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莫高窟依山傍水,隔著大泉河與對面的三危山遙遙相對。晨曦的大幕拉開,最先沐浴到陽光的是鳴沙山主峰。當群山亮起,依崖而建的莫高窟九層樓漸次清晰,陡峭的崖壁和一個個洞窟也隨陽光傾瀉顯現(xiàn)。
《翟家碑》碑文描述莫高窟的景色時說:“溪聚道樹,遍金地而森林?!碧拼院螅鼗偷貐^(qū)沙漠化過程不斷加深,公元366年樂僔杖錫行至的林野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干枯的河床和連綿不絕的流沙。1600多年歲月流逝,飽受風沙侵蝕的莫高窟還在,它蘊含的創(chuàng)新創(chuàng)造基因被不斷激活,也在將中華文明歷史引向深入,讓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代代相傳。
“好多病害已經(jīng)修掉了,目前在處理的病害是起甲和空鼓。塑像去年也修完了?!痹谀呖叩?5窟,敦煌研究院壁畫修復師殷志宏說。
10世紀前后,中原大地上戰(zhàn)亂不斷,地處邊陲的敦煌,相對來說比較安定。當時統(tǒng)治這一地區(qū)的曹氏家族篤信佛教,在莫高窟開鑿了不少規(guī)模較大的洞窟,曹氏在敦煌創(chuàng)造了具有獨特風格的佛教文化,在莫高窟第55窟,依稀可見當時開窟的盛況。
千余年時光已過,在對第55窟進行保護修復前,此窟內(nèi)酥堿或空鼓使壁畫大片脫落,起甲后的壁畫顏料層翻翹成無數(shù)的魚鱗片,原本生動的佛像變得模糊。為了讓第55窟所承載的歷史文化信息真實長久地傳遞下去,從2022年開始,敦煌研究院文物保護技術服務中心的部分工作人員便沉浸在第55窟的“面壁”作業(yè)中。
“現(xiàn)代文物保護奉行的是最小干預原則,莫高窟第55窟的保護修復所用的材料和工藝,都是可逆的,盡量做到修舊如舊,避免‘保護性’破壞,如果技術達不到要求,寧愿先放著。未來可能有更新的材料、更好的修復方法,要為未來的修復留下空間。”殷志宏介紹到,和其他洞窟的保護修復一樣,在對莫高窟第55窟實施文物保護之前,嚴格執(zhí)行了一套程序。首先要對其歷史、藝術和科學價值進行全面認知與評估,對壁畫保存現(xiàn)狀詳盡調(diào)查與記錄,并對其所處環(huán)境進行監(jiān)測,同時要對其制作材料、病害機理進行科學分析,由分析結論指導修復材料及工藝的篩選。從而制定保護修復方案,并實施保護工程。遵循這套文物保護的程序尤其重要。
敦煌壁畫展現(xiàn)了豐富細致的內(nèi)容和復雜宏大的場面。殷志宏表示,對文物要有敬畏之心,只有了解壁畫的歷史和價值,才能用心保護它。文物不可再生,所以文物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起甲和酥堿是壁畫中最常見的病害?!币笾竞旮嬖V記者,酥堿是在水鹽運移作用下地仗層產(chǎn)生的一種病害,輕則引起地仗疏松,嚴重時會引起地仗層脫落,比較難治理。對于壁畫這樣脆弱的文物來說,修復極其需要耐心和專注,除非病害面積大,需要兩到三人合作完成,更多時間里,大家都在各自的天地里獨自“面壁”。
第55窟的一處角落,一位修復師正在修復起甲,只見他將瓶嘴從側(cè)面插進起甲的壁畫后面,小心地注入一種由有機硅和丙烯酸混合而成的黏合劑,再用修復刀墊著棉紙把這塊壁畫回貼壓實。
“修起甲的時候心要靜,架子盡量別動。心靜不下來,打的溶液多了,容易引起壁畫顏料層的錯位,再想恢復原貌很難。因為壁畫已經(jīng)變軟,更甚者會變成粉狀。在修復時我們要保留洞窟里所有的歷史信息。”殷志宏說。
起甲是常見病害,就算是非常熟練的修復師,一天最多也只能修一塊巴掌大小的壁畫。修復空鼓則更慢,因為工序更多也更復雜。僅是防護、灌漿和等待干燥就需要花去幾天的時間。干燥完成之后,還需要進行脫鹽處理。壁畫修復師是壁畫的醫(yī)生,面對的是不會說話的“病人”。
