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洪　黃　婕

從富豪榜的“榜眼”到如今高消費都受限的負債人,富商嚴介和的人生可謂大起大落,跌宕起伏。這位財富縮水50億元的明星富豪如今陷入被限制出境的尷尬境地。

9月21日夜，華燈初上。

南京五臺山1號，車水馬龍依舊，門庭變幻絲毫沒有影響這家江蘇最高檔商務俱樂部的紅火生意。

當天上午，一個1米見方的“粵”字被高高掛出，以素淡的淮揚菜聞名的俱樂部餐廳，全面改營粵菜；半個月前，陌生的“皇典”招牌掛到俱樂部入口，“江蘇紅商務俱樂部”的字樣只在內(nèi)部依稀可見；更早些時候，香港咸美頓酒店管理公司全面進駐，打算將此改造成一個面向公眾的物美價廉的餐廳。

在此之前，“江蘇紅”卻是一個神秘的傳說。作為中國太平洋建設集團創(chuàng)始人嚴介和接待地方官員和洽談生意的場所，這間占據(jù)了太平洋建設集團總部首兩層最醒目位置的俱樂部，除了耗資8000萬元極盡奢華的裝修之外，更以其標榜的“進來的不花錢，花錢的進不來”，引來無數(shù)遐想。

事實上，就在嚴介和放手“江蘇紅”的同時，各地法院的一張張封條也紛至沓來。

南京市房管局的登記資料顯示，截至9月21日，短短半年多時間里，蘇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南通市中級人民法院、南京市中級人民法院先后5次查封了嚴介和的12處住宅，絕大多數(shù)甚至已經(jīng)被重復凍結3次以上，而最近的一次凍結則發(fā)生在2006年9月20日。

這些訴訟的原告，大多為各地商業(yè)銀行，而被告皆為太平洋建設集團或者下屬企業(yè)，乃至太平洋建設集團實際控制人嚴介和。

“捆”不住的嚴介和

“我覺得他不像一個騙貸款的人，他更多是在利用政府信譽做生意。”9月19日晚，南通一家酒店，中國銀行南通分行某高層向筆者如此描述印象中的嚴介和。

作為中國太平洋建設集團的實際控制人，嚴介和往往不得不親自參與和銀行之間的信貸談判?！爸饕€是信不過，太平洋攤子鋪得那么大，下面公司又多，不抓住他誰敢給那些子公司貸款？”該高層坦言，由企業(yè)家個人為企業(yè)貸款提供擔保并不符合常規(guī)，但在信用環(huán)境不好的情況下，該行往往通過連帶擔保責任“捆”住企業(yè)家來規(guī)避風險。

2003年9月，當中國銀行南通分行最終決定給予江蘇江海建設工程有限公司(下稱“江海建設”)5000萬元流動資金貸款時，在擔保人一欄中，除了由江海建設的母公司太平洋建設集團(持有江海建設78.96%的股份)提供擔保之外，嚴介和個人同時提供連帶責任擔保。

但這一次，中行南通分行并沒能成功“捆”住嚴介和。

2003年8月，太平洋建設集團在南通如皋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獲得了一份總額達1億元的道路工程施工協(xié)議，并由江海建設進行施工。隨后，江海建設向中行南通分行提出了貸款申請。

“當時的審核都是經(jīng)得起考驗的?！痹撝行心贤ǚ中懈邔颖硎?，在最終決定向江海建設貸款前，該行公司業(yè)務部相關人員除了對江海建設及太平洋建設集團財務報表進行分析外，還親自到太平洋建設集團在如皋、蘇州的項目現(xiàn)場調查，甚至還向其他與太平洋建設集團有業(yè)務往來的銀行了解情況，“當時不管江海建設還是太平洋建設集團，情況都是比較好的，江海建設當時的資產(chǎn)負債率不過30%，沒有任何借款，太平洋建設集團的負債率也只有31.42%，整個太平洋建設集團及下屬公司的借款不超過2億元?！?/p>

