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建華

我采訪鄭南。熱情好客的主人用好歌的盛宴款待我！

鄭南是一位情感外露的詩人、詞作家，談話中每每激情滿懷地朗誦自己的詩歌。鄭南的太太韓老師熱情爽朗。

聊著聊著。韓老師說先聽首歌再聊好不好？于是她就很熟練地擺弄那些機器。很快地，美妙的歌聲就在客廳里流淌。

聽歌。

再聊。

再聊。

聽歌。

忽然我冷不丁說：“就是它！”

“誰？”韓老師疑惑地問。

“你的故事我的夢?！蔽掖鸱撬鶈?如癡如醉……

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長過了萬里長江，

一個漫長漫長的夢，

長過了萬里長城。

這個黑白里誕生的故事，

常在心中顯影，

這個五彩繽紛的幽夢，

總在心中播映。

......

這首《你的故事我的夢》是鄭南為第二屆中國金雞百花獎電影節(jié)寫的主題歌，鄭秋楓作曲，毛阿敏演唱。

為什么喜歡這首歌？

因為她唱出了“你的故事我的夢”。

班長拉琴我唱歌 歌聲朗朗像小河

不久前的一天，有個當兵的從西藏軍區(qū)回到南方來，碰見一個人，問：“同志您貴姓？”

“我是鄭南?！?/p>

“這個名字很熟?！碑敱淖匝宰哉Z。又問：“你干什么工作的？”

“寫東西的。”

“寫過些什么呢？”

“寫過《我和班長》?！?/p>

班長拉琴我唱歌，

歌聲朗朗像小河，

先唱咱家鄉(xiāng)風光好，

再唱咱連隊英雄多。

哎！

唱歌大家多快活。

當兵的哼了幾句，問：“是這首吧？”

“是這首?！?/p>

“哎呀您就是這首歌的作者啊！”當兵的一時顯得很激動，想不到今天偶遇大名鼎鼎的詞作家。他緊緊握著鄭南的手說：“這首歌我們那里當兵的都會唱?！?/p>

鄭南也很激動。40多年過去了這首歌還沒有被遺忘！

1958年鄭南參軍入伍。開始寫詩。

1962年鄭南調(diào)到公安部隊文工團搞專業(yè)創(chuàng)作。

那時鄭南還是個20出頭的小年輕。有次他和一個舞蹈編導去哨所體現(xiàn)生活，到了哨所那個編導就患了感冒。晚上，他倆和哨所里全班十多個戰(zhàn)士擠在一個大通鋪睡覺。睡到半夜，他聽到身邊有響聲就醒過來，睜眼一看是班長送藥來了，他一手拿藥，一手端著水，身上的軍裝還穿得整整齊齊的，看樣子剛從哨位上下來。班長走后，鄭南怎么也睡不著了，班長的身影老在他眼前晃動。第二天一起床，他鋪開紙就寫，激情噴涌，一氣呵成，20分鐘就將《我和班長》的歌詞寫出來了。

這是鄭南第一次寫歌詞。

歌詞發(fā)表后，很快由晨耕譜曲，馬國光演唱。唱的時候，馬國光邊拉手風琴邊唱，旋律輕快流暢富有激情，成了他演唱的代表作。這首歌先在北京引起很大轟動，不久就在全國傳唱開來，還獲得了全軍優(yōu)秀作品獎。

不過鄭南并沒有因此而自足。《我和班長》的成功只不過使他從此矢志不渝地走上歌詞創(chuàng)作的道路，他堅信自己是可以寫出好歌詞的，同時他也認識到，只有走進生活就能從生活中提煉出好東西來。

這首歌為什么能成功呢？我問。

“可能是我寫歌詞有所創(chuàng)新吧?！彼麕c感慨地回憶說：“那時寫軍隊的歌大都寫得很隊列很激昂，而我這首歌寫的是軍旅中人與人那種互助互愛的人性關(guān)系，真摯的情感抒發(fā)更能激起人們心靈的共鳴。”

