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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家與兵家

2009-02-16 02:32:46趙小雷
關(guān)鍵詞:兵家法家

趙小雷

摘要:分析法家對兵家的批判繼承,采用綜合比較的方法,以闡明法家思想中的軍事因素,法家迫于戰(zhàn)爭環(huán)境的現(xiàn)實需要,其治國思想表現(xiàn)出很大的戰(zhàn)時政策的特征,而兵家的治軍理論則直接構(gòu)成了它的思想淵源,兵家講上下同欲者勝,法家講一民于耕戰(zhàn);兵家講恩威并重,法家講以法賞罰;兵家講立信,法家則講信賞必罰;兵家講詐敵,法家講以循名責實馭臣民的詐術(shù);兵家講勢,法家強調(diào)恃人不敢為非的制度化建設。法家在繼承兵家思想的同時,將其治軍措施擴大到了整個國家的領(lǐng)域,并更加系統(tǒng)化和制度化了。

關(guān)鍵詞:兵家;法家;賞罰;勢;信;一民;詐術(shù)

中圖分類號:B226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0-2731(2009)01-0044-06

一、兵家對法家思想的影響——治軍與治國

兵家思想雖然不是有關(guān)治國的政治理論,但治軍如同治民一樣,仍然需要一套相應的規(guī)章制度,盡管在內(nèi)容上它要簡單直接一些。而法家迫于戰(zhàn)爭的現(xiàn)實需要,其對國家的治理思想在很大程度上已經(jīng)軍事化了,事實上法家是視國家百姓都如士兵一般的,這其中固然是現(xiàn)實環(huán)境所決定的,但在一些具體思想上,兵家對于法家的影響,其作用是不可低估的。例如,它的一兵思想;它的賞功罰過的賞罰思想;它的嚴明紀律的立信思想;它的兵者詭道也的詐術(shù)思想;它的以客觀之勢勝敵的形勢思想等等。這些都給法家以很大影響,《韓非子》一書中就多次提到吳起的用兵之道及其為人行事,這表明兵家與法家是有著非常密切的影響淵源的,更何況商鞅和吳起都是身兼兵、法的政治家。

(一)一兵

對兵家來說最重要的莫過于使全體將士能夠上下一心、同仇敵愾,故如何使眾將士如同一人,就是兵家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孫子兵法》將此列為第一篇不是沒有道理的:“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道者,令民與上同意也,故可以與之死,可以與之生,而不畏?!彼幕舅枷刖褪且贡妼⑹繄F結(jié)成一個人,為了一個目標而戰(zhàn),即生死與共,而不存他志,即“上下同欲者勝;”上下同欲,在上者驅(qū)民于戰(zhàn)是為了他的王霸大業(yè),故其自然是欲戰(zhàn)的,而普通士兵就不一定了,因而這里的同欲,其實質(zhì)是如何使民樂于戰(zhàn)的問題,只有使民同人主一樣樂于戰(zhàn),才能有戰(zhàn)斗力。其具體辦法就是恩威并用,即“視卒如嬰兒,故可與之赴深溪;視卒如愛子,故可與之俱死。厚而不能使,愛而不能令,亂而不能治,譬如驕子,不可用也?!贝艘嗉磳O臏所謂的仁義德信智。

將者,不可以不義,不義則不嚴,不嚴則不威,不威則卒弗死……將者,不可以不仁,不仁則軍不赳,軍不剋,則軍無功……將者,不可無德,無德則無力,無力則三軍之利不得……將者,不可以不信,不信則令不行,令不行則軍不摶,軍不摶則無名。