即便如此，這筆共分三期的貸款，在順利執(zhí)行了前兩期分別為1250萬元的合同之后，江海建設方面卻沒能按合同約定歸還最后一筆2500萬元的貸款。

筆者獲悉，中行南通分行給江海建設這筆2500萬元的到期日期分別為2006年1月30日和2006年6月27日。

上述中行南通分行高層透露，2005年12月，南通分行獲知，中國銀行江蘇省分行已對太平洋建設集團的7000萬元貸款本息申請訴前保全。隨后，中行南通分行與江海建設及嚴介和溝通，提出提前還款，此次溝通未果。

南通市中級人民法院[(2006)通中訴保字第0001號]民事裁定書顯示，2005年12月30日，中行南通分行向該院提出申請，請求對江海建設、太平洋建設集團和嚴介和價值2532.6587萬元的財產(chǎn)予以訴前保全。南通中院批準了這一申請。

“江海建設在南通的辦公室是租的，并沒有資產(chǎn)可查封，我們主要以應收債權和擔保人的資產(chǎn)為目標?！痹摳邔颖硎?。

但南通中院還是來遲了一步。

南通中院先是保全了如皋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總公司欠太平洋建設集團的應付工程款。但由于該工程尚未全部完工，具體應付賬款無法確定，“按合同大致在4500萬元左右，但另一家銀行已經(jīng)搶先一步凍結了1200萬元，而且由于施工方原因導致工程延期，如皋開發(fā)區(qū)管委會還會扣除部分違約金，真正被我們凍結的應付工程款估計在2000萬元以下?！鄙鲜鲋行心贤ǚ中懈邔油嘎丁?/p>

隨后，南通中院還在南京查封了12套以嚴介和名義購買的房產(chǎn)。不過，在南京中院之前，已經(jīng)有另一商業(yè)銀行提前查封了其中的7套。而讓該中行南通分行高層更想不到的是，“所有房子都是按揭的”。

今年1月，中行南通分行正式起訴了江海建設、太平洋建設集團及嚴介和本人，“法院還沒有判決，我們也在等待”。

由于南通中院查封的相關資產(chǎn)遠不及江海建設欠中行南通分行的貸款金額，該高層表示，南通中院還在幫助其盡量查封江海建設、太平洋建設集團及嚴介和個人的其他可訴前保全的財產(chǎn)。

“凡是我們能找到并可以查封的資產(chǎn)，目前都已經(jīng)封完了，但遠遠不夠?！痹摳邔訌娬{。而在五級風險管理體系中，中國銀行南通分行將該筆貸款列為“可疑”，僅次于風險最高的“損失”。

4億元債務壓頂？

與中國銀行南通分行相比，上海浦東發(fā)展銀行蘇州分行(以下簡稱“蘇州浦發(fā)銀行”)要幸運很多。

這筆貸款發(fā)生在2005年初，貸款申請方為江蘇五湖建設有限公司。

太平洋建設集團官方大事記顯示，五湖建設成立于2004年1月，是太平洋建設集團成立最晚的嫡系子公司。而在江蘇省工商局的登記資料中，五湖建設最早注冊于該局，但2004年初遷走，具體注冊于何處不詳。

上述蘇州浦發(fā)銀行負責人透露，五湖建設2004年進入蘇州，在蘇州開發(fā)區(qū)拿了很多政府項目。2005年3月，蘇州浦發(fā)銀行某下屬支行與五湖建設簽定了貸款協(xié)議，向五湖建設提供600萬元為期半年的短期貸款。

該負責人稱，考慮到五湖建設剛進蘇州，外加對太平洋建設的實力也了解得不太清楚，蘇州浦發(fā)銀行方面提出要一家蘇州本地公司出面擔保。后來，嚴介和出面找來一家蘇州本土公司，與太平洋建設集團一道為該筆貸款擔保。

