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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島驚魂

2024-03-04 16:14:44霜月紅楓
南風(fēng) 2024年1期
關(guān)鍵詞:木屋金幣怪物

霜月紅楓

賀金煒感覺自己頸側(cè)被插進(jìn)了無數(shù)尖銳而冰冷的東西,溫暖的血液飛速流逝,死亡降臨時,是如此的寒冷!

“快看,海島!”

“哇,好美的小島,太棒了!”

“謝天謝地,終于到了,再坐下去我就要吐死了?!?/p>

茫茫大海上,一艘快艇里,五名男女興奮地大叫著。他們都是抽中公司年終大獎的幸運兒,獎品就是在西太平洋一座風(fēng)景怡人的海島上免費游玩七天。

快艇很快駛進(jìn)港口,大家提著行李紛紛上了岸。駕駛快艇的是一名皮膚黝黑的年輕男子,他沖大家揮揮手,說了聲:“祝你們好運!”就調(diào)轉(zhuǎn)快艇飛快地駛離了這里。

四男一女站在岸邊面面相覷,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

“怎么沒人接我們?”秦曉偉詫異地說。

作為五人中唯一的女性,王思綺一向比別人心細(xì),她掏出手機(jī)準(zhǔn)備打電話,然而手機(jī)卻顯示這里沒有信號。大家四下張望,島上盡是密密的椰林,看不到一個人影。

“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咱們不如在島上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人。”賀金煒提議道。

眾人都沒有異議,于是沿著小路向前走去。漸漸進(jìn)入密林中,椰樹長得遮天蔽日,林中顯得十分陰暗。四下杳無人跡,不時有灌木擋住去路,地上到處都是枯枝敗葉和腐爛的椰子,樹干上斑駁的疤痕猶如一雙雙詭異的眼睛,隱在深暗處靜靜地窺視著他們。

“不是說這里是度假勝地嗎?怎么我瞧著跟荒島似的,看來咱們的海島休閑游就要變成荒島探險游了?!标幱舻目諝庵许懫饎⒃耪{(diào)侃的聲音。

然而他的幽默就像沉入了一潭死水,沒有激起任何回應(yīng)。大家都沉著臉一言不發(fā)地趕路,枯葉在腳下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像暗夜四處亂撞的飛蛾。零亂而空寂的腳步聲不停地刺激著腎上腺,由那里分泌出一種無法言說而又如蛛絲般蔓延的恐懼。

轉(zhuǎn)過一條小路,前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座木屋,外墻嵌滿干枯的椰子殼,屋頂鋪著腐敗的棕櫚葉,四周長滿了野草,顯得既荒涼又神秘,看不出半點有人生活的跡象。

望著黑乎乎如同鬼屋般的房子,大家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走到木屋前。

“有人嗎?”王思綺沖里面喊道。

聲音剛落,木屋的門竟然“吱啞”一聲打開了,出現(xiàn)一個笑容滿面的老頭,穿著古代的長袍,彬彬有禮地問:“歡迎光臨本店,請問你們想買什么?”

五人大吃一驚,怎么也想不到密林深處竟會有一家商店。他們好奇地跟老頭走進(jìn)木屋,里面果然擺滿了各種物品,墻上掛著奇形怪狀的武器,柜臺里放著食物和藥品。

“老伯,我們是來這兒度假的,請問您知道哪里有住的地方嗎?”賀金煒問。

“住的地方?”老頭想了一下,說,“走出這片密林,就有一個城堡?!?/p>

“城堡?”王思綺興奮得兩眼直冒星星,“這次公司真是太慷慨了,竟然讓我們住城堡!”

“別高興得太早?!鼻貢詡ゼ皶r潑了她一瓢冷水,又問老頭,“這島上還有別的住處嗎?”

“有啊,東邊有幾排茅屋,西邊有一個洞穴?!?/p>

“公司總不至于讓咱們住茅屋和洞穴吧?!蓖跛季_不滿地嘟囔著。

“咱們就先去城堡!”駱霄帶頭往外走,大家正要跟上,就聽老頭說:“等一等,你們真的什么也不買嗎?”

