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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社會傾向與自我損耗對青少年利他行為的共同影響

2024-11-02 00:00牟星王珍星魏曙光
心理技術(shù)與應(yīng)用 2024年10期

摘 要 為探討親社會傾向、自我損耗對青少年利他行為的影響,對300名青少年進行問卷調(diào)查,篩選出具有高、低親社會傾向的高一、初一學生各60名,對其進行自我損耗實驗后,采用獨裁者任務(wù)測試其利他行為。結(jié)果發(fā)現(xiàn):(1)高損耗者與低損耗者在利他行為上差異顯著,低損耗者更傾向利他;(2)青少年的利他行為隨年級而異,高一學生更具利他性;(3)自我損耗、親社會傾向和年級間交互效應(yīng)顯著。高一學生親社會傾向高時,自我損耗不影響利他行為;親社會傾向低時,低損耗者的利他行為高于高損耗者。初一學生無論親社會傾向高低,低損耗者的利他行為均高于高損耗者。研究表明,自我損耗、親社會傾向?qū)η嗌倌昀袨榈挠绊懪c年級相關(guān),初中生易受自我損耗的影響,而高中生在高親社會傾向下,自我損耗效應(yīng)消失。

關(guān)鍵詞 青少年;親社會傾向;自我損耗;利他行為

分類號 B842

DOI:10.16842/j.cnki.issn2095-5588.2024.10.005

1 引言

利他行為一詞最早由法國社會學家奧古斯特·孔德提出,用以描述個體對他人的無私行為。現(xiàn)在大多數(shù)研究認為,利他行為是一種自愿且不求回報的行為,是最高層次的親社會行為(鄧會成等, 2023),它對個體的自尊、幸福感、人際關(guān)系和身心健康等都有積極影響(鄭顯亮, 王亞芹, 2017; Brown et al., 2003; Romer et al., 1986; Zheng et al., 2021)。在評估個體利他行為的早期研究中,學者們常使用最后通牒游戲(Fehr & Fischbacher, 2003),該任務(wù)由兩名被試共同分配一筆資金,其中一人提出分配方案,另一人選擇接受或拒絕。為考慮互惠動機的影響,研究者們提出了獨裁者任務(wù)(Kahneman et al., 1986),該任務(wù)由獨裁者自行決定分配方案,而接受者不能拒絕。研究發(fā)現(xiàn),人們傾向于在該任務(wù)中給予接受者非零份額,反映出人們在完全自由的情境下仍然存在一定的利他行為傾向和公平規(guī)則感知(Camerer & Thaler, 1995)。因此,獨裁者任務(wù)的實驗范式被廣泛應(yīng)用于研究個體的利他行為、公平行為和親社會行為水平(Martinsson et al., 2012)。如有研究者利用獨裁者游戲發(fā)現(xiàn),社區(qū)責任感與居民利他行為呈顯著正相關(guān)(Yang et al., 2020);任俊等(2014)運用獨裁者任務(wù)考察自我控制資源對人行為的影響,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個體的利他行為明顯受到自我控制資源損耗的影響。

