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子　新　月

結發(fā)的賢妻、懂事的兒子,老賀一家三口生活得平靜安寧、其樂融融,不料,卻因為一個單身女鄰居的出現(xiàn),而引發(fā)了一場家庭大戰(zhàn)!年過半百的老賀在騙色的邪路上不惜“舍身”為子,又設計出了絕頂?shù)尿_錢陰招,在簽下一紙讓人啼笑皆非的《妻妾共處協(xié)議書》后,卻被兩任妻子先后逐出家門,兒子也毅然離他而去……

這一紙協(xié)議背后隱藏著人性中對情欲、對金錢的多少貪念?本刊記者經過多方探尋,終于揭開了其中一些幕后故事……

誘惑難擋,男女鄰居曖昧叢生

今年52歲的賀豐收是黑龍江省哈爾濱市道外區(qū)一位普通的居民。在他22歲時復員被分配到哈市某國企上班,工作中,賀豐收與同廠職工張亞芳喜結良緣。一年后,張亞芳生下一個聰明活潑的兒子。這個小家庭雖然不富有,可小日子過得也是有滋有味的。轉眼賀豐收、張亞芳都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兒子小輝也已經大學畢業(yè)兩年,生活平淡而安定。

2008年4月15日一早,賀豐收晨練回來,走到自家門前,看到一位30多歲的少婦正在指揮搬運工人擺放東西,原來對門搬來了新住戶。一向熱心腸的賀豐收趕緊上前幫著忙乎起來。當晚,女鄰居笑盈盈地敲開賀豐收家的門,手里端著一盤熱騰騰的餃子,賀豐收兩口子一看,忙熱情地把客人請進了屋。

三個人一邊吃一邊聊,新鄰居嘮起了自己的事。她叫秦玉,今年33歲,自己在香坊區(qū)經營了一家小飾品店,剛剛離婚不久。前夫是經人介紹的,婚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上了當,丈夫整天游手好閑地混日子,隔三差五就伸手要錢,如果不給,便會招來一頓毒打。一開始,她還看在孩子的份上一忍再忍,可經歷了6年非人生活的折磨,秦玉終于熬不住了,就在半年前,她離了婚,并買下賀豐收對門的二手房,帶著5歲的兒子搬了過來。

聽了秦玉的遭遇后,張亞芳心疼地拉過她的手,嘆口氣說:“妹子,你真是個苦命的人啊!現(xiàn)在好了,咱們成了鄰居,以后有啥事就吱聲,咱們就當一家人處?！薄笆前?俗話不是說‘遠親不如近鄰嘛,以后有什么力氣活,大哥替你干,你放心……”賀豐收也在一旁拍著胸脯說。聽了這話,秦玉感激不已,滿眼的幽怨頓時散去。

隨后的日子里,兩家人相處甚歡。秦玉一個人過日子不容易,家里沒個男人,難免會有水籠頭滴水、燈炮壞了的時候,此時,賀豐收都會及時雨般趕過來,把眼里能看見的活都干個遍?？粗眯拇蟾鐚嵭膶嵰獾卣疹欁约?秦玉的心里別提有多暖和了。秦玉也很會體貼人,一有空,她就會去賀家找張亞芳,陪她聊天,有時還給她捏捏腳、捶捶背,每去一次,她都會把這個好心的大姐伺候得舒舒服服。一晃半年的時間過去了,他們的關系越來越好,親如一家。

這天,秦玉忙得脫不開身,就拜托張亞芳替她去幼兒園接兒子。張亞芳把孩子接回了自家,一直哄他玩到晚上10點多鐘,秦玉才風風火火地從店里趕回來把兒子接走,到現(xiàn)在還沒吃上晚飯?？粗赜褚粋€人家里家外地跑,帶個孩子這么辛苦,賀豐收夫婦看在眼里急在心頭,兩口子合計著要給她張羅個對象。2008年10月的一天,賀豐收將廠里一個離異的男職工介紹給秦玉。一見面,男職工就看好了成熟嫵媚的秦玉,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秦玉并沒有相中對方,她托賀豐收委婉地拒絕了人家。