王思綺抱歉地沖老頭擺擺手:“老伯,咱們是來度假的,食物、藥品都帶著呢,至于那些刀啊,劍的,實在用不上?!?/p>

“這片林子可不安全啊,你們還是買樣武器防身吧!”

“真的不用,謝謝您,老伯!”

五人走出了小屋,破舊的木門在身后“吱吱啞啞”地合攏,像垂暮的老人發(fā)出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越往前走,光線越暗,密林深處傳來某種不知名的鳥類發(fā)出的怪異叫聲。有陰冷的風(fēng)貼地盤旋而起,卷起落葉簌簌有聲,落在耳中平添幾分驚悚和肅殺,就像有無數(shù)僵硬的尸體,正從陰暗潮濕的地底緩緩?fù)崎_棺蓋,搖動著咯吱作響的骨節(jié),從地面一點一點冒出頭來……

“這里怎么感覺怪怪的?!蓖跛季_揉了揉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聲音發(fā)顫地說,“剛才那老伯為什么一個勁兒地叫咱們買武器,該不會有狼啊,虎啊,這些吃人的動物吧?”

“沒聽公司說島上是度假勝地嗎?有狼有虎的誰還敢上這兒來?”

駱霄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yán)坐Q般的吼聲,正前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龐然大物,頭上長著尖角,像犀牛,卻比犀牛大了足足一倍。它鼻孔喘著粗氣,像節(jié)小火車一樣“突突”地猛沖過來,林中頓時刮起了一陣強(qiáng)烈的旋風(fēng)。

五人嚇得驚聲尖叫,撒開腳丫朝四下逃竄。然而他們驚恐地發(fā)現(xiàn),前后左右竟然同時出現(xiàn)了好幾只這樣的怪物,對他們形成了包圍。

駱霄走在最前面,躲閃不及,首先被一只怪物狠狠撞上,頓時像根稻草一樣飛到半空,又落到地上,被怪物的鐵蹄一陣亂踩,頓時不成人樣。

秦曉偉則被另一只怪物刺穿,身體倒掛在鋒利的尖角上,鮮血淋淋漓漓地流了一路。

這血腥而恐怖的一幕嚇得其他三人心膽欲裂。王思綺腳下一軟,摔倒在地,還沒來得及發(fā)出一聲痛哭,幾只怪物就暴戾地從她身上踏過,旋風(fēng)一樣追趕賀、劉二人去了。

賀金煒和劉耘沒命地狂奔,終于逃出了密林。一座哥特式風(fēng)格的巨大城堡矗立在前方,肆意瘋長的繁綠藤蔓,在灰色的墻體上蔓延出妖異的軌跡,橘黃的燈光從雕鏤著鐵花的窗口透出,里面還隱隱傳來悠揚的音樂。

怪物的咆哮越來越近,后背都能感覺到它們嘴里噴出的死亡般的咸腥氣息,賀金煒和劉耘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進(jìn)城堡,然后用力將大門死死關(guān)上。

“救救我們!”他們沖城堡里的人倉皇喊道。

眼前是氣勢恢宏的大廳、富麗璀璨的水晶吊燈、衣著華美的賓客,還有樂隊、美食、紅酒……似乎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舞會。

人們在熱烈地交談,歡快地跳舞,樂隊在忘我地演奏,侍者穿梭于人群……竟然沒人注意到這兩個不速之客。

“求你們了,快救救我們!”兩人的呼救聲越發(fā)凄厲而響亮,甚至蓋過了音樂的聲音,但依然沒有人朝他們投過一瞥。

門上傳來怪物“嘭嘭”的撞擊聲,像勾魂的鼓槌重重捶打著心臟,沉重的鐵門不停地震顫著,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兩人絕望地沖進(jìn)大廳,想要引起人們的注意,但每個人依然專注于自己的事,對立在眼前的兩個大活人完全視而不見。

“天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賀金煒和劉耘嘶啞地號叫著,黑暗的絕望匯聚成無邊的巨浪,朝他們狠狠席卷過來……

就在這時,懸在大廳正中的一個大掛鐘突然“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地敲響了,兩人一看時針,剛好指在12 點。