“這個過程雖然慢,但是急不來。如果沒有把握、沒有研究清楚、沒有完整的工藝和材料實驗結論,貿(mào)然去修的話,會出現(xiàn)一系列問題?!币笾竞暾f。第55窟是敦煌莫高窟大型洞窟之一,壁畫面積500余平方米。這樣一個洞窟,七八個人的團隊可能需要4到5年才能基本完成修復工作。
張瑞瑞剛來莫高窟時便跟著殷志宏學習壁畫修復。她說,初當學徒只能在模擬試塊上反復練習,先做最基礎的訓練,達到一定水平后才可以進窟,給師父打下手,觀察學習師父如何修復壁畫。之后可以在壁畫的邊緣練手、練眼,因為如果手部的穩(wěn)定性不足,遇到壁畫顏料層膠結老化,修復時,有可能會對壁畫造成不可逆的損壞。
“很多壁畫的病害很隱蔽,不在表層,肉眼看不見,比如灌注的漿液會流到什么地方,達到什么樣的效果,這是需要豐富的經(jīng)驗才能判斷出來,也需要很好的工具?!币笾竞暾f。
修復師們的百寶箱里琳瑯滿目,不同的針頭、針管治不同的病,有的用于修復起甲,還有的用于地仗層加固;帶氣囊的針筒是標配之一,是最基礎的修復工具;有的修復工具必須由修復師親手制作,因為每個人的手勢習慣、手的大小、力道都不同,自己做的工具才最趁手。
提起壁畫修復的意義,殷志宏說:“我們修復過的文物,至少可以再穩(wěn)定地保存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如此,后人便還可以欣賞到它們的美?!?/p>
在敦煌,像殷志宏這樣的壁畫修復師有100余人。莫高窟現(xiàn)存壁畫4.5萬平方米,經(jīng)過近80年的經(jīng)驗積累,敦煌研究院已形成了成套的壁畫保護技術和科學流程。莫高窟最大的敵人是時間,而時間也讓莫高窟更有價值。讓莫高窟保存的長久一些,再久一些,是所有莫高人的初心。
“起甲和酥堿是壁畫中最常見的病害。”殷志宏告訴記者,酥堿是在水鹽運移作用下地仗層產(chǎn)生的一種病害,輕則引起地仗疏松,嚴重時會引起地仗層脫落,比較難治理。對于壁畫這樣脆弱的文物來說,修復極其需要耐心和專注,除非病害面積大,需要兩到三人合作完成,更多時間里,大家都在各自的天地里獨自“面壁”。
第55窟的一處角落,一位修復師正在修復起甲,只見他將瓶嘴從側(cè)面插進起甲的壁畫后面,小心地注入一種由有機硅和丙烯酸混合而成的黏合劑,再用修復刀墊著棉紙把這塊壁畫回貼壓實。
“修起甲的時候心要靜,架子盡量別動。心靜不下來,打的溶液多了,容易引起壁畫顏料層的錯位,再想恢復原貌很難。因為壁畫已經(jīng)變軟,更甚者會變成粉狀。在修復時我們要保留洞窟里所有的歷史信息。”殷志宏說。
起甲是常見病害,就算是非常熟練的修復師,一天最多也只能修一塊巴掌大小的壁畫。修復空鼓則更慢,因為工序更多也更復雜。僅是防護、灌漿和等待干燥就需要花去幾天的時間。干燥完成之后,還需要進行脫鹽處理。壁畫修復師是壁畫的醫(yī)生,面對的是不會說話的“病人”。
“這個過程雖然慢,但是急不來。如果沒有把握、沒有研究清楚、沒有完整的工藝和材料實驗結論,貿(mào)然去修的話,會出現(xiàn)一系列問題?!币笾竞暾f。第55窟是敦煌莫高窟大型洞窟之一,壁畫面積500余平方米。這樣一個洞窟,七八個人的團隊可能需要4到5年才能基本完成修復工作。
張瑞瑞剛來莫高窟時便跟著殷志宏學習壁畫修復。她說,初當學徒只能在模擬試塊上反復練習,先做最基礎的訓練,達到一定水平后才可以進窟,給師父打下手,觀察學習師父如何修復壁畫。之后可以在壁畫的邊緣練手、練眼,因為如果手部的穩(wěn)定性不足,遇到壁畫顏料層膠結老化,修復時,有可能會對壁畫造成不可逆的損壞。
“很多壁畫的病害很隱蔽,不在表層,肉眼看不見,比如灌注的漿液會流到什么地方,達到什么樣的效果,這是需要豐富的經(jīng)驗才能判斷出來,也需要很好的工具?!币笾竞暾f。
