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琳

摘 要:語言規(guī)范的標準是不斷發(fā)展、不斷完善的。目前,具有可操作性的主要是普通話水平測試。開展普通話水平測試是促進現(xiàn)代漢語規(guī)范化、推廣普及普通話工作走向科學化、標準化道路的重要步驟。它對加快普及民族共同語進程是非常有益的。

關鍵詞:普通話 測試 規(guī)范化 標準 評估

中國的迅速發(fā)展和多民族的事實,使語言狀態(tài)具有多樣性和復雜性的特點,因此語言規(guī)范便成了國家語言工作的一項重要任務,也是一個牽涉到很多層面的具有現(xiàn)實意義的話題,直接關系到人們的生活。

一、規(guī)范化的標準

把以北京語音為標準音,以北方話為基礎方言,以典范的現(xiàn)代白話文著作為語法規(guī)范的普通話作為全國通用的語言,人們對此并無異議。但問題是語音方面的標準比較容易把握,而詞匯及語法方面的標準就難把握得多。因為“北方話”是一個大方言,它可以分為若干個次方言,如:北方官話、西北官話、西南官話、下江官話等,而且北方話的各方言也存在著差異。另外,語法方面的規(guī)范范本涵蓋面也很大,這樣以來,僅從語言結構內部看,詞匯及語法方面規(guī)范的標準就比較難以把握。若把它放在語言結構以外來分析,難度則更大,尤其是詞匯方面。南昌大學的王衛(wèi)兵在《漢語規(guī)范化的范圍、根據(jù)、操作以及科學屬性——漢語規(guī)范化若干問題再思考》(《語言教學與研究》2004年第1期)一文中提出:“漢語規(guī)范應當包括語用規(guī)范,將語音、詞匯、語法規(guī)范與語用規(guī)范結合考慮,關注語言應用、將語言置于社會中考察,是語言規(guī)范化研究的基本特點?！币虼?我們把語言規(guī)范置于兩個層面中來進行研究:一是約定俗成,二是明文規(guī)定。

(一)約定俗成和交際值

約定俗成和交際到位的程度是衡量語言是否規(guī)范的標準。語言是否規(guī)范,關鍵要看它是否為一般人所普遍使用;是否適應社會交際的需要,反映當前社會的發(fā)展;是否能夠明確地表情達義,為一般人所懂得。目前社會上出現(xiàn)的新詞新語以及新用法,大致可以分為三種情況:

1.新事物、新概念的產生導致表現(xiàn)這些事物和概念的新詞語不斷出現(xiàn)。如“人造美女”“救助站”“作秀”“的哥”“托哥”“健美浴”“炒匯”“坐臺”等等。

2.詞組的縮減而構成的新詞,如“地貧”(地中海貧血癥)、“液顯”(液晶顯示)、非典(非典型性肺炎)等。詞組的縮減和簡稱的構成,給語言表達帶來了一定的方便。但是,詞組的縮減必須按照需要和明確、約定俗成的原則來進行。不能只圖個人方便而任意生造,否則會增加表達和理解的困難,從而造成交際的麻煩和語言的混亂。

3.超常規(guī)語義搭配。如“打造”“出爐”等?！按蛟臁钡谋玖x是“制造”,多和金屬器物搭配,如“打造斧子、打造戒指、打造耳環(huán)”,如果同“品牌、新天地”搭配,就具有了“創(chuàng)造”的意義。超常規(guī)搭配如果經常出現(xiàn),一經約定俗成,成為一種轉義,就變?yōu)槌Ｒ?guī)搭配?！俺鰻t”的本義是“取出爐內烘烤、冶煉的東西”,如今也有了“某某年度時尚人物出爐”的說法。

