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梅
讀董樂山《譯名改革芻議》(《讀書》八四年七月號),引起興味。旁通連類,為之打氣幫腔。
錢鍾書先生小說的人物,如在《圍城》155頁、《人·獸·鬼》92頁中,均曾論及譯名。小說家常借筆下的人物作自己的傳聲筒,并且,小說也可談藝(詳見《舊文四篇》26頁、《管錐編》656—7頁,參看15、62、1416、1517頁)。《圍城》即把T.S.Eliot、T.Corbiére、Leopardi、F.Werfel分別戲譯為:愛利惡德、拷背延耳、來屋拜地、肥兒飛兒。譯名依聲寓意、聲意相宣雙關(guān)。既然“異域之言亦如禽蟲之鳴叫,人聆而莫解”(《管錐編》1329頁;參看《也是集》27—8頁),那么似乎也可以效法中國古典或民間的禽言詩,擬聲達意、依聲寓意而又聲意相宣地譯名(參看《宋詩選注》167頁、《管錐編》116—8頁、《增訂》114頁)。當(dāng)然,譯者所譯未必巧合貼切原作的音意,也容易走樣變相。不過,翻譯文藝作品里的人名未嘗不可嘗試嘗試——百花齊放嘛?!白g本對原作應(yīng)該忠實得以至于讀起來不象譯本”,妙造化境(《舊文四篇》62頁),譯名頗為關(guān)節(jié),值得費勁用功去探索琢磨。同期許國璋文縮用外國人名頭一個字母,干凈適當(dāng),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