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架的雜志區(qū),我找到了17本《作文新天地》。這一定不是我收藏的全部,因為我清楚記得有一期發(fā)了我的學生張舒然的作文《活在談話里的柿子》,就是沒有找到。這17本中,最早的是2017年第10期,最新的是2024年第6期。它們還有個共同的名字:樣刊。是編輯部贈送給作者的。因為上面不是刊載了我撰寫的小文,就是有我學生的文章。于前者,我是“作者”;于后者,我是“指導教師”。
算來我與《作文新天地》的緣分,已經(jīng)整整七年!
何其有幸!
這個緣分起始于一次編輯約稿,還是市教研員闕老師牽的線。清楚記得那天我正在學校大會議室參加教研活動,一個來自省城的座機電話打進來,本以為又是廣告推銷之類的,沒想到一個溫婉的聲音自報家門說是《作文新天地》的編輯陳玉賽,說要約一個怎樣怎樣的稿子,問我有沒有時間寫。我趕緊從會場溜出去,問清楚稿子的具體要求、交稿時間等等。
接下去幾天的課余飯后,我都會按照陳編輯的要求,去尋找有語文味又適合初中生閱讀的話題,篩選文章,撰寫點評。那個欄目叫“精點悅讀”,我前后應該寫了四期,分別是《講究》《尋找花朵的人》《折磨主人公的秘密》《人生若只如“初見”》,其中好幾篇都被選在當期封面上作為重點推薦。于我而言,還是備受鼓舞的,心里是竊喜的。
“任務驅(qū)動”是這兩年才流行的說法,但這樣的事實是早就有的,比如陳編輯的約稿。那些年在陳編輯的任務驅(qū)動下,真是讀了不少書,也寫了很多不同于論文表達的文字。比如《尋找花朵的人》這一組“精點悅讀”文章中,就選了葦岸《大地上的事情》中的《放蜂人》,鮑爾吉·原野《草木山河》中的《養(yǎng)蜂人》,汪曾祺《隨遇而安》中的《槐花》等。在導語的結(jié)尾部分,我還略帶抒情地寫道:
今天,我們特意將目光投向那些與蜜蜂最為親近的人們——放蜂人(養(yǎng)蜂人),雖然他們輾轉(zhuǎn)奔波、風餐露宿,但是他們的心中滿裝著芬芳的花兒,他們是大地上與蜜蜂一樣尋找花朵的人。
蜜,也是他們釀出來的。
(《作文新天地》2018年第1-2期)
編輯的約稿,除了“精點悅讀”外,還有他們推出的???,盤點當年浙江省各地市的中考作文題。我有幸寫過兩期。雖然在寫稿時不清楚其他地市的老師會怎么寫或?qū)懙侥膫€份兒上,但我作為盤點溫州中考作文的作者,總有種與高手過招的感覺,刺激且又惶恐。
除了約稿,有幸被刊載的還有獲得編輯慧眼賞識的學生作文。有次我在自己公眾號上發(fā)了一篇學生作文,在朋友圈轉(zhuǎn)發(fā)時大概配了“真是喜歡這篇學生作文”之類的文案,沒過幾分鐘,編輯就私信我,問我那篇作文可否發(fā)在《作文新天地》上。
當然愿意!就是開篇提到的那篇《活在談話里的柿子》,發(fā)在2019年第3期“筆會”欄目,我們在收到樣刊的同時還收到一張紅色的“喜報”,兼具用稿通知和獲獎證書的功能,對我和學生來說,都是莫大的鼓舞。至今那張“喜報”的照片還在我的微信朋友圈里呢!
后來,我越發(fā)主動投稿。相信大家都會注意到,很多刊名中帶“作文”二字的期刊,一般都是學生的優(yōu)秀作文匯編,而《作文新天地》除了“同題賽場”“筆會”等欄目發(fā)數(shù)量有限的學生作文外,還有“校長薦書”“寫作課堂”“中考攻略”等欄目,這些都是非常適合一線教師閱讀的欄目。
我冒昧投稿的多是些指導寫作或素材積累之類的小文。對我來說,投稿很多時候是敝帚自珍罷了,不見得文章有多少真知灼見非與同行分享不可,但有幸經(jīng)編輯修改潤色后,刊載出來,對我而言卻是一份最大的肯定。
今年暑假的一天,陳編輯在微信上發(fā)來一條鏈接,點開一看竟然是我發(fā)在《作文新天地》2024年第5期“中考備考”專輯上的小文《制作素材積累單:讓寫作素材的價值真實發(fā)生》。原來《作文新天地》有同名公眾號了——此前都是在“教學月刊”公眾號中獲悉相關(guān)信息的。
我在朋友圈轉(zhuǎn)發(fā)推文鏈接時,想了好一會兒,實在沒想出滿意的文案。最后發(fā)出時只配以“存謝”二字,真實意思是“一切盡在不言中”吧!
(作者為浙江省溫州市實驗中學語文教師,中學高級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