修復師們的百寶箱里琳瑯滿目,不同的針頭、針管治不同的病,有的用于修復起甲,還有的用于地仗層加固;帶氣囊的針筒是標配之一,是最基礎的修復工具;有的修復工具必須由修復師親手制作,因為每個人的手勢習慣、手的大小、力道都不同,自己做的工具才最趁手。
提起壁畫修復的意義,殷志宏說:“我們修復過的文物,至少可以再穩(wěn)定地保存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如此,后人便還可以欣賞到它們的美?!?/p>
在敦煌,像殷志宏這樣的壁畫修復師有100余人。莫高窟現(xiàn)存壁畫4.5萬平方米,經(jīng)過近80年的經(jīng)驗積累,敦煌研究院已形成了成套的壁畫保護技術和科學流程。莫高窟最大的敵人是時間,而時間也讓莫高窟更有價值。讓莫高窟保存的長久一些,再久一些,是所有莫高人的初心。
在1944年敦煌藝術研究所成立之前的近四百年,莫高窟無人看管維護,莫高窟文物的保存受到多種風險影響和威脅。為了守護光輝燦爛的敦煌文化,除了做好文物本體的保護修復外,敦煌研究院也在通過先進的技術手段采集、存儲、加工敦煌石窟的文物數(shù)據(jù),讓敦煌文物在數(shù)字世界擁有新的生命。
“通過軟件控制,這臺第四代壁畫高保真自動拍攝設備會按照設定的參數(shù)和次序分幅拍攝,記錄下整個壁面信息?!痹谀呖叩?41窟,敦煌研究院文物數(shù)字化研究所的張濤說。
拍攝的壁面圖像被實時傳輸至電腦端,一旁,敦煌研究院文物數(shù)字化研究所的余音在屏幕前檢查著圖像。
“因為要把每張圖片放大至100%,所以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洞窟里的細節(jié)。像當時畫匠在畫人物時,可能把手指畫粗了,腳趾畫得不像,都可以看出來,很有趣?!庇嘁粽f,“每個洞窟的大小、形制、風格各有特色,不同朝代的審美不同,千佛更有千姿,數(shù)據(jù)采集工作都是一窟一方案?!?/p>
數(shù)據(jù)采集只是打造數(shù)字化莫高窟的第一步。要實現(xiàn)壁畫的數(shù)字化永生,圖像經(jīng)采集后還要進行拼接。人工一天能拼接大約20張照片,近兩個月才能拼出一個壁面,拼接誤差要控制在毫米級,就連人物的根根發(fā)絲,都要做到“無縫銜接”。之后再進行定位糾正,以確保不會發(fā)生形變。
彩塑的三維重建,則可以用海量數(shù)據(jù)來形容,僅僅是莫高窟第45窟一米多高的主佛雕塑,在電腦軟件中重建所用的三角面就有四百多萬個;莫高窟第158窟的涅槃像身長15.6米,三維重建該窟耗時兩年,三角面達上億個。
2006年4月,敦煌研究院成立數(shù)字中心(后更名為文物數(shù)字化研究所),主要承擔敦煌石窟及相關文物的數(shù)字化技術研究與應用工作,經(jīng)過持續(xù)不斷的試驗、探索和研究,攻克了如何在復雜洞窟環(huán)境中精確地布光、如何針對不同曲率變化的壁畫獲取高質(zhì)量的圖像、如何控制圖像拼接產(chǎn)生的形變等系列技術難題,并最終形成了一整套集合數(shù)字圖像采集、色彩管理、圖像拼接、圖像定位糾正和數(shù)據(jù)存儲等的壁畫數(shù)字化關鍵技術和工作規(guī)范。
千年來,文物每天都在老化。如何實現(xiàn)“永久保存、永續(xù)利用”,一直是文保專家所面臨的難題。對敦煌研究院來說,文物數(shù)字化不是終點,而是開始。或許有一天,石窟壁畫等文物會從人類呼吸的世界離開,但一個多元化與智能化相結合的石窟文物數(shù)字化資源庫,可以讓敦煌石窟信息永久保存,讓后代永續(xù)利用。
在敦煌研究院美術研究所,藝術家們正在重現(xiàn)莫高窟第172窟的盛唐氣象。敦煌研究院美術研究所副所長韓衛(wèi)盟是莫高窟第172窟復原性臨摹項目的負責人,在敦煌研究院的海外展覽計劃中,復原性臨摹的第172窟備受關注。