“聽說那時在北京的晚會上，演員不唱這首歌就下不了臺。”

“對，那時人們還沒有‘流行歌的概念，但這首歌在當時就像今天的流行歌那樣受歡迎?，F(xiàn)在部隊選建軍以來的流行歌，都選《我和班長》和《我愛五指山，我愛萬泉河》?！?/p>

請到天涯海角來 這里四季春常在

“《我愛五指山，我愛萬泉河》不但是軍中的流行歌，在坊間也是一首長盛不衰的流行歌?！蔽医舆^話題說。

“你說得對，直到今天，《我愛五指山，我愛萬泉河》還是許多晚會和MTV必選的曲目?！彼c燃一支煙繼續(xù)說：“創(chuàng)作這首歌時我和作曲家劉長安都還沒到過海南島，很多人不相信，說我們沒到過海南島能寫出那樣的好歌？”

那是1971年秋天，鄭南剛從北方調(diào)到廣州工作。南方與北方的人文氣象及自然環(huán)境的反差實在太大了，這些南北差異給了他很強烈的撞擊。靈感往往會在撞擊中爆發(fā)。他們沒到過海南，但他們早就用自己獨特的藝術(shù)眼光關(guān)注著這個美麗的寶島了。瓊崖縱隊28年紅旗不倒、孤島作戰(zhàn)的革命斗爭歷史強烈震撼著他們，寶島的山水風情撥動著他們敏感的創(chuàng)作神經(jīng)。那個時候，他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激情澎湃的狀態(tài)之中?！皯{著我的愛我的情我的向往，憑著我對五指山人文資料的熟悉，憑著我對瓊崖紅軍的崇敬之心，我到廣東不到半個月就把歌詞寫出來了?！备柙~定稿后，劉長安很快譜了曲，由李雙江演唱，結(jié)果一下子唱紅軍內(nèi)軍外、蜚聲大江南北。

1990年《我愛五指山，我愛萬泉河》獲建國50周年優(yōu)秀作品獎。

“《我愛五指山，我愛萬泉河》是你上個世紀70年代的代表作品，80年代創(chuàng)作的《請到天涯海角來》更進一步奠定了你在中國歌壇不可動搖的地位。兩首歌都是寫海南島的，你的成功與海南島有緣？”

“真的，我與海南島的山山水水真有那么一種水乳交融的情愫！”他笑著回答。

如果說，《我愛五指山，我愛萬泉河》是鄭南獻給廣東這片土地的第一份真情，那是因為他敏銳的觸覺，在廣東這塊熱土感受到一種領(lǐng)風氣之先的時代氣息（當時廣東還包括海南島在內(nèi)）。后來，他幾次去海南島，每一次，熾烈的亞熱帶風光讓他深深癡戀，每一回，他的創(chuàng)作激情像大東海的波濤，80年代初，改革開放的春風開啟了他內(nèi)心情感的閘門：

來來來……

請到天涯海角來，

這里四季春常在，

海南島上春風暖，

好花叫你喜心懷，

三月來了花正紅，

五月來了花正開，

八月來了花正香，

十月來了花不敗。

……

許多聽眾都說，以前對神秘的海南島只是有個恍惚的印象，鄭南的歌出來后，更激起了人們對海南島的熱切向往和憧憬。改革開放后，海南島向世人撩開了神秘的面紗，展現(xiàn)了它美好燦爛的前景。無論你什么時候來到海南島，無論你在島上什么地方，你都會聽到《請到天涯海角來》這首海南人引以為豪的歌。迄今為止，中國還沒有一首歌能像《請到天涯海角來》那樣，產(chǎn)生難以估量的地域品牌效應，有人把它譽為海南島的島歌。

