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佳依

【摘?? 要】本文以2023年愛奇藝網絡自制懸疑劇《塵封十三載》為主要研究對象，運用敘事學等相關理論，從敘事策略的分析角度出發(fā)，分別從敘事結構、人物塑造、情節(jié)設計和視聽呈現展開分析，探究其在敘事上呈現出的特點。通過《塵封十三載》表現的敘事方式、社會價值和現實意義等推進未來懸疑劇創(chuàng)作進步與創(chuàng)新。

【關鍵詞】《塵封十三載》 敘事? 網絡懸疑劇? 愛奇藝

文章編號：1008-3359（2024）06-0147-06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識碼：A

《塵封十三載》是2023年愛奇藝“迷霧劇場”推出的一部自制懸疑劇，該劇改編自小說《黯光之夜》，講述了衛(wèi)崢嶸和陸行知這對師徒刑警因十三年前的一樁懸案又重新走到一起，合力逮捕真兇的故事。近年來，《隱秘的角落》《漫長的季節(jié)》等網絡懸疑IP劇集的熱播引發(fā)大量的社會關注。以愛奇藝、優(yōu)酷、騰訊為代表的視頻網站對于網絡懸疑劇的大量投入和精心布局、技術進步帶來的制作水平提升、視聽呈現進步，以及網絡懸疑劇自身的發(fā)展演變，都讓網絡懸疑劇呈現蓬勃發(fā)展之勢。處于發(fā)展態(tài)勢的類型劇之一，網絡懸疑劇的創(chuàng)作風格與敘事特色是當前網絡懸疑劇發(fā)展進程的一大縮影。因此，通過對2023年愛奇藝“迷霧劇場”最新的劇集《塵封十三載》進行研究，通過其雙線時空結構、內部沖突設計、符號化隱喻和對比鮮明又契合主題的視聽呈現，探究其背后的敘事策略，展示了對于人性的高度關照，以及社會價值的討論等，以此對創(chuàng)作者、觀賞者，以及創(chuàng)作本身都給予一定的啟發(fā)。

一、結構與時空

作為影響影視作品審美效果的重要因素，敘事結構決定情節(jié)起承轉合的展開方式，是一部影視作品的總體框架，也是研究者在敘事研究過程中需要重點關注的方面。劇作家羅伯特·麥基認為：“結構是對人物生活故事中一系列事件的選擇，創(chuàng)作者通過將事件組合成一個個具有戰(zhàn)略意義的序列，以激發(fā)特定而具體的情感，從而傳達一種特定而具體的人生觀?！倍录l(fā)生的時間順序各有不同，如何排列組合直接影響故事最終的呈現形態(tài)和風格特征。敘事學家熱拉爾·熱奈特認為：“研究敘事的時間順序，就是對照事件或時間段在敘述話語中的排列順序和接連順序，因為敘事的時序已由敘事本身明確指出。”通常來說，事件基本遵循現實時空向度發(fā)展的為“線性敘事”，有著注重故事的完整性、時空統(tǒng)一、情節(jié)連貫等特點，觀眾的接受度較高，是較為常用的敘事手段，如果從敘事線索來看，還可以進一步分為線性單線敘事和線性復線敘事。而事件發(fā)展打破現實時空常態(tài)的為“非線性敘事”，有著時空跳躍、情節(jié)斷裂等特點，對觀眾而言具有一定的接受門檻?！秹m封十三載》運用雙線時空轉換更加突出劇集的主體和所塑造的人物形象，并且通過故事時距和敘事時空上的對比使劇集充滿戲劇張力。

（一）非線性敘事：雙線時空轉換凸顯故事主體

雙線敘事結構作為一種觀眾喜聞樂見的敘事結構，有著較多的組合方式，在許多影視作品中都有應用，一般指的是從兩個角度或兩條敘事線索出發(fā)，齊頭并進或明暗交錯地圍繞核心主題展開敘述，不同的時空、事件、人物構成縱橫交錯的對比關系，從而激發(fā)矛盾沖突的產生?；谄溆^感上強烈的對比性，可以幫助觀眾快速地感知兩個事物，或一個事物的兩個方面，往往能夠更容易突出劇集想要傳達的主題、塑造的人物形象等。