莫高窟第172窟建于盛唐,南北兩壁各有一幅巨型壁畫,是大唐盛世壁畫藝術的典范之作,但不少壁畫內(nèi)容已經(jīng)變色模糊,甚至缺失。從2016年開始,敦煌研究院美術研究所的十多位藝術家聯(lián)手對其進行整窟復原臨摹。這也是敦煌研究院首個整窟復原臨摹項目。
臨摹,是莫高窟預防性保護的重要舉措之一?,F(xiàn)狀性臨摹、整理性臨摹、復原性臨摹等都是臨摹的重要方式。復原性臨摹是指再現(xiàn)壁畫初繪時期的造型特點、線條形式、色澤面貌的一種臨摹方法。1955年,原敦煌研究院院長段文杰完成了第130窟《都督夫人禮佛圖》的研究性復原臨摹,這成為復原臨摹的典范之作?!盀榱税堰@幅畫臨摹好,我做了很多研究對比工作。形象不清處,要從其他相似且保存完整的地方去找根據(jù),并反復考證,再將其補全??傊畯驮R摹不能隨意添補,必須有歷史依據(jù),做到物必有證?!倍挝慕茉诨貞涗浝镞@樣寫到。段文杰為后人搶救并保存了一幅唐代大幅仕女圖,而他總結的壁畫臨摹方法一直沿用至今。
韓衛(wèi)盟說:“第172窟復原臨摹的難點在于有些壁畫顏色已經(jīng)發(fā)黑?!倍鎸Πl(fā)黑的原作,藝術家們心中自有色彩?!皬驮R摹是研究的過程,也是和古人對話的過程。在形體準確的基礎上,解碼色彩的配置,和文獻資料相結合,壁畫原作的精、氣、神會一點點在臨摹作品上呈現(xiàn)出來?!?/p>
第172窟的西壁佛龕內(nèi)塑有一佛、二弟子、二菩薩、二天王。付祥波負責的一尊天王塑像也到了著色的階段。這尊天王原型的頭、手臂、手為民國時期后補,顏色也在民國時期重新涂了一遍。
“以前只接觸了塑,色彩這塊接觸得少,所以需要惡補?!备断椴ń佑|著色僅兩個多月,度過了一段煎熬的時間?!霸谶@里,每個人對古人用色都有自己的理解,也都有各自的用色習慣。就像鉛丹,有人鼓勵用鉛丹,有人不太鼓勵用鉛丹,最終的選擇還是要由自己來確定。”他制作色卡,在同時期的石窟里尋找參照,在平板電腦上試色,向同事請教。塑像有單獨的空間,付祥波卻在壁畫臨摹室里為塑像上色。
“在這里,他可以看到周圍的人如何為壁畫著色,也能和大家多一些交流,潛移默化中,顏色的使用會越來越舒服。”韓衛(wèi)盟說。
臨摹是一個約束自我個性的過程。段文杰曾對敦煌的青年畫家們說:“先收起藝術家的浪漫和激情。喝慣這里的水,吃慣這里的飯,臨摹十年,再談創(chuàng)作?!币淮忠淮乃囆g家都沿著這條路一步步進入莫高窟的世界。
2003年,韓衛(wèi)盟從西安美術學院油畫專業(yè)畢業(yè)后來到敦煌。2012年,韓衛(wèi)盟去日本留學回來后,才懂得了莫高窟的好。“我發(fā)現(xiàn)日本人還在學唐代中國傳過去的技法。所以回來以后,我覺得還是要了解我們古人的技法,讀懂我們的壁畫,但能多大程度上走近古人,那就看自己的修行了。”
“172窟復原臨摹完成后,我們再去洞窟里看,讀出來的內(nèi)容可能會更多,因為每次進窟都有不一樣的情感,會觸發(fā)內(nèi)心不同的點?!痹陧n衛(wèi)盟看來,每次進入洞窟“面壁”,都是觀照自我的過程,壁畫內(nèi)容本身也會觸動內(nèi)心,使內(nèi)心更加平靜。臨摹,也是與千年前的匠人心意相通的過程。
“畢竟不是最開始畫這些壁畫的人,所以我們也是在盡可能地接近當時的風格,讓整體趨于和諧。”重現(xiàn)第172窟的盛唐氣象,是他們共同的期待。
清晨短暫的寂靜被一輛輛運送游客的大巴車打破,莫高窟的一天又開始了。來自五湖四海的游客進入洞窟,莫高窟營造的千年時光,在講解員的講述中變得鮮活而生動;在“莫高學堂”,游客通過學習礦物顏料的古法研制、壁畫修復,體驗千年前的古人在莫高窟洞窟中如何“面壁”;在與莫高窟隔河相望的敦煌石窟文物保護研究陳列中心,8個1:1復制窟,留給了觀眾更多的時間欣賞從北涼到元的石窟藝術。
陳唯是陳列中心的一名講解員,為游客講解完專題展后,她在一樓大廳的展柜前邊讀書邊留意著周圍游客參觀的情況。工作近兩年,講解過程中,陳唯經(jīng)常會遇到游客提問,她偶爾會回答不上來,所以巡館或者休息時,她就會抓緊時間學習?!把芯吭嘿Y料中心收藏著豐富的敦煌學圖書資料,也有學者們最新的研究成果,總能找到答案。”陳唯說。
