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姝含
我一向討厭幼稚的小孩,可對她,我卻怎么也討厭不起來。
那天放學(xué),我如往常一般回家。打開門,我用腳指頭都能猜到,第一個迎上來的一定是妹妹。果真,瞧她笑嘻嘻地探著頭,圓溜溜的小腦袋不知道藏了多少鬼點子。
“姐姐,今天老師給你發(fā)獎品了嗎?是棒棒糖還是小餅干?”妹妹熱情地詢問。
我翻了她一個白眼,選擇不去理會。我有點后悔昨天把餅干分給她一半。唉,不知道今天的獎品——華夫餅我能否保全。
我拎著書包回到房間,看妹妹正在做口算。她今年9月份就上一年級了,這是媽媽給她布置的作業(yè)。
我輕手輕腳地拿出自己的作業(yè),生怕碰到華夫餅的包裝袋而發(fā)出聲響來,被我那“臭妹妹”聽見。
總算,順利拿完了全部作業(yè)。嘻嘻,還好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可就在我合上書包的一瞬間,糟糕!只聽見“嘩啦”一聲,華夫餅的包裝袋響了,完蛋了,完蛋了,要被“臭妹妹”發(fā)現(xiàn)了……哦,等等,我是姐姐,怎么能慌呢?被她看見又怎么了?可是昨天……不行不行,不能想昨天,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不一樣的。我努力安慰自己。
瞧吧,那貪婪的小眼神又一次向我“進(jìn)攻”,別以為我沒辦法??墒聦嵶C明,我真的沒辦法。
“姐姐,我聞到了餅干的香味,能分一點給我吃嗎?”她像只小貓一樣嗅著氣味。
“不行!不給!”我堅持著。這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零食啊,我必須要保住它。
可妹妹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還把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停地拽著我的衣角說:“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我的好姐姐……”搞得我的心也軟了。
最后我還是分了一小半給她,她高興得手舞足蹈。
我至今也不明白,一直討厭所有幼稚的小孩,可怎么就是沒法討厭自己的妹妹呢?
爸爸找來一根長長的竹竿用力地在樹枝上敲打,一些個深褐色的刺球便接二連三地滾落下來。我正想著怎么撿起這些刺球時,媽媽拿來了秘密武器——火鉗。我用長長的火鉗夾起地上的刺球,它們像孩子一樣笑得咧開了嘴,露出油亮亮的、深褐色的板栗。
——江蘇省南京農(nóng)業(yè)大學(xué)實驗小學(xué)三(3)班? 胡哲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