2005年9月，該筆貸款到期，五湖建設未能如期歸還貸款?！拔覀儺敃r感覺五湖建設可能有問題。”該負責人回憶，“除了欠我們的貸款，它還欠了供應商很多錢，蘇州另一家銀行8月份就因為貸款未能如期歸還告了五湖建設?！?/p>

隨后，蘇州浦發(fā)銀行向蘇州市中級人民法院申請訴前保全。蘇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在五湖建設和太平洋建設集團同樣沒能查封到多少資產(chǎn)。該負責人稱，“太平洋建設集團總部大樓是租的，沒法查封；汽車也是按揭的，沒什么查封價值。”

2006年1月，蘇州浦發(fā)銀行正式提起起訴。2006年6月，蘇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做出裁決，考慮到江海建設和太平洋建設集團無力還款，由擔保方負責按期歸還上述貸款。

“嚴介和什么都敢承諾?！鄙鲜鎏K州浦發(fā)銀行負責人感嘆，“擔保企業(yè)太冤枉了，法院強制執(zhí)行，他們也沒辦法，有苦難言?！?/p>

而筆者從南京市中級人民法院獲悉，今年以來，該院已至少三次查封了嚴介和名下房產(chǎn)。

今年1月9日，南京中院以[(2006)寧民二初字第14號]裁定，在中國銀行南京下關支行訴江蘇長城消防有限公司、金盛置業(yè)投資集團有限公司、嚴介和的借款合同糾紛中，查封三被告公司價值500萬元的銀行存款及等值財產(chǎn)。江蘇長城消防為太平洋建設集團下屬子公司。隨后，嚴介和位于南京的12處房產(chǎn)被再次查封。

2005年12月，太平洋建設集團曾向廣發(fā)銀行南京上海路支行借款1000萬元，借款期限為6個月，南京消防集團和嚴介和本人為此借款提供擔保，并簽定了《最高額保證合同》。太平洋建設集團未能按期歸還貸款。廣發(fā)銀行南京上海路支行在隨后向南京中院提出訴前財產(chǎn)保全申請，要求保全價值1100萬元財產(chǎn)。南京中院支持了這一申請，8月3日，南京消防集團9處房產(chǎn)及嚴介和名下一處房產(chǎn)又被查封。

而在9月20日作出的一份裁定中，南京中院再次將嚴介和名下的12處房產(chǎn)輪候查封，查封期限從2006年9月20日至2008年9月19日。

除此之外，江蘇某商業(yè)銀行的內(nèi)部分析報告顯示，目前僅江海建設的貸款總計已超過1.2億元，全部為短期貸款，而整個太平洋建設集團及其下屬公司的借款總額約在4億元左右。除上文提及的5家銀行之外，南通商業(yè)銀行、華夏銀行南京分行、光大銀行南京分行各自對太平洋建設集團的貸款分別為1000萬元、3600萬元和2000萬元。

南通商業(yè)銀行行長陳惠蘭證實，該行與江海建設確有1000萬元業(yè)務往來，但目前已經(jīng)基本回收。光大銀行南京分行和華夏銀行南京分行人士皆表示與太平洋建設集團有業(yè)務關系，并稱已經(jīng)注意到太平洋建設集團的資金鏈危機，正積極想法回收貸款，但具體金額卻不愿透露。

而有南京銀行界人士透露，某大型商業(yè)銀行此前與太平洋建設集團資金往來密切，放貸規(guī)?？赡芤詢|元計算，而且該行最近已對太平洋建設集團及關聯(lián)企業(yè)采取了法律行動。但筆者就此向該銀行求證，該行上下拒絕透露任何消息。

筆者獲得的江海建設年檢資料顯示，2005年初該公司短期借款為8250萬元，而2005年底短期借款迅速飚升到1.36億元；太平洋建設集團的年檢資料則顯示，公司2005年初短期借款為8500萬元，到2005年底減少到7500萬元。

