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玉文/文 ● 海城 /圖

一、血蛙

烏里亞蒂安河流域是M國最大的原始熱帶雨林區(qū),河的上游有該國著名的核發(fā)電站、核化工廠和核武器試驗場,所排出的核廢料已嚴重地污染了下游的整個地區(qū),給當地居民的生活造成了極大的損害。他們紛紛上書給M國總統,要求關閉上游的所有核電站、核工廠和核武器試驗場,清除環(huán)境污染,確保他們的生命安全。一心熱衷于核擴張核訛詐的M國總統考慮再三,指示有關部門成立一個10人科學探險考察隊,對烏里亞蒂安河流域進行實地科學考察,為他決定政策準備詳實的資料和數據。

經過有關部門緊鑼密鼓的籌備,以動物生態(tài)學家斯爾摩博士為首的科學探險考察隊宣告成立。除了正副隊長外,還有隊醫(yī)、攝影師、技術員和資料員,七男三女共10人。

這年10月,秋高氣爽,天晴無雨,正是進行考察、探險的好時機。斯爾摩博士一行10人,開始了神秘而又兇險的科學考察探險工作。他們所到之處,見人們因環(huán)境污染嚴重,無法生存遠徙他鄉(xiāng)而荒蕪的田園及遺棄的村莊廢墟,無不連連搖頭,感慨萬分。

這天中午,考察隊來到一個水塘邊,隊員約翰發(fā)現了兩只形態(tài)十分怪異的大青蛙。這些青蛙頭相當尖,眼睛卻相當大,整體通紅得像是在往外沁血,但卻長了條5寸來長的又圓又黑的尾巴。"血蛙,大家快來看哪"約翰驚奇地叫著,伸手就去捕捉。隨隊女攝影師雅麗琪感到新奇,趕忙拿出隨身所帶的照相機給他和血蛙拍照。

約翰抓血蛙一著不慎,竟讓它狠咬了一口,還被撕下一塊血淋淋的皮肉。約翰抓住血蛙一看,見血蛙屁股上的那根又圓又黑的尾巴有趣,不由得用手指輕輕地撩撥了它一下。誰知那尾巴突然一豎,一股又濃又腥的黑汁從尾管里突然噴出,直射約翰的眼睛。約翰眼前一黑,疼痛異常,慘叫一聲就昏了過去。

女隊醫(yī)美古里娜趕忙過來救護,但是,已經遲了。只見約翰被血蛙咬過的手頓時紅腫潰爛起來,皮肉一片片脫落,露出森森白骨。而直射在他眼睛上的黑汁更是厲害,它不但毀掉了約翰的一雙眼睛,而且也如濃硫酸一般,它流到哪兒就潰爛到哪兒,霎時間約翰被腐蝕得面目全非,鮮血淋漓,在水塘邊的草地上不停地慘叫著翻滾著,不一會兒就斷了氣。

二、休尼之死

剎那之間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便喪生于血蛙之口,考察隊隊員的心情都十分悲痛和沉重。休尼是約翰最要好的朋友,他為了給好友報仇,幾下子抓住害死約翰的那只血蛙,咒罵著將它狠狠地往大石頭上摔去。

"住手,不能摔死它"隊長斯爾摩博士急忙喊,可是已經遲了,氣恨交加的休尼,已"啪"的一聲將那只血蛙摔死在了石頭上。

自始至終,另一只血蛙蹲坐在一旁瞪著大眼睛警惕地注視著這一切。此時它見同伴被休尼摔死,"咕哇",憤怒地慘叫了一聲。隨著它的這聲慘叫,只見水塘里,草叢中,樹林里,剎那間躥出了一群群血蛙來。它們同仇敵愾,義憤填膺,"咕哇咕哇"地叫著,在那只血蛙的帶領下,一齊惡狠狠地向考察隊員們沖來。

這些血蛙個兒大,每個足有四五公斤重,它們生性兇猛,躥上隊員身上就咬,豎起尾巴就射黑汁。"大家快跑,沖回營地"斯爾摩隊長喊,甩掉躥上身來的血蛙,用手遮住面部,扭頭就往宿營地跑。