總括而論,即是要恩威并用,恩者,仁德也,使民樂于為之死;威者,嚴令也,使民不得不為之死。其中前者又包括兩層意思,其一,即愛兵;其二,即誘以獎賞。獎賞下節(jié)再論,這里先看其以恩德感動士兵:“吳起為魏將而攻中山,軍人有病疽者,吳起跪而自吮其膿。傷者母,立而泣。人問日:將軍于若子如是,尚何為而泣?對日:吳起吮其父之創(chuàng)而父死,今是子又將死也,今吾是以泣?!贝耸乱嘁姟妒酚洝O子吳起列傳》,這種恩威并用的方針是從總體而言的,具體的兵家亦有一套相應的施行辦法,這就是兵家的形名理論:“凡治眾如治寡,分數(shù)是也;斗眾如斗寡,形名是也”;形名者,曹操注云:“旌旗日形,金鼓曰名?!薄啊盾娬吩唬骸圆幌嗦?,故為鼓鐸;視不相見,故為旌旗。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人之耳目也;人既專一,則勇者不得獨進,怯者不得獨退,此用眾之法也。”“齊勇若一,政之道也……故善用兵者,攜手若使一人?!北以诰唧w戰(zhàn)斗中對軍隊的這套組織及指揮辦法,給法家以很大影響。法家之治民固然不同于治軍,然使萬民一于耕戰(zhàn)則與一兵于敵自有其相似之處,無非都是“審名以定位,明分以辨類。”

(二)賞罰

但在如何“犯三軍之眾,若使一人”上,僅靠恩德是不夠的,具體的組織及指揮方式亦然不能解決使士兵從內(nèi)心深處樂于戰(zhàn)的問題,故兵家就以賞罰作為治軍的重要手段,形名不過是具體的方法,而賞罰才是根本的保證。孫武就以賞罰是否分明作為勝敗的保證,“法令孰行……賞罰孰明?吾以此知勝負矣?!钡珜O子認為賞罰也要適當,失去了一定的標準都是失敗的征兆,“屢賞者,窘也;數(shù)罰者,困也。”他的后人孫臏,在這方面進一步發(fā)展了他的賞罰理論,明確提出了賞罰是使兵樂于戰(zhàn)的重要手段,“夫賞者,所以喜眾,令士忘死也,罰者,所以正亂,令民畏上也;”“明爵祿而……必審而行之,士死?!贝硕稳蔽奶?,但聯(lián)系前文及篇名則似可明其意,即謂要以信賞必罰而使民死命于戰(zhàn),殺士者,死心于戰(zhàn)之士也。張震澤引今本《尉繚子·兵令下》解“殺”為“犧牲”,“謂號令嚴明,信賞必罰,士卒用命……甘戰(zhàn)而死者十之若干也?!倍鴺s挺進、李丹等人雖也承認張的士卒用命之說“尚通”,但卻認為:“如此則‘殺卒之半未必通也”,其理由就是《奇正篇》里孫臏主張要想令之行,其令要百姓能做得到才行,否則“而責之民,是使水逆留(流)也”,此句本來沒有歧義,但不知榮李二人由何得出了“民不能行其令,殺卒之半也白搭,殺一未必能做百,殺雞未必能做猴?!痹诖?,榮李將殺士之殺解作了殺人之殺,將殺士解作了殺人。由此,榮李二人又以《篡卒》及《見威王》、《威王問》等篇的主張選拔精兵強將而不恃眾兵、主張義戰(zhàn)、主張整個國力的強大而不是窮兵黷武,得出了殺士即“載軍”之意。別的不論,其一,孫臏時代正是諸侯爭霸的戰(zhàn)爭年代,各國都在擴軍備戰(zhàn)何來裁軍之說。其二,所謂精兵強將與殺士并不矛盾,相反殺士正是精兵強將的體現(xiàn),殺士也并非僅僅是以嚴刑峻法威逼士兵去賣命,更多的還是以爵祿刺激士民的好戰(zhàn)之心使其死心于戰(zhàn)。其三,兵家如孫臏者流雖不主張窮兵黷武,但當不得不戰(zhàn)之時奈何,國家的整體實力再強,最終還是要以戰(zhàn)爭決定勝負的,所謂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必得有能戰(zhàn)而勝之的軍事力量的存在為前提。這一切都得有眾多的殺士為根本保證,而要想培養(yǎng)出大量的殺士,則信賞必罰就是根本的策略。由此孫臏明確提出了賞罰的標準問題,“用兵移民之道,權(quán)衡也。權(quán)衡,所以篡賢取良也……正衡再累既忠,是胃(謂)不窮。稱鄉(xiāng)縣衡,雖其宜也,私公之財壹也。夫民有不足于壽,而有余于貨者,有不足于貨,而有余于壽者,唯明王圣人智(知)之,故能留之,死者不毒,奪者不溫?!窠员M力……貨多則辨,則民不德于上。”其大意是說選賢任能要有一套客觀的標準,而且要反復地權(quán)衡直到公正為止,所謂“私公之財壹也”,公者,王公者流也;私者,公以下之卿、大夫、陪臣、士也;財,張訓為人材之材;壹者,一個標準也。民眾有有錢無力的,有有力無錢的,則無力者出錢,無錢者出力于戰(zhàn),這