清脆的鐘聲回蕩在大廳,仿佛施展了可怕的魔法,周圍的人漸漸開始有了變化——

他們臉色突然變得青白,兩頰肌肉深深陷下,口中冒出尖利的獠牙,嘴角淌下蜿蜒的鮮血……

當(dāng)最后一下鐘聲停止的時候,大廳里所有的燈驟然熄滅。慘白的月光將一個個黑影投射在墻上,黑影的背上紛紛長出了巨大的羽翼,像一只只恐怖的蝙蝠,成群結(jié)隊地朝賀金煒和劉耘撲來……

凄厲的慘叫穿透黑夜,伴隨著肢體撕裂的聲音,賀金煒感覺自己頸側(cè)被插進(jìn)了無數(shù)尖銳而冰冷的東西,溫暖的血液飛速流逝,死亡降臨時,是如此的寒冷!

賀金煒再次睜開眼睛時,卻震驚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站在海島的碼頭上,手里和剛上岸時一樣拎著行李,旁邊是另外四個和他一樣完好無損卻滿臉迷惘的人。

“祝你們好運!”駕駛快艇的年輕男子沖他們揮揮手,調(diào)轉(zhuǎn)艇頭飛快地駛離了這里。

“停下,快停下!”賀金煒突然如夢初醒,沖遠(yuǎn)去的快艇拼命擺動著雙臂。

其他人也反應(yīng)過來,紛紛朝前方嘶聲大喊:“等等!快回來!別把我們丟在這兒!”他們甚至不顧一切地跳進(jìn)海里,向前追趕著,直到冰冷的海水淹沒了脖子。

但那艘快艇還是越來越遠(yuǎn),最后終于變成一個令人絕望的小黑點,消失在暮色茫茫的天邊。

五人筋疲力盡地上了岸,面面相覷著,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懼和迷惑。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感覺自己好像死了,但下一秒就發(fā)現(xiàn)回到了這里。”

“咱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這島上發(fā)生的事太恐怖,太不可思議了!”

“你神經(jīng)啊,五個人做相同的夢?”

“我看這里一定有古怪,說不定是個受了詛咒的荒島?!?/p>

“為什么公司把我們丟在這么可怕的地方?咱們怎樣才能離開???嗚嗚嗚……”膽小的王思綺忍不住哭了起來,“我可不想死在這兒!”

賀金煒是五人中最鎮(zhèn)定的一個,他仔細(xì)想了一下,說:“大家還記得木屋中那個老伯嗎?他好像對這島上的事很清楚,咱們?nèi)枂査蛟S他能跟我們解釋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p>

經(jīng)他一提醒,大家頓時又看到了希望,立刻動身朝木屋趕去。

“老伯,你在里面嗎?”王思綺沖著緊閉的木門喊道。

木門應(yīng)聲而開,先前的怪老頭又笑容滿面地出現(xiàn):“歡迎光臨本店,請問你們想買什么?”

“買你個頭啊!”駱霄脾氣最急躁,出了這么多事,他哪里還忍得住,把老頭用力一推,喝問,“快說,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們怎樣才能離開這兒?”

“我只負(fù)責(zé)賣東西,不能告訴你別的?!崩项^笑容未改地說。

“什么?”駱霄怒氣沖沖地抓住他的領(lǐng)口,威脅道,“你敢不說,信不信我——”

老頭一動不動地看著他:“這是規(guī)則,沒有人能夠改變。你們要想知道原因,就去城堡問一位手里端著紅酒的女士。”

一聽要去城堡,大家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戰(zhàn)。

“城堡里的人都是吸血鬼,我們?nèi)チ耍睦镞€有命在?”賀金煒心有余悸地?fù)嶂约旱牟弊樱路鹉抢镞€插著吸血鬼的尖牙。

“那群吸血鬼要12點才會變身,只要你們能趕在鐘聲敲響之前找到那位女士,就能平安離開?!?/p>

“你這狡猾的老頭,又想騙我們?nèi)ニ退?!林中那么多怪物,我可不想再死一次?!鼻貢詡ハ肫鹱约罕还肢F刺穿的情景,頓覺不寒而栗。

“我早就告訴過你們林中不安全,是你們不聽我的,不肯買武器防身。”老頭的笑容一直沒有改變過,仿佛刻在臉上一般。

那一成不變的詭異笑容看得五人心里直發(fā)毛,王思綺怯怯地問:“這些武器賣多少錢?”

