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場秋風(fēng)冬雨,把一樹滿滿的金色黃葉吹落了下來,路過的人,有的嘆息哀愁,害怕寒冷的冬天就要來了;有的埋怨落葉把草坪弄臟了,好像這些落葉光是存在就讓一些人覺得不悅。
我借著溫暖的陽光,又來到那片被落葉蓋滿了的草地。我沒有別人那么討厭它,金黃色的葉子,一片連著一片,一片疊著一片,看似無章,實則有序,把樹下的草坪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放眼望去就像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黃金綢被。在太陽光的折射下,帶露珠的葉片還閃耀著五彩斑斕般的光點,有的晶瑩剔透,有的紫光閃爍,尤其是葉片附著嫩草尖的小水珠,發(fā)出綠色光點,就像是一顆綠寶石,格外吸人眼球。我停了下來,蹲下身子想去摸一下這落葉的厚度,突然一只帶有黑甲的蟲子很不友好地抬起頭來,兩根長長的觸角,就像是兩把出鞘的長劍,兩只眼睛不停地轉(zhuǎn)動,撕裂那張小嘴發(fā)出一種怪異叫聲。離小蟲不遠(yuǎn)處的樹葉下,一只癩蛤蟆,將整個身子使勁往葉子下面鉆。我終于明白了,這些小動物們要在厚厚的樹葉下冬眠……是我的腳步聲把它們吵醒了。我輕輕地離開了它們,抬頭看了看掉光葉子的樹枝,縱橫交錯的樣子,依然保持著高昂的氣場,雖然沒有枝繁葉茂春夏的風(fēng)貌,似乎又覺得它們?nèi)绱藶⒚撦p松、素雅簡潔。除了仰望欣賞之外,但又擔(dān)心這些光禿禿的枝干能否經(jīng)受得住風(fēng)霜雨雪的洗禮……
這些樹木好像也猜到了我在想些什么,一些枝條朝地面很是得意地指著,綻放出自信的笑容,仿佛告訴我“看看我落下的這些葉子,它們就是對我溫暖的擁抱,不離不棄,將會護佑我到明年的春天……”此時,我不由得想起了清代文學(xué)家龔自珍寫下的“落葉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藏在江永油茶里的情思
春天,特別是清明節(jié)前后,南嶺山脈的都龐嶺油茶樹已長出了新綠,家鄉(xiāng)的土地上,便披上了盛裝。翠綠像是水墨畫中的景色被渲染過的,青翠欲滴,捧手可掬,讓你的心靈得到洗禮,脫盡塵埃。
在都龐、萌渚二嶺中,瑤家巷里,一種鄉(xiāng)愁的味道,正在彌漫著獨屬于江永的印記。江永油茶,這不僅僅是一種特色美食,更是一種生活態(tài)度,一種老一輩人的傳承。
五點鐘,天還沒亮,院子里的公雞便開始大展歌喉。同時,這也意味著要開始做油茶了。我和奶奶便開始了制作油茶的準(zhǔn)備環(huán)節(jié)。油茶中的茶可是很講究的,不是什么普通的茶,而是瑤家高山葉。而這也是老一輩人在試驗后得出來的。接著,便是黃姜和大蒜。做好準(zhǔn)備工作,我和奶奶便要開始煮油茶了。首先,在鐵鍋里放入一塊豬油煉鍋,雖然茶葉還沒放,但豬油的香味已彌漫了整個廚房;然后,我把剛洗好的茶葉倒入鍋中,再搭配上奶奶切碎的黃姜和大蒜……至此,油茶所需的材料已添加完;接著,開始制作油茶中最重要的部分—打油茶?!按颉?,可不是字面上的“打”,與其說是打,我更愿意稱其為搗。但打油茶又不是簡單的搗,而是捶搗,需要用到棒槌。說著,我和奶奶便開始了操作。在一聲聲清脆的捶搗聲中,交織著茶香與油茶的味道。很快,油茶便被捶散了。緊接著,加入山泉水,攪拌均勻,使其充分混合。在我和奶奶的共同努力下,油茶在柴火的燃燒中煮沸。這一碗油茶也算是成功了一半了。再將整鍋油茶倒入一個大碗中,而大碗的上面放著一個過濾網(wǎng),將油茶里的殘渣過濾掉。而這一步驟,是奶奶自己研究出來的,因為老一輩在做油茶的時候沒有這一步,導(dǎo)致做出來的油茶在口感上稍微有些不足,而奶奶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在煮好油茶后過濾一遍,這不正是油茶的傳承與創(chuàng)新嗎?在經(jīng)過過濾這一步后的油茶,色澤金黃,茶香撲鼻,光聞著便可以想象這油茶的美味。打出兩碗后,放入少量的鹽攪拌均勻。接著,便可以放自己喜歡的東西了。我最喜歡的莫過于炒熟的花生、炒米和果子了。終于,兩碗油茶做好了。喝一口,可謂是讓人陶醉其中……
江永油茶,歷史悠久,代代相傳。而在這傳承當(dāng)中,正是人們的不斷創(chuàng)新,才能有如今油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