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川的川西壩子,在川西壩子的羅江,在羅江的國家級良種制種基地,我被一望無垠、鄉(xiāng)音般的綠浪擁抱、迷醉。
這是稻秧在初夏風(fēng)中的輕歌曼舞,這是這片古老土地上越活越年輕的、美麗的舞者。
它們排著隊列,乖巧地站立水田之中,清新,活潑。這些無憂無慮的快樂少女,在這片古老又充滿時代氣息的川西壩子,幸福、健康地成長著。
在這里,我從一株青綠的稻秧,看到了一個家庭的溫飽;
我從一塊青綠的稻秧田,看到了一個鄉(xiāng)一個縣的溫飽;
我從5.2萬畝青綠的制種園區(qū),看見了祖國人民的溫飽。
饑餓,曾經(jīng)讓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刻骨銘心,曾經(jīng)讓這片肥沃的土地深感羞愧。農(nóng)人們一代一代含辛茹苦地付出,得到的回報卻總是饑餓。饑餓吶……
是制種,讓這里的人們這里的土地?fù)P眉吐氣,挺直了脊梁;
是制種,讓這里的人們這里的土地看見了世間最美好的藍(lán)天和陽光。
在這個川西壩子的國家級良種基地,每一片綠葉,都托舉著一鍋飄香的米飯;每一根稻穗,都挺直著一根自信的脊梁;每一粒谷種,都是一粒瞄準(zhǔn)那個叫“饑餓”的敵人的子彈。
我堅信,羅江這片樸素的沃土上,制種出來的每一粒帶著使命的種子,都胸懷天下。
如同羅江區(qū)的每一個制種人,都懷揣一顆樸素慈悲的心懷。
他們樸素的愛,他們慈悲的愛,都傳遞給了種子。
那些離村遠(yuǎn)去的種子,都是制種人的孩子和親人。它們,帶著使命,去長江北,去長江南,去長江中游、下游……
它們的肚子里,裝著善良的祝福和今夜星辰。用稻花香頌豐年,用黃燦燦的稻浪吟誦五谷豐登的詩篇。保障人民溫飽,是羅江良種的國家使命。
缺糧年代,餓怕了的羅江人,為了一個“飽”字,他們憑借川西壩的沃土,在20世紀(jì)80年代,率先解決了自身溫飽。
他們不滿足,他們想讓更多人飽起來,讓更多人用糧食的子彈,戰(zhàn)勝那個叫“饑餓”的敵人。于是開始制種,制高產(chǎn)水稻的優(yōu)質(zhì)良種。他們,把每一粒種子都當(dāng)作子彈來生產(chǎn)。這一大片川西壩子,就是他們的“兵工廠”。
從50畝開始滾雪球,越制越多,越種越旺,不知不覺地,就有了現(xiàn)在的5.2萬畝,就種出一個“國家糧食制種基地”。
一個僅21萬人口的小地方,從此擔(dān)當(dāng)起了全國20%優(yōu)質(zhì)油菜良種制種的重任。
一路上,汗水堅持了信念;一路上,良種壓著饑餓。
從自制自種,到國家級制種基地,羅江制種人的腳步,在2023年里,踏得特別鏗鏘。
推開東山印象12樓的窗,西望。
近處是,羅紋江、廊橋、水車、李調(diào)元紀(jì)念館。目光越過南街古老的魁星閣,越過森林般林立的建筑群;
遠(yuǎn)處是,呼吸著新時代氣息的白馬關(guān)、龐統(tǒng)祠、倒灣古鎮(zhèn)、金牛古道……
它們,都是穿越唐時月宋時風(fēng),歷史煙云里,活下來的一個個傳奇,是我站在唐古拉山上,也忍不住向東眺望的地方,是我站在八達(dá)嶺城墻上,也頻頻想念的地方。
這個地方是羅江
我把她叫做家鄉(xiāng),或故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