老頭指了指墻上一柄大刀:“那把偃月刀,20個金幣。旁邊那柄青霜劍,10個金幣?!?/p>

“金幣?我們哪兒來的金幣?”

“摸摸你們的口袋?!?/p>

大家一摸口袋,臉上頓時都現(xiàn)出詫異的神情?!敖饚?,真的有金幣!這些金幣是打哪兒來的?”他們紛紛從口袋里掏出數(shù)量不一的金幣,最少的也有十幾枚。

“這下咱們可發(fā)財了!”平生從未見過這么多黃澄澄亮閃閃的東西,大家不覺興奮得兩眼直放光。

“這些金幣只能在島上使用,你們是帶不走的?!崩项^一句話就讓大伙兒泄了氣。

“別光想著發(fā)財,還是想想該怎么離開這里吧!”賀金煒提醒大家,“不如就照老伯說的,買幾樣武器,闖到城堡去問個究竟?!?/p>

于是眾人各自選了一樣武器,又用剩下的金幣買了一些傷藥。

正要走,駱霄想想不放心,就把自己那柄偃月刀架在老頭脖子上:“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們?,F(xiàn)在,你在前面帶路,咱們跟著你?!?/p>

“我不能離開這座木屋?!崩项^斷然拒絕。

“由不得你不同意!”駱霄使勁推著老頭,對方卻紋絲不動,他氣得舉刀朝老頭揮去,原以為對方一定會躲開,沒想到他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聽“嚓”的一聲,老頭的腦袋竟被生生砍了下來。

王思綺發(fā)出一聲驚恐到極點的尖叫,然后“撲通”一聲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木屋里靜得快要壓死人,駱霄呆愣地看著手中的大刀,翻來覆去地說:“我只想嚇唬他一下,他為什么不躲?為什么不躲?”

賀金煒拍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別想那么多了,這只是個意外,況且咱們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個島都還不知道呢!”

他們拍醒了王思綺,一起走出木屋。前方就是陰森可怖的密林,眾人深深吸了口氣,終于鼓足勇氣踏上了兇險無比的前路。

走到同一地點,幾只怪物又出現(xiàn)了。這次大家手中有了武器,這些武器似乎極有威力,施展起來竟如雷霆風(fēng)暴,勢不可擋。先前可怕的怪物變得不堪一擊,沒幾下就被打倒在地,然后像陣煙霧般消失不見了。

“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生物,它們都是打哪兒鉆出來的?”賀金煒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劉耘則把玩著手中那桿奇形怪狀的長槍,喜滋滋地說:“這玩意兒還真好使!”

“啊——”遠(yuǎn)處突然傳來秦曉偉的慘叫聲,他拼盡全力殺掉最后一只怪物后,就跌倒在地,腿上的肌肉被怪物的尖角撕破了一大塊,白森森的骨頭都露出來了。

一見他的慘狀,王思綺又嚇得哭起來,六神無主地說:“這可怎么辦?”

“咱們不是買了傷藥嗎?”賀金煒冷靜地從背包里掏出藥品。駱霄質(zhì)疑道:“這么重的傷,光抹點藥就能好?”

“這么長的口子,必須縫合才行,但咱們到哪兒去找醫(yī)生呀?” 王思綺哭著說。

“試試看吧,反正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辟R金煒一邊說,一邊將一瓶傷藥全都倒在秦曉偉的傷口上。

奇跡發(fā)生了,傷口竟然在迅速愈合,很快大得嚇人的口子就消失不見了,肌膚變得完好如初。

“太神奇了!”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了威力十足的武器和神奇的傷藥,大家頓時變得信心百倍,一路大步流星,很快來到了城堡。

黑暗神秘如怪獸般的城堡,依然矗立在孤冷的月色下,哥特式的尖頂宛如女巫邪惡的魔杖。夜幕灰死一般沉寂,丑陋的夜梟拍著翅膀掠過尖頂,陰森的叫聲像恐怖的夢魘,令人脊背陣陣發(fā)涼。

幾人不由自主地握緊武器,全神戒備地走了進(jìn)去。一到大廳,賀金煒和劉耘便吃驚地發(fā)現(xiàn),里面和他們上次來時竟然一模一樣,連每個人站的位置都沒有改變過。

燈火依然輝煌,音樂照舊流淌,紳士英俊瀟灑,仕女笑靨如花,侍者穿梭如云……

一切沒有絲毫改變。

然而,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地知道,在那平靜華麗的外衣下面掩藏著的令人心悸的恐怖殺機(jī)!