《塵封十三載》敘事結構上的設計相對比較復雜，在以“過去—現在”為主的雙線敘事中，以一個連續(xù)的故事為主線，用回憶與現實的穿插來鋪展劇情。2010年，以陸行知為代表的刑警尋找真兇是第一條線索，家具城發(fā)現兇殺案，在陸行知檢查完現場情況走出案發(fā)地時，看到遠處的建筑，讓他想起十三年前自己剛當刑警時遇到的同類案件，也就說由人物或者事件的視角，并行推進兩條時間線故事。因此可以看出劇集在敘事時兩條線的人物、事件也是彼此聯系、互相補充信息的。陸行知在十三年后的案發(fā)現場和十三年前的案發(fā)現場看到那個建筑的視角幾乎一致，并以此引出1997年以衛(wèi)崢嶸為代表的刑警尋找“油畫案”真兇的第二條線索，將陸行知作為兩條線索的核心人物，并通過案件搜尋過程中不斷出現的關鍵線索、涉及案件的嫌疑人來串聯相距十三年的兩條敘事線。不同時空相同的人物、相似的時間交織在一起，可以幫助觀眾快速感知《塵封十三載》想要表達的主要內容，以此突出劇集主題。兩個時空轉換交織，打破傳統(tǒng)的線性時間推進和事件發(fā)生順序。

（二）故事時距：長時空跨度彰顯敘事張力

熱奈特稱敘事可以沒有時間倒錯，卻不能沒有非等時，或毋寧說沒有節(jié)奏效果。這句話揭示了敘事節(jié)奏對于故事講述的重要性。在當代影視制作中，這種理論也被廣泛應用，其中愛奇藝懸疑涉案網絡自制劇就是一個典型例子。這種類型的電視劇往往采取中、短的敘事長度，以體現長時間的時間間隔，從而增強劇情緊張感。就拿《塵封十三載》來說，它從時間和空間的跨度講述了一樁多年沒有得到妥善解決的懸案，如今卻催生出新的罪孽。兩個時空的交錯使人產生了復雜的情感，最終，犯罪分子受到法律制裁，案件得到公正的審判。

這一龐大的不對等結構擴大了敘述空間，加速了敘述進程。而兩種敘事時間與空間所構成的信息差又使得整部作品的懸疑感更強。這部電視劇用二十四集詳細描述兩代刑警為一對父子所犯罪行而展開調查，一件被塵封十三年的懸案再一次浮出水面。四位關鍵人物都因為這樁懸案承受心理創(chuàng)傷。在偵尋兇手的過程中，他們逐漸愈合，誓要將真兇緝拿歸案?！秹m封十三載》在漫長的時間和空間中展示了人物社會關系、心理情感等多方面的變化，包含對人性和感情的深層探究，使得這個故事充滿懸念。這種巨大的非等時結構賦予這部劇集豐富的內涵和引人入勝的情節(jié)，使其成為一部備受關注的網絡自制劇。

二、沖突與符號

劇作家羅伯特·麥基將設計敘事情節(jié)比喻為：“在危險航行面臨無數岔道時選擇正確的航道，是創(chuàng)作者對事件的選擇以及對其在時間中的設計?！比〔挠谡鎸嵣畹母鞣N事件，經過創(chuàng)作者加工后形成某種具有看點的戲劇沖突，給予人物富有深意的際遇變化，進而完成作品價值觀的傳達。在影視作品中，構成情節(jié)的事件是由影像化的視聽語言所呈現，敘事情節(jié)進展的快慢、傳遞信息的多少進一步形成敘事節(jié)奏、情節(jié)張力的變化，這種變化也隨時牽動著觀眾敏感的神經?！秹m封十三載》通過人物的內部矛盾——原生家庭沖突構筑劇集的重要情節(jié)，并借用符號化的隱喻展現人物性格，交代情節(jié)線索，幫助觀看主體深入劇集之中，充分發(fā)揮其主觀能動性，對隱藏在符號背后的深層含義進行思考。