于是,熱帶雨林中便出現了一幕怪誕的景象。血蛙們怪叫著在后面緊緊追,考察隊員們用手遮面在前面狼狽地逃。這樣的場面,除了在科幻電影中,誰也沒想到在M國烏里亞蒂安河流域的熱帶雨林中也能看到。

血蛙們將斯爾摩等人逐出了它們的領地便不再追趕,但對摔死它們同伴的休尼卻緊追不舍。它們在那只目睹休尼"行兇"的大血蛙的帶領下,足足有二三百只,叫著,跳著,噴著黑汁,不要命地向休尼追來。

休尼見血蛙纏上了自己,膽都快要嚇破了。他惶恐地高叫著救命,發(fā)了瘋一般地沿著水塘邊跑。他跑得快,血蛙們追得更快,這些怪異的巨型血蛙,一躥三四尺高,一躍四五尺遠,看它們那股兇狠仇視勁兒,不殺死休尼它們是不會罷休的。

休尼想往林中跑,但血蛙群黑壓壓地從林邊往外壓,為了活命,他只得往水塘中逃。他一邊跑一邊解下身上背著的水壺、挎包、飯盒、望遠鏡等物件砸血蛙。他驚慌失措,氣喘吁吁,越跑越沒力,越跑越膽寒,就在蛙群即將追上他之際,不小心腳下一滑,他竟一頭栽進了水塘里。

塘里的水又苦又澀,又腥又臭,嗆得他直嘔吐。一身泥水的他剛掙起身,血蛙們就圍過來。它們有的鉆在水里撕他的褲子咬他的腳,有的豎起尾巴向他射毒汁。

休尼一邊掙扎著往塘邊跑,一邊拼命撲打向他進攻的血蛙。他抓住一條血蛙的雙腿狠狠一扯,"刺啦"一聲將它撕為兩半。然后握拳,閃電般向撲來的血蛙不停地出擊,打得它們撲通撲通一個個落入水中,不死即傷。

然而休尼防得了迎面撲來的血蛙,但卻無法抵御從水下和從后面偷襲的血蛙。它們死抱住他的腿和脖子狠狠地抓,不要命地咬,抓咬得休尼痛徹心扉難以堅持。突然休尼的腳筋一下被血蛙咬斷,他再也站立不穩(wěn),"撲通"一聲栽倒在水塘中。

見他栽倒,數百只血蛙頓時抱成團一齊朝他壓來。渾身是血的休尼"咕嘟咕嘟"地灌了幾口又腥又臭的塘水,便再也掙扎不起來,就這樣被活活地淹死在水塘之中。即使他死了,血蛙們也不放過他。它們仍然抱成團兒壓在他的身上,咕哇咕哇歡快地叫著,在塘中組成了個十分可怕的蛙島。

三、遭厄運的情侶

約翰的死亡和休尼的失蹤,令斯爾摩隊長心情萬分難過。然而就在這時又有噩耗傳來,隊員科米爾被吃人毒蛛要去了小命,女資料員湯妮和她的同事林達,被食人植物的藤蔓捆住了手腳,吸干了血肉。

短短的時間內連喪5員大將,斯爾摩憤怒惶恐得簡直要自殺。他除了不停地發(fā)電報回去要求撤銷這次危險的考察行動外,就是命令隊員們不要輕易外出也不要單獨行動,見了怪異的動物植物趕快繞著走,不要去驚動和招惹它們。

這期間,他們碰見了比野鴨子還大的蝴蝶,比磨盤還嚇人的螃蟹,比大腿還粗的蜈蚣。但由于大家采取了不驚動不招惹的"雙不"政策,僅朝它們拍了幾張照片便繞道走開,倒也沒受什么侵害。

這天,他們沿烏里亞蒂安河南下,來到了一個被人們遺棄的村落邊。這個村落有幾間茅草蓋頂的房子,還有果園和稻田,一些樹上開滿了紅色的花結滿了金色的果子,如果不是它們旁邊的幾座新墳,這該是一幅十分優(yōu)美、靜謐的田園風情畫。