五人快速掃了一眼墻上的掛鐘,離12點還差5分鐘。

“快,尋找那位端紅酒的女士!”賀金煒大喊一聲,五人立刻散開,分頭尋找起來。

“找到了!”王思綺驚喜的叫聲從大廳右角傳來,與此同時,墻上的鐘聲也開始敲響了。

“當(dāng)——”驚心動魄的聲音,仿佛死神刺耳的獰笑。

大廳里的人停止了動作,僵木地朝他們轉(zhuǎn)過身來,每個人臉色都是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當(dāng)——”又一下鐘聲敲響,五人恐怖地發(fā)現(xiàn),那群人嘴里慢慢冒出了可怕的獠牙。

“快,他們正在變身,一定要抓緊時間!”賀金煒焦急地大喊道。

“當(dāng)——”

“當(dāng)——”

“當(dāng)——”

鐘聲連續(xù)不斷地敲響,像死亡的鐵鏈纏住了心臟,不斷地收緊、收緊、收緊……

站在王思綺身前的女人,手中端著的紅酒突然變成了鮮紅的血液,她的眼圈也變得烏黑,襯得臉色更加慘白,長而尖的黑色指甲如毒蛇一般從指尖上迅速生長出來……

她淌血的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朝王思綺慢慢伸出一只手,尖利的指甲碰到王思綺的脖子,像冰冷的蛇吻在肌膚上注入了恐怖的毒素。

王思綺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渾身僵木挪動不了半分,瞳孔卻因為極度驚恐而不斷放大,喉嚨里咔咔作響,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駱霄急中生智,將手中的大刀用力朝掛鐘擲去,“嘩啦”一聲,掛鐘被砸壞了,可怕的鐘聲終于停了下來,吸血鬼們的變身也停止了。

酒杯中的血液重又變回了紅酒,女人的指甲“刷”的一聲全都縮回了手指,臉上也恢復(fù)了紅潤。

王思綺身子一晃,頓覺一陣脫力般的發(fā)軟,死里逃生的感覺就像突然斬斷了那根勒得人快要窒息的繩索。

她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問端紅酒的女士:“我們怎樣才能離開這個島?”

“去找古特爾族的巫師,他會告訴你們離開的方法?!?/p>

機(jī)械的嗓音從女人薄薄的紅唇中吐出,如同一部設(shè)定好的機(jī)器,只要一按鍵就會發(fā)出需要的信息。

“到哪兒去找他?”

“樹林東邊就是古特爾族的村子,巫師就住在村中最大的一座茅屋里。”

前往古特爾村的路上,五人又遇到層出不窮的怪物:酷似“金剛”的黑猩猩、人面蛇身的“美杜莎”、劇毒無比的巨蝎……

傷藥很快用完了,武器也毀了兩把,王思綺和劉耘先后被怪物殺死,另外三人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來到村莊。

這個村子不過是幾排茅屋而已,他們剛靠近,里面就“呼啦”一下沖出一群上身赤裸、腰系獸皮的野人,手里高舉著木棍、石塊,嘴里“嗬嗬”叫著,十分兇悍地朝三人攻來。

賀金煒見勢不對,沖秦曉偉大喊:“我和駱霄纏住他們,你快去找巫師!”

