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菲沙·依迪爾斯江,龍梅銀,鐘璨宇,秦安,莫丹丹,花文哲
(1. 上海交通大學護理學院,上海 200025;2. 中國福利會國際和平婦幼保健院,上海 200030;3. 上海市浦東新區(qū)金楊社區(qū)衛(wèi)生服務中心,上海 200136)
嬰兒哭鬧(infant crying)是嬰兒表達自我需求、情緒和狀態(tài)的主要方式[1]。嬰兒哭鬧的原因有多種,包括病理因素和非病理因素[2]。受多方面因素影響,嬰兒父母常常無法正確判斷其哭鬧原因并及時采取針對性的應對措施;有時還可能因為忽視其哭鬧導致未及時識別新生兒生理上的危險信號,從而造成新生兒舒適度降低、影響疾病及時發(fā)現(xiàn)與治療,甚至導致嬰兒死亡[3]。也有部分父母由于認知不足,采取了錯誤的應對,造成過度搖晃或者潛在的虐待,引發(fā)搖晃嬰兒綜合征等問題[4]。本文對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相關研究進行回顧,圍繞現(xiàn)有研究中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現(xiàn)狀及其影響因素、嬰兒哭鬧的評估工具、提升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干預措施等進行綜述,以期為提高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能力、提升嬰兒家庭照護質(zhì)量、促進嬰兒生長發(fā)育提供參考依據(jù)。
1.1 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認知 ①父母認知會影響其對嬰兒哭鬧的應對行為。美國2010年的一項研究[5]表明,父母對嬰兒哭鬧的認知,包括父母對孩子天性和發(fā)展的了解、作為父母的自我信念以及養(yǎng)育目標、養(yǎng)育策略等,都會影響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行為。如,認為嬰兒哭鬧是為了控制而非表達需要的父母,更傾向于忽略嬰兒哭聲,以防止嬰兒過度依賴父母[6]。而認為孩子哭鬧是為了表達某種需求的父母,則會對孩子的哭鬧更敏感,也更有意愿優(yōu)先處理孩子的哭鬧。從父母的角度而言,以孩子為導向的父母優(yōu)先考慮孩子的需求、愿望和幸福,進而對孩子的哭鬧做出保護性和安慰性反應;而以自我為中心的父母則會優(yōu)先考慮自己的需求和幸福感,從而采取消極、粗暴或退縮的行為應對嬰兒哭鬧[5]。Leerkes等[7]研究指出,與父親相比,母親會更愿意相信哭鬧是由嬰兒自身的需求引起,而非由于父母的情緒影響導致[8]。②父母對于嬰兒哭鬧的總體認知較弱。系統(tǒng)梳理哭鬧認知相關文獻后發(fā)現(xiàn),父母對于哭鬧的認知和識別能力總體較弱,且多數(shù)是來自自身或他人長期應對哭鬧的經(jīng)驗,在成為父母之前缺乏科學、系統(tǒng)的培訓和教育[9-11]。美國耶魯大學Melora Wiley等[12]學者的一項研究,通過訪談了解父母對嬰兒哭鬧和搖晃嬰兒行為的看法,析出4個主題:自己之前的育兒經(jīng)驗有助于管理嬰兒哭鬧;嬰兒哭泣是有原因的;搖晃嬰兒對父母來說是下意識的行為;哭鬧知識教育可降低父母應對哭鬧的挫敗感。參與訪談的父母認為,應對哭鬧的技巧、醫(yī)師的建議以及護理干預對其應對嬰兒哭泣有重要的支持作用[12]。③國內(nèi)相關研究進展。國內(nèi)針對嬰兒父母哭鬧認知的調(diào)查并不多。2020年的一項橫斷面調(diào)查[13]通過9個問題收集了父母對于嬰兒哭鬧和虐待性頭部外傷(abusive head trauma,AHT)相關知識的掌握情況,以及對劇烈搖晃行為的看法。在參與調(diào)查的568名家長中,只有1.6%的家長正確回答了與嬰兒哭鬧相關的所有問題;42.6%的家長表示聽說過AHT,但只有17.1%的父母表示對嬰兒搖晃的危險有足夠的了解。由此提示,我國嬰兒父母對哭鬧相關知識的了解有待提高,尤其缺乏關于嬰兒安撫技巧、AHT預防和治療的相關知識[13]。