事后,賀豐收很納悶,就試探地問秦玉:“妹子,你跟大哥說說,你想找個啥樣的人啊?”“其實我要求也不高,能找個像大哥這樣的,我就心滿意足了?！痹捯怀隹?秦玉就意識到有些不妥,臉刷地一下紅到了耳根,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呀。更何況,從未被男人疼愛過的秦玉,早就對這位溫柔體貼的大哥心存好感了。聽到秦玉這般抬舉自己,賀豐收心花怒放,一股甜蜜又驕傲的滋味涌上他的心頭,隱約間,他仿佛看到了秦玉那含情脈脈的目光。

打那次以后,兩個人再見面時總會有些不自然的躲閃,仿佛一旦直視對方的眼睛,就會把心底的秘密給泄露出來,一種曖昧的情緒在兩人之間不斷地潛滋暗長……

一夫兩妻,荒唐計劃新鮮出爐

2009年元旦那天,張亞芳趕去城郊參加婚禮,兒子小輝也和女朋友去過二人世界,只留賀豐收一個人在家。當晚,秦玉準備了一桌子好菜好飯,可這大過節(jié)的,連個說句知心話的人都沒有,秦玉的心里聚集了無盡的酸澀和寂寞,此時,她想到了鄰家大哥,于是,她拿起了電話,給賀豐收撥了過去:“賀大哥,吃完飯了嗎?要是一個人沒意思,就來我家,陪我們娘兒倆過節(jié)吧!”賀豐收一聽,心里一亮,馬上回答:“可不,咱們也好長時間沒好好聚一聚了……”撂下電話,賀豐收興匆匆地趕了過去。

一進門,秦玉就笑吟吟地迎了上來:“賀大哥快進屋……”甜甜的聲音舒緩了彼此的尷尬。飯吃了一半,秦玉的兒子便嚷嚷困了,秦玉將兒子哄睡后繼續(xù)陪賀豐收喝酒。借著酒性,倆人嘮得熱火朝天,秦玉一聲聲的“賀大哥”,叫得賀豐收陶醉不已。

酒過三巡,此時的秦玉面若桃花,更顯得嬌憨嫵媚,看得賀豐收心猿意馬,他僅存的一分理智提醒他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由于喝得過多,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虧秦玉及時扶住了他。一個軟玉溫香的女人就近在咫尺,欲火燃起的他再也顧不了那么多,他一把將秦玉摟在懷里,恣意地摸索起來。而秦玉只是象征性地掙扎了幾下,便盡情地享受著這久違的男歡女愛……

激情過后,賀豐收馬上蔫了,滿臉的愧疚之色,秦玉讀懂了他的心思,緊緊地伏在他的胸膛上,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心里念著嫂子,是我對不住她……”“別這么說,小玉,是哥對不住你……”賀豐收用手捂住了秦玉的嘴,兩個負疚的身體緊緊地相擁在了一起。賀豐收給了秦玉從未體會過的柔情與巔峰;而秦玉年輕的身體對他來說,有著致命的誘惑。兩人就像初嘗情欲的少男少女一樣,明知不可,卻欲罷不能,在欲望的驅使下,一次又一次地在欲海里沉淪。

慢慢地,秦玉對賀豐收的依賴越來越強,她不再滿足于偶爾一次的偷情。每晚,當她從賀家串門回到家中,獨自守在偌大的空床上時,賀豐收的身影和氣息就會在她腦海中跳躥,瘋狂的思念讓她的欲望迅速地膨脹起來,秦玉開始一遍遍地要求賀豐收離婚。但與她相比,賀豐收卻理智得多,他畢竟大秦玉十幾歲,在最初的迷戀過后,秦玉的熱烈已經壓得他透不過氣起來,況且,他也不想落個晚節(jié)不保的壞名聲。所以,每當秦玉逼婚時,他都岔開話題,避而不談。

2009年5月15日,小輝出差回來。當晚,張亞芳準備了一桌子菜,給兒子接風洗塵,剛要開飯,小輝興致勃勃地說:“爸媽,我想結婚了,我們打算貸款買房子,她答應我交了房子的首付就和我結婚……”張亞芳開口問道:“首付款得多少錢夠啊?”“差不多10萬吧!”賀豐收一聽,怔住了,除了平時開銷、供兒子上大學,加上給張亞芳零七八碎買藥的錢,家里根本沒有什么積蓄,10萬塊,砸鍋賣鐵也沒有啊!兒子見父母都不搭茬,猜出了父母的難處,便悻悻地閉上了嘴。整整一頓飯,賀豐收緊鎖的眉頭一直也沒松開,他連筷子都沒動一下,只是低頭喝著悶酒。