趁野人圍攻賀、駱二人的當(dāng)口,秦曉偉拔腿就朝村中跑,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慘叫,他回頭一看,剛好看見一個野人把駱霄的頭割了下來,高高舉在半空。

秦曉偉嚇得魂飛魄散,眼見那群野人又殺死了賀金煒,正朝他飛速追來。他不得不強(qiáng)忍悲痛,拔腿狂奔。終于看到最大的一座茅屋,當(dāng)他沖進(jìn)去關(guān)上門的一剎那,那群野人剛好趕到,只聽見木棍石頭把門砸得一陣“噼里啪啦”的亂響。

秦曉偉驚魂未定地看向茅屋正中,那里盤膝坐著一個身穿黑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

“請問你是古特爾族的巫師嗎?”

“是?!崩险咭廊槐3秩攵ǖ淖藙?,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巫師大人,請您指點我們回家的方法!”秦曉偉迫不及待地說。

“去西邊的阿卡拉洞穴,找到鉆石,你們就能回家了。”

巫師的話剛說完,房門就被砸開了,一群野人沖了進(jìn)來,手里的木棒、石塊疾風(fēng)暴雨般朝秦曉偉砸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秦曉偉的武器早就在戰(zhàn)斗中毀掉了,他抱著頭蹲在地上,驚恐萬分地大喊著。

“噼噼啪啪”,劇烈的疼痛撞擊著感官,腦子里嗡嗡作響,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周圍的一切聲響突然消失了,黑暗像張巨大的網(wǎng)朝他籠罩下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秦曉偉虛弱地呻吟著,渾身不斷地抽搐。

就在這時,他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大喝——“曉偉!”緊跟著肩膀上被人用力拍了一下,秦曉偉抬頭一看,瞳孔里竟然印出了賀金煒的身影。

他一下子清醒過來,環(huán)顧四周,其他幾人也在,他們竟然又回到了碼頭。

“祝你們好運!”駕駛快艇的年輕男子和前兩次一樣,說完這句話就調(diào)頭離開了,速度快得讓他們根本追趕不上。

“我明白了!”賀金煒恍然大悟地說,“只要咱們?nèi)克劳龊?,就會回到這里,一切再重來一次?!?/p>

“那咱們不是就要被永遠(yuǎn)困在這個島上?太可怕了!”王思綺臉色蒼白如紙。

“別擔(dān)心,我已經(jīng)跟巫師問出了回家的方法,他讓我們?nèi)ノ鬟叺亩囱▽ふ毅@石。”秦曉偉興奮地說。

這句話就像一劑強(qiáng)心針,霎時令每個人精神大振?!白?,馬上去洞穴!”駱霄迫不及待就要上路。

“別急,這一路上肯定還會遇到很多怪物,咱們應(yīng)該再弄點武器?!辟R金煒冷靜地說。上次買的武器早已在戰(zhàn)斗中毀壞,回到原處后他們每人又都是兩手空空。

“武器?”駱霄突然變了臉色,“那咱們不是又要去那個怪老頭的木屋?”

“不,我不去!那里有死人?!蓖跛季_露出恐懼的神情。

“咱們都是死過兩次的人,還怕什么死人!”賀金煒不以為然地說,沖駱霄一揮手,“走吧!”

一行人慢慢朝木屋走去。這時天已經(jīng)黑了,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木屋中亮著燈光。

“里面有……有人……”王思綺的聲音抖得變了調(diào)。

“說不定是鬼?!眲⒃殴室鈬樆K?。

王思綺狠狠瞪了他一眼,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有人嗎?”賀金煒沖木屋喊了一聲。

木門應(yīng)聲而開,怪老頭再次出現(xiàn)在門口,滿臉堆笑地說:“歡迎光臨本店,請問你們想買什么?”

“你沒死?”五人震驚地問。王思綺更嚇得后退一步,躲在賀金煒身后。

“你們不也沒死?”老頭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怪物、吸血鬼、巫師、不死人……”賀金煒緊緊皺眉,“這座小島到底是什么地方?怎會如此邪惡?我們又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但老頭跟上次一樣,寧死也不肯吐露半句。最后五人只好又掏出金幣購買武器和傷藥。令他們驚訝的是,這次口袋里的金幣竟比上次多出了幾倍,讓他們買到了更厲害的武器和更多的傷藥。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他們開始朝最后一個目的地——阿卡拉洞穴進(jìn)發(fā)!