1.2 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信心 有研究[14]提示,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信心是其面對嬰兒哭鬧時行為反應的重要預測因素。然而,目前相關研究數(shù)量較少,且缺乏直接測量父母應對嬰兒哭鬧信心的可靠工具。有學者指出,信心較高的母親更能夠成功應對嬰兒哭鬧,而信心較低的母親則容易中途放棄,并質(zhì)疑自己應對哭鬧的能力[15];信心越高的父母在應對哭鬧的過程中更愿意付出努力,也更愿意堅持。另有研究[15-17]提示,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信心受自身過去成功或失敗的經(jīng)歷、身邊其他人的經(jīng)驗、口頭鼓勵、心理和情感狀況4個方面的影響。美國學者Rabbitt等[18]通過實驗性研究發(fā)現(xiàn),接受過哭鬧相關培訓的母親更有信心應對嬰兒哭鬧并照顧嬰兒,且更有信心為其他嬰兒母親傳授應對哭鬧的相關知識。由此可見,提高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知識水平有助于提升其照顧信心。
1.3 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行為 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行為直接影響嬰兒哭鬧的持續(xù)時間、哭鬧程度等結局。有關嬰兒父母應對哭鬧行為的研究,由于調(diào)查方法和測量工具不同,其結果也存在一定差異??偨Y相關研究,父母應對行為有兩種不同的分類方法。①直接應對和間接應對:直接應對是指直接處理嬰兒哭鬧,如立即分析哭鬧原因并進行處置;而間接應對是指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再安撫哭鬧的嬰兒。②積極應對和消極應對:積極應對包括喂食、喂奶、撫摸、向其他照顧者求助等;消極應對則包括冷落、躲避、大聲叫喊、過度搖晃等。我國一項研究[13]提示,45.0%的父母(45.4%的母親和43.6%的父親)承認他們曾猛烈搖晃嬰兒至少1次(對于搖晃嬰兒的目的,其中14.1%的父母表示為了減少嬰兒哭聲,27.6%的父母是為了哄嬰兒睡覺,21.3%的父母則是與嬰兒玩耍)。
既往研究表明,父母對嬰兒哭鬧的應對受其性別、個人特質(zhì)、育兒經(jīng)歷、社會認知、情緒等因素的影響[19]。
2.1 性別 與男性相比,女性更有可能干預嬰兒哭鬧。Whittall等[8]的研究指出,母親對于哭鬧的認知和識別能力高于父親,但母親對于哭鬧的耐受性和長期應對能力卻比父親弱。一項研究[20]對哭鬧嬰兒家庭的親子互動進行了評估,結果表明,哭鬧更為頻繁的嬰兒父母雙方都缺乏最佳的親子互動,父親和嬰兒的互動問題比母親更為突出。對于哭鬧嚴重的嬰兒家庭來說,父母之間的互動亦經(jīng)常出現(xiàn)矛盾和沖突。相較于母嬰互動,父嬰互動的特點是語言及情感表達較少、消極情緒較多、視覺接觸或其他交流較少。