1985年，《請到天涯海角來》獲全國最受歡迎十五首歌曲獎。

2000年，為表彰鄭南創(chuàng)作出《請到天涯海角來》，海南三亞市政府特授予他“三亞榮譽市民”稱號。

好日子天天在歌里過

我從書包里掏出一張紙。

“鄭老師，這是從網(wǎng)上下載的有關(guān)你的資料?！蔽抑更c著說。

“基本上反映了我的一些情況?！彼c頭默許，又說：“新世紀以來的要補充?！?/p>

資料是這樣記載的：

鄭南，詩人，詞作家，生在河北衡水，長在東北錦州。國家一級作家，中國音樂文學學會副主席，《詞刊》編委，廣東省作家協(xié)會理事。

鄭南被采用的歌詞及詩歌作品有三千多首，其中兩百余首獲國家及省市獎勵。

代表作有《我和班長》、《我愛五指山，我愛萬泉河》、《請到天涯海角來》、《大地飛歌》、《紅豆紅》、《山歌唱出好兆頭》、《喀什噶爾女郎》、《太陽地球你和我》、《美麗的書》、《你的故事我的夢》等。

曾為多部電視劇和大型文藝晚會撰寫主題歌詞。也應邀為一些城市、行業(yè)企業(yè)創(chuàng)作宣傳形象歌曲。出版過歌詞集《留不住的風》、《天河飄萍》，詩集《錘之歌》、《兩心深處》、《都市牧歌》、《走向詩神》。

1991年10月，由中國音樂家協(xié)會廣東分會、廣州市文化局、文化參考報、省音協(xié)通俗音樂創(chuàng)作研究會、廣東省歌詞研究會等單位舉辦了“鄭南歌詞研討會”；

1993年11月，廣東省文化廳、廣東省廣播電視廳、廣東省音樂家協(xié)會、廣州軍區(qū)文化部、廣州市文化局等單位舉辦了“鄭南作品音樂會”。

其作品被介紹到國外，多種文本，多種音樂會演唱。

廣東電視臺為他攝制上下集專題片《他的歌聲擁抱世界》，制作配樂詩專輯《兩心深處》，向社會推介其成功之路。

國務院給予特殊貢獻政府津貼，國家文化部授予優(yōu)秀專家稱號，廣東省廣州市授予優(yōu)秀專家和省市勞動模范稱號。1986年被廣州市政府授予廣州市勞動模范；1988年被廣東省委授予廣東省勞動模范；1990年被廣州市委授予廣州市優(yōu)秀專家；1992年被廣東省委授予廣東省優(yōu)秀專家；1993年被國家文化部授予全國優(yōu)秀專家；2001年獲中國文聯(lián)萬里采風成果獎。

這時韓老師接連放了《大地飛歌》、《喀什噶爾女郎》、《踏響新節(jié)奏》、《甜甜大家園》等幾首歌。

歌畢。我意猶未盡。

鄭南說：“這幾首歌都是我這些年來最滿意的作品?！?/p>

《大地飛歌》是鄭南赴廣西采風時創(chuàng)作的，歌詞很貼近老百姓，很有生活氣息，歌名起得更好，一個“飛”字就把歌的靈動感和飄逸感完美地融合起來。在1999年首屆國際南寧民歌藝術(shù)節(jié)開幕式上，宋祖英首唱了這首歌，受到熱烈歡迎，攝制成MTV后很快傳唱全國上下。后來宋祖英將這首歌帶到日本、澳洲和維也納等地，引起了國外的關(guān)注。

“《大地飛歌》首獲成功后，被民歌節(jié)組委會定為永久會歌?！编嵞闲α诵τ终f：“笫一屆宋祖英是民歌唱法；第二屆則由零點樂隊以搖滾風格演唱；第三屆由臺灣歌星周華健以流行風格演唱；第四屆由影視紅星陸毅、趙微以青春風格演唱。不同風格的創(chuàng)意演唱使《大地飛歌》婀娜多姿、風格多樣，傳唱不息。歌詞中的‘好日子天天在歌里過一句更成為老百姓的口頭禪?！?