一路上等待著他們的是更多的怪物、更慘烈的戰(zhàn)斗,還有——

“祝你們好運!”永遠(yuǎn)追趕不上的快艇。

“歡迎光臨本店,請問你們想買什么?”永遠(yuǎn)滿面笑容卻不肯告訴他們實情的怪老頭。

伴隨這一切的,是一次又一次死亡,一次又一次復(fù)活。

他們已經(jīng)完全麻木了,徹底淪為殺戮的機(jī)器和不死的戰(zhàn)士,就連最膽小的王思綺也可以毫不猶豫地?fù)]刀斬下怪物的頭顱,即使臉上濺滿鮮血也完全無動于衷。

最后,就連自己的死亡,都不會在他們心中激起哪怕一點點漣漪。

不知經(jīng)過多少次血腥搏殺之后,他們終于來到了洞穴。

守在洞口的竟是一群兇悍無比的海盜。比起那些外形惡心的怪物,這種人形生物卻更為可怕。他們被殺死以后,會變成無知覺的僵尸,攻擊力更比先前高十倍,就連被砍掉的四肢、頭顱落在地上,都能立刻變?yōu)楦屿`活的進(jìn)攻武器。

和這群恐怖生物戰(zhàn)斗,實在是太可怕的經(jīng)歷!

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甚至寧愿永遠(yuǎn)死去,也不愿一次又一次醒來,面對這永無止境的血腥而殘酷的折磨。

終于,他們憑借越來越多的金幣,買到了極具殺傷力的頂級武器,消滅了海盜,沖進(jìn)了洞穴。

洞中有數(shù)不清的珍寶,也有數(shù)不清的怪物。又經(jīng)過一輪接一輪令人生厭的殺戮之后,其他四人先后死去,只剩下駱霄一人。

他終于沖到洞穴最里面,發(fā)現(xiàn)了嵌在石壁上的一顆碩大的鉆石。

駱霄欣喜若狂地取下鉆石,耳邊突然響起了美妙的音樂。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像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猛地抽離了這個世界,洞穴、鉆石、怪物、同伴……全都消失了,眼前只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當(dāng)駱霄恢復(fù)意識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一把奇怪的椅子上,頭上戴著一個金屬罩。長時間戰(zhàn)斗形成的警覺,令他立刻條件反射似的揮拳砸向了金屬罩。

“小心——”旁邊有人驚呼,然后駱霄的雙手被人死死按住,接著他頭上的罩子被人小心翼翼地移開了。

眼前是一個面容和善的中年人,他微笑著對駱霄說:“歡迎回到現(xiàn)實世界!”

“這他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駱霄忍不住破口大罵。任誰有過像他那樣可怕的經(jīng)歷,都難以再保持理智的冷靜。

“我是環(huán)球娛樂公司的技術(shù)總監(jiān)?!敝心昴凶右廊槐3值皿w的微笑,耐心地為駱霄解釋,“我們公司新開發(fā)了一款最高端的仿真游戲,能夠完全模擬現(xiàn)實世界。這個頭罩可以把游戲玩家的大腦與電腦相連,讓他們的意識進(jìn)入游戲,獲得與真實世界一模一樣的感受。你們五人是我們雇來的游戲體驗者,一旦你們進(jìn)入游戲,所有關(guān)于現(xiàn)實的記憶就會被電腦自動屏蔽,然后在你們潛意識中植入新的背景和身份,讓你們以為是到海島旅游,而完全意識不到自己身在游戲中。我們認(rèn)為這種全身心的投入,能讓玩家得到更逼真更刺激的體驗?!?/p>

“你說什么?”駱霄難以置信地瞪著他,“我們是被雇來體驗游戲的?為什么我醒來后,一點印象也沒有?”

“記憶被屏蔽后,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恢復(fù)。也就是說,你們雖然離開了游戲,但記憶的恢復(fù)有一定滯后性。這是這款游戲的不足,我們公司正在想辦法改進(jìn)?!敝心昴凶颖虮蛴卸Y地回答。

“但是其他四人呢?”駱霄環(huán)顧四周,“怎么沒看見他們?”

“他們的身體出現(xiàn)了一些不適,我們已經(jīng)把他們送到醫(yī)院去了。”

“不是游戲嗎?為什么會出現(xiàn)不適?”