從語用功能的角度來講,規(guī)范語言應該是語用規(guī)范,是語言在表達功能和交際功能上切合目的性的規(guī)范。因為引起表達、交際的動因和情景是多種多樣的,所以只要是恰到好處地達到了目的,就是合乎規(guī)范的。因為人類語言是一個非常復雜的系統(tǒng),它牽涉到的因素非常多,自然的、人為的、物理的、心理的、社會的等等,人們可以從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方式來觀察語言、運用語言。因此,人們在使用語言的時候,就要考慮各種因素(比如語境的因素,語言交際是否做到了因時、因地、因人而異等)。只有在言語上下文的環(huán)境里,詞語的意義才能準確地表達思想。這種功能來自語用功能,因為人們必須在活動中,才能學會詞語的意義,并使用它們來描寫事物、講述道理等等。這些在言語環(huán)境下所表達的思想,不僅是簡單的陳述,而且還會通過詞語的感情力量,對聽眾產生效應。所以,詞語的實際意義和外部環(huán)境的關系是一種復雜的活動,只有充分考慮這些因素,才能使語言交際得以順利進行。因此,我們不能把語言規(guī)范的目標確定為不管何時何地都必須是一種絕對一致的代碼。

因此,我們必須對那些打破傳統(tǒng)的語言框架模式,啟用一些非常規(guī)的語言形式作出正確的認識:語言既要講究經濟的原則——表達起來怎么省時省力,就怎么表達。又要講究音韻搭配和諧,因為“漢語是一種音節(jié)結構明顯的語言,在語言表達上就存在一個音節(jié)搭配和諧的問題,單音節(jié)對單音節(jié),雙音節(jié)對雙音節(jié),多音節(jié)對多音節(jié)”?！罢J為”與“認為是”、“否則”與“否則就”、“當作”與“當作是”、“涉及”與“涉及到”音節(jié)結構字數(shù)不同,在和諧音節(jié)結構上具有不同的表達功能,“認為是”“否則就”“當作是”“涉及到”中的“為”“則”“作”“及”在現(xiàn)代漢語中的意思都已經淡化,因而后面可以出現(xiàn)“是”“就”“到”字來配合表達語義。加上這種表達方法運用也比較普遍,理應歸到合乎規(guī)范之列。

(二)民族共同語的確定

普通話就是現(xiàn)代漢民族的共同語。普通話的語音以北京語音為標準音。作為現(xiàn)代漢民族共同語——普通話的語音,除了具有很強的表義功能外,還具有聲音優(yōu)美、音樂性強的特點。當然,“以北京語音為標準音”,要排除“北京語音”中那些特殊的土音成分。比如,普通話說:“這個問題太難啦!”北京土話說成“這個問題忒難啦!”普通話說:“多少錢?”北京土話說成“多兒錢?”這類特殊的土音是不能作為標準音的;詞匯及語法是“以北方話為基礎方言,以典范的現(xiàn)代白話文著作為語法規(guī)范”。

二、評估方法

目前,語言規(guī)范的評估方法還比較單一,具有可操作性的主要是普通話水平測試,該測試從語音、詞匯、語法三個方面來考察受測者的用語是否規(guī)范以及運用標準語的準確程度。普通話水平測試作為推廣普通話的主要內容,是使推廣國家通用語言的工作逐步走向科學化、規(guī)范化、制度化的主要舉措。目前的測試主要還是在學校當中進行的,尤其是在高校中進行,為此就要重視學校在文化傳承中的主渠道作用,特別要抓好高等學校在語言文字規(guī)范化工作中的示范作用,并以此為依托,促進全社會語言規(guī)范化程度的不斷提高。

(一)測試的目的和要求

在高校對學生進行普通話水平測試主要是用于鑒別學生完成語言規(guī)范化課程的情況和掌握、運用規(guī)范語言的熟練程度。測試有以下幾個目的:

1.確定學生是否掌握了運用普通話進行自如交際的基本技能。

2.確定師范專業(yè)的學生是否具備了獲取普通話水平等級證書所必須具備的條件。

3.通過測試衡量學生是否獲得了比較完備的語言素質。

測試的對象最好為大一的學生,他們的普通話實際水平及一年級所學內容是普通話測試的重要參照。

據(jù)此,高校的普通話測試應從以下幾個方面對學生提出具體的要求:

(1)準確掌握《漢語拼音方案》和普通話語音系統(tǒng),具有一定的普通話語音知識。

(2)能熟練地發(fā)準聲母、韻母、聲調,掌握聲、韻、調的配合規(guī)律。

(3)準確掌握語流音變規(guī)律,輕聲、兒化、變調(包括“一”“不”的變調)以及語氣詞“啊”的音變。

(4)熟練掌握普通話中的常用字、異讀字的標準讀音,詞匯、語法較少差錯。對3755個一級常用漢字更應熟練掌握。

(5)能正確地朗讀短文或較長的文章,吐字清晰、表達準確,語氣自然。

(6)能用標準或比較標準的普通話與人交談,在說話時不把方言語音、方言詞匯、方言特有的語法形式帶入標準語,養(yǎng)成說規(guī)范語的良好習慣。

(二)測試中“度”的把握

在普通話水平測試中,由于測試的形式是口試,因而在測試評分中經常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不同的測試員對同一個受測對象,測試結果呈現(xiàn)明顯差異。造成差異的原因可能有多種,為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就需要我們在測試中科學地把握測試中的“度”:把握測試中“語音錯誤”與“語音缺陷”的度;把握測試中“方言語調”的度,以增強測試的可信度。

《普通話水平測試大綱》在“朗讀”一項中規(guī)定“不同程度地存在方言語調一次性扣分(問題突出,扣3分;比較明顯,扣2分;略有反映,扣1.5分)”。所謂方言語調,有人認為是指受方言影響而表現(xiàn)出來的語音錯誤和語音缺陷,也有人認為是指聲調缺陷,有人認為它包含“方言色彩”和“語氣語調”兩層含義,有些人則認為它就是指“方言色彩”。這種認識上的分歧必然帶來方言語調評分中的差異。方言語調是受漢語方言影響,在抑揚頓挫、輕重緩急、強弱虛實等方面表現(xiàn)出來的方言色彩。為避免測試員只憑主觀印象打分,就需要擬定這樣一個量化評分標準:

1.聲調存在一種或一種以上的系統(tǒng)錯誤或缺陷,同時存在輕重音、輕聲、兒化等錯誤,存在全升(全降)的方言語調或非表情達意的拖腔拖調就屬“問題突出”。

2.聲調存在系統(tǒng)性的錯誤或缺陷,但沒有其他問題,或者聲調沒有問題,但在輕重格或語氣上帶有方言色彩屬于“比較明顯”。

3.偶有聲調上的失誤(不超過3次),或者聲調沒問題,輕重格式或語氣詞有失誤(不超過3次),就屬于“略有反映”。

制定這樣一個量化評分標準,將評分落到實處,有助于測試員準確地把握測評的“度”。

實踐說明:開展普通話水平測試是促進現(xiàn)代漢語規(guī)范化,推廣普及普通話工作走向科學化、標準化道路的重要步驟。它對加快普及民族共同語進程是非常有益的。然而,普通話水平測試還沒有在更大的范圍內展開,測試主要是以口試的形式進行,而且試題在設置上還存在不完善的地方,隨著人們對語言及語言規(guī)范問題認識的不斷加深,標準語的普及、提高工作將會在全國范圍內上一個新臺階。

規(guī)范是為了更好地交際,規(guī)范是為了更好地發(fā)展語言。言語使用一方面要遵守既成規(guī)范,另一方面也在不斷創(chuàng)造新形式。許多創(chuàng)新形式的可接受性與日俱增,便會成為廣泛流行的新規(guī)范,從而既滿足了言語交際的需要又推動了語言的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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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琳 河南 許昌學院招生就業(yè)處 46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