一見到這寧靜的田園風光,萊蒙和美古里娜等人歡呼一聲,抬腿就要往村里跑。"回來"隊長斯爾摩喝住他們,"在村外的地坪上宿營,沒有我的同意,誰也不準進村"

"是"萊蒙等人十分不情愿地應著,開始在村外的地坪上扎帳篷,隊醫(yī)美古里娜照慣例在帳篷的四周撒一些帶毒的防蟲防鼠藥粉,而雅麗琪則趁機檢查她的相機,收拾她已拍成的資料膠片。

吃過飯,誘人的晚霞燒紅天際,景色更是迷人。美古里娜和萊蒙原本是一對真心相愛的情侶,這些天來被血蛙、毒蜘蛛等變異動物騷擾,沒機會親熱?，F在他們估計這廢棄的村落中不會有什么危險,于是趁眾人不注意時他們悄悄地溜了出來,就近往一片碩果累累的果園中走去。

為了安全,萊蒙順手操起支獵槍背上條子彈帶。路過村落時,他們見有人和畜的白骨,估計這是那些舍不得走的人和畜,被不知名的野獸吃掉才棄骨現場的。

他們來到果園邊的地埂上坐下,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情,兩人便緊緊地摟抱著狂吻起來,好久好久都沒有分開。

"萊蒙,你看那是什么"美古里娜突然朝前一指,驚駭地問他。

"什么煴灰笆蕹勻サ墓核,和貓的骨架呀"萊蒙毫不在意地說。他望著一處有動靜的樹叢對美古里娜道:"倒是跟蹤而來的窺探我們隱私的這個家伙,應該懲罰他一下"說著彎腰拾起了一個土塊兒。

為了窺視他們的隱私,拿他們開玩笑,每當他們在一起親熱時,隊里總有人喜歡躲在一旁看稀奇。美古里娜聽萊蒙這么一說,也趕緊彎腰拾起一塊石頭,隨他一道往那個樹叢扔過去。

"卟嚕"一聲,誰知從樹叢后跳出的不是人,而是五六只虎視眈眈的已經變異了的足足有小豬那么大的大老鼠

這突然的變故使萊蒙和美古里娜嚇呆了。"萊蒙"美古里娜突然驚叫一聲,萊蒙定睛看時,只見美古里娜已被一條電射而來的大老鼠迎面撲倒,緊緊地咬住了喉管。

這些大老鼠尾長個大牙齒尖利,每只足足有20公斤。望著倒在地上拼命掙扎的美古里娜,萊蒙躥過去舉起獵槍狠狠一砸,將撲在美古里娜身上的那只巨鼠打死。

他扶起美古里娜,只見她的咽喉間已被咬開一個大口子,汩汩地正往外冒血。"萊蒙,我……我不想死……"美古里娜吐著血沫含恨地說,但最終還是身子一癱死在了他的懷里。

"你們這些畜生"萊蒙狂怒地叫著,舉起獵槍,"啪啪啪"一槍一個,將向他撲來的巨鼠全部擊斃。

四、人鼠大戰(zhàn)

萊蒙這一開槍,可就惹下了大禍,他雖然擊斃了眼前的這幾只巨鼠,但無數的巨鼠正"吱哩吱哩"地亂叫著,從四面八方向他涌來。

涌來的巨鼠不管三七二十一,將被他打死的幾個同類一陣撕咬飽餐一頓,然后齜著血淋淋的牙齒繼續(xù)前撲。萊蒙一見情況不妙,再也顧不了倒在地埂上的美古里娜的遺體,驚惶失措地往果園外逃去。

此時的巨鼠群已把他作為殺害它們同類的兇手,豈肯那么輕易放過他熕們大聲地叫著,臀兒一蹶一蹶地飛躥著向前追擊,恨不得一下子將他追上,像對待美古里娜一樣將他的喉管也咬斷才快意。

萊蒙明白,像這樣瘋跑也不是個辦法,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巨鼠群趕上撲倒咬斷喉管的。跑著跑著,他見路邊有一棵大樹,靈機一動,趕忙手腳并用爬到了樹上去。

