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開震
2001年,我看到魯迅之子周海嬰寫的一本書《魯迅與我七十年》,其中寫道,1957年正值反右時,羅稷南在一次座談會上向毛澤東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問題:要是今天魯迅還活著,他可能會怎么樣?不料毛澤東對此卻十分認真,沉思了片刻,回答說,以我估計,要么是關在牢里還是要寫,要么他識大體不作聲。(該書371頁)
2002年6月底,我在《報刊文摘》上看到謝泳發(fā)表在《文史精華》上一篇文章的摘要,謝文針對周海嬰書中“毛羅對話”一事發(fā)表評說,認為“毛澤東并未說過那段話”,理由是“在1957年那樣的形勢下,毛澤東以他政治家的身份,說出羅稷南所講的那樣的話,在邏輯上也不很合理。”謝文還引用了毛澤東1957年3月10日在中國共產黨全國宣傳工作會議中國新聞出版界代表談話中贊揚魯迅的內容,由此認為周海嬰書中所寫是誤傳。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說法到底哪一個正確、真實呢?我當時作了自己的分析、判斷,認為周海嬰的說法是符合歷史真實的,而謝泳的說法則是站不住腳的主觀臆斷。因為謝泳把毛澤東1957年反右前與反右中間兩次談及魯迅的講話混為一談了。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究竟誰是誰非,誰真誰假,應當有更權威的人士來予以證實,我期待著看到這樣的文章。
2002年7月至2003年7月,我出國探親,這一年中很少看到國內報刊?;氐介_封后,我仍沒有看到有關“毛羅對話”這方面的文章。今年的一天,與一位文友談及此事,他說他訂閱的《領導文萃》上好像有一篇相關的文章,第二天他便一下子拿了十多本《領導文萃》借給我閱讀。我是第一次看到這本雜志,從中讀到不少好文章,頗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逐本閱讀中,我還真讀到了2003年第2期上黃宗英寫的那篇親聆“毛羅對話”的文章,頓時讓我眼睛一亮,認真地讀之再三并予以摘抄。黃文證實了周海嬰書中所寫是確有其事。
感謝黃宗英對歷史負責,對良心負責,秉筆直書,記錄下歷史的真實。否則,歷史將留下疑團,徒讓后人猜測、考證、爭議。也感謝《領導文萃》刊載這樣的好文章,讓我這個愛較真的讀者大有所獲,解答了我懸在心中長達三年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