2.2 個人特質(zhì) 父母的個人特質(zhì),如原生家庭構成、性格或人格特征等均會影響其對嬰兒哭鬧的應對。有研究[21]提示,在單親家庭中成長的母親,可能由于家庭環(huán)境帶來的壓力、哭鬧應對知識的缺乏,以及家庭支持缺乏導致的消極情緒等,在安撫嬰兒的過程中更容易出現(xiàn)搖晃過度等行為,甚至造成虐待嬰兒。父母的人格特征可通過影響應對哭鬧的心理機制進而影響其應對行為。如,積極的性格特征可促進父母準確探查孩子的哭鬧原因、喚起共情和情緒歸因,從而積極應對嬰兒哭鬧;反之,消極性格特征的父母在面對哭鬧時,則易表現(xiàn)出憤怒、焦慮等不良情緒,從而做出消極應對[14]。
2.3 育兒經(jīng)歷 豐富的育兒經(jīng)歷可使父母在實踐中積累更多經(jīng)驗,因而具備更高的哭鬧認知水平[8]。如,二胎母親相比第一胎母親對于孩子哭鬧有更好的認知和識別能力;且在長期面對哭鬧嬰兒后,即使是第一胎母親隨著經(jīng)驗的積累,對于哭鬧的應對也會逐漸變得從容。此外,有研究[22]提示,母親對哭鬧聲音信號的識別能力會影響到其反應敏感度,而對聲音信號的處理能力則與母親的育兒經(jīng)驗相關。
2.4 情緒 安撫和應對嬰兒哭鬧的行為很大程度上受安撫者情緒的影響。父母由于生活和工作壓力產(chǎn)生的不良情緒會影響其應對嬰兒哭鬧的行為,如抑郁、焦慮等會影響父母對嬰兒哭泣的理解和反應[23]。有研究[9]提示,母親和父親的產(chǎn)后抑郁癥均比較常見,其對父母對嬰兒哭鬧的認知和應對以及父母的社會和情感發(fā)展等均有短期或長期的不利影響。此外,嬰兒經(jīng)??摁[也會使母親的挫敗感增加[24]。同時,嬰兒過度哭鬧亦會對父母的情緒產(chǎn)生負面影響。有大量研究表明,一些家庭因照顧過度哭鬧、難以安撫的嬰兒而受到負面影響,照顧過度哭鬧嬰兒的母親發(fā)生產(chǎn)后抑郁的幾率高于嬰兒哭泣量正常的母親[25]。
在現(xiàn)有的研究中,對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評估以訪談形式居多,尚缺乏較為全面的問卷進行量性評估。
3.1 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質(zhì)性訪談 研究者可以根據(jù)研究目的自行設計半結構化的訪談提綱,通過訪談了解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體驗及感受。Barr等[26]指出,評估父母對嬰兒哭鬧的認知,不僅要評估其對哭鬧知識的掌握程度,還要評估搖晃嬰兒的相關知識和應對行為,并長期記錄父母對嬰兒哭鬧的觀察和識別才能得到相對準確、客觀的評估結果。Kurth等[27]將產(chǎn)后6~8周及12~14周的嬰兒家庭作為研究對象進行觀察性訪談,重點觀察了母嬰互動行為、嬰兒哭泣行為和父母安撫行為;并通過半結構化訪談鼓勵參與者分享處理嬰兒哭鬧的經(jīng)歷以及自己作為新媽媽的需求。研究者通過圍繞事先擬定好的問題對兩組對象進行訪談,訪談問題包括“請告訴我,當您聽到寶寶哭泣時是什么感覺?”“您還記得您無法安撫哭泣的嬰兒的情況嗎?您有什么反應?您做了什么?”等。
3.2 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量性調(diào)查 現(xiàn)有的量性研究對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知識、信心、行為進行了測量,常見的測評工具如下。