自我損耗是Baumeister等(1998)提出的自我控制資源模型中的概念,該理論認為,當個體進行自我控制活動時,會消耗其內(nèi)在的自我控制資源,而一旦這種資源被消耗到一定程度,就會出現(xiàn)自我控制失敗的現(xiàn)象(Tuk et al., 2015)。自我損耗的研究常采用雙任務(wù)范式設(shè)計(Carver & Scheier, 1982),其邏輯是:將被試分為兩組,實驗組完成第一項需要自我控制的任務(wù),包括認知控制(思維控制和注意力控制)、情緒控制(情緒夸大和情緒抑制)和行為控制(抗拒誘惑和抑制習慣性反應(yīng))(張國禮等, 2017; Baumeister et al., 1998),使他們處于自我損耗的狀態(tài),而控制組不需要完成此項任務(wù);緊接著,兩組被試同時完成第二項需要自我控制的任務(wù);最后,通過比較兩組被試在完成此項任務(wù)中的表現(xiàn)質(zhì)量,從而判斷自我損耗是否產(chǎn)生影響(代勝莉, 吳寶沛, 2024)。本研究將選取注意控制范式引發(fā)個體的自我損耗,該范式的一種重要形式就是Stroop干擾任務(wù),它已被廣泛用于引發(fā)個體的自我損耗狀態(tài)(Baumeister, 2006; Schmeichel & Vohs, 2009)。研究發(fā)現(xiàn),自我損耗會顯著影響個體的利他行為(費定舟等, 2016; Ruci et al., 2018)。當個體處于自我損耗狀態(tài)時,其自我控制能力會相應(yīng)減弱,從而增加了克服個人私欲的難度,這會導致利他行為減少(Dewall, 2008)。任俊等(2014)也發(fā)現(xiàn),當個體的自我控制資源損耗過高時,其自我控制能力會相應(yīng)降低,那些平時在我們眼里的好人有時也會做壞事。

親社會傾向是激發(fā)個體做出利他行為的內(nèi)在動力。研究表明,具有高親社會傾向的人在一般情況下更可能表現(xiàn)出利他行為(Penner et al., 2005)。如Yang等(2020)發(fā)現(xiàn),與社區(qū)責任感低的個體相比,社區(qū)責任感高的個體表現(xiàn)出更多的利他行為。共情能力作為衡量個體親社會傾向的重要指標,被認為是激發(fā)利他行為的催化劑。根據(jù)共情-利他模式,當個體能夠設(shè)身處地理解他人的感受時,他們更可能產(chǎn)生情感共鳴并表現(xiàn)出利他行為(Mc Cullough et al., 2002)。然而,當考慮到自我損耗的情況時,這種傾向能否抵抗自我控制資源的下降,并維持其利他行為表現(xiàn)仍然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自我控制資源模型(Baumeister et al., 1998)指出,如果個體的自我控制資源被損耗,那么其可能更難表現(xiàn)出利他行為,尤其是對于那些原本親社會傾向就較低的個體來說。然而,Ruci等(2018)發(fā)現(xiàn),在資源損耗的狀態(tài)下,與親社會傾向較低的個體相比,具有高親社會傾向的個體實際上提供的幫助行為更少。目前關(guān)于該問題的研究相對較少,且已有的相關(guān)研究成果缺乏足夠的說服力和可靠性。因此,本研究將進一步探討自我損耗與親社會傾向?qū)袨榈挠绊憽?/p>

此外,有研究發(fā)現(xiàn),青少年的利他行為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增加,如Chou(1998)發(fā)現(xiàn),年齡對青少年的利他行為存在正向影響,即隨著年齡的增長,青少年更傾向于表現(xiàn)出利他行為。然而,也有研究并不支持這一研究結(jié)果,如Eisenberg(1990)在綜述中指出,現(xiàn)有數(shù)據(jù)不足以確切判斷從童年到青少年時期的利他行為如何變化。黃蕓和李丹(1996)發(fā)現(xiàn),初一到高一年級的學生在利他行為上的表現(xiàn)并無顯著變化,指出年齡的增長不一定導致利他行為的增加或減少。青少年階段是個體認知、人格、情緒、動機和利他行為發(fā)展的重要階段,由于以往關(guān)于青少年利他行為的研究結(jié)果存在不一致,本研究計劃以初一和高一學生為對象,探究不同發(fā)展階段的青少年在自我損耗效應(yīng)和親社會傾向的影響下,其利他行為是否存在差異。

綜上,當前關(guān)于自我損耗與利他行為的研究較為豐富,但針對青少年群體的研究相對較少。青少年時期作為人生發(fā)展的重要階段,其心理和行為的發(fā)展對個體未來具有深遠影響。因此,本研究聚焦青少年群體,旨在深入探討自我損耗與利他行為的關(guān)系,以期為青少年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增強社會責任感,并預防和減少不良行為的發(fā)生提供現(xiàn)實依據(jù)。