（一）內部矛盾：人與人的沖突與原生家庭傷痛

學者李勝利認為：“情節(jié)是人物與人物、人物與環(huán)境之間在矛盾沖突中所形成的一系列有因果關系的、追求特定審美效果的藝術事件的集合。”可以說，人物與自身形成的內在沖突，與他人、家庭、社會等形成的外在沖突，共同構成了決定一個情節(jié)好壞的重要因素?！懊苁菦_突的醞釀階段、量變階段，而沖突是矛盾的激化和深化，是矛盾的質變階段?！本唧w來說，人與自身之間的沖突屬于內部戲劇沖突，人與人之間、人與環(huán)境之間的沖突屬于外部戲劇沖突，“人與人之間的沖突，既有性格沖突，也有理念沖突和欲念沖突，它們往往相互滲透、密不可分;既有個人與他人之間的沖突，也有個人與群體或群體與群體之間的沖突。”

《塵封十三載》的兇手是一對父子。父親張司城是個孤兒，從小被人收養(yǎng)，遭受過冷眼和虐待，這也導致他偏執(zhí)、陰郁的性格。白曉芙和他的婚姻只是女方的意氣用事，“原來兩個人可以像兩塊冰一樣，沒有熱度，也不融化，孤立地存在著，沒有幸福，也沒有傷害，絲毫沒有活力?！弊詈笠彩且饬现幸噪x婚收場，這更激化了張司城內心當中的陰暗面，為了報復白曉芙、衛(wèi)崢嶸，也為了滿足他畸形的欲望，他成了殺人狂，從張司城的視角來看，殺人能夠給予他偏激的情感滿足，他將女性擺成油畫的樣子，也是為了滿足他變態(tài)的心理訴求。而他的兒子張山山，小時候母親對他關愛有加，這時的他對生活仍然懷抱希望，可在母親離世之后，手受傷無法殺人的父親將他當成出氣筒，他承受著年少張司城同樣的痛苦，這也使得他的性格變得畸形、偏執(zhí)。張司城死后，他也忍不住想要殺人，“子承父業(yè)”開始模仿父親的手法。從張山山的視角來看，他在幫助原生家庭和生活不幸福的人解脫，幫助他們離開這個令人失望冷漠的世界，去往“樂園”。原生家庭的影響幾乎是“迷霧劇場”所有作品都會探討的社會話題，它與個體的成長息息相關。

（二）符號隱喻：交代劇情線索，表現人物性格

隱喻作為一種常用的影視語言，在戲劇創(chuàng)作中經常被用來表達言外之意。符號化的隱喻指的是通過一些反復出現或者給予特寫的物或事等間接點明劇集所指，與情節(jié)線索對應，它不僅與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密切相關，更是暗含著情節(jié)發(fā)展中的言外之意，使得電視劇的藝術內涵更為豐富。

在《塵封十三載》劇情中，一支HB鉛筆出現在案發(fā)現場，兇手總是故意將現場變得像在畫油畫一樣，作品完成之后，就消失了。而這一支HB鉛筆也是幾個案子互相關聯的重要證據，不僅是對案件本身的反復提示，也包含著兇手對藝術的偏愛。其實張司城的殺人動機就是因為《人間樂園》里面描繪的人間、天堂和地獄的場景，這讓張司城內心扭曲的想法得到回應，他隱隱覺得能夠用自己的雙手實現如同《人間樂園》當中一樣的場景，這也是促使他不斷殺人的一大原因。

白曉芙一氣之下嫁給張司城，可她的心中仍然念著衛(wèi)崢嶸，她的孩子名叫張山山，“山山”正是“崢嶸”二字的偏旁，以此暗示白曉芙的內心真實情感意向，而這也是張司城陰暗變態(tài)心理激化的其中一環(huán)，“我想給她，她不想要。我只有她一個，她不只有我。我爭不過你?！睆埳缴皆谀赣H死后遭受張司城長期的暴力行為，張司城將不能殺人后的欲望都發(fā)泄在張山山身上，在張司城因為疾病去世之后，他把名字改成“吳嘉”，正暗喻著“無家”，父母雙亡，被衛(wèi)崢嶸“遺忘”，被世界殘忍對待的張山山已經失去所有安身之所，已經“無家可歸”。由此可以看出劇集通過人物的名字來展現埋藏于暗處的故事線，通過人物名字變化來表現人物的性格和內心情感變化，以此幫助觀眾深入情節(jié)，探索隱藏于背后的更多故事。