這時韓老師將一個緋紅色的精裝煙盒遞給我。我接過一看，是廣西南寧卷煙廠出品的“大地飛歌”牌香煙。我一時怔?。骸案杳划斪魃虡俗粤恕！?/p>

韓老師說：“除了大地飛歌牌香煙，南寧還有大地飛歌酒店、酒樓，大地飛歌文化傳播公司，大地飛歌家具等等，大地飛歌已經(jīng)成為南寧的城市品牌了?！?/p>

鄭南說：“有次到北京開會，在電梯里遇到文化部副部長曉光，他問我鄭南你這個大地飛歌是怎么想出來的？你這個歌名想出來就成功一半了。所以我一直覺得一首好歌、好的歌名是可以轉(zhuǎn)化為巨大的無形資產(chǎn)的?！?/p>

韓老師又高興地說：“《大地飛歌》2001年獲得了中宣部的‘五個一工程獎；中國音協(xié)頒發(fā)的創(chuàng)作一等獎、最佳傳唱獎、十大金曲獎，又被廣州市授予精品獎?！?/p>

“好歌獲獎是意料中的事，”我說：“但一首歌的歌名被作為商標注冊，卻是聞所未聞，我以為，從社會學及經(jīng)濟學的角度看，其意義遠比獲得那些大獎要大得多、耐人尋味得多，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藝術(shù)的范疇?！?/p>

“你說得對，”鄭南大笑著說：“創(chuàng)作不僅要與時俱進，跟隨時代的脈搏，貼近人們的生活，而且勇于創(chuàng)新也是很重要的。進入新世紀，中國的發(fā)展迎來新一輪高潮。不少地方邀請我去寫歌。我覺得好歌應該而且是可以成為一個地方、一個城市的名片的?！?/p>

從2001年起到現(xiàn)在，他飛了11萬多公里。全國各地都留下了他的蹤跡，許多地方留下了他的歌。其中:

為中國最東邊的興凱湖寫了《月亮的妹妹》，宋祖英演唱；

為中國最西邊的喀納斯湖寫了《夢戀喀納斯》；

為張家港市寫了《我的張家港》；

為廣東南昆山寫了《夢繞南昆山》，湯燦演唱；

為廣州本田汽車工人寫了《廣州本田進行曲》；

為中國申奧成功寫了《火炬燦爛》，戴玉強演唱；

為中國公務員寫了《人民至上》；

為共產(chǎn)黨員先進性教育寫了《太陽兒女》；

為遠離家鄉(xiāng)的農(nóng)民工寫了《太陽河、月亮河》；

為新疆石油工人寫了《塔里木對中國說》專集；

為上海寫了《踏響新節(jié)奏》，徐沛東作曲，楊學進演唱，2003年獲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

為西部寫了《甜甜大家園》，田歌作曲，宋祖英演唱，2001年獲第一屆中國音樂金鐘獎；

為喀什寫了《喀什噶爾女郎》，田歌作曲，戴玉強演唱，2003年獲第四屆中國音樂金鐘獎。

......

這些歌都是新世紀以來鄭南創(chuàng)作的優(yōu)秀作品，在國內(nèi)廣為傳唱。從這些作品不難看出，鄭南是一位無愧于時代的現(xiàn)實主義歌詞作家。

且盼妙句偶落手 只得一字也富有

說鄭南是現(xiàn)實主義的歌詞作家也不盡然。其實，鄭南的創(chuàng)作風格，既有現(xiàn)實主義的，也有浪漫主義的，既有傳統(tǒng)的，也有現(xiàn)代的，更準確一點說，是現(xiàn)實中有浪漫，浪漫中有現(xiàn)實；傳統(tǒng)中有現(xiàn)代，現(xiàn)代中又有傳統(tǒng)。