根據(jù)已有研究結(jié)論,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設(shè):(1)低自我損耗學生的利他行為水平高于高自我損耗學生;(2)高一學生的利他行為水平高于初一學生;(3)與親社會傾向低的學生相比,親社會傾向高的學生表現(xiàn)出更多的利他行為;(4)自我損耗、親社會傾向和年級存在交互作用,自我損耗對利他行為的影響受到個體年級和親社會傾向的影響。

2 方法

2.1 被試

在河南某中學的初一、高一年級中,采用分層抽樣方法隨機發(fā)放320份青少年親社會傾向量表,回收有效問卷300份,有效回收率為93.75%。該量表采用5點正向計分方式,分數(shù)越高表示親社會傾向越高。根據(jù)親社會傾向的得分高低,從初一和高一學生兩端各選取20%的被試,共計120名。其中,初一、高一各30名高親社會傾向和30名低親社會傾向的被試。在此基礎(chǔ)上,分配初一、高一學生中高/低親社會傾向被試一半接受高自我損耗處理,一半接受低自我iotN6PU9K4mP6kPLadwZhA==損耗處理,被試的具體分配情況見表1。使用G*power3.1軟件進行樣本量的估算(?=0.40, α=0.05, 1-β=0.80),確定至少需要52人參與。實際篩選人數(shù)滿足這一要求。所有參與的被試視力正常,無色盲色弱,之前未參加過類似實驗。在正式實驗開始前,所有被試均簽署了知情同意書,實驗結(jié)束后將獲得小禮品。

2.2 工具

2.2.1 自我損耗任務(wù)

采用Stroop干擾任務(wù)以操縱被試的自我損耗水平(胡高喜等, 2020)。該任務(wù)涉及四種隨機選定的顏色:紅、綠、黃、藍,要求被試遵循特定規(guī)則完成指定的任務(wù)。具體來說,當被試執(zhí)行不一致色詞任務(wù)(字的顏色和意義不一致,如紅色的“綠”字)時,需按提示對字的顏色或字的意義作出相應(yīng)反應(yīng),這個過程增加了對自我控制資源的需求,導致被試進入較高的自我損耗狀態(tài)。相反,當被試執(zhí)行一致色詞任務(wù)(字的顏色和意義一致,如紅色的“紅”字)時,由于所需自我控制資源較少,被試處于較低的自我損耗狀態(tài)。

2.2.2 利他行為測量:獨裁者任務(wù)

獨裁者任務(wù)涉及兩個角色:獨裁者和接受者。在該任務(wù)中,獨裁者有權(quán)自行決定如何將一筆固定數(shù)額的資金或代幣分配給自己和接受者,而接受者無權(quán)拒絕(楊玲等, 2023)。在本研究中,為了評估被試的利他行為水平,每名被試(作為分配者)被指派負責分配10個代幣,并記錄他們在不同任務(wù)中分配給他人的代幣數(shù)量。

2.2.3 青少年親社會傾向量表

采用由Carlo和Randall(2002)編制,后經(jīng)寇彧等(2007)修訂的青少年親社會傾向量表。該量表由六個分量表組成,包括公開性、匿名性、利他性、依從性、情緒性、緊急性維度,共26道題項。量表采用5點計分法,得分越高表示被試的親社會傾向越高,更傾向于做出積極且利他的行為;反之,得分越低則表示親社會傾向越低,較少做出利他行為。在本研究中,總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91,各分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68~0.85。

2.2.4 情緒評估量表

在本研究中,考慮到實驗過程中的損耗范式可能會誘發(fā)情緒波動,因此參照Paul等(2011)的方法,選取了七個情緒形容詞(“敬畏”“自豪”“高興”“恐懼”“憤怒”“悲傷”“厭惡”)來評估被試在實驗中的情緒變化。量表采用7點計分方式,從 1到7程度依次增強(1表示沒有,7表示極強)。

