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升 于建堂
北塔山綿延于中蒙邊境數(shù)百公里,白雪皚皚,在陽光輝映下晶瑩潔白、熠熠閃光。堅守在邊防線上的軍人,就像一顆顆明珠系在迷條雪線上。1月14日,筆者從古城奇臺出發(fā),為了手訪守護邊界的人,奔波在雪山的旅途上。
據(jù)北塔山氣象站當日播報,該地區(qū)晴,時有多云,最高氣溫-27℃,最低氣溫-31℃,筆者下意識地襄實了披在身上的棉大衣。冬日里的烏拉斯臺,風光瑰麗,藍天、白云、雪山和羊群,構(gòu)成了一幅精美的畫卷。剛踏入營區(qū),耳邊傳響著《北塔山之歌》。這首極難唱的團歌,被邊防連連長趙加偉演繹得聲情并茂,連最后那個高音都唱上去了。筆者怎么也不敢相信,在迷偏遠閉塞的邊防線上,歌唱功底如此厚實的人,竟是邊防連一位軍事主官。
趙加偉,30歲,四川成都人,個子不高,但很壯實,黑乎乎的臉龐上露出憨厚的神情。他歌唱得好,軍事素質(zhì)更不簡單。5公里越野,次次跑全連第一;手槍射擊,彈無虛發(fā);單杠大回環(huán)是他拿手絕活;在歷年上級組織的軍事比武競賽中,他次次拿金獎。聽說他父母均已高齡,在老家無人照料;妻子隨軍到了古城奇臺,至今未安排上工作,為解決他的實際困難,上級想把他交流到團機關(guān),可他執(zhí)意留在了雪線上。趙加偉話不多,但辦事實在。邊防巡邏,連隊工作他總是吃苦在前。一次,他帶隊騎馬去胡居爾特巡邏?;爻痰?4公里山路,途中要翻越冰山,道路更為艱難,山實在太高,連軍馬都因高山反應鼻子出血,原地踏著碎步,始終不愿前行。他和戰(zhàn)士們只得牽馬步行,一路爬冰臥雪,連滾帶爬地回到了連隊。
邊防連指導員岳文才,這位清瘦的四川漢予,極重感情。前幾年,他妻子在山下生孩子,他遠在邊防。下山休假時,孩子已快一周歲了。父予初次相見,岳文才抱著牙牙學語的孩予傷心地大哭了一場。男兒有淚不輕彈,北塔山軍人實在太苦。
在烏倫布拉格邊防營,筆者眼前始終縈繞著一個揮之不去的場景:邊防團會談會晤站站長楊廣憲的妻子甘萍盤腿坐在床上,仔細地數(shù)著丈夫拿剃手的當月工資。旁邊的兒子直嚷嚷,2400元,爸爸工資還真不少呢!甘萍的心立刻酸了。她一個動地撫摸著兒子的頭,眼淚擾下來了:這是你爸爸用透支生命的代價換來的!
烏蘭拜興,哈薩克意為極為寒冷的地方。1月19日,我們踏雪進入哨卡時,第一眼見到的是被積雪覆蓋得僅留梢尖尖的枯草和附近荒野里被風雪吞噬的野驢、黃羊、山羊的尸骨。烏蘭拜興除了季節(jié)性執(zhí)勤哨卡,周圍還住著10余戶冬季轉(zhuǎn)場的哈薩克族牧民。多年來,守防官兵與牧民群眾相互幫助,共守邊防。2003年,邊防連連長王國強從哨卡發(fā)回來的電報中得知牧區(qū)遭受了特大雪災,牧民哈伊木全家5口被困雪野里,生命危在旦夕。他和指導員商量了一下,當晚給哨卡發(fā)報,將面粉和棉被送到哈伊木家里。哨卡官兵幫他們搭氈房、找回走失的羊群,并送去了救命的草料,幫牧民渡過難關(guān)。
在烏蘭拜興,物質(zhì)條件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要有頑強的精神。在不足40平方米的哨卡,我們見到干部戰(zhàn)士種在木箱和鐵桶里的野花野草,有的還種上了仙人掌和吊蘭,一株株枝繁葉茂,生機勃勃。副連長楊樹茂種了兩盆蒜苗,在寒冷釣冬季,能讓守卡的戰(zhàn)士吃上鮮嫩的菜芽,他心里美滋滋的。
如今,連隊為哨卡配備了發(fā)電機、電視機、衛(wèi)星電視接收器,還拉來了音響、電腦和圖書。干部戰(zhàn)士巡邏執(zhí)勤之余,可以收看到10多個頻道的電視節(jié)目,可以唱卡拉0K,可以讀書、看報紙,還可以學習電腦。
在雪山哨卡這片生存環(huán)境異常惡劣的土地上,守防官兵克服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艱難困苦,像胡楊那樣在這里深深扎根,守望著邊防線上的每一十國土,撐起祖國邊疆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