三、視聽呈現

“電視劇是一種由影像建構的敘事形式，其敘事目的是講述一個好看的故事，而影像則是完成故事的手段，影像服務于敘事，包含知覺、敘事和表意三個層次，三個層次互為表里，最終融合成一個富有生命力的影像動力系統(tǒng)?！痹谝暵爩用鎸で鬆I造“電影感”，“通過視聽元素的巧妙結合，運用高度視聽化的敘事策略，實現寫實性與抒情性的交融，從而既帶有鮮明的個性特征，又富有扎實的生活質感。”尼諾·法蘭克曾提出黑色電影概念，即“黑色電影是按情調而不是類型界定的，其最突出的在視聽語言上的特征就是對黑色的追求，包括低調攝影、高反差，以及一些黑色元素的運用?！痹S多懸疑劇也巧妙借助電影當中的視聽元素渲染了濃厚的懸疑氛圍，提升了情節(jié)張力，為觀眾奉上一場視聽的饕餮盛宴。通過冷感的光影色調展現整體的畫面美感，并借助色調變化表現人物的內心情感變化;劇集也借助聲音幫助豐滿人物形象，對敘事“推波助瀾”。

（一）色調與色彩：順應劇情變化，暗喻人物性格

色調指的是某一畫面在色彩上的總體傾向，即賦予畫面內所有物體某一種顏色，使不同顏色的物體具有同一種顏色傾向?！吧适请娪罢Z言的一部分，我們使用色彩表達不同的情感和感受，就像運用光與影象征生與死的沖突一樣?！雹侔殡S著網絡劇的高質量發(fā)展，愛奇藝的“迷霧劇場”等懸疑網絡劇也開始追求電影化的視聽表達。通過對光影色彩的豐富處理，形成一種具有獨特審美特征的色彩基調。與此同時，劇集中許多場景的顏色基調也會伴隨著故事推進而發(fā)生改變，以此傳遞不同的情感，并用以營造氣氛、鋪展情節(jié)，展現人物性格。

《塵封十三載》通過兩個時間與空間的故事相互交錯講述，構筑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圖像樣式。2010年以城市為主題，色調是偏藍色的，2000年的色調也具有那個年代的質樸農村感，整體偏橘色調，然而在這種暖色下卻潛藏著可怕的兇案，環(huán)境的暖色與人性的幽暗形成反差，使劇情充滿張力。以陸行知看到的塔樓在兩個年代不同色調的對比為例，也可以看出陸行知的心理變化，1997年的他初生牛犢，還是個看到尸體就忍不住嘔吐的新人，此時的他堅信理論，心懷宏大理想，同時沉著冷靜。2010年的陸行知在警局工作了十三年，辦了很多知名案件，成為著名的辦案專家，可這時他的性格變得急躁，像極了當年的衛(wèi)崢嶸。另外，劇集在表現張山山殺害女性、與衛(wèi)崢嶸對峙時，選擇不同色系的服飾，殺害女性時，張山山穿著一身黑，戴著貓頭鷹的面具，黑色代表著黑夜、犯罪，恰與貓頭鷹在西方文化中所代表的惡魔相呼應，表明人物的殘酷冰冷，貓頭鷹是他的心理替代，“戴上面具，他就是某種化身，無所不能”。而與衛(wèi)崢嶸對峙時，他又變成“夜校的學生吳嘉”，身著白色襯衫，白色本象征著純潔、光明，與他準備點燃汽油燒掉他失望的世界這種行為交織在一起，形成強烈的反差效果，使觀眾在矛盾對比中產生深刻思考。

（二）音樂呈現：輔助神秘氣氛，補充人物情感

“聲音不僅是畫面的必然產物，也是劇作的主題，是創(chuàng)作的源泉和成因。換句話說，它將成為影片中的一個劇作因素。”聲音在影像敘事中一直扮演著重要角色，輔助畫面在情節(jié)敘事中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含蓄地表達人物情緒和作品的思想內涵。