2.3 實驗實施

在本研究中,根據(jù)被試的分配情況,將其劃分為高損耗組和低損耗組。首先,兩組被試均接受自我損耗的實驗處理,即執(zhí)行Stroop干擾任務(wù)。其中,高損耗組完成不一致色詞任務(wù),低損耗組則完成一致色詞任務(wù)。兩組被試的目標刺激總數(shù)均為100個,分為10組,每組包含10個漢字。在第一組中,被試需要對字的顏色作出反應(yīng),并大聲讀出每個字的顏色;在第二組中,被試需要對字本身作出反應(yīng),并大聲讀出每個字;為了平衡任務(wù)順序,實驗采用了ABBA法,即第三組要求被試對字本身作出反應(yīng),第四組要求被試對字的顏色作出反應(yīng),以此類推(色、字、字、色的順序),直至完成所有組別。所有刺激的背景色設(shè)置為白色。在正式實驗之前,所有被試均接受兩組預實驗,以熟悉對字色刺激的反應(yīng)過程。只有在確認被試完全掌握實驗流程后,才開始正式實驗。

Stroop干擾任務(wù)結(jié)束后,所有被試需填寫情緒評估量表。隨后采用獨裁者任務(wù)測量被試的利他行為水平。在該任務(wù)中,所有被試需隨機抽取預先準備好的角色卡片(所有角色卡均代表分配者),以確定他們在實驗中的角色。角色卡抽取完成后,研究人員向被試公布其角色身份。在正式實驗開始前,所有被試均接受三組預實驗,以熟悉實驗操作流程,待所有被試完成預實驗并確認完全掌握實驗規(guī)則后,才開始正式實驗。在正式實驗中,每名被試需完成八組分配任務(wù),但每組的接受者均不相同。電腦屏幕將向被試展示不同的接受者信息,以模擬真實的實驗情境,主試記錄被試在不同任務(wù)中的分配金額。待所有任務(wù)完成后,研究人員向被試宣布實驗結(jié)束,感謝他們的參與,并根據(jù)被試在實驗中的分配結(jié)果,頒發(fā)相應(yīng)等級的禮物作為獎勵。

3 結(jié)果

3.1 高、低自我損耗組在情緒狀態(tài)上的差異性檢驗

為了更好地確定兩組被試在利他行為水平上的差異是由自我損耗所引起的,而非受情緒狀態(tài)的影響,本研究評估了兩組被試的情緒狀態(tài)。結(jié)果顯示,高、低自我損耗組的情緒狀態(tài)不存在顯著差異(p>0.05),排除了情緒對利他行為的影響。數(shù)據(jù)見表2。

3.2 自我損耗、親社會傾向、年級在利他行為上的差異性檢驗

不同實驗條件下被試在利他行為上的描述性統(tǒng)計結(jié)果見表3。對利他行為進行2(自我損耗:高/低)×2(親社會傾向:高/低)×2(年級:高一/初一)的三因素方差分析。

結(jié)果表明,自我損耗在利他行為上的主效應(yīng)顯著,F(xiàn)(1, 120)=58.25, p<0.001,η2=0.34,低自我損耗者(40.96±15.34)的利他行為高于高自我損耗者(23.08±15.91);年級在利他行為上的主效應(yīng)顯著,F(xiàn)(1, 120)=49.14, p<0.001,η2=0.31,高一學生(40.23±15.10)的利他行為高于初一學生(23.81±16.91);而親社會傾向在利他行為上的主效應(yīng)不顯著,F(xiàn)(1, 120)=1.83, p> 0.05,η2=0.02。自我損耗與年級交互作用顯著,F(xiàn)(1, 120)=5.52, p<0.05,η2=0.05,自我損耗、親社會傾向、年級之間交互作用顯著,F(xiàn)(1, 120)=5.60, p<0.05,η2=0.05。

