青稞酒,每根汗毛里都是膽。你彎下腰板俯成峽谷,你挺起脊梁便成了高山。
皮膚黝黑脊梁如山的烏蒙漢子,一看到你們,我就看到了雄渾的高原。
沿著遠古戰(zhàn)車走出的轍印,你握一柄鋒利的犁鏵,翻開烏蒙大地血與火的厚重歷史。
耕耘。成為烏蒙漢子一生的主題。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趾頭的烏蒙漢子,用一匹騾馬兩升蕎麥,就馱回一個頭戴方巾身壯如牛的新嫁娘的鳥蒙漢子喲。
只要火塘邊土巴碗里的青稞酒,還在燃燒四季財?shù)木屏睿褐灰『舆叺氖^上還晾曬著鮮艷的花衣服:只要山坡上還飄揚著山妹子火辣辣的情歌,烏蒙漢子鼾聲如雷的睡夢中,就依然盛開著原始的愛情。
故鄉(xiāng)
當天空最后一片葉子歸去,兄弟,我們已被民謠圍困。流浪在城市與鄉(xiāng)村的邊緣,我們身單力薄瘦如細風,孤獨地在雨的呼吸里穿行。
透過一滴酸楚的思鄉(xiāng)淚,我找到了藏在線裝書深處的鄉(xiāng)愁。
兄弟。今夜我們回家。讓一首詩,打開故鄉(xiāng)的門,我們單薄的身體燃燒成透明的火焰,徒步穿越每一次死亡,就像穿越秋天枯黃的走廊。
縱然丟失了鞋子,我們還擁有路。走進冰雪深處,就溫一壺唐人李白曾飲過的酒吧,在童聲合唱的三月,讓我們醉成那雙飛向故鄉(xiāng)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