樣戰(zhàn)死者不怨,出錢(被奪)者亦不怒,故民盡力于戰(zhàn)而不需對上感恩戴德。明主圣君正是要利用百姓的這種心理使其為國而戰(zhàn),并以權(quán)衡賞功罰過。在論述明主應利用百姓的求富之自為心為國而戰(zhàn)的同時,孫臏則強調(diào)賞罰必須立刻兌現(xiàn),而且要公平,不論親疏,即“賞不榆(逾)日,罰不還面,不維其人。不何外辰,此將軍之德也。”由此可見,兵家已初步認識到,利用百姓追求財富的自為心而使其樂于為國而戰(zhàn),不過它與此同時還尚仁德,主張將領(lǐng)要愛護士兵,即以恩化之。法家則在繼承了它的賞罰思想的同時,拋棄了它的這種恩德觀念,而將賞罰發(fā)展成了一種完整的政治制度。

(三)立信

治軍最重要的莫過于嚴明紀律,此正是上述一兵、賞罰措施得以實行的保證和目的,而嚴明紀律的首要任務則在于立信,信立則令才能行,令行則民才能畏上,即服從于法度。故嚴令與信賞必罰成了有為將領(lǐng)的標志,此類記載不絕于書,此隨舉幾例:

司馬穰苴斬齊景公之寵臣莊賈,遂振軍心,故一舉皆收“所亡封內(nèi)故境?!?/p>

孫武斬吳王闔廬之愛姬二人,遂使宮中“婦人左右前后跪起皆中規(guī)矩繩墨,無敢出其聲,軍令嚴明,婦人尚可為軍,何況本為士卒者。

《韓非子·內(nèi)儲說上》記載了一段吳起立信的故事,吳起為魏武侯之西河守,欲攻臨秦境的小亭,為激勵百姓的斗志,乃立一車轅于北門之外,令曰:“有能徙此南門之外者,賜之上田上宅,”開始無人相信,“及有徙之者,遂賜之如令……乃下令曰:明日且攻亭,有能先登者,仕之國大夫,賜之上田上宅。人爭趨之,于是攻亭,一朝而拔之?!?/p>

《史記·商君列傳》亦言商鞅有過類似之舉。《呂氏春秋·似順論·慎小》最后曰:“自是之后,民信吳起之賞罰。賞罰信乎民,何事而不成,豈獨兵乎?!惫蕦O武云:“法令孰行?……賞罰孰明,吾以此知勝負矣”孫臏則明言:“令不行,眾不壹,可敗也?!彼€對令提出了具體的要求,即令不能多變而要穩(wěn)定;否則“令數(shù)變,眾偷,可敗也?!蓖瑫r軍令,還必須是士兵都能作到的,否則仍然無用,并且違背了事物發(fā)展的規(guī)律:“賞未行,罰未用,而民聽令者,其令,民之所能行也。賞高罰下,而民不聽其令者,其令,民之所不能行也。使民唯(雖)不利,進死而不笱(旋)踵,孟賁之所難也,而責之民,是使水逆留(流)也?!蓖瑫r使兵嚴守軍令還得有個過程,這就要求平時的訓練,“令素行以教其民,則民服,令不素行以教其民,則民不服?!彼匦姓呔褪瞧綍r培養(yǎng)成的習慣,及一貫奉行的法令,齊威王問孫臏曰:“令民素聽,奈何”,孫子曰:“素信”“信者,兵之明賞也……不信于賞,百生(姓)弗德,不敢去不善,百生(姓)弗畏?!庇纱丝梢娦刨p必罰,才能使紀律嚴明,而這則在于平時的訓練和培養(yǎng),故為兵之道首先要立信,所謂“將者,不可以不信,不信則令不行,令不行則軍不棒,軍不棒則無名;故信者,兵之足也?!?/p>