當晚,賀豐收為兒子的婚事心煩,于是他偷偷跑到秦玉家。秦玉又開始催促他離婚的事,“我知道你對嫂子還有感情,她身體不好,你不忍心拋棄她。如果她同意,等我們結婚后,我愿意和你一起照顧她……”見賀豐收耷拉著臉不吭聲,在追問之后,她得知了賀豐收的煩惱,秦玉立馬表態(tài):“要是我們結了婚,小輝就和我親生的一樣。我手頭還有些閑錢,兒子的婚姻大事,我怎么可能不管呢?到時候肯定會幫忙的?！甭犌赜襁@么說,賀豐收心頭一動,但他并沒表露出什么。

隨后的幾日,秦玉的這幾句話一直在賀豐收的腦海中盤旋。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眼看著兒子為籌集房款忙碌而日漸消瘦的身影,賀豐收急得頭發(fā)又白了許多,可自己一把老骨頭,哪有能耐在短短的幾個月,就掙出10萬塊錢啊!對金錢的強烈欲望之火,游龍般地在他的體內狂躥,燒灼著他的五臟六腑,攪得他寢食難安。左思右想,他終于心生一計——自己先離婚,再和秦玉結婚,讓她出錢幫兒子付清首付,之后再甩了她,然后和妻子張亞芳復婚。他越琢磨越覺得這個招很絕。

這天晚上,他鼓足勇氣,支支吾吾地和妻子說明了和秦玉的關系。張亞芳咬牙切齒,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好一對狗男女啊,你們還是人嗎?竟然做出這種勾當!”說著就罵罵咧咧地要去找秦玉算賬。賀豐收見狀急忙拉住妻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央求妻子好歹讓他把話說完,他將自己的“騙財計劃”一一道來。張亞芳聽后半信半疑,賀豐收發(fā)誓:“我要是撒半句慌,我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他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要不是為了兒子,他才不會出此下策。聽了丈夫的哭訴,張亞芳愛恨并生,一頭撲到在了丈夫懷里,又哭又打……

妻離子散,陰謀婚姻慘淡收場

2009年6月15日那天,前后還不到半個小時,賀豐收就與張亞芳辦理了離婚手續(xù),接著,又與秦玉辦理了結婚手續(xù),三人還共同草擬并簽署了一份“妻妾共存”的協(xié)議書:

“為了保證家庭生活的正常秩序和和睦氛圍,避免不必要的矛盾糾紛,經甲(賀豐收)、乙(張亞芳)、丙(秦玉)三人志愿協(xié)商達成如下協(xié)議:

一、甲與乙離婚后同丙結婚,以后三人永久共同生活、居住,無論健康、疾病,相互不得離棄,有責任互相尊敬、關心、理解及照顧。甲乙兩人每周有一天單獨溝通的權利。

二、甲、乙、丙三人共同生活所創(chuàng)造的財產由三人共同享用,甲方有支配使用權。

三、甲、乙、丙三人要平等、善待好兩個孩子,讓他們在和睦的氛圍中共同生活,親如一家。

……”

當天晚上,賀豐收告別了張亞芳后,便住進了秦玉的家。對于父母之間的閃電婚變,賀豐收的兒子難以接受,他鄙視父親的不知廉恥,他更不理解母親的軟弱讓步。賀豐收卻覺得,只要能讓兒子順利買到房子,他受再多的“誤解”都值。

由于賀豐收對這樁婚事心懷鬼胎,所以在蜜月期間,他十分賣力地作著秀,不僅對秦玉體貼備至,鞍前馬后地伺候著秦玉的生活起居,就連秦玉5歲的兒子也視為己出。見賀豐收如此知冷知熱,秦玉的心里樂開了花,她感到知足和幸福。

結婚一個月后,賀豐收覺得火候已到,他開始有意無意地在秦玉面前唉聲嘆氣。秦玉明白他的心思,她想為愛人分擔憂愁。一晚,秦玉回到家后,把一厚沓錢遞到賀豐收的手中:“兒子的婚事咱不能耽誤,我手頭的這5萬元錢,你先拿去用,剩下的錢,我再想辦法給你湊?！币娗赜袢绱丝犊?賀豐收緊緊地將秦玉摟在懷中。這一刻,一絲感激在他的心頭一閃而過,但他馬上回過神來,因為他心知肚明,他需要的,不止這些。