由于自我損耗、親社會傾向、年級交互作用顯著,進一步進行簡單效應(yīng)分析,如圖1所示。在高一年級中,當親社會傾向較低時,與高自我損耗者相比,低自我損耗者表現(xiàn)出更多的利他行為(F(1, 120)=8.30, p<0.01);當親社會傾向較高時,自我損耗的效應(yīng)不顯著(F(1, 120)=2.41, p> 0.05)。而在初一年級中,無論親社會傾向高低,自我損耗效應(yīng)均顯著,分別為F(1, 120)=30.32, p<0.01, F(1, 120)=8.21, p=0.005<0.01,與高自我損耗者相比,低自我損耗者表現(xiàn)出更多的利他行為。

4 討論

4.1 自我損耗對青少年利他行為的影響

自我損耗是由于個體在前一項任務(wù)中消耗了過多的自控資源,從而導致其在后續(xù)的任務(wù)中出現(xiàn)自我控制失敗的現(xiàn)象。本研究采用獨裁者任務(wù),發(fā)現(xiàn)不同自我損耗程度的被試在利他行為表現(xiàn)上存在顯著差異。具體來說,自我損耗程度低的被試表現(xiàn)出更多的利他行為傾向,而隨著自我損耗程度的增高,個體的利他行為傾向逐漸降低,這與以往的研究結(jié)果一致(費定舟等, 2016; 馬麗云, 莫文, 2022; Ruci et al., 2018)。自我損耗對個體利他行為的影響可以根據(jù)自我控制資源模型進行合理解釋(任俊等, 2014)。相較于成人,青少年通常表現(xiàn)出較低的自我控制能力(Wang et al., 2017)。當青少年處于高自我損耗狀態(tài)時,他們有限的自我控制資源會被進一步消耗,導致自我控制能力顯著下降,這使得青少年更難以抵抗由個人利益驅(qū)動的沖動,從而不易表現(xiàn)出利他行為。然而,當被試具有較高的親社會傾向時,自我損耗對青少年的利他行為影響并不顯著,這一發(fā)現(xiàn)與Ruci等(2018)的研究結(jié)果不相符。這可能是因為高度的親社會性能夠增強個體對公正規(guī)則的感知,并在一定程度上抵消自我損耗的負面效應(yīng)。

4.2 青少年利他行為水平的年級差異

本研究發(fā)現(xiàn),不同年級學生在利他行為水平上差異顯著。具體來說,高一學生的利他行為水平顯著高于初一學生,這一發(fā)現(xiàn)與黃蕓和李丹(1996)的研究結(jié)果不相符。這種差異可能與青少年在青春期所經(jīng)歷的身體和認知快速發(fā)展有關(guān)。相較于初一學生,高一學生在身體成熟度、自主性和認知能力方面都有顯著提升,這些因素可能促使他們展現(xiàn)出更多的利他行為(Van Der Graaff et al., 2018)。此外,初一學生的道德思維尚處于低級階段,隨著年級的升高,高級道德思維逐漸發(fā)展并取代低級道德思維(王新玲, 1987)。因此,與初一學生相比,年齡更大的高一學生在道德思維上更為成熟,道德推理也更為高級,這種成長將會促使他們做出更多的利他行為(Fabes et al., 1999)。

4.3 自我損耗、親社會傾向與年級對利他行為的交互效應(yīng)