要之,吳起、商鞅或不必立木以取信,然必有立信于民之方法,史家記事不過表其易為而已。然此亦正說明只有平時立信于民,才能令行禁止,而只有信賞必罰才能使民樂于死戰(zhàn)。此正是兵家對法家的影響作用所在,不過在兵家不過是治軍的具體措施,在法家則是治國的綱領(lǐng)所在,但是立信于民則是相同的,在法家而言治國就如同治軍。

(四)詐敵

兩軍相爭出奇致勝的重要保證即在于充分了解敵情,相反卻要盡量隱蔽自己的實情不使對方知道,所謂“知彼知己,百戰(zhàn)不殆”,還有一層重要的意思就是不使對方知己,然而要作到這一點消極地隱蔽自己的實情還不夠,而要積極地給敵以假象,以使其發(fā)生判斷錯誤。因此詐術(shù)就成了兵家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孫武就說得非常明白:“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故兵以詐立,以利動,以分合為變者也。”也就是要給敵以假象,使其按我的計劃行動;予之,敵必取之,以利動之,以卒待之?!肮市稳硕覠o形,則我專而敵分”;在形勢不明朗的情況下,甚至對已方的士兵也不能泄漏作戰(zhàn)意圖,“故形兵之極,至于無形;無形,則深間(諜)不能窺,智者不能謀?!薄澳苡奘孔渲?,使之無知……若驅(qū)群羊,驅(qū)而往,驅(qū)而來,莫知所之?!庇纱丝梢?,隱蔽自己的意圖和實力不使人知,就成了取得戰(zhàn)爭勝利的重要保證。反之對于敵人的情況則要充分掌握;孫武和孫臏由此都提出了用間的理論,孫子十三篇,其中一篇就是《用間篇》,認為應該“賞莫厚于間……故明媚君賢將,所以動而勝人,成功出于眾者,先知也?!边@種要充分掌握敵情而不泄漏自己的意圖的詐術(shù)理論給法家以很大的影響,法家思想中的御臣之術(shù)即是對它的繼承和發(fā)展。

(五)形勢

在兵家看來戰(zhàn)勝對方并不是哪一個方面的原因,而是天時、地利、人和等各種因素相互作用的結(jié)果,取勝的根本保證在于“自恃”,“故用兵之法,無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之;無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奔醋约阂环降某浞譁蕚?,而不在于敵方的失誤,敵方的失誤也應是已方促使其發(fā)生的,這即前面所說的行詐的結(jié)果。所謂“形”即客觀事物自身的規(guī)律性,而“勢”即人對它的利用,因而所謂勢就是事物發(fā)展的不得不然的趨勢,孫子日:“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勢也?!薄胺虮蜗笏?,水之行避高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敵而制勝,故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形和勢其實就是事物靜止和運動的兩個方面,為兵之道就是充分利用各個方面的有利因素,使其成為一種不可阻擋的必然之勢。對此,孫臏的解釋更清楚一些,“有勝有不勝,五行是也,有生有死,萬物是也,有能有不能,萬生是也,有所有余,有所不足,刑(形)孰(勢)是也?!比f物都有它有利的一面和不利的一面,利者,勝也,為兵之道就是要綜合這有利的一面,使其成為不可敗之勢。君以刑名制將而不必親躬,即“將能而君不御者勝。”反之君“御將,不勝?!倍鴮㈩I(lǐng)只要制定好賞罰的標準,嚴明了軍紀,則士卒自然會奮力于戰(zhàn),所謂“勢者,所以令士必斗也?!眲莩?,則將領(lǐng)不必一個個地責兵于戰(zhàn)。“故善戰(zhàn)者,求之于勢,不責于人,故能擇人而任勢。任勢者,其戰(zhàn)人也如轉(zhuǎn)木石。木石之性安則靜,危則動,方則止,圓則行。故善戰(zhàn)人之勢,如轉(zhuǎn)圓石于千仍之山者,勢也?!庇袨榈膶㈩I(lǐng)勝敵于戰(zhàn)斗之先,“其所措必勝,勝已敗者也。故善戰(zhàn)者,立于不敗之地,而不失敵之敗。是故勝兵先勝而后求戰(zhàn),敗兵先戰(zhàn)而后求勝?!薄拔糁茟?zhàn)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故善戰(zhàn)者,能為不可勝,不能使敵必可勝。”由此可見,為兵之道關(guān)鍵在于己之不可攻,而不在寄希望于敵之不攻。這在兵家還只是具體的為戰(zhàn)之法,但在法家那里則將其發(fā)展成了一套完整的政治制度,即以客觀的標準來代替人治主義的主觀偶然性,寄希望于制度的完善,而不企求于個人的向善之心。