而張亞芳這邊,自打丈夫搬走后,她再也沒睡過一個踏實覺,眼睜睜地看著丈夫與別的女人出雙入對,她的心里醋意橫生,有好幾次都想沖過去將丈夫搶回來,可是一想到兒子,她還是硬生生地將這個念頭按了下去。雖然5萬元錢已經進了她的戶頭,可她還是擔心夜長夢多,會橫生枝節(jié),畢竟她沒有秦玉年輕。于是,一有機會,她就催促賀豐收快些將差的錢弄到手,她在焦急地等待著丈夫帶著錢回歸。

2009年8月的一天,賀豐收帶著秦玉的兒子玩了一天,又累又熱,回到家后便去衛(wèi)生間沖涼。恰巧當天秦玉身體有些不舒服,早早地回到家里,看到賀豐收扔在地板上的衣褲,她就順手收拾起來。這時賀豐收的手機振了一下,一條簡訊映入眼簾“怎么還沒消息?是剩下的錢不好搞到手,還是你和她過上了癮?”秦玉頓時呆住了,一陣尖利的疼痛倏地從心里蔓延到四肢,她顫抖得幾乎站立不住,整個人撲通一下跌坐在沙發(fā)上,手里的電話也摔在了地上。

賀豐收從衛(wèi)生間出來,被臉色蒼白的秦玉嚇了一跳,撿起手機,賀豐收知道事情敗露了,他羞愧難當,訕訕地伸過手想去安慰秦玉。秦玉狠狠地把手收回,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禽獸不如的東西,給我滾!”隨即賀豐收被推搡出門,他的東西也被稀里嘩啦地摔了出來,只穿著一條小褲衩的賀豐收,灰溜溜地跑回了張亞芳那邊。

2009年8月25日,秦玉一紙訴狀將賀豐收告上了法庭,除了要求離婚,還要求賀豐收歸還5萬元錢。由于當初并沒留下任何字據(jù),賀豐收拒不承認,所以法院無法支持秦玉的第二請求,只是判決兩人離婚。見賀豐收想賴賬,秦玉的肺都快氣炸了,她覺得自己像只被耍的猴子,她咽不下這口惡氣,她想到了一個狠招來報仇,那就是收拾賀豐收的兒子,讓他也嘗嘗心疼的滋味。

這一天,小輝加班很晚才回家,剛一邁進樓梯口,突然從樓道里竄出幾個青年對他一頓拳打腳踢,打得他眼冒金星,這群人收手后,撂下一句“別怪我們出手狠,誰讓你攤上個不要臉的爹呢?！本鸵涣餆煹嘏艿袅?。小輝一瘸一拐地上了樓,一見兒子鼻青臉腫,賀豐收和張亞芳嚇傻了,忙問出了什么事?！拔业瓜雴枂柲銈兏闪耸裁春檬?”面對兒子的責問,兩口子不得已道出了實情,小輝難抑悲憤:“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們也做得出來?有你們這樣的爸媽真讓我感到羞恥!”說罷,他摔門而去。

自己的一番“苦心”卻得不到兒子的理解,賀豐收心里五味雜陳;見兒子帶著傷跑出了家門,張亞芳的心像被針扎一樣,倒在床上哭作了一團。半晌,張亞芳突然翻身坐起,指著賀豐收的鼻子大聲猛喝:“都怪你,老不正經,連累我兒子挨打,真后悔當初聽了你的餿主意!小輝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和那個狐貍精!帶上你的臟錢,滾出我的家,永遠別回來!”賀豐收又一次被逐出了家門,邁出門檻的那一刻,賀豐收的腸子都快悔青了,兩行濁淚從他的老臉上滑了下來……

記者感言

一場妻妾共存的鬧劇就這樣慘淡地落下了帷幕。在這場鬧劇中,沒有贏家,有的只有聞者的聲聲唾棄與嘲笑。賀豐收貪色騙財,注定眾叛親離;秦玉看似受了傷害,可她插足別人的婚姻,能在《妻妾共處協(xié)議書》上簽字,只會讓人跌足長嘆這女人實在太愚蠢;而張亞芳在得知丈夫欲用下流的手段騙財后,不僅沒有加以阻止,反而與丈夫狼狽為奸,最終,賠了老公,搭上兒子,又有何冤?但愿劇中人悲慘的下場能警示更多的人:人格高于一切,在金錢和美色面前,千萬別迷失了自己。

責編/陳 紅 張德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