“原本的設(shè)定是,一旦玩家在游戲中死亡,他就會自動退出游戲。但遺憾的是,這款游戲還不夠穩(wěn)定,在關(guān)鍵的地方程序竟然出現(xiàn)了錯誤,沒能讓你們及時退出,反而一次又一次重啟游戲。因為游戲時間過長,所以會對身體產(chǎn)生一些影響。不過請放心,公司一定會補(bǔ)償你們。”

中年男子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改變,不知怎的,竟讓駱霄想起那個木屋中的怪老頭。他疑惑地看著對方,嗤笑道:“你以為我會相信這荒謬的說法?這一定又是一個新的地方,很快你就會變成吸血鬼、僵尸,或者其他怪物,對吧?”

駱霄冷冷地看著對方,突然猝不及防地躍起,一拳朝中年男子的太陽穴上狠狠擊去。經(jīng)過無數(shù)次戰(zhàn)斗后,他早已變得身手敏捷、兇悍無比,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擊倒在地。

屋里另一個助手模樣的人被這突然發(fā)生的變故嚇呆了,片刻之后才一邊大叫“救命”,一邊朝外跑去。駱霄順手抓過身旁的金屬頭罩,沖到對方身后用力一擊,那人慘叫著栽倒在地。駱霄并沒有停手,就像在游戲中砍殺怪物一樣,冷酷、機(jī)械、兇狠,一下又一下,一連砸了數(shù)十下,直到那人倒在血泊里,一動不動。

駱霄得意地笑了笑,拿著金屬罩,將它作為臨時武器,沖出了房門。

外面是個辦公室,人們尖叫著四處逃散,駱霄見人就殺,毫不留情。一直追殺到走廊上,這里有一部電梯,于是他又乘電梯直接到了一樓。

電梯門一打開,明亮的陽光頓時照得他一陣頭暈,各種嘈雜的聲響潮水般涌了過來。

外面竟然是一條繁華的街道,到處是擁擠的車流、人流。

數(shù)也數(shù)不清的人,難道,要把他們?nèi)細(xì)⑺溃?/p>

駱霄露出驚駭?shù)谋砬椤T陉柟庹杖胨椎囊粍x那,就像按下了某個奇異的按鈕,所有記憶瞬間都回來了——

環(huán)球娛樂公司的網(wǎng)頁上,掛出了重金招募游戲體驗者的啟事。

經(jīng)過一系列嚴(yán)格的考核,他們五人擊敗其他競爭者,成為最后的贏家。

“恭喜你們,能夠有幸參與本世紀(jì)最偉大的、足以令所有玩家瘋狂的——‘真實世界’游戲,這將帶給你們非同尋常的體驗!”

中年男子給他們戴上頭罩,微笑著說:“你們一旦死亡,就會自動退出游戲。盡量讓自己活得長一點,好好享受游戲的樂趣。祝你們玩得愉快!”

眼前突然涌上一股黑色的旋渦,旋渦深處回蕩著駱霄的冷笑:“這一定又是一個新的地方,很快你就會變成吸血鬼、僵尸,或者其他怪物,對吧?”

鐵拳狠狠擊出,中年男子倒在地上。

金屬罩不停地砸下,另一個人倒在血泊里。

人們驚恐地逃跑,一個接一個倒下……

站在溫暖的陽光下,駱霄卻冷得不停地發(fā)抖。

原來,他在游戲中陷得太深,最后竟再也分不清真實與虛幻。

所以,他把游戲中的殺戮和死亡帶到了現(xiàn)實世界。

游戲中的死亡可以重啟,但現(xiàn)實中的呢?

駱霄絕望地閉上眼睛,突然舉起金屬罩朝自己腦袋用力砸下——

重物撞擊大腦的感覺,是如此痛徹骨髓,熱血奔涌而出,他心里卻感到一種解脫般的輕松。

但愿,這仍然是一場游戲,當(dāng)所有人都死去后,一切又會重來。

陽光像明亮的雪花在四周飛舞,所有記憶都變成了風(fēng)中的碎屑。駱霄張開雙臂,以一個殉道者般的姿勢,緩緩地倒下,絕望地等待——

死亡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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