二、法家對兵家思想的批判繼承

(一)利出一孔

兵家“犯三軍之眾,若使一人”的一兵思想對法家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在兵家而言只是要將全軍將士團結(jié)成一個人一樣,以戰(zhàn)勝敵人。而法家在此基礎上則要使全國百姓都能統(tǒng)一于君主的王霸大業(yè),即一全國之民于耕戰(zhàn),不但在各項規(guī)章制度上就是在意識形態(tài)上也要統(tǒng)一步調(diào),賞要給予耕戰(zhàn)的有功之士,譽亦要歸之于耕戰(zhàn)之人,而毀罰則要歸于那些文學之士、工商技藝之人、言談游俠之眾,即一切非耕戰(zhàn)之人。因此法家為政的首要任務就是一民,在經(jīng)濟上要“利出一孔”就是要百姓都以為國耕戰(zhàn)而求富貴,除耕戰(zhàn)以外的其他行業(yè)都是應該排斥的,個體私有的自由職業(yè)在法家的理想王國里是沒有地位的。在政治上一切賞譽都要歸于法術(shù)之士及耕戰(zhàn)有功之人,是否有利于國家的王霸大業(yè),是決定一個人的政治地位的決定性因素,個人的道德修養(yǎng)在法家看來不但無益,甚至有害于國家。商鞅就明確提出:“圣人之為國也,壹賞,壹刑,壹教……圣人治國也,審壹而已矣”“惟圣人之治國,作壹,摶之于農(nóng)而已?!鄙眺币幻裼谵r(nóng)戰(zhàn),韓非則進一步使其成為了一種治國綱領(lǐng)主張:“賞利一從上出”,也就是要臣民的經(jīng)濟利益和政治地位都要由人主的爵祿而來,而爵祿則來自于為國耕戰(zhàn)的功勞。因而韓非堅決反對“國平則養(yǎng)儒俠,難至則用介士,所養(yǎng)者非所用,所用者非所養(yǎng)”的賞罰毀譽名實不符的治國政策,并明確提出了應該使賞罰毀譽有一個統(tǒng)一的標準問題,即以法賞功罰過。并由此制定了一套循名責實的考核辦法,從而將國家的政治生活納入了戰(zhàn)爭的軌道。因而耕戰(zhàn)就成了國家生活的中心,法家的一民即是一民于耕戰(zhàn)。

(二)賞罰以法

兵家的一兵,其具體辦法就是恩威并行,法家在繼承兵家恩威并用的同時,又拋棄了恩德的一面,而發(fā)展了其賞罰的措施。在兵家還主張以愛惠仁義以感兵士之心,吳起吮傷是也。而法家的賞罰則完全是物質(zhì)的獎勵和懲罰,在法家看來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都是一種利害關(guān)系,追求富貴是人的本性,只要人主給以高官厚祿的鼓勵,則百姓自然愿意為君死命,用不著仁義道德的說教和慈愛的感召,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人為追求自己的富貴自然會死命于戰(zhàn),而嚴明的法律也使其不得不戰(zhàn),兵家稱:“勢者令士必斗也”,法家則以為致民之產(chǎn)不足于戰(zhàn),而“信賞必罰,其足以戰(zhàn),”即令民“無得不戰(zhàn)”“故善為主者,明賞設利以勸之,使民以功賞而不以仁義賜。嚴刑重罰以禁之,使民以罪誅而不以愛惠免。”賞罰在此成了治國的重要手段,同時兵家賞罰的一些具體政策也被法家所繼承,如兵家以為賞罰要適當,要有一定的標準,孫武稱:“數(shù)賞者,窘也;數(shù)罰者,困也”;孫臏稱:“用兵移民之道,權(quán)衡也”,韓非則稱:“賞罰敬信,民雖寡,強,賞罰無度,國雖大兵弱者,地非其地,民非其民也……故用賞過者失民,用罰過者民不畏……則國雖大必危?!彼^過者,即沒有一定的尺度,而以心裁輕重,此正是法家所竭力要避免的,所謂“釋法術(shù)而任心治,堯不能正一國,去規(guī)矩而妄意度,奚仲不能成一輪,廢尺寸而差短長,王爾不能半中,使中主守法術(shù),拙匠執(zhí)規(guī)矩尺寸,則萬不失矣?!贝思粗钢螄苑闃藴?,或賞或罰都要有一個合適的尺度。再者,兵家,雖然強調(diào)令行禁止,但亦認為這種令必須是人能做到的,否則就如同使水逆流一樣,而法家正是受了這種影響,它雖然主張嚴刑重賞,但亦然認為“明主立可為之賞,設可避之罰?!辟p雖厚,但要人經(jīng)過努力所能得到才行,刑雖重亦要人能不犯才行,否則就是失度,失度則賞不足以勸善,罰不足以禁惡,此乃亡國之道。