3.2.1 嬰兒哭鬧應對知識的測量 一般采用哭鬧知識量表(the Knowledge of Infant Crying Scale,KICS)[10]。該量表共包含8個條目,用以評估父母對嬰兒正??摁[知識的掌握程度,包括嬰兒正??摁[的頻率、開始和持續(xù)哭鬧的時間,哭鬧的晝夜節(jié)律、增長變化、意義、原因,哭鬧時的表現(xiàn)、哭鬧的時長以及如何安全地應對哭鬧等。量表采用Likert 4級評分(0~3分),包括3個反向記分條目;總分越高提示父母對嬰兒哭鬧知識的掌握程度越好。未見該量表信效度的相關報道。
3.2.2 嬰兒哭鬧應對信心的測量 ①應對嬰兒哭鬧的信心量表(the Confidence of Responding Infant Crying Scale,CRICS):用于測量父母所感知到的應對嬰兒哭鬧的信心,旨在了解新手父母對管理嬰兒哭泣的信心[28]。該量表包含5個條目,其中3個問題測量父母自我處理嬰兒哭鬧的信心,2個問題測量在嬰兒哭鬧時求助他人的信心。未見該量表信效度的相關研究報告。②父母養(yǎng)育自我效能量表(Parenting Self-Efficacy Scale,PSES):基于Bandura的理論編制,用于測評父母對各項嬰兒護理技能的信心[15]。量表共27個條目,包括認知技能(11個條目)、情感技能(7個條目)和行為技能(9個條目)3個維度。相關條目如“我知道如何讓哭泣的嬰兒平靜下來”(認知技能維度)、“我知道我的寶寶喜歡什么”(情感技能維度)及“我能讓我的寶寶入睡”(行為技能維度)。PSES采用Likert 6級評分,從“強烈不同意”到“強烈同意”分別計1~6分;得分越高提示自我效能越高。該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數(shù)為0.87。
3.2.3 嬰兒哭鬧情況的測量 嬰兒哭鬧的頻率、持續(xù)時間等可間接反應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能力和效果[29]。①嬰兒哭鬧問卷(the Infant Crying Questionnaire,ICQ):由Leerkes、Gudmundson等于2010年編制,包含43個條目、6個維度。其中,3個維度(依戀、作為溝通的哭泣和積極調(diào)整)與嬰兒行為相關,另外3個維度(最小化、寵壞和父母尊重)與父母行為相關。一系列研究表明,ICQ具有較好的內(nèi)部信度和預測效度[30]。該問卷反映了父母對嬰兒哭鬧的安撫能力、應對態(tài)度、向其他照顧者求助、自身疲乏與嬰兒安撫安置的平衡、應對方式等方面的能力和行為。②嬰兒絞痛問卷(the Infant Colic Questionnaire,ColiQ):原始問卷為法語問卷,共16個問題,包括10個描述嬰兒哭鬧時癥狀的問題(嬰兒評分)和6個描述哭鬧影響的問題(父母評分)。該問卷用于全面評估嬰兒哭泣的癥狀和嚴重程度、提示嬰兒功能性胃腸道不適的癥狀及其對父母生活質(zhì)量的影響。ColiQ有良好的重測信度(ICC>0.70)、內(nèi)部一致性(Cronbach’s α系數(shù)>0.70)和結構效度[31]。
很多父母,尤其是新手父母,在迎接新生命到來之前缺乏嬰兒哭鬧相關知識和應對能力,因此在最初面對嬰兒哭鬧時會顯得手足無措。部分父母則會通過查閱相關公眾號或網(wǎng)絡搜索來獲取相應知識和信息,但這些信息往往不能針對性地解決其需求。也有部分父母可能會求助助產(chǎn)士等專業(yè)人員,但由于接受信息的時間短暫,父母回家后是否能順利應對嬰兒哭鬧無法得知[32]。因此,需增加一些可視化、可評估、可反饋的哭鬧認知信息獲取途徑,甚至可以從產(chǎn)前即開始關注提高父母對嬰兒哭鬧的認知能力[33]。