見他上樹,黑壓壓的巨鼠群頓時壓過來,一下子將那棵大樹團團圍住。趁這空當兒,萊蒙趕緊給獵槍上了子彈,準備狠揍這些家伙給美古里娜報仇。

就在這時,鼠群中突然跳出一只十分巨大而干瘦的老怪鼠。只見它望著萊蒙繞著大樹轉了一圈,突然怪叫一聲,四爪并用地搶先往樹上爬來。它這一示范,其它的巨鼠也不甘示弱,爭先恐后地張開利爪隨著它往大樹上爬。

見這陣勢萊蒙慌了,如果讓巨鼠爬上樹來哪兒還有他的命熡謔撬舉起獵槍瞄準那只老怪鼠,"啪"的一槍敲碎了它的腦袋。

打死了老怪鼠,其它的巨鼠根本不怕,繼續(xù)接著往樹上爬。它們爬得快萊蒙也打得密,"啪啪啪"的槍響過后大樹下倒下了很多的巨鼠尸體。但是這些巨鼠如同發(fā)了瘋一般不怕死,沿著同類的血印前仆后繼往上爬,當萊蒙打光了身上所有的子彈時,已有好幾個巨鼠躥到了他的跟前。

上了樹的巨鼠瘋狂地向萊蒙進攻,地上還有不少巨鼠相跟著源源不斷地往樹上爬。面對巨鼠的進攻萊蒙用槍托砸用腳踩用腳踢。但很快他就被巨鼠們撕咬得難以抵擋,"撲通"一聲栽下樹來。

栽下樹來的萊蒙明白今日已無生還之理,于是橫下一條心來與巨鼠們進行殊死的搏斗。他丟下獵槍從身上拔出一把彎刀,不停地砍不停地剁,將躥上前來的巨鼠一批批砍倒在地上。

然而一人獨戰(zhàn)群鼠終有筋疲力盡之時,當萊蒙砍得握刀的手又脹又痛難以再抬起之時,便有巨鼠從前后左右撲到了他的身上。"美古里娜,等等我"他只來得及大叫一聲,喉管便被巨鼠的利牙"咔嚓"一聲咬斷。

這是一場多么慘烈的人鼠大戰(zhàn)呀,當后來斯爾摩隊長等人找到萊蒙時,他已被眾巨鼠撕咬得僅剩下一架白骨。而在他遺骨的旁邊,是一大片血淋淋的巨鼠的尸體。它們有的被開膛,有的被砍下了腦袋,有的被抓住爪子撕開兩半,腸子外流……當時這慘烈的場面,所見者無不感到驚悸和害怕。

五、吃人的怪蛇

來時的10名考察隊員,經過血蛙、毒蜘蛛、食人植物與巨鼠的襲擊,現在幸存的僅剩了3人,斯爾摩隊長的心中痛苦萬分。他將隊里用來與外界聯系的微型發(fā)報機給了雅麗琪和柯迪一人一臺,并且與離他們考察地區(qū)最近的飛機場通話,要飛機場備好一架性能良好的直升飛機,隨時準備在他們遇險時前來拯救他們。

為了不再讓剩余的這兩個隊員出意外,外出考察、準備資料乃至吃飯、睡覺,斯爾摩都將他們帶在身邊。他知道如果這兩個隊員也出事,那他將無法再回去向上司復命了。

一連幾天皆相安無事,雅麗琪不禁暗暗埋怨斯爾摩太過于謹小慎微了。加上她一個女孩子和兩個大男人吃住在一起,終是不方便。所以今兒個午休,她趁斯爾摩和柯迪兩人熟睡之機,悄悄地溜出帳篷,準備單獨行動采錄一些珍貴的考察資料。

在一塊四周長滿了五顏六色漂亮野花的石頭上,有兩只她從沒見過的小鳥正在親昵地嬉戲著。這是一雌一雄的兩只小鳥,它們長著個紅紅的小嘴,一身金黃色的羽毛,實屬世間罕見。雅麗琪眼疾手快,趕忙打開照相機,悄悄地拍下這組珍貴的鏡頭。