(三)立信于民

法家固然以法行賞罰,但法的施行仍然要使民相信,因此同兵家一樣,法家也強調(diào)立信于民,《韓非子》中就記載了吳起立信的故事,將不信則無以為軍,君不信則無以為國,兵家法家于此一也。商鞅稱:“夫民力盡而爵隨之,功立而賞隨之,人君能使其民信于此,如明日月,則兵無敵矣。”韓非則稱:“賞譽厚而信者,下輕死”《韓非子,外儲說左上》,“故有術(shù)之主,信賞以盡能,必罰以禁邪。”而立信的目的在于行令,“信”,正是法律得以執(zhí)行的保證,故法家認為:“令者言最貴者也,法者事最適者也?!狈抑詫ξ膶W及言談之士那樣深惡痛絕,就是因為這些人常常以文亂法,故在法家看來只有將這些人排斥在國家政治生活之外,法律才能得到徹底的實行。由此,法家特別強調(diào)法令的客觀性,法既已確定,則任何人不得妄議,私改一字更是罪死不赦,任何人,自卿相將軍大夫以至庶人,有不從王令者,罪死不赦??梢娫诹钚薪狗矫妫沂峭耆^承了兵家治兵的那一套經(jīng)驗,并且更加完善了。兵家認為,令不能經(jīng)常改動,“令數(shù)變,眾偷,可敗也?!狈乙喑滞瑯拥闹鲝??!胺ń円?,號令數(shù)下者可亡也”韓非批評申不害時就以為,他盡管精于術(shù),卻失于法,即法令數(shù)變而他不能以法一之,使其固定下來,所謂“先君之令未收,而后君之令又下,申不害不擅其法,不一其憲令,則奸多?!币蚨畋仨毞€(wěn)定,不能輕易改動。而且法一旦確定就得對誰都一樣,即“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遣匹夫?!狈駝t國將不保。由此可見,法家信賞必罰的思想正是對兵家的繼承和發(fā)展,它以權(quán)衡尺度的客觀性使法具有了固定的標準,并以此反對政從心出的人治主義,并以循名責實的方法保證了其實施,這一套完整的馭臣治民之法是兵家簡單的賞罰思想所無法涵蓋的,兵家要“犯三軍之眾,若使一人”,法家則要“范”全國之民,若使一人,因而簡單的軍令是不夠的,而必須使其成為一種完整的政治制度,此正是法家對兵家的發(fā)展。

(四)御臣之術(shù)

為兵之道為了取勝就要充分了解敵方的情況,而要盡量隱蔽自己的情況不使敵人知道,為了了解敵情就不得不使用間諜,故孫武稱:“兵者,詭道也?!边@種詐術(shù)思想對法家來說正好適用。在兵家是為了對敵,而有時出于戰(zhàn)情的需要也要對自己的士兵施以詐術(shù),這后一點正被法家所發(fā)揚光大,而用來加強君權(quán)以馭臣下。兵家要隱蔽自己的真而以假示敵,法家亦要君主將自己的思想意圖深藏不露,韓非稱:“術(shù)者,因任而授官,循名而責實,操殺生之柄,課群臣之能者,此人主之所執(zhí)也。”“術(shù)者,藏之于胸中,以偶眾端,而潛御群臣者也,故法莫如顯,而術(shù)不欲見?!笨梢娦g(shù)在法家這里是君主治臣的一種重要手段。法家自己也證明了這是對兵家思想的繼承,晉文公陰用詐謀,而陽賞忠厚,孔子謂善賞,韓非則非之,認為應光明正大的重賞行詐偽之計的人,因為“所謂不厭詐偽者,不謂詐其民,謂詐其敵也?!薄叭f世之利,在今日之勝,今日之勝,在詐于敵”,孔子以為詐偽乃圖一時之利,而失萬世之利。韓非則認為今日不勝則亡國,何來萬世之利。況且“詐偽者,軍旅之計也。”只要能勝敵,何為不用。