例如《踏響新節(jié)奏》：

朋友啊朋友，讓我們牽起手，迎著時代春風，結(jié)伴一起走。

朋友啊朋友，老朋友新朋友，迎著世紀春風，同步向前走。

走啊走，走啊走，把春雨走成美酒，把月牙走成輕舟，

走啊走，走啊走，把信念走成追求，把希望走成富有。

……

不難看出，這是一首節(jié)奏性、鼓動性都很強的現(xiàn)實主義風格的歌。

再看《喀什噶爾女郎》：

有雙眼睛對你悄悄凝望，

有顆心在為你輕輕跳蕩，

不知你來自哪條河上，

不敢問你要去什么地方。

??！女郎，喀什噶爾女郎，

你的金發(fā)飛揚你的耳環(huán)閃亮，

你的身材就像路邊那棵白揚，

女郎女郎女郎，喀什噶爾女郎

……

談起這首充滿現(xiàn)代氣息的典型的浪漫主義“情歌”，鄭南說：“《喀什噶爾女郎》是我在2000年去新疆采風時寫的，當時寫新疆維吾爾族的歌已流傳很多，著名的就有《大坂城的姑娘》，我要寫就一定要有新意才能出彩。我為自己確定了‘現(xiàn)代的浪漫主義的創(chuàng)作思路，尤其要在‘現(xiàn)代感這一點上有所突破。就說起歌名吧，我起了個‘女郎，就很富有‘現(xiàn)代的浪漫的氣息，‘女郎跟‘姑娘比較起來，有一種很濃的大都市風情意味，這就反映出新疆維吾爾族向現(xiàn)代文明的進步。”

“聽說這首歌出來后，讓戴玉強給唱到國外去了，很受外國聽眾的歡迎。”

“是的。歌詞寫出來后，田歌譜的曲，戴玉強演唱。戴玉強是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男高音青年歌唱家，是世界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帕瓦羅蒂的弟子。他將《喀什噶爾女郎》的韻味風情演繹得淋漓盡致，這首歌受到聽眾的熱烈歡迎，后來成了他演唱的代表作品了?！?/p>

“最近有寫歌嗎？”

“有，寫了一首《阿拉爾啊阿拉爾》。是為新疆的阿拉爾市寫的。阿拉爾市是中國西部邊疆一個新興的沙漠城市，有人將它的前景比作美國的拉斯維加斯。我應當?shù)卣难?，去為他們寫市歌。我用寫愛情的手法去贊美這座剛剛崛起的城市，把它比喻為一個美麗動人的新娘。我剛寫了兩句，我多想拿十個太陽，換你一個月亮；我多想跳十回刀郎，換你回首一望……，市領(lǐng)導聽了就拍案叫好。”

現(xiàn)在這首歌的情形怎么樣？我著急地問。

“歌詞寫出來后，田歌譜曲。2006年6月30日那天試唱，當時有阿拉爾市的市領(lǐng)導、專家，音樂家等共16個人在場，試唱后，大家贊不絕口，都說今天試唱就是這首歌的誕生日，每個人都簽名，然后合影見證這首歌的誕生。第二天阿拉爾市文聯(lián)主席告訴記者，歌寫出來了，記者們一聽，都跳起來。”鄭南說完，哈哈大笑。

“我等著聽這首歌?！笔艿剿母腥荆乙泊笮ζ饋?。

“會讓你驚喜的！”他又笑著說：“過幾天我又要飛新疆大坂城，他們要我寫一寫新的大坂城?！?/p>

“鄭老師你要注意身體才是。”我由衷地說。

“身體沒問題。我贈你一首吧。”說著他遞過一張紙。

我接過一看，原來是一首元曲：

《筆之嘆》

［元曲 四塊玉 三題］

少年志，老也謀。投身辭海一生游，不忍漢字空白流。船上憂，枕上愁，心上求。

抱月行，披星走，且盼妙句偶落手，只得一字也富有，跪圣賢，拜先宗，叩智叟。

墨為伴，茶結(jié)友，黑白紅綠轉(zhuǎn)春秋，長歌短韻知我否——苦幾首？樂幾首？嘆幾首。

從鄭南家出來，走了很遠很遠。忽然又想起鄭南的歌……

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長過了萬里長江，

一個漫長漫長的夢，

長過了萬里長城。

……

（責任編輯：王紹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