雅麗琪躲在一旁正在如癡如醉地觀賞著親昵地嬉戲的金色小鳥時,石頭邊的花叢中突然伸出了一個巴斗樣大的、長有紅色冠子的丑陋的腦袋。只見它血紅的舌頭一卷,那兩只正在親昵地嬉戲著的金色小鳥便讓它吞入了腹中。

雅麗琪見丑陋的腦袋吞食了可愛的金鳥,不由得十分震怒。她彎腰拾起個一斤多重的石頭,舉起來朝它狠狠地砸了過去。

"啪"的一聲,石頭砸中了丑陋腦袋上的紅色冠子,頓時有腥臭的血由傷口冒了出來。那丑陋的腦袋憤怒地大叫一聲,"呼"地噴著毒氣向雅麗琪沖來。

原來這是一條怪異的毒蛇。它除了長著個有紅冠的丑陋大腦袋外,還有個圓鼓鼓的粗身子,一條長長的細尾巴,4只長有利爪的大腳。它噴著毒氣四爪如飛往前躥,才一眨眼工夫便撲到她跟前,張開血紅的大口兜頭向雅麗琪咬去。

"雅麗琪,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怪蛇即將咬中雅麗琪的剎那間,猛聽得有人大喝一聲,并舉手用力,將雅麗琪一下子推倒在野花叢中。

他是柯迪。這柯迪生得高大英俊,是雅麗琪狂熱的追求者,即使在危險的考察活動中也沒忘記向雅麗琪獻殷勤。他已以雅麗琪的保護神自居,剛才雅麗琪偷偷出來拍照時,他就悄悄地跟著躲在一旁保護她。當怪蛇向雅麗琪攻擊時他首先發(fā)現,這才在緊要關頭將她推倒救了她一命

然而他推開了雅麗琪,自己卻被怪蛇長長的細尾巴給緊緊地纏住。掙扎之間,怪蛇張開丑陋的大嘴,猛地一口叼住他的腦袋就往肚子里吞去。

"柯迪"見男友落難,雅麗琪悲憤地大叫一聲,然后抽出防身的尖刀,不要命地向那怪蛇撲去。

六、逃離險境

怪蛇此時已將柯迪的半個身子含在嘴里,行動十分不便。而此時雅麗琪救柯迪心切,沖著怪蛇發(fā)了瘋一般亂砍亂剁。她先是呼呼幾刀將怪蛇的細長的尾巴剁成數節(jié),怪蛇雖然用利爪連衣服一起血淋淋地抓掉了她幾大塊皮肉,但它的4只利爪,也被她一刀一個給全部砍掉了。

就在這時,隊長斯爾摩博士也聞訊趕了過來,兩人合力一道,將那用嘴叼著柯迪的怪蛇給砍死。

他們剖開怪蛇的嘴巴及肚子,將柯迪救了出來。然而由于怪蛇的撕咬和吞咽,柯迪的頭皮和臉上的肉已大部分脫落,整個頭已成了個血肉模糊的血球。他直直地望著雅麗琪,張開已變型的血口對雅麗琪道:"雅麗琪,我,我愛你"說完便腳一蹬手一僵含恨死去。

"柯迪,我也愛你"雅麗琪大喊一聲,濃痰堵喉頓時昏倒了過去。待她蘇醒過來時,只見石頭的四周已出現了不少頭大尾小的丑陋怪蛇,斯爾摩隊長正揮舞著護身的尖刀在瘋狂地與怪蛇搏斗。

面對這英勇壯觀的場面,雅麗琪禁不住為之感動。她大叫一聲:"斯爾摩博士"便舉起相機"咔嚓咔嚓"給他拍了好幾張照片。

"雅麗琪小姐,"斯爾摩見她醒來,趕忙一邊揮刀殺蛇一邊朝她喊,"你快回到帳篷里去,在它的四周撒下殺蟲蛇的劇毒藥粉,發(fā)報向飛機場求救"

"不,我要和您一道殺蛇,替柯迪報仇"雅麗琪固執(zhí)地喊著,舉刀就要上前殺蛇。

"你想兩人一齊死在這兒嗎"斯爾摩博士急切地朝她喊,"你要千萬想辦法活著回去,將帳篷里的科學考察資料交給總統犝饈槍叵檔焦計民生的大事,我們9個人不能白死,科學考察資料你一定要送達"