這種軍旅之計更被韓非發(fā)展成了一種馭臣之術(shù)。這是法家尊主卑臣所不得不然的,亦是其反對政從心出的一貫政策的必然結(jié)果,君現(xiàn)喜怒于外,則

臣下就會巧言令色以取悅于上,或者文過飾非以蔽主,或者下比周以邀君幸,對上,阻礙法術(shù)之士不得進,對下,則貪魚百姓,上害國而下害民。因而人主就要把自己的意圖隱藏于胸而以法為治,臣下既無法窺測到君主的意圖,就不能取悅于上,也就不得不奉法而治民,所以馭臣之術(shù)無非是對臣下的控制,因為人都是自私自利的,處于高位的大臣們更是如此,不加強對其的控制則君主的權(quán)力就會受到威脅,這也正表明了政權(quán)下移的過程中君主與大臣們矛盾的激烈。其解決的辦法就是“君操其名,臣效其形,形名參同,上下和調(diào)也?!币嗉础耙蛉味诠伲煂?。”,根據(jù)官職責其應負的責任,名實相符者賞,反之則罰。由此,則臣盡力于職,而不必邀幸于上。

這種術(shù)治思想還表現(xiàn)在,法家發(fā)展了兵家用間的方法,而重賞告奸者,這是將全國百姓都看作是敵人了,法家將這看作是治奸的有效辦法。法家的術(shù)治思想一方面要使君主的意圖不露于外,另一方面則又要充分掌握臣民的意圖,此正是由兵家隱蔽自己而掌握敵情的詐術(shù)而來。

(五)必然之勢

同樣的法家的勢治思想也是由兵家而來,法家論政不恃人的自我修養(yǎng),而力圖以法為中心形成一套客觀的政治制度,“人主雖使人,必以度量準之,以刑名參之,以事遇于法則行,不遇于法則止。功當其言則賞,不當則誅,以刑名收臣,以度量準下?!薄肮拭髦髡撸皇哑洳晃遗岩?,恃吾不可叛也,不恃其不我欺也,恃吾不可欺也?!薄胺裁髦髦螄?,任其勢,勢不可害,則雖強天下,無奈何也……然則害于不侵,在自恃而已矣?!薄胺蚴ト酥螄?,不恃人之為吾善也,而用其不得為非也。恃人之為吾善也,境內(nèi)不什數(shù)。用人不得為非,一國可使齊?!辈皇讶硕岩阎允?,正是兵家不恃不攻我,而恃我不可攻的形勢論的合理發(fā)展,不恃人之向善,而恃其不敢為非正是法家思想的主旨,在此正可以看出兵家思想的影響作用。

綜上所述,法家迫于戰(zhàn)爭環(huán)境的現(xiàn)實需要,其治國思想表現(xiàn)出很大的戰(zhàn)時政策的特征,而兵家的治軍理論則直接構(gòu)成了它的思想淵源,兵家講一兵,法家講一民于耕戰(zhàn);兵家講賞罰,法家講以法賞罰,并將其視為使民富貴的惟一途徑,所謂利出一孔即是指民的富貴都應由君主的賞功而來;兵家講立信,無信則令不行,法家則講信賞必罰,否則就主危國亡;兵家講詐敵,法家講以循名責實馭臣民的詐術(shù);兵家講勢,法家講恃人不敢為非。由此可以說法家對兵家思想的繼承更直接,治理戰(zhàn)爭年代的國家百姓,本身就和治軍有許多相同之處,法家在繼承兵家思想的同時,不過將其擴大到了整個國家的生活,因而更加系統(tǒng)更加制度化了而已。

責任編輯劉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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