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堂在其所著《蘇東坡傳》中感嘆:“蘇東坡已死……但是他那心靈的喜悅,是他思想的快樂,這才是萬古不朽的!”確實,這位“千古第一文豪”,堪稱“無可救藥的樂天派”(林語堂語)。錯!“派”豈能概括?蘇軾主打的那是“樂天主義”,以《念奴嬌》(大江東去)為代表的豪放詞體,是其精神體現,而其標志之一和口頭禪是“呵呵”。
什么?今朝在網上常見的“呵呵”,“話語權”來自東坡佬?沒錯,常常面對差評,蘇公常?!昂呛恰保暮呛切β?,穿越千年,如今似乎仍然余音裊裊。
蘇軾一生跌宕起伏,不是被貶,就是在被貶的路上。然而,他照舊豁達樂觀,樂呵呵地一路與人為善,一路為民謀利。翻開《蘇軾文集》,其《與李公擇十七首》《與錢穆父二十八首》等45篇詩作都寫有“呵呵”一詞,更多的則出自蘇軾與親友的書信中,短則十余字,長則百字,“呵呵”綴于其間以資調味。
“一枕無礙睡,輒亦得之耳。公無多奈我何。呵呵……”
“某既緣此絕棄世故,身心俱安,而小兒亦遂超然物外,非此父不生此子也。呵呵……”
“近卻頗作小詞,雖無柳七郎風味,亦自是一家。呵呵……”
短短且淡淡的“呵呵”二字,詮釋了蘇公的灑脫豁達。細分析,差評種種,蘇公與王安石因政見不同,屬異見的差評,章惇之流炮制的“烏臺詩案”,則完全是誣評。對此,蘇軾均以“呵呵”應之。你狂任你狂,我有“呵呵”,你“差”任你“差”,我有“呵呵”。這是對奸佞與宵小最大的蔑視,最有力的回應。
其實,人生的低谷說難過,也并非絕望,真正難過得令人絕望的,是自己,這是一道忒難跨的坎。如何跨?學東坡,學他“也無風雨也無晴”的樂天主義,“呵呵”。
(摘自《今晚報》 齊世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