雅麗琪還想再堅持,但渾身是血渾身是傷的斯爾摩已用死命令命令她離開。事既如此,雅麗琪只得噙淚叮囑了一聲要斯爾摩博士多加保重,然后她便匆匆趕回帳篷,拿出一大袋劇毒的殺蟲殺蛇藥粉,戴上口罩和手套,將它們全部撒在了帳篷四周的地坪上。

這是個頂上平整,高出四周很多的小土包,地上長滿了茂密的地毯一般的牛筋草。雅麗琪在帳篷四周撒了一圈二十來米寬的毒粉地帶,她才剛剛撒完藥粉,便見有百十來條怪蛇,在一條頭上身上皆有傷的老怪蛇的帶領下,"呼呼呼"噴著毒氣向這邊沖來。

從這跡象看斯爾摩博士已經犧牲,雅麗琪對這些怪蛇恨得要命。她用報話機和飛機場取得聯系,他們已答應派直升飛機來救她。她和飛機場聯系完畢后,便取出帳篷里的獵槍,準備打死這些怪蛇為柯迪和斯爾摩二人報仇。

怪蛇們來到毒粉圈外,因懼怕毒粉而再也不敢前進。它們"呼啦"擁過來沿毒粉圈將帳篷團團圍住,虎視眈眈地望著雅麗琪呼呼噴毒氣。

"你們這些毒蛇,我要你們的命"雅麗琪罵著,舉槍"啪啪啪"朝怪蛇一陣亂打,血肉橫飛之間已打死了不少怪蛇。

這下怪蛇們也震怒起來,它們蠢蠢欲動準備沖過毒粉圈來咬死雅麗琪。然而它們一沾上毒粉便渾身潰爛立時死去,死過幾條怪蛇后,它們便不再敢妄動,只是圍在毒粉圈之外昂頭向雅麗琪呼呼呼地噴著毒氣示威。

左盼右盼還是沒見直升飛機的影子,雅麗琪的心中不禁焦急起來。此時帳篷里的所有子彈已經打光,糧食和水也已用盡,如果直升飛機再不來營救她,她不被怪蛇咬死,也要被渴死和餓死

雅麗琪每隔兩個小時向飛機場呼救一次,就這樣她忍饑受渴地和怪蛇對峙了兩天兩夜。直到第三天,渾身軟弱無力、渴得口干舌燥、餓得頭昏眼花的雅麗琪,才聽到了她夢寐以求的直升飛機的引擎聲。她趕忙拄著獵槍艱難地走出帳篷門外,沙啞地叫喊著,朝越來越近的直升飛機不停地揮舞手里的紅紗巾………

七、噩夢驚魂

雅麗琪被直升飛機救回來后,那在烏里亞蒂安河原始熱帶雨林中所經歷的驚險、恐怖的一幕幕,如魔鬼一般纏擾著她的靈魂,令她一次次慘叫著從噩夢中驚醒,容顏憔悴軀體干瘦,身心都受到了極大的摧殘,最后竟得了精神分裂癥病被強制送入精神病院治療。

雅麗琪拍下的照片及帶回來的考察資料,令M國當局上下震驚。后來M國總統派了能防毒防暴的特種部隊到那個地區(qū)捕獲了一些血蛙、巨鼠和怪蛇回來解剖鑒定,發(fā)現這些血蛙、巨鼠和怪蛇并不是尚未被人類發(fā)現的新動物種類,而是一般的蛙、鼠、蛇受到核化學污染后的特種變異。

這是M國為了對世界進行核擴張核訛詐而大肆進行核生產核試驗引起環(huán)境污染所造成的惡果。

凈化環(huán)境,保持生態(tài)平衡,防止核污染核泄漏,這個問題在愛好和平、保持生態(tài)環(huán)境的人們的共同的呼吁下越來越得到有關國家和部門的重視,M國總統也在國內人民的強烈要求和在國際輿論的強烈譴責下不得不關閉了烏里亞蒂安河上游的這些核工廠和核試驗場。

選自《上海故事》1998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