以敦煌石窟和藏經(jīng)洞出土文物等為主要內(nèi)容的敦煌文化,承載著深厚的歷史底蘊和文化內(nèi)涵,是研究我國古代歷史文化的珍貴史料。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研究和弘揚敦煌文化,既要深入挖掘敦煌文化和歷史遺存背后蘊含的哲學思想、人文精神、價值理念、道德規(guī)范等,推動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創(chuàng)造性轉(zhuǎn)化、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更要揭示蘊含其中的中華民族的文化精神、文化胸懷和文化自信,為新時代堅持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提供精神支撐?!?/p>
2024年1月,“百卷本”《敦煌石窟全集》第二卷《莫高窟第256、257、259窟考古報告》正式出版。每個壁畫人物飄帶的形狀、每尊彩塑殘損的缺口……考古報告記錄了洞窟的每個細節(jié),而這一卷傾注了考古研究所學者們十三年的心血。萬丈高樓平地起。敦煌的學術史中,始終有這樣一群人在從事最基礎的研究工作。歷史賦予他們的學術使命就是鋪設研究的地基,猶如為一座城市建造地下工程。今天,涉及歷史、考古、藝術、文物保護等多學科的敦煌學已取得規(guī)模巨大的研究成果。2024年8月27日,集結了全球范圍內(nèi)敦煌學研究成果和一手資料的敦煌學研究文獻庫正式上線,這為全球?qū)W者搭建了一個開放、共享的學術資源平臺,也為全球敦煌學的發(fā)展以及敦煌研究院“高地”“典范”的建設注入新的動力。
敦煌學研究文獻庫是“數(shù)字敦煌”的一員。這些年,敦煌研究院為傳承弘揚敦煌文化,堅持創(chuàng)造性轉(zhuǎn)化、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不斷運用海量數(shù)字資源打造多形式、多內(nèi)容的數(shù)字文化產(chǎn)品,激活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生命力,讓文物和文化遺產(chǎn)煥發(fā)光彩、永續(xù)發(fā)展。
登錄“數(shù)字敦煌”資源庫,1∶1實景洞窟三維模型的構建,將遠在大漠中的千年瑰寶展現(xiàn)在世人面前;進入“數(shù)字藏經(jīng)洞”,用戶可“穿越”至晚唐、北宋、清末等時期;在“尋境敦煌—數(shù)字敦煌沉浸展”展廳,游客可以沉浸式感受莫高窟第285窟“萬神殿”。
“數(shù)字敦煌”已經(jīng)成為弘揚敦煌文化的重要窗口和品牌。各類藝術展覽、學術活動等正走進國內(nèi)各個城市以及美國、法國、意大利、土耳其等國家和地區(qū),在促進文明交流、增進民心相通方面發(fā)揮著重要作用。不久前,“敦煌文化環(huán)球連線·走進中華文明(美國、巴哈馬專場)”交流活動成功舉辦。敦煌研究院首次將“數(shù)字藏經(jīng)洞”“尋境敦煌—數(shù)字敦煌沉浸展”等創(chuàng)新數(shù)字文化產(chǎn)品帶到海外展覽中,為外國觀眾帶來了別開生面的沉浸式文化體驗。
敦煌文化的燦爛,是世界各族文化精粹的融合,也是中華文明幾千年源遠流長不斷融會貫通的典范,不僅生動述說著過去,也深刻影響著當下和未來。守護好、研究好、發(fā)展好、弘揚好敦煌文化,是人類心之所向。從敦煌出發(fā),把中華文明歷史引向深入,讓敦煌文化不僅屬于我們這一代人,也屬于子孫萬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