更重要的是,本研究發(fā)現(xiàn)自我損耗、親社會傾向與年級之間存在顯著的交互作用。具體來說,在高一學生中,自我損耗對利他行為的影響只在低親社會傾向的個體中表現(xiàn)出來,而在高親社會傾向的個體中沒有顯著影響。這可能是因為具有高親社會傾向的學生在認知控制方面更為堅韌,能夠有效抵御自我損耗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已有研究顯示,較強的認知控制能力與更高水平的利他行為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guān)關(guān)系(Friehe et al., 2018)。蘇彥捷等(2019)認為,在第三方懲罰這一特殊的利他行為中,認知控制可能具有抑制自利動機的作用。此外,具有高親社會傾向的高中生通常具備更高的道德推理水平,他們的道德判斷更為成熟,這可能有助于抵消自我損耗的影響,促使他們展現(xiàn)出更多的利他行為。相反,親社會傾向較低的學生由于認知控制能力相對較弱,更容易受到自我損耗的影響,從而導致利他行為減少。對初一學生來說,無論親社會傾向水平高低,他們的認知控制能力通常都低于高中學生(齊玥, 2021; Kail & Ferrer, 2007; Paulsen et al., 2015),并且在道德推理方面還不夠成熟,缺乏有效的道德推理技能。因此,在初一學生中,自我損耗普遍對他們的利他行為產(chǎn)生負面影響。

在本研究中,未能觀察到不同親社會傾向水平的被試在利他行為上的差異。這可能與自我損耗、親社會傾向與年級之間存在交互作用有關(guān),從而遮掩了不同親社會傾向個體在利他行為上的表現(xiàn)。

4.4 未來研究方向

在本研究中,青少年被試在獨裁者游戲中平均分配給對方30%~40%的代幣,這一比例顯著高于成人在同一任務(wù)中通常表現(xiàn)出的20%的分配比例。這一發(fā)現(xiàn)表明,相對于成人,青少年表現(xiàn)出更高的利他行為水平,這可能是因為青少年對自身持有較高的道德標準和追求,尤其是在學校和家庭環(huán)境的庇護下,他們對現(xiàn)實世界的嚴酷挑戰(zhàn)往往缺乏足夠認知,內(nèi)心充滿對美好事物的向往。同時,他們對個人利益的概念尚不明晰,缺乏強烈的功利主義心態(tài),更傾向于追求公平正義,因此在獨裁者游戲中傾向于給予接受者更多的代幣,體現(xiàn)出較高的利他行為水平。在本研究中,盡管對個體在自我損耗前后的情緒狀態(tài)進行了控制,但并未測量個體的認知控制水平,這是未來研究探討自我損耗效應(yīng)時應(yīng)當考慮的一個重要因素。

5 結(jié)論

(1)隨著自我損耗的增加,個體的利他行為水平會逐漸降低;(2)隨著年級的升高,利他行為水平會逐漸升高;(3)自我損耗、親社會傾向?qū)袨榈挠绊懯艿角嗌倌臧l(fā)展階段的調(diào)節(jié),初中生的利他行為受到自我損耗效應(yīng)的影響,高中生的利他行為在個體具有高水平親社會傾向時,自我損耗效應(yīng)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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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Joint Influence of Prosocial Tendencies and Ego Depletion on

Altruistic Behavior of Adolescents

Abstract

The effects of prosocial tendencies and ego depletion on adolescents' prosocial behavior were explored through a questionnaire survey conducted on 300 adolescents. After the screening, 60 high and junior high school students with high and low prosocial tendencies were selected respectively. Following an ego depletion experiment, the dictator game was utilized to measure their prosocial behavior. The findings revealed that: (1) There was a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prosocial behavior between the high and low ego depletion groups, with the low ego depletion group exhibiting more prosocial behavior; (2) Adolescents' prosocial behavior varied according to grade, with senior high school students displaying higher levels of prosocial behavior; (3) The interaction effect of ego depletion, prosocial tendencies, and grade was significant. For high school students with high prosocial tendencies, ego depletion had no impact on their level of pro-social behavior; however, for those with low pro-social tendencies, the low ego-depletion group exhibited higher levels of pro-social behavior than the high-ego-depletion group. For junior high school students regardless of their pro-social tendencies, the low-ego-depletion group displayed higher levels of pro-social behavior than the high-ego-depletion group.

Key words: adolescents; prosocial tendencies; self-depletion; altruistic behavi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