BT模式之禍

“工程早就不做了，我們把嚴介和趕跑了?！?月20日深夜，如皋市政府一官員在接受筆者采訪時表示。

2003年8月，太平洋建設集團以BT模式與如皋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管委會簽定了道路工程施工協(xié)議，并由江海建設負責對區(qū)內(nèi)2萬平方公里范圍內(nèi)的5條道路和1個涵洞項目進行施工(以下簡稱“如皋項目”)。該項工程中，設備部分造價約2000萬元，工程部分造價約8000萬元。工程施工期約5個月，約定2004年元月20日前交付使用。

太平洋建設集團的BT模式，即帶資建設再移交，業(yè)主分期還款。當時雙方約定，在項目建設期內(nèi)，如皋方面支付工程預算造價的25%，即2000萬元；當施工量達到50%時，支付工程總造價的15%，即1200萬元(800萬元現(xiàn)金，400萬元用100畝土地抵扣)；施工完畢交付使用時，如皋方面再支付10%，即800萬元；余款6000萬元在項目結束后，分三年還清，每年年底支付總工程款的25%，即2000萬元。而上述款項的支付由如皋市政府擔保。

隨后，江海建設以此項目向中行南通分行申請貸款5000萬元。

上述如皋官員表示，由于太平洋建設方面資金不到位，如皋項目工期一拖再拖，“到2004年底，項目才做一半，我們就不要他們做了，把他們趕出了如皋?！?/p>

而另據(jù)了解內(nèi)情人士透露，如皋項目太平洋建設方面實際上已經(jīng)完成了95%，但最后5%的項目由于資金周轉不暢被迫終止。而如皋方面也已經(jīng)支付了3500萬元工程款，這些款部分用于歸還了中行南通分行前期共2500萬元貸款本金及利息。

事實上，就在如皋項目因為資金原因無法收尾的同時，卻正是嚴介和對外宣稱工程項目高歌猛進之時——2003年，太平洋建設集團號稱“發(fā)展速度1300%，2004年發(fā)展速度達到500%”。

長期關注太平洋建設集團的蘇州某商業(yè)銀行高層認為，太平洋建設的BT模式可以概括為：從政府拿單，再利用政府信譽向銀行申請貸款，利用銀行短期貸款啟動項目，再靠占用下游供貨商或工程隊資金，最終獲得政府的長期回款。

“這就好比玩‘八個杯子七個蓋子的游戲，中間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都不能出問題，銀行在當中的風險非常高。”該人士表示，出于融資成本考慮，國外BT項目大多有風險投資做后盾，一般不采用銀行短期貸款。

在他看來，太平洋建設集團后期靠收購國有企業(yè)獲得地方政府工程項目的做法更加大了這個模式的風險，“BT模式中最具誘惑力的是政府信譽，將國有企業(yè)收購之后能經(jīng)營得好，地方政府自然高興，但收購之后企業(yè)若經(jīng)營得不好，就難免會因此影響到BT項目本身?！?/p>

事實上，在拿到如皋項目之前，2003年3月，太平洋建設集團收購了當?shù)匾患覈衅髽I(yè)——如皋橡膠廠，并將其更名為江蘇北極光橡膠有限公司。然而，在幾番變更之后，該公司的業(yè)績并未能出現(xiàn)明顯好轉，2005年8月，太平洋建設集團將該廠轉手給了當?shù)匾患颐駹I企業(yè)。

而拖欠下游資金也成為太平洋建設集團大幅擴張的致命隱患。太平洋建設集團年檢資料顯示，截至2005年12月31日，該公司應付賬款高達3.59億元，2005年初，這一數(shù)字為8950萬元。江海建設的年檢資料也顯示，公司2005年初應付賬款為2514萬元，到2005年底則升至4800萬元。

“拖欠下游賬款，工程隊拿不到錢自然就把業(yè)務停下來，業(yè)務停下來就不能如期完成任務，業(yè)主自然就不會按期付款，太平洋建設集團如今就是陷入這么一個惡性循環(huán)的怪圈。”上述蘇州銀行人士分析。