《塵封十三載》的片頭音樂并沒有采用較多人聲，而是以鋼琴演奏的方式展現一張張UI畫作，在中間以合唱的“啊”來烘托懸疑神秘的氣氛，并在結束的地方用低音收尾，給這部劇集奠定沉重莊嚴的基調，它的背后或有著深刻的含義，或隱喻著不可言說的真相。片中在展現死者具體情況或者兇手犯罪過程的時候，也會采用西方的歌劇院式女高音演唱形式，這部劇集的案件圍繞著漢斯的《人間樂園》展開，兇手希望通過他的行徑幫助自己解脫，“幫助女性解脫”，通過歌劇演唱的形式給予他的丑陋行徑以神圣感，是對他變態(tài)心理的一種滿足。同時，給予觀眾視聽上的強烈沖擊，引出之后的劇情。而片尾的《平凡的我》在歌詞中就給出一定的暗示，無論是刑警還是罪犯，都只不過是平凡人，“這城市中多少人/平凡如你我/要挫敗過才算體味了生活/要失去后才明白切膚的痛/這世界上多少人/曾像你，也像我/向命運揮拳，緊握著雙手/痛也不閃躲②”，陸行知初出茅廬遇上懸案，現實的案件給予還處于理論階段的他當頭一棒，十三年終成懸案，也使得他在案件剛開始仍不愿直面;衛(wèi)崢嶸因為案子失去最愛的白曉芙，他心灰意冷調離;張司城和張山山童年不幸，用極端的方式向命運反抗;他們都是普通人，只是在面對生活時選擇不同的方式和態(tài)度，也最終造成不同的心理情感和生活行徑，劇集通過聲音藝術進行情感補充和暗示，促使觀眾在畫面結束之后仍在思考。

四、結語

“對于多數中國觀眾而言，情感穿透的作用要遠遠大于華麗炫目的特效，無論是‘IP改編還是原創(chuàng)劇本，作品內容與社會、時代的互動和呼應程度才是調動受眾產生審美共鳴與共情的重要因素。”《塵封十三載》的敘事重心正是在此，通過展現原生家庭對個體成長的影響、社會公平正義的永恒追求等社會問題，也探討了情感與理智的碰撞、善惡邊界的人性灰度、欲望下滋生的心理異變等高度觀照人性的話題，極具現實主義色彩。本文重點探究《塵封十三載》的敘事策略，對其敘事結構、情節(jié)沖突與視聽呈現方面進行詳細分析，劇集運用雙線交叉敘事的方式展現兩個時空當中相似案件和相關人物，以此凸顯故事主體，并用長時空短劇集的方式拓寬故事敘事時空，增加敘事張力。在展現內部沖突時，刻畫小人物因原生家庭、社會逼迫、欲望誘使下發(fā)生的心理變化，以此助推情節(jié)發(fā)展，交代暗處線索;通過符號化的隱喻賦予劇情更強的懸念感和未知感，調動觀眾主觀能動性。此外，通過光影色調的設計與對比賦予劇集電影質感，不同環(huán)境、不同人物的色彩暗示人物性格特征，制造懸念感，幫助觀眾更加沉浸于劇集之中;符合畫面的音樂呈現對于影片的藝術補充和情感暗示起到一定的作用。

綜上所述，該劇通過一系列的方式將對人性的關照和社會現實的反映搬上屏幕，給予社會和觀眾一定的啟示。它也能給其他懸疑劇創(chuàng)作帶來一定靈感，2023年至今“迷霧劇場”一共上線了三部劇，其中《回響》的內容與其存在相似之處，但從觀眾反響、口碑和劇集熱度的角度來看，《塵封十三載》收獲更多好評。因此也可以從中看出同類劇集在創(chuàng)作過程當中存在的一些問題，在短劇“精品化”過程中，如何把握好敘事的方式和情節(jié)進展的節(jié)奏，使劇集在一定的集數內交代清晰人物、案件、主題等，從而不會出現前期鋪陳較大但結尾潦草收場的情況;如何通過人物內部矛盾，以及人物與人物、與社會、與生活等外部沖突來助推情節(jié)發(fā)展，而并非只以單一人物視角展開情節(jié)內容等。這些問題希望能幫助未來懸疑劇創(chuàng)作時更加精益求精，也期待更多精品劇集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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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王葆玥：《網感與電影感：網絡懸疑劇〈隱秘的角落〉敘事分析》，蘭州：蘭州大學，2021年。

②《平凡的我》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