4.1 提供哭鬧應對的線下培訓和教育材料 嬰兒父母為了提高對哭鬧的應對能力,一般會求助于相關書籍、雜志或網(wǎng)站。但不同的書籍可能會給出彼此矛盾的建議,其科學性和準確性不能得到充分保證。提高嬰兒父母對哭鬧的認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其應對嬰兒哭鬧的信心及應對行為的針對性。Rabbitt等[31]通過一項干預性研究,對在新生兒重癥監(jiān)護室住院的嬰兒父母及其他照顧人員進行哭鬧相關培訓。培訓內(nèi)容包括應對嬰兒哭鬧和預防AHT的標準化教育計劃、嬰兒正??摁[的表現(xiàn)及模式、搖晃嬰兒的危險、應對嬰兒哭鬧的策略;培訓形式包括發(fā)放相關紙質(zhì)材料和教育視頻、組織父母討論視頻中的應對策略等。結果表明[18],父母在接受相關教育培訓后,應對嬰兒哭鬧的信心大增,其中受過高等教育和此前已接受過相關培訓的父母對嬰兒哭泣知識的掌握情況更好。Barr等[34]通過對照試驗,探討紫色哭泣期(The Period of PURPLE Crying)教育材料對新生兒父母的干預效果,并于分娩后2個月通過電話隨訪評估教育效果。結果表明,相關教育材料可使父母在嬰兒早期哭鬧和搖晃危險相關知識、預防搖晃的信息行為分享方面獲得更高的分數(shù)。Eismann等[35]將預防AHT的書籍提供給嬰兒的父母,請他們在為期2個月的隨訪中完成對書籍的使用情況、滿意度以及對嬰兒哭鬧反應的量性調(diào)查,同時進行了定性反饋研究。結果發(fā)現(xiàn),提供書籍有助于提高新生兒父母的嬰兒哭鬧相關知識和應對技能。
4.2 提供嬰兒哭鬧應對的線上教育視頻 對哭鬧的應對能力是基于對哭鬧有充分認知的基礎上的??梢猿浞掷镁W(wǎng)絡信息技術,在線投放專業(yè)指導視頻,幫助父母提高其對嬰兒哭鬧的認知和應對能力。此外,亦可提供開放的渠道,安排具有豐富育兒經(jīng)驗的護理人員在線答疑,便于嬰兒父母隨時求助和提問。有學者[35-36]請多名4個月孩子的家長觀看有關嬰兒哭鬧以及預防嬰兒搖晃綜合征的教育視頻,并在觀看視頻前后發(fā)放調(diào)查問卷。結果提示,觀看視頻可使嬰兒父母的哭泣相關應對知識顯著增長。
4.3 提供咨詢渠道和專業(yè)支持 父母應對哭鬧是一個長期的過程。英國學者Long和Johnson等[37]指出,嬰兒過度哭鬧可能導致家庭結構和功能混亂,而專業(yè)醫(yī)務人員(如health visitor)的支持則能夠幫助嬰兒父母積極應對相關變化。數(shù)據(jù)提示,相當一部分家長會選擇致電官方渠道(如英國政府資助的電話分診醫(yī)療服務NHS Direct等),從而尋求專業(yè)支持以幫助他們應對嬰兒哭鬧[38]。有父母表示,他們需要被傾聽、理解、相信和安撫,以幫助他們應對嬰兒哭鬧及其帶來的負面影響。當然,這一類咨詢或支持的質(zhì)量取決于醫(yī)務人員的資質(zhì)和專業(yè)知識。因此,還需要對相關專業(yè)人員進行標準化培訓和定期考核,以確保其支持的有效性。類似的,Patrick等[39]也認為,嬰兒長期哭鬧對家庭系統(tǒng)功能(包括親子關系和夫妻關系)存在負面影響,強調(diào)了家庭醫(yī)生干預在調(diào)節(jié)家庭關系中的重要性。
嬰兒的哭鬧問題是新生兒父母普遍需要面對的問題。然而,目前國內(nèi)尚缺乏相關研究。國外關于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相關研究,多采用質(zhì)性訪談和觀察的方法,缺乏信效度良好的嬰兒哭鬧綜合性測量工具及量性研究,且關于影響因素的調(diào)查也缺乏全面性。這也提示今后的研究可以采用混合性研究方法,基于行為心理相關理論探究父母應對嬰兒哭鬧的行為及其影響因素,并綜合考慮父母性別、性格、認知、情緒等多種因素的影響,從而制訂具有針對性的干預措施,為提高我國嬰兒父母應對哭鬧的能力、促進以家庭為中心的護理、保障母嬰健康提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