做“空”太平洋

“嚴介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要太平洋了，他所持的股份90%都轉出去了，太平洋建設不過剩個空殼而已?！鄙鲜鋈绺拚賳T告訴筆者。

上述消息未能獲得證實。筆者查閱工商登記資料顯示，太平洋建設集團最近一次股東或發(fā)起人變更發(fā)生在2003年6月——由嚴介和、江蘇中山路橋工程有限公司、江蘇奧斯達輕鋼結構有限公司變成為嚴介和、張萬俊、譚恩鑾，嚴介和占據(jù)絕對控股地位。

今年5月，嚴介和宣布辭去太平洋建設集團董事局主席職務，前太平洋建設集團總裁黃新忠出任董事局主席職務。此后，嚴多次對外表示將稀釋自己的股權，最終希望保持在10%左右。

9月20日下午，筆者前往太平洋建設集團總部探訪。與“江蘇紅”的豪華氣派相比，太平洋建設集團的辦公室卻顯得非常簡單。正值上班時間，但二、三樓辦公區(qū)內(nèi)，連同兩名保安、前臺，職員人數(shù)不超過十人，也沒有任何公司高層辦公。

太平洋建設集團董事局辦公室主任王洪濤告訴筆者，集團總部正在做戰(zhàn)略調整，精簡機構，將相關職能部門合并，比如之前負責對外宣傳的文化部將和董事局辦公室合并，其他富余人員將派到各地分公司鍛煉，最終總部員工控制在30人左右。

王透露，太平洋建設集團今后的戰(zhàn)略調整思路是，以后在江蘇的項目，將放棄自己全部代理的做法，尋求更多合作伙伴。

在南京某商業(yè)銀行人士看來，嚴介和在江蘇一方面遭遇眾銀行逼債，另一方面因為收購各地30多家國有企業(yè)后整合并不順暢，與各地方政府的合作出現(xiàn)問題，“他后來把業(yè)務重點放到內(nèi)蒙古、四川、東北等地，其實就說明他的模式在江蘇已經(jīng)行不通了?！?/p>

耐人尋味的是上海蘇商建設集團的成立。今年5月8日，該公司宣布正式對外營業(yè)。

上海浦東工商局提供的工商登記資料顯示，上海蘇商建設集團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為嚴介和，注冊資本5500萬元，公司股東為5個自然人：陳曉明、沙正大、胡建軍、胡寬和張文，每人出資均為1100萬元，各持股20%。5名自然人股東大多為太平洋建設集團高管，但嚴本人在其中并不持有股份。

而該公司的業(yè)務范圍與太平洋建設集團并無差別，5月16日，嚴介和即以蘇商建設集團董事局主席的身份，和四川內(nèi)江市政府簽訂了120億元的合作框架協(xié)議。

伴隨著蘇商建設的成立，太平洋建設集團下屬子公司也開始了內(nèi)部劃撥。工商登記資料顯示，目前上海蘇商建設集團有5個下屬子公司，分別為遼寧、廣西、懷化太平洋建設有限公司和安徽五洲、江蘇江山建設有限公司。

太平洋建設集團內(nèi)部人士透露，上述5家公司都是太平洋建設集團內(nèi)部少有的優(yōu)質資產(chǎn)。而按照蘇商建設集團章程，今后還將逐步吸納系統(tǒng)內(nèi)外企業(yè)為控股和參股子公司。

對于蘇商建設集團的成立，多家商業(yè)銀行都表示無可奈何。上述中行南通分行高層坦言：“我們都可以說蘇商是嚴介和的，但法律上他卻沒有關系，我們就不能去凍結這個公司的資產(chǎn)。”

太平洋建設集團2005年財報顯示，公司當年主營業(yè)務收入高達25.44億元，凈利潤近10.6億元，資產(chǎn)負債率不過22.5%。對這樣一個報表上花團錦簇的企業(yè)，4億元銀行欠款，究竟意味著什么？

(來源:21世紀經(jīng)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